“这幅是真迹吗?”卿心梧指着墙上的山水画问道。
“这是我的地盘,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迟慕渊笑着说道。
卿心梧本来还想着当场献画的,但是迟慕渊听说她要在太后生辰宴上献礼,就带她到自己的古玩店,来挑选礼物。
“你怎么这么多店铺啊,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卿心梧撇撇嘴,好像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他的产业,就好像整个凌安城都是他家开的一样。
“这些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那你母亲的娘家一定很有钱吧。”卿心梧随口问了一句。
“应该吧,我没怎么见过我外公,听说小时候见过,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嗯?怎么会这样?”卿心梧不解,看来他家情况好像还挺复杂,要是以后成亲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迟慕渊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愁什么。
“他们都不在凌安城,你放心,以后你不会在家里受别人欺负的。”他觉得有些好笑,心儿的的小脑瓜每天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挺多。
“那你母亲呢?”卿心梧好像每次都只见到了迟慕渊,并没有见过他有什么家人。
之前在王府的时候也是,除了下人,府中就只有迟慕渊一个人。
“前几年去世了。”迟慕渊淡定回答着,好像说的是与他无关的人去世了一样。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卿心梧脸上露出歉意,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没事。”迟慕渊笑着,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对他来说,前几年的打击确实很大,但是好像自从碰到卿心梧之后,渐渐从这种情绪中走了出来。
“好吧,那我就要这幅了,多少钱?”卿心梧小心翼翼地拿出荷包里的银子,有些舍不得,这些都是她经营店铺的这段时间,赚的辛苦钱。
卿远征本来也想着给她一些银两,但是被卿心梧拒绝了,她说自己现在可以赚钱了,就不用花家里的钱了。
“不用了,这个算我的。”
“不行,每次都算你的。”说着,她把手里的一把银子都放在了迟慕渊的大手中。
迟慕渊哭笑不得,这幅画是前几个朝代的画家严邹文的真迹。
当时严邹文还活着的时候,就名声大噪。
死后他的画价格更是一路飙升,现在拿出去拍卖,怎么也得800两往上了。
卿心梧给他的这些根本就不够,只能买这幅画的画框。
“不用了,你拿这些钱去买些好吃的吧。”
卿心梧突然瞥到画上的署名,窘迫地涨红了脸,这些钱确实不够。
刚刚她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觉得画的好看,没注意到是谁画的,现在才看到上面的印章。
“算了吧,这个太名贵了,我们去看点别的吧。”
“可是太后最喜欢的就是名画古迹了,送别的都没有画这么有用吧。”迟慕渊认真说道。
说起来,近两年太后一直病着,也挺可怜的。
前几日,神女给太后的诊断,回来告诉三叔,说太后的病叫什么阿什么海默症,卿心梧也没听过,也记不清楚。
反正大概的病症就是,人会变得很糊涂,什么都不记得,有时候甚至连皇上是谁都忘记了。
但她只要看见好看的画就会很开心,在糊涂之前,太后就爱这些画作,现在就算什么都忘记了,也记得欣赏名画。
因此,天临帝为了让太后她老人家开心,时不时就送一些画作到福寿宫里。
这两年,太后的生辰宴,其实都是皇后在张罗,太后已经糊涂了,什么都自己做不了主。
因此,大家献的礼也都是冲着皇后去的。
拿到贺礼后,皇后会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其他的就送到其他嫔妃的宫里。
天临帝也体谅皇后张罗宴会的辛苦与孝心,皇后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私吞了所有,就并没有说什么。
要说谁是真心给太后祝贺献礼,几乎是寥寥无几。
所以卿心梧之前才想着,当场画一幅送给她老人家,虽不是什么名家大作,也能让她开心开心。
“哎,可是也总不能拿你的东西啊。”卿心梧还是有些为难,毕竟这幅画也太贵重了。
迟慕渊笑着,搂过她的细腰,往自己身旁紧了紧,凤眸轻佻地看着她,俯身调笑道,“什么你的我的,以后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分这些干嘛?”
卿心梧面对着他突然的耍流氓,忍着想揍他的心情,掰开了他抱着自己的手,“这还没到时候呢!这是在外面,你赶紧把手拿开!”
他们现在的脸都快贴到了一起,这姿势要说多日爱日未就有多日爱日未,旁边的人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卿心梧恨不得把自己脸挡住。
“不要,你把这幅画拿回去我就放开你。”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还有人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卿心梧无奈,只能放弃抵抗,“好好,我拿回去拿回去。”
见她答应了,迟慕渊这才松手。
卿心梧长舒一口气,真的,下次她要是再跟他一起出来,她就是狗!
回到将军府。
卿心梧分外小心地将画卷铺开,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摘下手套,将它存放在了书房的收藏柜里。
“你们打扫柜子的时候都小心些,别把这幅画弄破或者弄脏了。”卿心梧谨慎吩咐着。
“是。”院子里的丫鬟恭敬地,低头回答道。
在人群的后面,卿心梧没有注意到,一个丫鬟眼里露出了阴损的目光,这丫鬟正是谢素锦。
她扮成了丫鬟的打扮混在人群中,脸上也抹了颜色较深的胭脂,遮住了原本还比较白的皮肤,看起来难看了不少,但也因此没有多少人看出她的伪装。
深夜。
卿心梧已经睡下,书房外还有两个丫鬟守着。
谢素锦躲在草里蹲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轮班的时候。
趁着没人,她慢慢走过去,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收藏柜旁。
慢慢拉开柜门,那幅名画已然好好地放在了里面。
谢素锦快速将画卷展开,黑暗中,她目光一闪,将手里的一把锅灰全都抹在了画卷上。
原本栩栩如生的画,就这样变的漆黑一片。
谢素锦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变态笑容。
卿心梧,这一次,看你还怎么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