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清明回老家祭祖,弟弟到处炫耀刚拿到的驾照。
跟发小在山道飙车时,撞死了人。
弟弟一句不想坐牢,爸妈就将我推出去顶罪。
“你弟弟是咱们家唯一的香火,你总不能让咱们老李家绝后吧!”
后来,我被死者家属报复,他们将我绑到深山里,在我清醒的情况下,对我痛下杀手。
爸妈知道后,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选择隐瞒。
我替弟弟丢了性命,可他却无所谓:“一命抵一命,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祭祖当天。
弟弟在我面前低声央求:“姐,求你了,让我开一下你的车吧。”
1弟弟双手合十,一脸恳切。
“我就开一下,肯定不会把你车刮坏的,你就让我开一下吧姐。”
他见我站着没动,就自己过来掏我的兜。
“我都已经跟几个发小说好了开车去玩的,你总不能让我丢了面子吧。”
看着弟弟这副样子,我定了定思绪。
上一世,因为爸妈固有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在生了我之后的十年里,坚持不懈地喝药调理。
终于,生了个儿子。
他们老来得子,宠弟弟宠得不行。
就连清明节去祭祖都是让弟弟上头香。
他们的溺爱将弟弟养得天不怕地不怕,祭祖当天,弟弟就到处跟人炫耀自己两个月就拿到了驾照,然后开着我的车去山道飙车。
撞死了人。
弟弟哭着说不想坐牢,将矛头指向了我。
“我才刚上大学,我可不想一辈子在牢里待着。”
“再说了,我开的是我姐的车,山道上又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是我撞死的。”
弟弟有恃无恐,满是希冀的目光看向爸妈。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犹豫,就将我推出去顶罪。
妈妈走过来轻抚我的头:“你弟弟是咱们家唯一的香火,你总不能让咱们老李家绝后吧!”
就连一向对我冷言冷语的爸爸也过来牵住我的手。
“你顶多在局子里蹲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出来一样能嫁人,但是你弟要是坐牢了,出来可就一辈子娶不到媳妇了。”
他握着我手的力道很轻,语气却很沉重。
“媛媛,你得为我们整个家考虑,懂吗?”
我拼命摇头,没有同意。
他们却合起伙来把我关在家里,将撞死人的那辆车是我的,传遍全村。
当晚,我就被死者的家属报复。
他们将我绑到深山里,在我清醒的情况下对我痛下杀手。
濒临死亡的疼痛让我意识涣散,我只知道,我一直以来真心相待的家人,在权衡利弊之下,舍弃了我。
死后,我的灵魂飘在上空。
看到我的尸体被山上的野狼啃食,死无全尸。
死者家属将我身上的黄衬衫送到爸妈手里,他们收到后第一时间不是选择报警,而是当即就松了口气。
随后将衬衫销毁,不留一丝证据。
因为他们害怕报警后被细查,不想弟弟受到牵连。
我白白替弟弟丢了性命,可他却一脸无所谓:“当姐姐的不就是要护着弟弟吗?”
他又和死者家属讲和,嬉笑着说:“一命抵一命,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还看到,我工作好几年攒下的积蓄,被爸妈拿去给弟弟买了房子。
我辛苦挣钱买下的车被弟弟独吞,天天开去学校炫耀,当做撩妹的资本。
他们踩着我的尸体过的风生水起,而我死在深山无人问津。
重生一世,我再次看着眼前低声哀求的弟弟,没有什么好脸色。
将桌子上爸爸落下的车钥匙拿起来,递给他。
他又是威胁又是恳求,我都一一冷漠回绝。
见我软硬不吃,他才伸手夺过爸爸的车钥匙,冷嗤一声:“怪不得你快三十了还没嫁出去,就你这样的,谁娶?”
我不怒反笑,将他送到门外。
直到看见他将爸爸的车开走,我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他想飙车,我成全他。
他喜欢让人顶罪,那就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
2当天下午,弟弟就一脸惊恐地跑了回来。
刚坐下,爸妈就围了上去,纷纷问他怎么了。
弟弟呆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
这下可把爸妈急死了,他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什么时候这样子过。
爸爸拍了拍弟弟的肩,朗声道:“儿子,你有啥事就说,爸都给你顶着。”
听完他的话,我笑了。
不知道撞死人这件事,他能不能顶的起来。
嫌不够热闹,我也在一旁轻声附和:“是啊天宇,你有啥事爸都能给你扛着,杀人放火咱爸也能给你摆平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弟弟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中,重新换发出了光彩。
他一脸希冀地看着爸爸,发出疑问。
在得到爸爸的点头承诺后,他才长舒一口气。
弟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在说到开车撞死人时,爸妈的脸色都变了。
我贴心地扶着软了双腿的妈妈坐在凳子上,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弟弟:“杀人是要坐牢的,轻则十年,重则......三十年往上。”
我故意拖长尾音,将他们都吓得冷汗直流。
随后又叹了口气,“天宇要是坐牢了,那他这辈子就毁了啊,以后还怎么娶媳妇,还怎么给老李家传宗接代啊。”
爸妈最是重男轻女,觉得为家族传宗接代大过天。
而他们最看重的,将成为我打垮他们最锋利的一把刀。
弟弟毕竟年纪太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经不起吓。
我刚说完,他就瘫倒在凳子上。
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双膝跪地,一把抱住不远处爸爸的大腿。
哭得涕泪横流:“爸,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坐牢,我还没有娶媳妇,我才十九岁啊爸......”爸爸站在原地,对弟弟的哭诉无动于衷,只是身侧紧握的手出卖了他。
他也不想弟弟坐牢,毕竟他是老李家唯一的儿子。
弟弟如果坐牢,那老李家的香火就断了,他也不想当断了家族香火的罪人。
“我开的是我爸的车,山道上又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是我撞死的人......”弟弟的话和上一世一样,只是栽赃的对象换了个人。
爸爸听完弟弟的话后,当即抄起身旁的凳子,要打他,被妈妈高声拦了下来。
“不就是替儿子坐牢吗?
你是他爸,这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儿子是咱家唯一的香火,你要眼睁睁看着老李家绝后吗?”
我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对啊爸,你去蹲个几年出来照样能享福,这要是天宇坐牢了,媳妇怕是都娶不上了。”
“爸,你要为我们这个家考虑啊。”
我一字一句,复述他上一世对我说的话。
爸爸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最终还是同意了。
看到弟弟松了一口气,我笑了。
转头就将爸爸开车撞死了人这个消息传遍全村。
3送爸爸去自首的路上,弟弟将我拉到后面。
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我。
“你是故意的。”
我心跳漏一拍,面上不显,装作不懂的样子。
“你故意把咱爸的车钥匙给我,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他们会怎么对你?”
我松了口气,随后紧紧盯着他。
直到将他看得毛骨悚然我才施施然开口:“你想怎样?”
弟弟以为拿捏住了我,便狮子大开口。
朝我伸出手,指了指我兜里车钥匙。
“喏,你的车给我开开,我就替你瞒下这件事,怎么样?”
他都飙车撞死了人,依旧是死性不改,还妄想开我的车。
他觉得,既然有一个替他坐牢的,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反正他是老李家的独苗,有恃无恐,可以肆意妄为。
“你到底想没想好?”
见我不说话,弟弟急了。
“今天我飙车没飙好,都被人笑话死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毕竟我可是两个月就拿到驾照了。”
“你要再不说话我可就喊爸妈了。”
我双手抱臂,看着弟弟在我面前自言自语。
不予理会。
我可不想将我的车借给他,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上一世那种濒临死亡的疼痛,感受一次就好。
见我不同意,弟弟高声将前面的爸妈喊住。
“爸妈,是我姐把爸的车钥匙给我的,我原本就没想开爸的车。”
我们一家四口在傍晚的余晖里站停,微凉的晚风伴随着重重的巴掌打在我的右脸。
我被冲过来的爸爸打偏了头,踉跄两步才堪堪站住脚。
“你个贱蹄子,你这是害死你弟弟也害了我,你为什么不阻止你弟弟?”
“你是不是想让这个家毁在你手里?
早知道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妈妈也过来数落我:“你是不是见不得你弟弟好?
他才多大你就让他开车?”
“我看这个牢该你去坐,你爸还有你弟都是你害的!”
我紧紧捂住迅速肿起的右脸,依旧不发一言。
他们开始轮流对我唾口大骂,还想上手打我时,后面走来了一群人。
我清晰地看到,领头的那个男人,是上一世将我绑到深山,第一个砍我的人。
我知道,爸爸的死期到了。
4“你们干什么!
怎么随便就绑人?”
他们一群人上来就用绳子捆住爸爸,妈妈想上去拦,被一把推倒在地,疼得起不来。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和弟弟依偎在一旁。
领头的人用手臂粗的木棍猛地一敲,爸爸的腿断了。
哀嚎不断,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堵住他的嘴。
“我爹上坟上的好好的,就是他,开车把我爹撞死了。”
“我可不想让他蹲局子,那可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死无全尸,为我爹报仇。”
“一命还一命才够本,不是吗?”
妈妈大声臭骂,嗓音嘶哑:“你们这是犯法的!
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们!”
那人无所畏惧,斜眼看着她。
“我没在怕的,你有本事就去告。”
随后对着那些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当着我们的面,用木棍一下一下敲打在爸爸身上。
他被打得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弟弟躲在我身后,紧紧攥住我的手不放。
场上除了爸爸的痛呼,还有妈妈止不住的叫喊。
我、妈妈还有弟弟,眼睁睁看着爸爸在我们眼前,被活活打死,谁也没上去护着。
这让我想到了上一世。
我被绑到深山之前,听到了爸妈和死者家属的谈话。
妈妈说:“她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女儿,既然撞死了人那就让她偿命。”
“不过她嘴硬的很,她说的话你们最好一句也别相信。”
爸爸说:“我也不能包庇杀人犯女儿,她,你们随便处置好了。”
“不过,要走远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就这样,我在寂静无人的黑夜,被草草杀害。
死前没人为我担忧,没人珍惜我的性命,只想着怎么才能不留证据不被发现。
就连我一向宠爱的弟弟也只会落井下石,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所以现在,看着在地上抽搐吐血的爸爸,我没有丝毫的情绪。
在妈妈错愕的目光中,我缓缓向前一步。
跟领头的说这里随时会有人过来,很容易被发现,让他们赶紧离开。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收了家伙事就要走,弟弟却急忙开口:“这下一命还一命,谁也不欠谁的了对吧?”
那人没理他,转头就走了。
人都走后,妈妈好似活过来一样,立马起来想要打我。
却被弟弟握住手臂。
她双眼猩红,眼泪大颗大颗滴在地上。
“他是你爸!
你居然向着外人,就是你害死了你爸!”
“谁也别拦我,我要去报警抓他们,也将你这个不孝女抓起来坐牢!”
弟弟却不依了,一把将她拽到身前。
“妈!
你要是报警,警察继续查下去的话,我还有命活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顿时如遭雷击,定在原地不动了,只哭诉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没理会她,只一个劲的火上浇油:“我才想起来,我爸的车里有行车记录仪,难保不会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