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离别墅,回到我爸老宅的第三天,我决定前往墓地,安置我爸的骨灰。
正当我提起包裹好的骨灰盒准备出门时,门突然被推开,乔思柠那张冷漠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
她身旁站着贺瑾川,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气势汹汹。
乔思柠一进门就急匆匆地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问道:“爸在哪?”
我看着手中的骨灰盒,心中涌上一股悲凉,声音沙哑地回答:“你现在才想起找爸?
晚了!”
乔思柠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我瞪着他,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冷声道:“爸为什么要去偷瑾川的药?
那是他的救命药!
你们就这么见不得他好吗?”
乔思柠的话如同锋利的钢针,深深刺入我的心。
我原以为他大张旗鼓地找来,是意识到自己在游戏中的行为过于过分,特意来道歉,或是得知我爸去世的消息后,心怀愧疚前来忏悔。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贺瑾川,来找我爸问责。
我愤怒到了极点,我爸已经离世,她竟还要如此污蔑他。
我冷冷地盯着乔思柠,声音坚定地说:“你想保护贺瑾川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往我爸身上泼脏水。
他一生清清白白,不容你如此诋毁!”
乔思柠将手机屏幕对准我,语气凛冽:“你自己看。”
在手机上呈现的一段监控视频中,记录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左顾右盼地进入了贺瑾川的别墅,不久之后,又怀揣着某物,神态鬼祟地离开。
这个人,无论是从服饰到体态,再到侧面的轮廓,都与我爸有着惊人的相似度,至少有八九分像。
视频播放结束后,贺瑾川眼里带着委屈:“段清野,你爸昨天偷偷去了我家,之后我的特效药就不翼而飞了。
我没有得罪过你爸,他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他所说的特效药,是他治疗心脏病的必备药,价格昂贵且稀有。
失去它,等同于断绝了他的生路,这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
然而,我深知这不过是贺瑾川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段清野,我重申,我只把瑾川当弟弟看待,他身体不好,我自然要多关心他。
但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爸还要去偷他的药?”
乔思柠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显然他已经认定了我爸是偷窃者。
我凝视着她,语气中充满了悲凉:“乔思柠,你和我爸的关系亲如父女,他的为人你不清楚吗?
你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听到我的话,乔思柠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似乎有所动摇。
但此时,贺瑾川又适时地插话:“段哥,我也希望不是你爸做的,但昨天我确实撞见了你爸从我家里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说他来找思柠,看我的眼神也带着戒备和警告,好像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眼神委屈地指责我:“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却还要维护他,这不太合适吧?”
贺瑾川的话虽然柔和,但句句如刀。
乔思柠原本动摇的神情再次变得坚定和冷漠。
“尽快让你爸交出瑾川的药,毕竟这件事关乎瑾川的生死,不能由着你们任性。”
她冷冷地说道。
我清楚贺瑾川在撒谎,因为我爸已经去世一周了。
但乔思柠似乎被他这漏洞百出的谎言所迷惑。
这么多年来,我爸对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全心全意地付出和照顾。
但到头来,却落得一个小偷的污名。
真的让人心寒。
这一刻,我真为我爸感到不值。
但乔思柠已经被贺瑾川迷惑,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我心已经死了,不想再多跟他们废话,我爸还得早点入土为安,索性绕过他俩直接走了出去。
可我没想到,贺瑾川居然追到院外,伸手拦住了我,语气焦急:“段清野,你不能就这样走掉,我的药怎么办?
你必须让你爸交出我的东西!”
我怒视着贺瑾川,眼中充满了愤恨:“贺瑾川,你要抢别人的老婆就去,但别拿我爸做你上位的垫脚石!”
“我爸到底有没有偷你的药,你心知肚明。
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和乔思柠在一起,我告诉你,我成全你们。”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只要乔思柠签字,你们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
说完,我决绝地绕过贺瑾川,准备离开。
然而,贺瑾川却不依不饶,再次拦在我面前:“段清野,你别想逃避责任,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心虚?
你手里那黑布包的是什么?
我的药是不是藏在里面?”
话音刚落,他猛地伸出手,试图抢夺我手中用黑布包裹的骨灰盒。
我没想到贺瑾川一个病人力气却这么大。
我一边要护着我爸的骨灰盒,一边要阻挡他,他却趁势抢走了我手里的骨灰盒,然后重重地扔在地上。
随着骨灰盒的落地,骨灰洒落一地,惨白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我的心也如同被撕裂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