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未婚夫抛下我去找他的白月光，让我被众人所耻笑。
后来我退婚，跟声名显赫的陆家家主官宣了。
他以死相逼求我原谅，在雨天跪了一整夜。
而我对他说「那你就去死好了。」
在我过生日那天，李慕楚的白月光回国了。
我刷着朋友圈，看着许多相似的文案与照片，觉得刺眼极了。
照片里的江芸捧着一大束鲜花，柔情似水地看着李慕楚。
而李慕楚抱着江芸的腰。
朋友圈里多是拍手叫好的恭喜。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桌上的一大堆菜，食不下咽。
桌子上是我做了一下午的菜，都是李慕楚爱吃的。
我以为他会来陪我。
我突然想起以前过生日的时候。
李慕楚总是会推掉一切工作，一整天都陪着我。
一大早便兴致勃勃地来到我家，为我做早餐，叫我起床。
下午总会和我一起去买菜，腻歪地靠着我说话。
在做饭的时候，他总会一边缠绵地看着我，一边和我开玩笑。
「晴晴，你可真是个笨蛋，又把盐和糖放错了。」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呀。」
我总会很无语地看着他，嘴角却扬起了。
「那你就永远不要离开我，不就好了吗？」
晚饭后他总会给我一个惊喜。
送上他精心挑选的礼物，用温柔的声音为我唱生日歌。
如今的生日，没有礼物，没有生日歌，只有我一个人。
我尝了一口他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又把糖和盐放错了，真咸啊。
我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东西，不停地吃着。
最后实在受不了。
全吐了出来。
2
「慕楚送我的手链，好看吗？」
「听他的朋友说，这还是他特地给我定制的呢。」
江芸在镜子前摆弄着她的手链，然后不屑地看着我。
我洗了洗手，然后不在意地说了句。
「江小姐既然喜欢，那就好好带着吧。」
「这种东西，我可不缺。」
我讨厌江芸的一切。
看她费尽心思在我面前炫耀，想让我难堪，我只觉得恶心。
今天参加晚宴碰到她，可真是晦气。
我正要出去，再次投入到大厅的人际交际中。
只见江芸眼神狠毒地看着我。
到了大厅以后，江芸也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强硬地拉着我的手，要把我拽到一边的小花园去。
我没有怎么挣扎，倒是想看看她还要上演什么好戏。
江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
「姐姐，求求你把慕楚还给我吧。」
「你明明知道他不爱你，你为什么总是要死乞白赖地纠缠他呢？」
「你如今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我的。你只是一个小偷。」
我无语地看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顾忌着这是公共场合，便没有对她动手。
她忽然神色一变，连着扇了自己两三个巴掌。
脸颊都泛红，有着巴掌的印子。
然后把桌子上的红酒倒到自己的头上。
我顿时感到十分诧异，心想她不是犯病了吧。
她一下子就演技大爆发，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3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才明白了她的意图。
一扭头，便看到了李慕楚站在树的旁边。
江芸快步地跑向李慕楚，一下子缩到他的怀里。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怜惜地捧着江芸的脸，轻轻抚摸着。
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江芸的身上。
遮住了她被红酒淋湿的裙子。
李慕楚走近了我，神色疏离地望着我。
他没有说话，似乎要等我的解释。
「李慕楚，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打的她，是她自己扇的，也是她自己倒的红酒。」
李慕楚甚至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宋晴，是我傻了还是我没有长眼睛？」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里瞬间就凉了一大截。
之后，他把手中的红酒一滴不剩地倒在了我的头上。
感受到红酒冰凉的触感，我还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他没有再管我，而是把江芸抱了起来。
他们离开了这里，只剩我一个人在寒风中。
我双手握住，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都感觉不到痛。
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流下，在我的裙子上开出了鲜红的花。
李慕楚再一次为了别的女人，羞辱了我。
我告诉自己。
没关系我不在乎。
但我的心里像是被刀剜了一块，疼痛蔓延到全身。
我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直到有人为我披上了一件外套，感到了莫名的温暖。
陆家的家主陆行之却关心地看着我，为我擦干了头上的污渍。
「风这么大，小心着凉。」
他帮我向晚宴主人告了辞，然后把我送到车上。
这是我和陆行之的第一次见面。
4
回到家后，我又收到了李慕楚的短信。
「宋晴，我希望今天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我对江芸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乱吃醋了。」
我看着手机，无语地冷笑了下。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
只是兄妹之情吗？
回想起和李慕楚过往的回忆，就觉得现在的他无比的狠心。
我和李慕楚自幼青梅竹马，两家的交情很好。
在初中时期，我因为个头矮小而总被欺负。
每次李慕楚看到我身上的淤青，总是怒气冲冲。
他第二天放学就守在教室门口。
让我一个个指认出欺负我的人。
然后和他们打架，最后落得两败俱伤。
不仅身上的伤比我多，还被罚写检讨，记处分。
他却不以为然，而是握住我的手，眼里好像有星星。
坚定地看着我。
「晴晴，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当初的李慕楚承诺保护我，现在却是伤我最狠的人。
我不知道李慕楚还爱不爱我。
但他一定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
手机又发出一声震动，我看了看。
「晴晴，今天是我冲动了，你没着凉吧。」
「你会喜欢上小芸的，她和以前的你很像。」
「别生气了，明天我带你去看音乐会。」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嘲讽地笑了笑。
这就是打了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
在年少时，我弹钢琴水平一流，而李慕楚永远是我每场表演的观众。
只要我一不开心，他就会带我去音乐会。
每次看音乐会时，我的眼光总会被表演者所吸引。
而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着我。
时日变迁，如今我不再常去音乐会了。
而他还固执地认为我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5
下午，李慕楚开车带我去了音乐会。
他一反常态，看上去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觉得很奇怪，但没有多关注。
直到音乐会一开场，我才明白了这一切。
红色的幕布一拉开，只见江芸一身白裙，坐在钢琴座上。
她的手指从容地跳跃在黑白琴键中，引全场注目。
看到她后，我浑身冒冷汗，手指也不断地抽搐。
但李慕楚只顾着欣赏江芸，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她的琴声让我又回想起了痛苦的记忆。
在曾经李慕楚召开产品发布会的时候，我和他一同就坐在第一排。
就在他刚演讲完下来的时候，突然一把利刃向他刺去。
我没有多想什么。
义无反顾地冲在他的面前。
幸运的是，刀没有伤到我们的关键要害。
糟糕的是，刀刺穿了我的手掌。
温热的鲜血蔓延到我的衣服。
我只觉得好痛好痛，手指不停地颤动。
而李慕楚也方寸大乱，死死地抱住我，我知道他哭了，眼泪流到了我的脖颈上。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惊慌失措。
等我送到医院以后，及时做了手术。
但结果并不好。
我的左手相当于残废了。
不能再干重活，也不能再弹钢琴了。
在知道消息后，我几乎要崩溃，眼泪不断地溢出眼眶。
我不想放弃我一直热爱的事业。
而当时李慕楚跪在我面前，紧紧地抱住我。
「晴晴，晴晴，你别哭。」
「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能再弹钢琴。」
「你还有我，我永远是你的左手。」
就这样，为了李慕楚，永远地失去了我的左手。
6
我的眼泪一直不停地流淌，眼睛都哭到发红。
我脑子一片混乱，只感觉头晕目眩。
李慕楚一脸陶醉的模样，就如同当初看我表演时一样。
在每次我表演结束，他总会高高地把我抱起，急乎乎地带我去看他给我准备的惊喜。
我们也曾经那样甜蜜过。
我脑海里的李慕楚与现实中的他重叠，我已经分不清了。
最后一首歌曲弹罢，江芸来找了我和李慕楚。
「慕楚，你来找我了。」
「哦，晴晴，你也来了呀。」
我双眸通红地瞪着江芸，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
李慕楚语气平平地问了我一句，这时才注意到我的神色。
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好像忘记了当初的一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丢了，我对他的爱抽离了一部分。
江芸娇笑起来，眉眼弯弯。
「慕楚，我为了今天的音乐会准备了很久，手都弹累了。」
「你不是说好了有奖励吗？」
我不再流泪，忍下哽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
李慕楚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温柔地回复江萌。
「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表演结束。」
我发自生理上的抗拒，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江芸这时看了看我的手，就阴阳怪气地嘲讽我：
「姐姐，听说你以前也喜欢弹钢琴，甚至还是钢琴大师顾朗的学生。」
「怎么现在很少看你演出了？」
李慕楚看着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便不高兴地抿了抿嘴，训斥了江芸一句：
「别乱说话。」
我看了看我左手上那一大道伤疤，丑陋不堪。
我想，我还要不要继续爱李慕楚。
他真的值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