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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三年半,系统说我攻略错对象乔吟谢遇安完结版小说

美女张三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刚刚陆掌柜让小厮来传话,说料子没找到,但寻到了一块玉坠,跟小姐图稿上的画一模一样,请小姐过去看看。”乔吟大喜过望,立即跟着悦己阁的小厮来到了距离悦己阁不远的茶楼前。陆易之候在茶楼门口,见乔吟下车,忙迎了上来。乔吟问道:“怎么回事?寻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陆易之解释道:“昨日我去拜访了那位富商,那富商愿意卖我一块料子,我随他去他的藏室参观,一眼看到了块玉坠,跟你的图稿一模一样。我央求了半天,让他带出来,你上去看看是不是你画的那块。”乔吟激动地跟着陆易之来到楼上雅间,雅间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锦衣华服,一身富贵。“这位是赵员外。”“这位是乔姑娘。”乔吟和赵员外简单见了礼,目光便落在了赵员外跟前的玉蝉吊坠上。陆易之拿出图纸,乔吟认真比对了...

主角:乔吟谢遇安   更新:2024-12-06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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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吟谢遇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舔狗三年半,系统说我攻略错对象乔吟谢遇安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刚陆掌柜让小厮来传话,说料子没找到,但寻到了一块玉坠,跟小姐图稿上的画一模一样,请小姐过去看看。”乔吟大喜过望,立即跟着悦己阁的小厮来到了距离悦己阁不远的茶楼前。陆易之候在茶楼门口,见乔吟下车,忙迎了上来。乔吟问道:“怎么回事?寻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陆易之解释道:“昨日我去拜访了那位富商,那富商愿意卖我一块料子,我随他去他的藏室参观,一眼看到了块玉坠,跟你的图稿一模一样。我央求了半天,让他带出来,你上去看看是不是你画的那块。”乔吟激动地跟着陆易之来到楼上雅间,雅间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锦衣华服,一身富贵。“这位是赵员外。”“这位是乔姑娘。”乔吟和赵员外简单见了礼,目光便落在了赵员外跟前的玉蝉吊坠上。陆易之拿出图纸,乔吟认真比对了...

《舔狗三年半,系统说我攻略错对象乔吟谢遇安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刚刚陆掌柜让小厮来传话,说料子没找到,但寻到了一块玉坠,跟小姐图稿上的画一模一样,请小姐过去看看。”

乔吟大喜过望,立即跟着悦己阁的小厮来到了距离悦己阁不远的茶楼前。

陆易之候在茶楼门口,见乔吟下车,忙迎了上来。

乔吟问道:“怎么回事?寻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陆易之解释道:“昨日我去拜访了那位富商,那富商愿意卖我一块料子,我随他去他的藏室参观,一眼看到了块玉坠,跟你的图稿一模一样。我央求了半天,让他带出来,你上去看看是不是你画的那块。”

乔吟激动地跟着陆易之来到楼上雅间,雅间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锦衣华服,一身富贵。

“这位是赵员外。”

“这位是乔姑娘。”

乔吟和赵员外简单见了礼,目光便落在了赵员外跟前的玉蝉吊坠上。

陆易之拿出图纸,乔吟认真比对了一番,翅膀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而且,这玉蝉左边翅膀也断了两条纹路,跟谢忍说的都对得上。

乔吟心头狂跳,直觉告诉她——

这玉蝉就是谢遇安遗失那只!

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她的运气太好了!

“赵员外,这吊坠能割爱卖给我吗?”

“不行不行,不卖不卖!陆掌柜,不是说只是拿出来给你借鉴借鉴花样吗?怎么还要买我的东西?”

赵员外一听,立马将那玉蝉收回盒子揣进自己怀里。

乔吟上前央求道:“赵员外,你收藏了那么多玉器,也不差这一个小小的玉坠了。我可以出高价,只要你开口。”

“不卖不卖,你是不知道,自从我收到这玉坠后,我的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这可是我的招财宝,你出多少价钱我都不卖。”

赵员外摆手,作势就要走。

乔吟忙让陆易之帮忙,陆易之将人拉了回来,好声好气道:“赵员外,我们再商量商量,你把这玉坠卖给我们,我铺中的东西你随意选,如何?”

赵员外说什么都不愿意出手,把那玉蝉当宝贝一样捂着。

“我不差钱,除了羊脂玉和字画,其他的我都没兴趣。”

乔吟闻言,眼前一亮,道:“我拿顾公的《洛神赋图》来换你的玉坠,成不成?”

赵员外一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哪个顾公?哪个洛神?前朝画圣顾公的《洛神赋图》?真迹?”

乔吟一看有戏,信誓旦旦道:“如假包换!这买卖你做不做?”

赵员外是商人,这买卖,傻子都知道哪个更值钱。

“换!”

“一言为定。”

乔吟眸光闪烁,掷地有声地应下了这桩买卖。

陆易之送走了赵员外,回头担忧地看着乔吟:“你去哪里弄顾公的真迹?你知道一幅真迹多稀有,值多少钱吗?”

乔吟满面笑容,“陆掌柜别担心,我会弄来,到时候你帮我把玉坠换回来就行。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乔吟信誓旦旦撂下话,然后快步跑出了茶楼,乘车回了家一趟,然后又连忙跑去了应天书院找薛宛然。

“薛宛然,你不是无聊吗?我带你去玩。”

薛宛然确实无聊透顶,二话不说上了乔吟的马车。

“我们去哪玩?”

“去相府。”

……

一个时辰后,乔吟和薛宛然坐在相府的花厅中,主位上待客的是正是相府千金颜如玉。

“还真是稀客,你们两个竟然会一起登我相府的门。”

不管是喝茶还是客套,颜如玉始终都端着她高门贵女的姿态,如往常一样。


这么大,这么亮的宝石,这要放现代,不得值几个亿!

乔吟看直了眼:“谁呀?这么大手笔!”

“是呀?谁这么阔气?送来的人没说,只说你打开看了就知道了。”

乔默也被这匣子里珠光宝气给镇住了。

“小姐,底下好像还有一封信。”还是碧珠眼尖。

乔吟仔细一看,从首饰底下抽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打开迅速看了一眼,笑道:“哦,是陆易之陆大哥送的。可这也太贵重了。”

乔默不解,乔吟将信拿给他看。

“陆大哥说他此次去南境经商,途中遇见了马贼,幸好碰见了咱们父亲,这才能平安回来,这套头面是谢父亲救命之恩的。”

乔默一听,道:“这陆易之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比他那个弟弟有良心。”

“陆大哥还说,父亲在南境打了胜仗,班师回朝指日可待。”

乔吟觉得,比起那套头面,后面这个消息才是陆易之想要送给她的。

说起陆易之,乔吟心里忍不住唏嘘。

在陆瑾之之前,陆夫人先后怀过三个孩子,但每次都是中途无端夭折。

陆家迷信,觉得是邪物作祟,于是找了个与陆夫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奴来挡灾。

陆易之的生母是一个替身,陆易之生来也是给陆瑾之挡灾的,因此才会在国公府里出现‘庶长子’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

乔吟第一次见陆易之,是刚来时不知道怎么接近陆瑾之,就想着从他的身边人下手,于是去悦己阁找陆易之打听陆瑾之的消息。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她粗鄙放浪,配不上陆瑾之。

只有陆易之跟她说:陆瑾之配不上她的真心。

虽然不认可,但是陆易之还是会悄悄告诉她陆瑾之的行踪。

“既然是救命之恩的谢礼,那妹妹你就收起来吧。”

乔默看完信,拍板道。

乔吟点头,兄妹俩正要进门,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急呼——

“乔小姐,请留步!”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快步跑了上来,手里也捧着一个悦己阁的螺钿匣子,只是跟她手上这个比,就小巧了许多。

“乔小姐,这是我家世子爷送乔小姐的礼物。”

乔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送我?陆瑾之?”

她没听错?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多给一个眼神都觉得施舍的陆瑾之,给她送礼物?

她在他身边鞍前马后四年,连半块点心都没得到过,今天竟然收到他的礼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仅乔吟觉得意外,就连乔默都觉得不可思议。

“陆瑾之那负心汉也会给人送礼物?我可记得有一回,陆瑾之作画错了点墨,我妹妹想要,他宁愿烧了也不愿意给我妹妹。”

“我倒要看看他送了个什么东西?”

乔默好奇地伸手去接小厮手中的匣子,乔吟先他一步,一把夺过,然后——

丢了出去。

丢得远远的。

“哼,谁稀罕!”

她怀里有个这么大的,谁稀罕这么点小东西。

乔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悦己阁的伙计愣怔了一下,然后飞快跑出去将地上的螺钿匣子捡起来。

这可怎么办?

伙计捡起东西回头一看,乔家大门紧闭,无奈,他只能拿着东西回到店铺,正好陆易之在铺中。

伙计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忙上前将事情前后如实禀告。

陆易之打开匣子,只见里面的簪子花叶摔变了形,镶嵌的红宝石也掉了出来,原本璀璨的宝钗一下变得残破不堪。


“大哥,你是男人,你应该主动一点才对呀,怎么能什么事都让人家姑娘主动呀?”谢忍忍不住吐槽道。

谢遇安冷冷看了他一眼,“像你那样?主动撩拨了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谢忍立即闭上了嘴,一句话不敢说,低头灰溜溜的跑了。

谢忍跑了,三二一拖着圆滚滚的肚子踉踉跄跄也跑了,只剩下谢遇安一个人站在屋檐下。

谢遇安本要去东宫见江怀律,怕乔吟找来于是取消了,又等了半日,谢遇安终还是招来了侍卫望山。

“去打听下乔家二小姐在做什么?”

望山有些讶异,原来少主这一日魂不守舍的,都是因为那个乔二姑娘呀。

望山朝谢遇安暧昧地笑了笑,朗声应道:“好嘞,属下这就去。”

望山出去又是半日,临近傍晚时分才回来,也带回来乔吟的消息。

“少主,乔二姑娘病倒了。”

谢遇安心猛地一提:“怎么会病倒?”

望山详细回道:“外头说是,昨日国公府的陆世子在集芳园设宴,乔二姑娘送了陆世子一块玉坠,但那个陆世子很不喜欢就丢到了湖里,乔二小姐也不知怎么想的,发了疯一样跳下水去捡回来,被救起来后就病倒了。”

谢遇安心头一刺,面上不显,眸底却已经染上了一层阴郁之色。

望山看向谢遇安,请示道:“少主要备车去乔府吗?”

谢遇安抿唇不语,默然转过身迈步向卧房走去。

走到卧房门前,终是停下,他微微仰头,像是长长叹了口气。

“备车吧。”

“去集芳园。”

月升星起,集芳园上下灯火通明,湖心的凉亭之中,谢遇安凭栏而立,颀长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谢遇安静静望着水中的倒影出神。

水这么深,这么凉,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往里面跳。

那东西就这么重要,比性命还重要?

谢遇安扯出一丝苦笑,东西哪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

罢了,罢了。

一股没来由的酸涩灌满胸膛,谢遇安打住了脑海里乱窜的思绪。

“少主,已经交割完毕,集芳园的地契在此。”

望山快步从外步入凉亭,将几张地契房契交到谢遇安手中。

谢遇安确认了一眼,挥手道:“动手吧。”

……

国公府——

晚饭时分,陆瑾之正和陆夫人在饭厅预备用晚膳,陆国公从外阴沉着脸回来,衣裳都没换,将陆瑾之叫到了书房。

陆瑾之赶到父亲书房时,陆易之也到了。

陆瑾之有些意外地看了陆易之一眼。陆易之没说话,自觉停下脚步站在门外,等陆瑾之先进门了,自己才在后面跟上。

“父亲,您找我?”陆瑾之问道。

陆国公话未说,抖着胡子先拍了下桌子,大发雷霆道:“那个乔吟又在闹什么?她竟然把你告到顺天府!堂堂国公府世子被人状告盗窃,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陆瑾之有些心虚道:“父亲是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顺天府尹跟我有几分交情将案子压下,你这案子现在已经到太子手上了!差一点,我们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被那个蠢货给毁了!”

陆瑾之畏惧父亲的权威,一时无言。

陆易之听得直皱眉:“这事全因世子而起,是世子擅做主张动了乔二姑娘的东西,还将人家的东西丢进了湖里,将人惹怒……”

“住嘴!”陆国公抄起手边的茶杯,想也不想地砸向了陆易之。

陆易之噤声,低头受下这无端飞过来的茶盏。


伙计握着东西,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跑一趟国公府。”

不容他多想,悦己阁又来了一波客人,伙计放下东西忙去招呼……

谢遇安不在,乔吟也没闲着。

人总是对让自己惊艳的人念念不忘。

乔吟要趁谢遇安不在,好好练习骑马,到时候好让他刮目相看。

乔吟练了一整天,累得半死,一点长进都没有。

四五六跟个大犟种一样,处处跟她作对,不让她上马,不听她的指令,还差点把她摔下马,得亏碧珠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

碧珠忍不住道:“小姐,你太温柔了,对付畜生,就得用鞭子抽,它才会怕你。”

乔吟灵机一动,把马交给碧珠:“碧珠,你来。”

碧珠接过马鞭,一个利落翻身,直接跃上马背,然后拍马往前。

四五六以为碧珠也是个怂货,不等人站稳,就开始撂蹄子乱颠。

碧珠却是个行家里手,她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一手拉住缰绳,另外一手猛地抽鞭,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四五六就跟个挨打的毛孩子一样,仰起头不停嘶鸣。

“驾——”

碧珠夹紧腿肚子,驱使它继续往前,但凡它有点不听话,立即挥鞭抽下,毫不留情。

短短一圈下来,四五六挨了十几鞭,回来的时候,一直哼哧哼哧低着头不敢再捣蛋。

乔吟见差不多了,打发碧珠去休息,自己拿了一把干草喂到四五六嘴边。

“看到了吧?你颠我,我都不打你,我还给你吃的。”

“你要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

“你看你,多漂亮的一只小马儿呀,挨打了多难看,我都心疼了。”

“我只对你一匹马好,我只喜欢你一匹马,别的马我都不带多看一眼。”

乔吟把四五六喂饱,还给它梳了一遍毛,顺带PUzA了它一顿。

“四五六,你想清楚了没?”

乔吟给了四五六最后思考的时间,见它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便踩上了马镫。

曲腿,挺腰,绷直。

乔吟的裙子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稳稳当当地跨上了马背。

她试着牵引着缰绳,往前走了一段,胯下的四五六相当的配合。

哈哈,还是谢遇安的法子管用。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吟忍不住又翻出了谢遇安给她留的书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床头的薰笼上,正放着谢遇安那件月白色外袍,底下燃的是她最喜欢的梅花香。

谢遇安走的第一天,想他。

嘻嘻。

……

翌日,日上三竿了乔吟都没起来。

连续练了两天的马,累着了。

直到薛宛然突然造访。

乔吟仓促起床,随便收拾了一下,在饭桌上接待了薛宛然。

薛宛然找她也没什么大事,纯粹就是……吐槽,以及寻求认同感。

“我憋了一天,越想越觉得可气。我好心好意给他送安神茶,他一句谢谢没有,反手就把东西摔了,还在大街上当着所有人说我自作多情,你说陆瑾之,他是不是人!”

乔吟花了一碗粥的时间,听明白了薛宛然的遭遇,有些同情她。

陆瑾之瞧不起自己就算了,薛宛然怎么说也是他恩师的女儿,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这般羞辱人。

“乔吟你说,他是不是个人渣!”

薛宛然咬牙切齿,乔吟也确有几分感同身受,于是附和骂道:“说他是人渣都是侮辱人渣了,他就是个败类!”

薛宛然终于舒坦了一点,一屁股在乔吟身边坐下,拍了拍乔吟的肩膀。


陆瑾之话还没说完,先打了个喷嚏,身体也跟着打了个冷颤。

“你快回去吧,回去喝点驱寒的姜汤。”

楚文景把陆瑾之送上马车,陆瑾之回到国公府,厨房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汤过来,又拿来了一丸预防风寒的药剂。

那是陆贵妃赏赐的贡品,用料精贵,不可多得。

陆瑾之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瑟瑟发抖的乔吟,吩咐竹叶道:“把这药丸送一份去靖安侯府。”

竹叶一愣,这还是头一回,从国公府送东西给乔吟。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陆瑾之催促道。

“是,小的这就去。”

竹叶捧着药瓶正要出门,被迎面进来的男子出声拦住。

“别去丢人现眼了。你就是送金山银山,人家也不会收的。”

陆瑾之抬头看向门口的陆易之,神情不屑地将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

“国公府丢人现眼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偷自己生母妆奁去烂赌,输了生母唯一的念想,还断了自己前程的你!”

陆易之颌骨紧绷,右手握拳藏入袖中,他将左手握着的螺钿匣子交给竹叶。

“这是你前几日在悦己阁订的东西,乔二小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出来了。”

陆易之放下东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竹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螺钿匣子,那匣子表面遍布着刮痕,有一个角甚至还缺了,看着真的很像是重重摔在了地上,还剐蹭了好几圈的模样。

“拿过来。”陆瑾之没好气道。

竹叶忙将这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陆瑾之松开裹在身上的披风,伸手接过,一把打开,一颗红艳艳的宝石从匣中滚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竹叶忙匍匐在地上将那颗名贵的红宝石捡起来,陆瑾之却像头发怒的猛兽一样,挥手将手里连簪带匣全都砸了出去。

竹叶吓的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陆瑾之只觉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又疼又闷,闷得他需得很用力才能呼吸。

“去,现在立刻把药送过去。”陆瑾之咆哮道。

陆瑾之那模样实在是吓人,竹叶不敢耽搁,立即收了药快步跑了出去。

陆瑾之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原地,等着竹叶回来。

他不信乔吟在看到他这番示好之后,还会那么大气性。

不会!绝对不会!他很了解乔吟。

陆瑾之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等,眼见着日落西沉,天色渐暗,竹叶仍不见踪影,陆瑾之等不及了,从房中出来向外走去。

他要去大门口等着竹叶。

深秋十月的傍晚,风已带了寒气,陆瑾之不管不顾,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在大门口徘徊。

掌灯时分,竹叶终于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包碎瓷和沾了灰的药丸。

“小的刚说明了来意,乔大公子怒气冲冲,直接提剑要削小的脑袋。这药丸,乔大公子看都没看,一把摔在了地上。”

竹叶颤抖着回道,也不敢看陆瑾之的脸色,低着头只求陆瑾之不要迁怒到自己。

也不知是身体难受,还是怎么地,陆瑾之脸色白了又白,气息乱涌,俯首掩唇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世子爷,您注意身体呀?一个女人不值当,您马上就要迎娶相府千金了……”竹叶小心翼翼劝道。

陆瑾之拂手打断他的话,“你刚才说说,是乔默摔了你的东西,不是乔吟,对不对?”

竹叶愣住,一时摸不准陆瑾之为什么要这么问,只得如实道:“小的没见到乔二小姐。”


茶杯撞在他的胸膛,隔着厚厚的衣裳虽不烫,但那上好的绸面上衣挂满了茶叶,却已经全毁了。

伴随着茶杯碎地声,陆国公指着陆易之的鼻子训斥道:

“你既知那东西不是给瑾之的,你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你既知那东西掉了,为何事后还不重新补一块去堵住那女人的嘴?”

“瑾之是国公府的世子,也是悦己阁的主人,他去自家铺子拿一样东西有什么错?”

陆易之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认错,“儿子知错。”

“滚出去。”陆国公大声呵斥道。

陆易之躬身退下,出门时还不忘将地上的碎瓷一并带走。

陆瑾之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这事是儿子思虑不周,是我意会错了,闹出了这场闹剧,害国公府名声受损。”

陆国公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已经让人出去散布消息,就说是乔吟讨好你不成,自己发疯跳进水里了。世人都知道她一向厚颜无耻,想必也不会怀疑。”

陆瑾之哑然看着自己父亲。

陆国公消了消气,语重心长道:“这几年一直让你和你不喜欢的人周旋,委屈你了。你贵妃姑母已经向皇上进言,为你和颜如玉赐婚。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只有相府千金才能与我儿相配。”

颜如玉作为京城最负盛名的才女,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一直都是京城世家子弟们最津津乐道的存在。有一段时间,陆瑾之也对颜如玉颇为仰慕。

能娶她为妻,谁不说声羡慕呀?

但此刻听到这个消息,陆瑾之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甚至还有些抗拒。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抗拒是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他对颜如玉也没有那么喜欢吧。

就如不知道这抗拒如何而来,陆瑾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娶颜如玉,但父亲说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

“将军,找到了!找到了!”

破晓时分,集芳园中响起一阵欢呼声,一个男人从泥坑中拔出腿,捧着一手泥跑向凉亭。

谢遇安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远远瞥了一眼。

虽沾了泥,但露出来的点点白玉,在晨光中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乘质地。

挖了一晚上的死鱼烂虾,总算是挖到了。

“望山——”

“立即送去靖安侯府。”

谢遇安吩咐了一声,便起身走出了凉亭。

“咳——咳——”

从集芳园回来后,乔吟便觉头重脚轻,喝了一天的药都没好转,反病的越来越重,尤其是咳嗽,简直要把她的心肝脾胃肾都要咳出来了。

什么都干不了,也不想干,乔吟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第二天大清早,碧珠兴奋地从外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个锦布荷包。

“小姐,你快看,这是什么?”

碧珠从荷包里抽出一枚吊坠,在乔吟眼前晃了晃。

栩栩如生的玉蝉,让乔吟眼前一亮,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握住玉坠,欣喜道:“找到了?哪里找到的?”

“陆掌柜一大早送来的。”碧珠回道。

乔吟表情一僵,低头仔细一看,那玉蝉不管是成色还是花纹都跟那枚真的一模一样,只是唯独缺了那两道断纹。

想来是陆易之得知真玉坠掉湖里之后,就立即让人准备这个仿品给她赔礼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好。

乔吟脸上的喜色瞬间少了一半,命碧珠收好玉坠,又道:“待会记得从钱箱里拿银票送去悦己阁。”

碧珠将玉坠收进荷包里放在乔吟的枕头旁,道:“陆掌柜还留了话,说这是送姑娘的,权当是下月的生辰礼。”


一辆马车在摘星楼门前停下,陆瑾之掀开车帘,环顾四周,不见乔吟的身影。

有出息了。

惹他不快,竟然能熬住一宿都不来道歉。

乔吟真的有能耐了!

陆瑾之抿唇不语,阴沉着脸下了马车,踏入摘星楼。

楚文景久候多时,看见他立即窜上前,幸灾乐祸道:“昨晚你走的早,你猜乔吟昨晚怎么着?”

“没兴趣,也不想知道,无非又闹什么笑话了。”

陆瑾之面无表情语调像是在说什么烦不胜烦的事,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楚文景拍手道:“还真被你猜中了,乔吟又闹笑话了。她竟然投湖寻了短见。还好你不在,不然他那个大哥就要逼着你当场娶了她。啧啧啧,我说她怎么要大张旗鼓给你办生辰宴,原来是打算以死z逼婚。她的想法怎么这么出格?”

陆瑾之的神色倏地就舒展开来,“苦肉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陆瑾之想起去年的冬天,他无意间说了句‘梅花当属万丈崖上的最香’,结果第二天,乔吟折了两支七零八落的白梅送他插瓶,还谎称是万丈崖上的。

他当众拆穿她的谎言。

乔吟突然恼羞成怒,把梅花摔在他身上,还当众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一些吓人的伤口,朝他喊道:陆瑾之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为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正眼看我一回?

楚文景听完,鄙夷道:“乔吟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众所皆知,万丈崖一直只有红梅,她唱苦肉计前不会先动动脑子吗?还真是绣花枕头,除了那张脸,里面一点涵养都没有。难怪你一直都看不上她。”

楚文景同情地看了陆瑾之一眼:“也就你性子好,才容得她一直缠着你胡闹。要是换做旁人,找收拾料理干净了。她这样要死要活的,会不会影响你议亲?”

陆瑾之大义凛然道:“我打算先安抚安抚她,她父亲还在前线作战,若她出了什么事影响了前线战事,我也难辞其咎。”

“还是你深明大义!”楚文景称赞道,“你打算怎么安抚她?纳她当妾?”

陆瑾之招来小厮,吩咐道:“拿一张诗社请帖送去乔府。”

楚文景满是崇敬地看着陆瑾之,拿捏乔吟,还得看他。

“我猜乔吟收到请帖后,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陆瑾之笑而不语,转身意气风发地与人应酬去了。

不多时,诗会开始了,但乔吟没有出现。

一个时辰后,诗会过半了,乔吟依旧没有出现。

陆瑾之坐在椅子上,下颚线因为紧咬的牙关显得十分冷硬。

今日集会的社主是相府的千金颜如玉,颜如玉得了一盆难得的紫龙卧雪,应陆瑾之之邀拿出来一同欣赏。

奇花一出,与会的众人纷纷赞不绝口,向来才情出众的陆瑾之却一反常态的缄默,神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颜如玉笑道:“今日这花好像没入陆世子的眼呀。”

“确实一般。”陆瑾之张口便道。

颜如玉脸色一僵,已有不悦。

紫龙卧雪是菊中极品,就是宫中御花园中都不见得有的稀有品种,普通人一辈子想看一眼都看不到。

况且,今日可是陆瑾之请她来的,陆瑾之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文景悄悄踢了陆瑾之一下,打圆场道:“我与瑾之喝茶呢,瑾之说这茶一般。今日这茶水怎的这么生涩?咱们之前常喝的茶呢?”

有人立即应和道:“我正想说呢。除了茶,今日这点心也难吃,让乔吟重新去买一些来,我要李记的桂花糕。”

“我要张记的海棠酥。”

“我要刘记的马蹄糕。”

“乔吟今天怎么回事?分明我们之前都告诉她我们的喜好了,怎么还会弄错?”

众人下意识地就开始数落抱怨起来,楚文景悄悄看了陆瑾之一眼。

陆瑾之觉得乔吟的身份和涵养配不上海棠社,一直不让她入社,但会吩咐她每次为诗社准备茶水点心,理由是可以在旁学习熏陶。

有人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突然喊道:“乔吟不在,她今日没来。”

有人笑道:“陆世子这正主在这,乔吟怎么会不在?”

视线齐刷刷看向陆瑾之,陆瑾之面色紧绷,能言善道的他竟然不知如何张口,没来由的窘迫和恼怒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喊道:“门口那不是乔吟吗?”

陆瑾之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口跌跌撞撞疾步跑进来一个人影。

放浪的步履,髻歪钗斜的样子,没有一点淑女闺秀的姿态,全京城除了乔吟找不出第二个人。

陆瑾之松开了紧咬的牙关,转移视线不去看乔吟,等着乔吟走过来向他道歉。

乔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举目环顾四周。

楚文景看见她手里提着点心包裹,板着脸上前接东西。

“乔吟,下次动作快点,早点来。这样你才能早日加入我们海棠社。”

乔吟把点心藏到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楚文景:“谢遇安呢?”

楚文景一愣:“谁?”

乔吟提高音量:“我找谢遇安,他在不在?”

陆瑾之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去,他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几步走到乔吟面前:“乔吟,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给你发了海棠社的请帖,你见好就收。”

那语气好似给了天大的恩赏一样!

当初为了说服自己放下尊严努力当一只舔狗的时候,她曾对自己洗脑,陆瑾之虽然脾气臭一点,心冷一点,但他这张脸是真不错,攻略下来她既能续命,又能睡个大美男,辛苦一点也不亏。

但现在看着这张倨傲又狂妄的脸,她只觉的反胃。

“你是说这个吗?”

乔吟拿出那张邀请帖,当着陆瑾之的面,丢在了一旁。

“还给你,没人稀罕给你当跑腿丫鬟。”

乔吟转头欲走,手却被一道蛮力紧紧拽住。

“我允许你走了吗?”

陆瑾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裹挟着熊熊怒火。

乔吟挣扎了一下,陆瑾之却更加用力,好似要将她的手捏断一样。

“放开她。”

就在这时,高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闻言,陆瑾之笑了,原本微蹙的眉宇也全都舒展开来。

乔默一向都不喜欢他,暗地里都不知针对他多少次了。

背着乔吟摔他的东西,是乔默能干出来的事。

跟乔吟无关!

“没用的东西,叫你送个东西都送不到正主手上!”陆瑾之骂了竹叶一句!

……

“老子要去杀了陆瑾之那个狗东西!”

“老子这新得的宝刀,正缺颗人头开刃!”

乔默挥舞着寒光四射的利剑,怒发冲冠像是失控的狼狗,随时都可能冲出去一口一个直接把人脖子咬断!

“咳咳——”

乔吟扶着胸口剧烈咳嗽了两声,咳的眼冒金星,却还要先安抚乔默。

“好了好了,大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快给我想办法,我要怎么样才能把那块玉坠找回来。”

找不回来玉坠,她都没脸去见谢遇安了。

想到谢遇安,乔吟只能仰天叹息。

明明今天早上还你侬我侬,结果一眨眼变成了这样,就跟过山车一样。

眼见着又一天过去,她这攻略进度一夜回到解放前,乔吟又忍不住开始心焦。心焦之余,她心底又切切实实地有一丝难过。

她真的很想把那块玉坠送还到谢遇安的手中。

“那么大个湖,要找那么点东西,只能把水放了一点一点挖,不过这么大的工程,集芳园愿意吗?”

当然是不愿意。

第二天,集芳园刚开门,乔吟就跑过去协商了。

但任凭乔吟怎么请求怎么说,集芳园的老板就是不松口。

“乔二姑娘,你这是跟我这湖命里相克吗?来一回你掉一回,现在还要放水掘地,那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这园子当初建的时候,是特意挖渠引水成的。如今没有明沟也没有暗渠,你要放水,往哪里放?就算是有地放水,挖完了你又要从哪里重新引水?难不成要我守着一堆烂泥,等天下雨给我灌满?”

乔吟磨破了嘴皮子还是无功而返。

碧珠看着她拖着病体,风寒越来越重,心疼道:“小姐,要不算了,反正谢将军也不知道,咱们找人做个赝品也没关系的。”

乔吟坐在集芳园门口,望着头顶的天空。

碧珠说的也不错,可她就是不甘心呀。

乔吟突然苦笑,怎么会突然这么不甘心呀?

真奇怪。

之前攻略陆瑾之,万丈崖上找不到双色梅,她拿普通白梅交给陆瑾之,就没有这样的不甘心。

“走吧,去悦己阁。”

乔吟放弃了,决定采纳碧珠的建议。

……

“呜呜呜——”

谢忍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谢遇安正拿着一包肉干往三二一的狗盆里倒,三二一却像是看见猛兽一样,呜呜呜地拖着身体往墙角躲。

“大哥,你干嘛呢?你看三二一都撑的走不动道了,你还喂?”

谢遇安回神,低头只见三二一的狗盆里狗盆外全是肉干,谢遇安起身将肉干收好。

谢忍喝了口茶,回头看他:“这大好的天气,大哥你怎么不去找乔二姑娘呀?你快去找她呀,她给你……”

谢遇安抬眸看他:“她怎么了?”

谢忍突然打住,他答应替乔吟保密的,说出来就不惊喜了。

谢忍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乔二姑娘一直在等你,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你快去找她呀。”

谢遇安有自己的心事,也没注意到谢忍怪异的神情。

“我在等她来找我。”

从昨天等到今天,乔吟也没来。

是还没处理好,还是压根就没办法处理?


说着,谢遇安和乔吟下了马车,然后带她到了专供人休息更衣的厢房前。

“你去换衣裳,我去马厩给你选马。”

“好。”

乔吟带着碧珠转身去厢房,房门一开,一只小毛球冲了出来,冲她不停的摇尾巴。

“三二一,你也在呀?”

乔吟蹲下来,把小白狗抱了起来,三二一很喜欢她,小舌头不停舔着她的手。

“姐姐不知道你今天在,没给你带吃的,下次给你带好吃的。”

“小姐,你看。这谢公子可真用心……”

碧珠指着屏风前那一排颜色各异的骑装感慨道。

除了衣裳,连靴子,马鞭都一样配了十几条,乍一看就跟个成衣铺子一样。

“二小姐,你当初要是眼光就这么好,去赴了谢将军的庆功宴,说不准你这会都已经是谢家的少主夫人了。”碧珠再次感慨道。

乔吟一愣:“这话怎么说?”

“小姐,你忘了?”碧珠说道,“四年前,你回京没多久,谢将军就凯旋回京了,太子为谢将军举办了庆功宴,咱们侯府也收到了请帖。”

“但是小姐你没去,因为陆瑾之在同一天办了个什么酒宴,小姐你去找陆瑾之了。”

经碧珠提醒,乔吟终于想了起来,是有这么回事,除了这个,她也想起了自己对谢遇安的最初印象——他是太子阵营的得力干将。

而她,因为跟着陆瑾之,自然也把自己划入了三皇子阵营。

两大阵营互相打擂,她自然是选择去陆瑾之那边,对谢遇安也没有什么关注。

马厩里,谢遇安转了一圈,仍旧没挑到一匹合适的马。

马场的老板都有些为难了。

他这马厩里的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谁来了不夸一句,可这位谢大将军,要不嫌马太烈,要不嫌马太高大,好不容易有一匹不烈又体型合适的吧,他又嫌马不够漂亮。

只是挑坐骑,又不是挑媳妇,用得着这么多条条框框吗?

谢遇安从头走到尾,视线被马厩外边的拴马石上一匹白马吸引。

那骏马,浑身雪白没有一点杂色,毛色锃亮,体型也十分圆润健壮,漂亮极了。

谢遇安看第一眼便觉得,乔吟一定喜欢。

马场老板见状,上前抱歉道:“谢公子,这马不是我的,这马是相府颜大小姐的爱驹,今日她订了日子要来跑马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马场外驶入了几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群少男少女,为首的正是相府千金颜如玉。

颜如玉看见楚文景一个人来,好奇问道:“今天不是陆瑾之组的局吗?他怎么没来?”

楚文景面色有些讪讪,“瑾之说他身体有恙,今日在家歇着了,让我们自己玩。”

“哦?病了?昨日在应天书院瞧他不是好好的?”颜如玉轻笑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不是吗?在书院还好好的,可一回去就不好了。楚文景腹诽道。

楚文景知道国公府有意与相府结亲,不敢多言,岔开话题道:“不管他了,我们自己玩吧。许久没来打马球了。颜小姐,听说你新得了一匹良驹,在哪呢?”

“今晨已经让人先送来马场了。”

颜如玉领着众人向马厩走去,远远便见着谢遇安那如松如柏的身影。

“那不是谢遇安吗?”有人惊呼。

颜如玉抬眸看了一眼,

那优越的气质,站哪都能鹤立鸡群卓尔不凡的,京城除了那位谢家少主,还能有谁?

饶是锦绣堆里长大,见惯了各式王公贵族的颜如玉,也不得不承认,谢遇安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惊才绝艳之人。


扑通——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乔吟一跃跳出凉亭,扎入水中,游向湖中心。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吓住,这么冷的水,身上又穿了这么厚的衣裳,这样下水,就算是会水也会出事的,更何况……

“小姐!来人呀,快救人,我家小姐不会水”

“扑通——”

乔吟根本不会水。

又是一阵水花声,陆瑾之胡乱扯下厚重的外套,一跃跳入湖中,游向乔吟,将人从水底拉了起来。

“乔吟,你疯了是不是?”

啪——

一声脆响,乔吟红着眼睛,回头一巴掌狠狠甩在陆瑾之脸上。

“离我远点!”

乔吟推开陆瑾之,转头又扎进水里,她不会水,全凭一股意志在水里搜寻。

陆瑾之不知道那玉坠有多重要,那是谢遇安的贴身之物,是谢遇安的护身符。

谢忍说,玉在人在,玉毁人亡,所以当初他不小心磕了一下后,会引起谢家祖父大怒。

食清风,饮朝露,品性高洁的玉蝉,现在却因为她落入污泥之中,乔吟心中有愧,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就是死在这,也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可这湖中满是淤泥,找一枚小小的玉坠,犹如大海捞针。

“小姐,别找了,快上来吧。水太凉,你会生病的。”

碧珠寻来了会水的婆子,将乔吟从湖中捞了起来。

“快,快送去厢房换衣裳。”

乔吟瑟瑟发抖,回头不甘地看了湖面一眼,可惜她身体已经被冻僵,只能任由婆子将她抬去了厢房。

“瑾之,你也快上来吧。”

楚文景抱着陆瑾之的衣服,朝水里呆怔的人招呼道。

陆瑾之一言不发从水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个清晰地五指印。

楚文景不敢看他的脸,将衣裳给他披上,“先去换衣裳吧。”

两人也来到一处厢房,陆瑾之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头发却还在滴水。

“乔吟是什么意思?”陆瑾之突然问道。

这是他从水里出来,说的第一句话。

“她好像很生气,从未有过的生气。”陆瑾之又道。

这还用说吗?巴掌都甩你脸上了,不是生气是什么?楚文景腹诽道。

不过这次,楚文景也觉得是陆瑾之过分了,偷拿了别人的东西本就不占理,现在还恶意丢进水里,乔吟要真的追究起来,真够陆瑾之喝一壶的。

“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从我生辰那天开始,她就在生我的气。到底是因为什么?”

陆瑾之拧着眉毛,陷入了沉思。

楚文景看他想得这么认真,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陆瑾之认真回想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那段时间一切正常,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

“是不是因为我要和颜如玉议亲了?”

话一出口,陆瑾之深以为然,“一定是因为这个。”

楚文景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这么简单,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不是因为谢遇安吗?”

陆瑾之的脸色陡然一冷,“谢遇安跟她不可能,谢遇安连公主都看不上,会看上乔吟?”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谢氏的门第比国公府还高,乔吟想要嫁入谢家比登天还难。

楚文景被说服,但有些疑惑:“那谢遇安为什么要对乔吟那么好?上回在马场他把乔吟哄的开开心心的。”

陆瑾之冷哼了一声,“我猜,乔吟的父亲应该是在南境打胜仗了,太子想要拉拢乔家,这才从乔吟身上下手。可惜乔吟被利用了,还傻呵呵地给他准备礼物讨好他!哼!”

“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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