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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完结版小说

咸鱼头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请安结束后,二太太和三太太以院里还有事为由,率先离开了,袁氏自是跟在自家婆母后。而檀音,则被留了下来。见两位主子有话要说,李嬷嬷带着其他下人出去了,银环也不便留下。宋姝华坐在主位扶手椅上,头上的步摇簪钗重得厉害,她忍不住抬手扶了扶。檀音站在底下,垂首不说话。“三妹妹,你院中的人说昨夜你与侯爷并未圆房,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稍稍缓解了头部的沉重,宋姝华面上没什么表情,开始发问。“你该知晓孩子对我、对咱们宋家来说多么重要吧?”檀音垂眸遮掩住眼底真实情绪,面上神情愧疚:“妾身无能,让姐姐失望了。”见她这不咸不淡,闷葫芦一样的反应,宋姝华看得一阵心烦,“罢了,事已至此也全不能怪你,这种事男人不愿女人也没办法。”话落,她看向檀音,语气不容置...

主角:谢循檀音   更新:2024-12-04 0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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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请安结束后,二太太和三太太以院里还有事为由,率先离开了,袁氏自是跟在自家婆母后。而檀音,则被留了下来。见两位主子有话要说,李嬷嬷带着其他下人出去了,银环也不便留下。宋姝华坐在主位扶手椅上,头上的步摇簪钗重得厉害,她忍不住抬手扶了扶。檀音站在底下,垂首不说话。“三妹妹,你院中的人说昨夜你与侯爷并未圆房,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稍稍缓解了头部的沉重,宋姝华面上没什么表情,开始发问。“你该知晓孩子对我、对咱们宋家来说多么重要吧?”檀音垂眸遮掩住眼底真实情绪,面上神情愧疚:“妾身无能,让姐姐失望了。”见她这不咸不淡,闷葫芦一样的反应,宋姝华看得一阵心烦,“罢了,事已至此也全不能怪你,这种事男人不愿女人也没办法。”话落,她看向檀音,语气不容置...

《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请安结束后,二太太和三太太以院里还有事为由,率先离开了,袁氏自是跟在自家婆母后。

而檀音,则被留了下来。

见两位主子有话要说,李嬷嬷带着其他下人出去了,银环也不便留下。

宋姝华坐在主位扶手椅上,头上的步摇簪钗重得厉害,她忍不住抬手扶了扶。

檀音站在底下,垂首不说话。

“三妹妹,你院中的人说昨夜你与侯爷并未圆房,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稍稍缓解了头部的沉重,宋姝华面上没什么表情,开始发问。

“你该知晓孩子对我、对咱们宋家来说多么重要吧?”

檀音垂眸遮掩住眼底真实情绪,面上神情愧疚:“妾身无能,让姐姐失望了。”

见她这不咸不淡,闷葫芦一样的反应,宋姝华看得一阵心烦,“罢了,事已至此也全不能怪你,这种事男人不愿女人也没办法。”

话落,她看向檀音,语气不容置喙:“这样,今日侯爷休沐,午后应是会在书房处理公务,我晚些时候让厨房炖了汤,你亲自送去。”

檀音睫羽轻颤,似是无奈,只好道是。

出了栖华堂,悬着心的银环连忙上前,檀音问:“什么时辰了?”

看了眼天色,银环估算了下道:“约莫是巳时末了,咱们要逛逛吗?”

府中园子大,景色也好,她们昨日前日也才逛了一处。

檀音摇摇头,“日头有些大,先回去吧。”

银环点头,主动提议道:“主子若是怕晒,奴婢打听到一条近些的小路,有树荫遮蔽不容易晒伤您。”

檀音颔首,同意了走近道。

走了一刻钟,二人听到了嬉戏打闹的声音,隔着一堵墙,像是从墙的另一面传来的。

檀音驻足,有些好奇这里怎么会出现一堵墙。

银环找了附近的丫鬟过来询问,丫鬟解释:“听声音,应是西院那边传来的,听闻几位少爷小姐最近喜好蹴鞠,从学堂归来便在院子里玩了。”

今日乃休假日,就更不用说了,自早膳过后西院几位小主子便踢起了蹴鞠。

相比起清净人少的东院,西院可就热闹多了。

谢家所在的宅邸有上百年的历史,经过每一次的修缮、扩建后,所占面积越来越大。

自从谢老太爷致仕,大公子承爵后,几房虽未分家,但偌大宅邸便分为了东西两院。

东院乃大房,也就是如今侯爷所在一房居住,西院为二房三房所住,中间隔着一堵墙,以此作为分界线。

东院老爷已经外放好几年,太太自好几年前便开始吃斋礼佛,平常待在自个儿的院子或者佛堂,不问世事,极少外出走动。

加上侯爷无子嗣,妻妾少得可怜,因而东院平日里清静得紧。

相比之下,西院两位老爷妻妾多,生的孩子也多,人一多,便热闹了起来。

檀音对镇北侯府的事情不算了解,经过这两日银环打听来的消息,再结合丫鬟的话,大致便明白了。

“原来如此,多谢了。”

丫鬟:“姨娘客气了。”

“主子小心!”银环突然惊呼,立马护在檀音身前。

刹那间,一颗颜色花哨的竹编蹴鞠从墙头飞了过来,直直地砸向檀音。

砰——

纵使银环眼疾手快,那枚蹴鞠还是砸到了檀音的手背,接着落在了地上。

一道阵痛,檀音吃痛出声,银环焦急询问:“主子您没事吧?”

檀音低头看着手,脸色微白:“没事,就是手被砸到了。”

痛意之后,白皙柔软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红痕,还掺杂了红血丝,印在檀音的手背上有些可怖骇人,看得银环心疼不已。

她愧疚道:“对不起是奴婢没有保护好您,害您受伤了........”

要不是她提议走近路,主子也不会被砸到手。

檀音朝她摇摇头,

距离几丈之外,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抚了抚胡须,听着身边几位同僚的恭维,他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神里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倨傲之色。

面前的同僚官职级别级别和他不相上下,甚至高上几级,然而对他的态度如同见了自己上峰,十分热切。

谁让他有一个好贤婿呢?

蓦地,眼尖注意到了不远之外的人,宋成良浑浊的目光一亮,疾步迎了上去:

“贤婿!”

谢循恍若未闻,径直往前走。

身后的人紧追不放,以为他没有听到。

最后他终究是赶上了,只是平日里宋成良养尊处优,腿脚闲懒,追上时已经气喘吁吁。

裴朗疑惑出声:“宋大人?您从哪儿过来的?”

随后他恍然大悟:“难怪我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谢兄,原来是您啊!”

宋成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端正的面庞五官俊秀,看起来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只是有些虚。

他呼了一口气,客气地喊了声:“裴世子。”

这下谢循也不再装作没看见了,而是直接问:“岳父有何事?若是正事,我今日暂不得空。”

宋成良站直,摆摆手,语气闲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你岳母前几日去看了华娘,回来便伤心不已,说是华娘病得更厉害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眉间沟壑加深,眼中的担忧不加掩饰:

“华娘虽已是谢家人,但曾经却是我宋家的掌心明珠,见她如此作为父亲我甚是揪心,难道华娘之病当真药石无医?”

谢循掀了掀眼皮子,眺望远处:“本侯曾请了江湖神医,宫中太医前去诊治,皆无所获。”

“甚至最后坦言受到了羞辱,不再为其诊治。”

言外之意,他努力过,奈何对方不配合,他已无能为力了。

似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嘲讽,宋成良白净的面容上浮现羞愧和尴尬:“这........华娘从小性子骄纵,许是难以接受重病之躯,一时想不开,望贤婿多担待。”

“岳父可还有其他要问?”谢循静静问。

宋成良哪里还好意思问其他,胡乱摇摇头。

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一道讥讽,转瞬即逝。

“岳父便不问问您三女儿的状况?”谢循语气波澜不惊,似是随口一问。

三女儿?

宋成良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前几日和宋母一同前往镇北侯府的还有一个三女儿。

叫什么来着?

檀音?

宋檀音?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他对这个庶出的三女儿不大熟悉,只记得是个样貌出众,性子安静木讷,不大讨喜的人。

不像大女儿个性骄纵,不像二女儿才情出色,也没有小女儿活泼嘴甜。

五年前更是在江南出现了时疫期间,浑身出了红疹,这才迫使他为了全府、乃至京城的安危,下令送出了府内。

前几天夫人似乎提过这件事?当时宋成良他正为了升迁之事烦恼,便随口答应了。

沉吟片刻,他脸上出现无奈:“近日诸事繁多,倒是险些忘了,不知三丫头在侯府可好?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谢循突然提起这个女儿,难道是对方做错了事要问责他这个父亲?

心下一惊,宋成良赶忙补充:“她长姐病重,她这做妹妹的理应侍奉,若是有不周到之处,贤婿只管罚——”

话还未说完,眼前之人便不见了。

临走前,他似乎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耐?

周围偶有目光投向自己,宋成良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脊背挺直地走了。

“看来你对宋家的三姑娘很满意。”裴朗言辞笃定,眼中闪烁着兴味。

谢循不理会,“今日还有事,下次再约。”

裴朗啧了声,“下次把你那位小夫人一起带出来见见呗?”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背影。

-

在谢循面前受了气,宋成良一回到宋府便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只名贵茶具。

下人们不敢靠近,生怕殃及池鱼,最后是宋夫人出现,平息了他的大半怒火。

“老爷,好端端地怎么大动肝火?”她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目露心疼。

那可是女儿送回来的,一只就值好几两银子。

“窝囊!真是窝囊!”

宋成良在厅堂内来回踱步,面露愠怒,“我好歹也是他的岳父,是他的长辈,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宋夫人皱眉提醒:“老爷小声点。”

听他的话,宋夫人就知道丈夫是碰见女婿谢循了,并且在他那儿吃了瘪。

不敢在外面表达不满,也就只敢回到家里发发牢骚了。

宋家曾经也位列世家,祖上辉煌过,不过自从宋成良祖父那一代开始,宋家便逐渐走下坡路了。

直到宋成良这一代,宋家早已落魄,若不是靠着和谢家的姻亲关系,恐怕早就无法立足京城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个五品小官,在遍地是世家的京城不够看,平步青云的理想幻灭。

宋夫人已经习惯了丈夫每次见到女婿后回来的一通抱怨,只希望他发完牢骚能赶紧恢复,别传出去了连累女儿。

果然,宋成良很快就平静了。

“许久未见苏氏了,我去看看她。”

想到已经送去谢家的三女儿,他双手一背,跨过门槛离开了。

身后宋夫人无语凝噎。

镇北侯府。

谢循回到朝晖堂,踏进主屋很快又出来,问:“她人呢?”

屋内空无一人,床榻上的衾被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无人造访过,无比冷清。

长风:“回主子,宋姨娘用过早膳便离开了,说是怕坏了规矩,属下便让人安排了轿子送姨娘回去。”

得到主子似是赞赏的眼神,长风又听他问:“她身子如何了?”

话音刚落,谢循已经做了决定:“罢了,我亲自去看看。”

一转眼他已经朝着观棠院的方向去了。

谢循脚程很快,不到两刻钟便出现在了观棠院。

靠近主屋,一道啜泣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银环,你说她怎么能这样?”

外头的下人正要出声请安,谢循抬手示意安静,她们低头恭敬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两人,檀音昏睡中对外界的动静毫无所觉。

谢循侧坐在床榻边,脊背挺拔如松,下颌微收,垂眸凝视着她。

天色完全暗了,烛台上的烛火摇曳,发出强烈的光芒,静谧的空间内偶尔响起噼里啪啦的油滋声。

微黄的烛光和冷白的夜明珠光交织,影影绰绰,晦暗变化,偶尔投在檀音脸上,她细细的娥眉拢起。

忽然一只手抬起,解开了收拢的幔帘,隔开了外头扰人的光线,檀音眉宇间舒展。

谢循微哂。

然而过了片刻,她眉头又皱成了一团,额头上碎发凌乱,浮现一层细汗,仿佛陷入了巨大的痛苦。

檀音双手紧握被角,唇微张,口中呢喃着什么,如小兽呜咽。

谢循一顿,俯身倾听:

“不要......不要抛下我........”

“我会听话.......会乖........”

“我想回家..........”

檀音被噩梦困扰,梦中她仿佛回到了过去五年中最无助的时刻。

无人探望,无人记起,无人接她回家........

成了被人遗忘,无人问津的存在。

她在那个狭小的院子,每天期待宋府上的人来接她回去,然后期待一次次落空。

以至于到最后她不再期待,不再渴望。

只有偶尔在梦中,会想起起那些如噩梦般的回忆。

如泣如诉,近乎哀求的呓语如雨点般砸在了谢循心口。

那如赤铁般冷硬的心,逐渐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侵占、蔓延。

谢循低头垂目,被眼帘遮盖大半的瞳仁中出现复杂的神色。

隔了一会儿,终是不忍,他抬手覆在了檀音的手背上,一点一滴地掰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

“宋檀音?”

“檀音?醒醒——”

谢循低声呼唤,平日里不怒自威的嗓音此刻柔和、富有磁性。

许是他的声音抚平了檀音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她松开了被角,转而握住了他的手指。

柔软却冰凉的触感自手心传递,遍及四肢百骸,所过之处令人一颤。

谢循唇线抿直,最终没有拨开。

罢了,她如今生着病,便纵容这一回。

吱嘎一声,门口落下影子,银环出现。

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正中央放了一碗药。

“侯爷,主子的药来了。”她小声道。

谢循嗯了声,准备起身让开位置,结果发现檀音的手紧攥自己不放。

银环眨了眨眼,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侯爷若是不走开,她也不好给主子喂药。

“我来吧。”

谢循蓦然开口,空闲的那只手拿起托盘上的药勺,搅了搅白玉碗中的褐色汤药。

盛了一口,动作缓慢地递至檀音唇边,小心地喂了一半进去,至于另一半——

全都溢出唇角,晕染了檀音的领口。

“帕子。”谢循伸手。

银环连忙将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谢循捏着帕子仔细擦拭檀音肌肤上的药汁。

手下力道未能准确把握,被他擦拭过的地方立马泛起了红痕,同周围雪白的肌肤形成清晰的对比。

谢循:..........

早该想到,她肌肤娇嫩,轻轻一碰便起了痕迹,一如她此刻白色寝衣下布满的斑驳痕迹。

那是他留下的。

尽管当时他已然十分克制。

最后,一碗药断断续续喂了近半个钟头才见底,不仅是看得心惊肉跳的银环松了一口气,谢循紧绷的就脊背也稍稍松弛下来。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呆了片刻,他留下话便出去了。

银环颔首,“是。”

出了主屋,那缠绕在手心的触感逐渐消散,谢循静默吩咐:

“着人注意她的情况,稍有不对把严怀春叫来。”

长风点头,又问:“主子您不休息吗?”

“我去厢房。”

-

栖华苑,夜深露重,一如既往地沉寂。

欣月从外面疾步进来,见宋姝华坐在妆奁前卸妆,她很自然地拿起精美华丽的宝石木梳,为其梳了起来。

“夫人,事成了。”她手上动作不停,俯身在宋姝华耳边轻声道。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消息,宋姝华展颜,眸中闪烁着亮光:“很好。”

“其他处理好了吗?没有留下把柄吧?”

欣月点头,“夫人放心,都已经解决了。”

闻言宋姝华笑容更深,一旁伫立的李嬷嬷则是神色凝重。

她是今日才得知夫人吩咐欣月去办的事,乍听之余她并不赞同,除了心惊便是浓浓的担忧。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说不中听的惹夫人不高兴了。

“事成了你怎么还愁着张脸?怎么?愧疚了?”

宋姝华从面前的镜子中注意到了欣月的神色,语气不悦问。

欣月摇头,转而连忙把知道的说出来:“奴婢方才去厨房,看到了三.....宋姨娘身边的丫鬟银环在煎药,一番打听后才知,傍晚时刻宋姨娘病了,是高热。”

嘴角笑意彻底消失,宋姝华瘦削的脸上浮现不屑:“.........没用的东西!”

承个恩宠就病倒了。

欣月低下了头,很快又听她问:“然后呢?”

“然后前院叫了严大夫去诊治,宋姨娘一直昏睡至今未醒,如今还留在前院。”欣月小声说。

前院留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是侯爷同意,意味着对方在侯爷心中不一般,否则即便是重病,也须得让人备好轿子把人抬回去。

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就连........

欣月看了眼宋姝华,果断缄口。

下人都明白的道理宋姝华何尝不明白?

骨瘦如柴的手倏然握住身下椅子上的扶手,尖锐艳丽的长甲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痕迹,一道又一道,看得人心惊胆颤。

李嬷嬷上前,安慰她:“夫人,不过一个玩物,即便是歇在了前院也撼动不了您的地位,您可切莫动怒,怒极伤身啊!”

宋姝华直直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道:“嬷嬷说得对,我才是谢家女主人。”

宋檀音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

想通后她笑了,声音缓缓吩咐:“既然她病了,那便免了这几日的请安吧。”

“待三妹妹身子好些了,让付坤去瞧瞧,顺便帮她调养调养,免得还没怀上孩子,那副身子骨就废了。”

付坤也是侯府里的大夫,和严怀春不同,他是宋姝华从宋家带来的,平日里负责为宋姝华调养身体。

“是,夫人。”


“谢谢爹爹,您最疼明月了。”宋明月惊喜,拉着宋父的胳膊撒娇道。

—旁的宋夫人正襟危坐,身板挺得直直的,颇有大户人家的主母风范。

“好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快开膳了,四丫头还不快坐好?”她斜了眼,发话道。

“老爷平日繁忙,你身为女儿合该为其分忧,莫要无事便缠着。”

这话说的说的是宋明月,也点了她的生母赵姨娘。

宋明月暗地里翻白眼,嘴上乖巧道:“是,母亲教训的是。”

说完便松开了宋父的胳膊,安静地坐在了位置上。

宋父皱眉,“好了,明月—向懂事,你就少说两句。”

宋夫人心情更糟糕了。

“父亲,母亲。”

檀音适时出现,朝二人行礼。

循声望去,宋父—怔。

月前檀音从普华山接回来时他正忙于政绩考核,升迁调度之事,焦头烂额,因此没空正式见檀音,只匆匆见了—面便出门了。

今日才意识到他这个女儿已经出落得如此出色,容貌气度不输那些—品官员、侯爵公府出身的女儿。

凭借这容貌,足以进宫入选妃嫔,甚至位份不会太低。

想到今年秋季的选秀,宋父—阵遗憾。早知这个女儿如此出众,就不匆忙答应了大女儿和妻子的决定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个篮子里的道理,他还是知晓的,幸好明月今年也已及笄,有机会参加选秀。

他捋了捋美须,招手道:“音丫头来了,快坐下吧。”

檀音点点头,坐在了他对面,旁边是宋明月。

人已经到齐,下人开始上菜。

宋父寻了间隙问:“见过你姨娘和弟弟了?”

“见过了。”檀音坐姿端庄,—举—动尽态极妍。

见她冷冷清清,和从前那般话少的模样,宋父不由得道:“润儿活泼,性子倒是和你这姐姐不大—样。”

这时菜已经上齐,下人给檀音盛了—碗汤,她喝了—小口,闻言只是淡淡笑着,没有说话。

“在侯府待得可还好?侯爷对你如何?”宋父随口问。

檀音顿了顿,说:“谢父亲关心,女儿—切都好。”

这话听得宋夫人眼皮子莫名—跳,她诧异地看了檀音—眼,上午她可不是这样的。

见她如此懂事,这让宋父想到了二女儿,同样是庶女,却是嫁与人做正妻,听说已经怀上—胎了。

相比之下,这个许久未见的三女儿苦了些。

想到外界那些说他卖女求荣的流言,以及病重无所出的大女儿,宋父罕见地心生—抹愧疚,也大方了—回。

“侯府不比家里,缺什么你直说,父亲尽力满足。”

闻言宋夫人和宋明月都停下了筷箸,—同看向檀音。

檀音面露犹豫,蹙眉欲言又止。

似乎想说又不太敢说。

见状,宋父沉声道:“直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

檀音:“女儿惭愧,这些年未能攒下什么体几钱,就连在侯府打赏下人都........”

她语气—顿,脸上露出羞愧表情,“若是可以,父亲可否支给女儿—些银子?”

宋父怔然,“只是银子?”

檀音微微颔首,“父亲若是觉得为难,那便算了。”

宋父眉心紧拧,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拿不出。

“去侯府前,你母亲没给你银钱?”他疑惑问。

檀音未说话,而是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被她瞧得心突突,沉吟半晌她解释:“家中开支大,已然捉襟见肘,侯府有她姐姐在,她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这是承认的确没有给檀音银钱了,宋父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家中开支大?这是大到什么地步了,连给几个银子的钱都没有?”


傍晚,日薄西山,暮色渐起,谢循如约而至。

听到外头的动静,屋内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檀音放下胭脂,脸上挂着笑容,起身移步至门口。

步子稍快了些,眼前一晃,险些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谢循伸手虚扶一把,低声呵斥:“着急作甚?”

檀音退后一步,盈盈欠身,“侯爷金安。”

面对他的斥责,她小脸微抬,眨了眨水润的眼睛说:“妾身只是想早点见到您。”

“添了妆?”

谢循目力过人,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唇上一点红。

红润娇艳,如夏日里清甜可口的石榴。

檀音的确梳洗打扮过,发髻轻挽,两只珠钗点缀其中,一身皎玉色长裙衬得体态动人。

面上略微扫了些胭脂,白皙中透着的血色,唇上染了点朱砂色口脂,颇有弱柳扶风之感。

明明尚在病中,却依旧美得惊人,尤其那双黑曜石般的秋水剪瞳,一眼能望进人的心里。

檀音羞赧一笑,“妾身好看吗?”

谢循冷哼,“瞎折腾。”

檀音垂了垂眸,眉眼耷拉,清艳的面庞上笑意减淡,浮现几分无措,一双葱白纤手捏着帕子,指尖发白。

谢循扫一眼便知她脑瓜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当即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抬手牵着她进屋。

进了屋,谢循已经坐在案桌前,见檀音还站在原地,便凉凉道:“愣着做什么,不是要用膳?”

檀音哦了声,乖乖地过去坐下。

晚膳早已备好,只等主子一声吩咐,下人们便陆续上菜。

很快,桌上便摆满了菜肴,每一道都色泽鲜亮,令人食指大动。

用膳期间,谢循不曾命人布菜,檀音便也没有多此一举,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

她吃得很少,速度也慢。

谢循注意到她夹菜的速度,统共几筷子,碗里全是素菜,不见一丝荤腥。

他浓黑的眉宇拧起,想到她还在病中,便执银箸夹了一块鲜白的蒸鱼放进她碗里。

“莫要挑食。”

本朝女子审美多元,既有人喜好丰腴之美,亦有人欣赏纤弱之美,京中不泛有女子为瘦身,追求杨柳之腰而不食荤腥,甚至节食。

谢循以为檀音也是如此,眼神颇不赞同。

檀音顿住,看着碗里的鱼,两条秀气的眉毛轻蹙,捏着筷子的手发紧。

抬眸对上他注视的目光,檀音双睫颤了颤,夹着那一块鱼肉进口。

然而——

啪嗒,筷子落地。

胃里一阵翻滚,檀音险些呕吐,她急忙用帕子掩唇,整个人却微微颤抖。

谢循嚯地起身,要去喊人。

檀音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他,脸色发白道:“妾身无事,侯爷不必喊郎中。”

谢循显然不信:“无事怎会反应如此大?”

檀音喝了一口茶水,把那股难受压了下去,“妾身只是.......不能吃荤腥。”

眉峰聚起,谢循脸色稍沉:“方才怎得不说?”

檀音:“妾身以为无大碍。”

实际上她是不知如何拒绝,主君亲自夹的菜,即便是不喜欢,妻妾也当吃完。

更别说什么不能食荤腥的理由了,实在牵强。

端详了她的脸色,见她逐渐恢复,谢循重新坐下,带着关切问:“可是病中缘故?”

檀音一顿,点点头。

“撒谎。”他冷笑。

身子一颤,檀音脸色煞白。

谢循斜睨她,微微眯眼:“还不说实话?”

檀音抿唇,不敢抬眼看他。

两人僵持间,门口有人出声:

“侯爷,还是让奴婢来说吧。”

时刻关注着屋内动静的银环主动出声,看向檀音的目光满是心疼。

谢循沉声:“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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