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几人在杨轩这里吃了不小的亏,但碍于余倾城在场,只好彻底打消了倒打一耙的心思,因此杨轩这一路出来倒也没遇到什么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有几个年轻的族中子弟看向他的目光发生了一些变化。
有的惊奇,有的恐惧,似乎已经知道了杨世败在他手中的消息。
杨轩不以为意,一脸淡然的走出了杨家,只不过,刚踏出门口,他忽然愣在了原地,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连白絮的所在都还不清楚。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四周,几个家族的年轻子弟与他对视了一眼后,都是连忙朝着远处退去。
这个平日间被众人瞧不起的少年,如今却不知不觉站在了他们的头顶,越来越多的事迹甚至让他们隐隐生出了恐惧之感。
“看来还得先准备一番。”
杨轩晃了晃脑袋,这下确实是有些仓促了,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又是出现了一丝微红,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鼻尖都似乎还有芳香萦绕。
就在这时,他只觉得手中突然一动。
“嗯?”杨轩歪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小孩正鬼鬼祟祟的站在他的边上,一手将一个小小的纸团子塞入了他的手中,旋即一下跑了个没影。
杨轩眉头微挑,心中若有所思。他当即将纸团拿了起来,缓缓展开。
“陈记茶馆。”
他看着纸团上的四个秀娟小子,心中顿时了然。
杨轩并不傻,自然猜得出这纸团的来历,定然是余倾城遣人送来的,凭借她的身法,想要得知一个人的行踪,着实不是什么难事。
他当即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行去。
…………
陈记茶馆在这个城中还是颇有些名气的,当然,这只是对于名门贵族来说。那里的消费颇高,虽说叫茶馆,但却是个清雅之地,不少家族的核心成员或是一些富贵子弟都喜欢去那里,算得上是一个权贵的集中点。
在那里,你可以接触到许多身份背景相同的人物,很适合人脉的扩张,所以极受年轻人的欢迎。
杨轩来到了茶馆的前方,看着奢华的装饰,心中却是没有一点感觉。他对这种地方着实没有什么兴趣,若是真要比较,甚至还不如自己的小院子来的舒适。
环视了一圈四周,他当即找了一个角落做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白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白小姐慢走。”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记茶馆的门口陡然出现了一丝喧哗。杨轩挑了挑眉毛,将目光投了过去。
大门之处,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女子一脸傲气的站在那里,在其身后,几个男子毕恭毕敬的抱拳送行。
“行了,回去吧,你们的问候我自然会带给我父亲。”那女子正是白絮,因为她父亲的存在,这些年轻一代的人都对其很是巴结,那恨不得做牛做马的样子让她看的心中大快,脸上全是满意的神情。
听到白絮的话,几个男子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不已的表情,又是一阵感谢,随后目送着她上了马车,朝着白府的方向驶去。
杨轩看了那几个男子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了那辆马车。白絮的倨傲他也有些看不过眼,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事,他倒也不会有什么闲言。只不过,这白絮上次一言不合就打断他人的腿,他却是忍不了。
杨轩常年呆在小院子中,书读百遍,何曾见过这等持强凌弱之举,本来心中就有了教训的心思,再被余倾城这一启发,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马车前行的速度并不快,他稳稳的吊在后方,一言不发。一直到马车行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街道,这才陡然加速冲了上去。
因为身处城中,再加之白家大小姐的身份无人不晓,因此白絮也很是胆大,连侍卫都没有带一个,倒是给杨轩省了不少麻烦。
他的速度极快,一个转瞬便越到了马车的侧边,还不待那车夫反应过来,右手便是一掌击在了他的颈后。
无声无息,这个穿着一声小厮服饰的车夫便晕倒了过去。
杨轩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之后,这才缓慢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粗布麻袋,这是他刚刚在街上顺手买的。
淡淡的瞥了一眼外表华丽的车厢,他面色严肃的冲了进去。
“啊!你是谁!”
黑布麻袋铺天盖地般笼罩了下去。
…………
“哈哈哈哈!”
余倾城站在小院中,看着眼前正在沉心静气给绿植浇水的杨轩,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修长玲珑的娇躯不断的颤抖着,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指着杨轩,笑了半晌,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叫你暗中偷袭,让那白絮也吃点苦头,你居然套着麻袋给人家打了一顿,哈哈哈哈!”
余倾城走上前去,纤细的五指搭在杨轩的肩膀上,以免自己笑过头了站不住。
自从昨天她跟杨轩说了那个建议后,今天早上,整个城中都是白家大小姐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的消息。
据说,白家的家主脸都气歪了,许下了天价悬赏要讲凶手抓出来,只是,当时事情是发生在偏僻小巷中的,哪里来的目击者,而车夫被打昏,白絮更是直接被打蒙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这件事现在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在议论到底是谁出的手,有人愤怒,也有人暗中拍手叫好。
可谁又知道,动手的人居然是小院中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还有心情浇花的少年?
“你知不知道,据说白絮现在都不敢出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老实讲,是不是专门打她的脸?”余倾城强忍着笑意,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杨轩浇花的手顿时一顿,瞥了一眼余倾城,这才面色严肃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其他地方不好下手。”
余倾城:“……”
沉默了半晌,她看着眼前这个寡言少语的男子,觉得又是顺眼了许多,当即定睛看了半晌,旋即从一旁拿起了另一个水壶,也学着他的样子浇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