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莫小川家丁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问乱朝后续》,由网络作家“艳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徒琳儿的到来,让莫小川有些措手不及,这女人聪明的让他感觉不舒服,并不想与之深交,因此,平时里也是尽而远之。没想到一项办事靠谱的小三子,今日尽然如此没谱,不由得瞅了他一眼,站在最后面的小三子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意思好像是她要跟来,我也没办法。莫小川虽无奈,但人已经来了,也不能赶出去,摆手意识小三子下去后,笑着,道:“原来是大小姐,平日间与二小姐玩耍惯了,大小姐勿怪。”“是我们失礼,怪不得梅大少。”司徒琳儿轻轻施礼。“姐姐,对他这么客气干吗,你给他几分颜色,他就越发的得意了。”司徒玉儿揪了揪司徒琳儿,瞅了莫小川一眼道。“别理她们!”司徒雄见莫小川有些尴尬,替他解围,道:“我们兄弟多日不见,今日同饮几杯,你应该只请我来便是,请她们做什么...
《无问乱朝后续》精彩片段
司徒琳儿的到来,让莫小川有些措手不及,这女人聪明的让他感觉不舒服,并不想与之深交,因此,平时里也是尽而远之。没想到一项办事靠谱的小三子,今日尽然如此没谱,不由得瞅了他一眼,站在最后面的小三子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意思好像是她要跟来,我也没办法。
莫小川虽无奈,但人已经来了,也不能赶出去,摆手意识小三子下去后,笑着,道:“原来是大小姐,平日间与二小姐玩耍惯了,大小姐勿怪。”
“是我们失礼,怪不得梅大少。”司徒琳儿轻轻施礼。
“姐姐,对他这么客气干吗,你给他几分颜色,他就越发的得意了。”司徒玉儿揪了揪司徒琳儿,瞅了莫小川一眼道。
“别理她们!”司徒雄见莫小川有些尴尬,替他解围,道:“我们兄弟多日不见,今日同饮几杯,你应该只请我来便是,请她们做什么。”
莫小川有些疑惑地看了司徒琳儿一眼,自己还真未打算请她,以她的聪明应该也能够看明白这一点,只是不知为何还要来此,但这种话不能明说,只好对司徒雄,道:“我在这洛城之中也没有什么朋友,在军中待得闷得慌,今日请司徒兄过来,便是要同饮的,至于请令妹嘛,你喝多了,回去的时候也好有个人照应不是。”
“谁喝多还说不准。”司徒雄哈哈大笑着道。
化解了起先的尴尬,莫小川让人在一楼摆好饭桌,几人坐定,谈话便自然起来,司徒玉儿询问着莫小川在军中的生活,莫小川轻描淡写地说了几件有趣的事,将她逗得咯咯直笑。司徒琳儿却是坐在那里,始终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展颜一笑,秀丽的容颜颇为养眼。
看着莫小川和司徒兄妹谈的欢畅,一旁的梅小莞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爬到了莫小川的腿上,道:“哥哥,抱抱!”
莫小川将她抱起,放在腿上继续与司徒兄妹说着话。司徒玉儿不时逗一逗梅小莞,看模样很是喜欢这小姑娘。司徒琳儿却是微微蹙眉,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兄妹,如此也有违礼法,但这些礼法大多都是文人比较重视,梅世昌是行伍出身,自然对此看的淡一些,莫小川更是没有这样的观念。
司徒琳儿与司徒雄和司徒玉儿有所不同,从小便学得文人的东西,自然有些看不惯,好在,她不会明说,而其他三人也不在乎,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待莺儿和燕儿将饭菜准备好后,司徒玉儿双眼一亮,这些菜式很多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不错,忍不住,道:“梅少川,没想到你还藏了这等宝贝,这些菜都是那两个丫头做的吗?”
莫小川点了点头。
“改天借我用用,让她们教一教我家的厨子。”司徒玉儿兴奋地说道。
莺儿比较机灵一些,一听司徒二小姐要借人,倘若到时候借去不还,大少爷碍于面子很可能就将她们留到太守府了,心急口快,道:“二小姐有所不知,奴婢和燕儿本只会做些寻常小菜,这些都是大少爷教于我们的。”
“哦?”司徒玉儿看着莫小川有些惊讶,问道:“当真?”
莫小川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会的还挺多嘛。”司徒玉儿嘻嘻一笑,上下打量着莫小川。
司徒琳儿怕妹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要求,借两个丫头倒还好说,若是借梅府大少爷去教厨子,这就有些夸张了,便出来打圆场,道:“玉儿休要胡闹。”说罢,又望向莫小川,道:“没想到梅大少涉猎尽是如此之广,让小女子大开眼界。”
“哥哥会的可多呢。”梅小莞一直插不上话,好不容易找出一个空档说出一句话来,却是憋得小脸通红,好像很是气愤的模样。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整个饭桌,显得其乐融融。
这边莫小川暂时地抛去了烦恼,王管家那边却是烦恼不断,一张脸上少了以往的沉着模样,多了几分隐忧,在梅府的高墙外,有不少人隐在暗处盯着梅府的一举一动。王管家对这一些了若指掌,却也无可奈何。
饮下最后一口茶,他缓步踱出书房,径直朝着梅府府门而来,身后少了平日出入紧跟着的梅府护卫,只身行走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没落。
推开府门,他轻咳了一声,道:“带我去见秦牧吧。”
听到他的声音,几个隐在暗处的人走上前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王管家,请!”
王管家面色如常,跟在他们身后朝着城外行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人在城外的一个小茅屋前,停了下来。秦牧推门而出,面上挂满了笑容,道:“王管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说罢,大手一摆,带着王管家到此的几人,悄然退了下去。
“可否陪我走走?”王管家怅然而道。
“好吧!”秦牧点了点头:“老夫也很是怀念多年前和小言公公把酒言欢的日子。只可惜,你我各为其主,不然,我们应该到现在还是好友。”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提他作甚。”王管家摇了摇头,迈步朝远去而去。
秦牧想了想,跟上了他,在秦牧的身后悄然走出了几个人来,警惕地盯着王管家。王管家察觉到了他们,却没有说什么,依旧前行着。
几人行走在路上,均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明月高悬下,几个人影停在了布满磷光的河岸边。
王管家转过头来,目光扫过秦牧身后的几人。
秦牧向后挥了挥手,待那几人退的远了些后,他这才道:“看来王管家已经想通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躲了十几年了,我确实有些累了。”
“只要你交出齐王世子,我保证,以后再没有小言公公,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管家,与西梁再无半点瓜葛。”秦牧很是平静地说道。
“可是,那孩子已经死了。”王管家摇头苦笑。
“你我都已不是孩童,你不会以为这样的话能够骗过我吧。”秦牧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多出了几分冷意,道:“你千辛万苦将那孩子救出,难道为的就是杀了他?”
“信不信由你。”王管家的话音刚落,突然,袖袍一甩,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匕首,朝着秦牧的脖子斩了过去。
少女盈盈坐在食桌前,习惯习地靠着椅背,宽大的衣袍伏在身上,一副饱食后慵懒的模样,莫小川与她相对而坐,看着她微笑着。小三子在一旁猛拍着桌子,怒目而视地训斥着店小二:“四十九贯八百三十四文,你以为我家少爷是被人坑骗出来的?你们他娘的这是什么店,也不打听打听我家梅大少是什么人,一顿饭有这么多钱吗?都够买几亩地了。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店。”
小二哭丧着脸,道:“这位爷,您也不是没有看到,您桌上上的都是小店的招牌菜啊,您看那尾鱼,那可是……”
“少废话,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小三子显然失去了耐心,他平素在梅府是个下人,但出了梅府就是大爷,若不是此时在主子在身旁,早已经开骂了,那里还能如此只带少许脏字的说话。
小二连声答应,急急地跑开。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来,隔着老远便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道:“不知是梅大少到来,恕罪恕罪。梅大少对饭食还满意吧?”
小三子见掌柜的要岔开话题,揪着他走到一旁,道:“掌柜的,你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我们吃的这还是饭吗?吃金子也没这么贵吧?”
莫小川在一旁听得明白,将小三子叫了过来,悄声问他:“真的被坑了?”
“那倒不是!”小三子摸了摸汗,看着一桌子的菜,低声说道:“这丫头得确是吃的多了些,但大少爷来此,他们都敢这般收钱,怎能给他。”
“是不是身上带的钱不够?”莫小川问道。
“钱是够的,只是……”
小三子的话未说完,莫小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够,就给他,啰嗦什么,咱们又不是吃白食的。”说罢,又丢下一句:“我们门口等你。”然后,便和少女下朝外面行去。
看着主子离开,小三子狠狠地朝着掌柜的脚底唾了一口唾沫,道:“今天我家少爷高兴,算你走运。”言罢,从身上掏出些碎银子扔到了掌柜的手中,道:“不用找了……”
掌柜的掂了掂银子,仔细瞅了瞅,道:“这位爷,您这银子顶多只有四十贯,不够啊。”他的话音落下,小三已经走出门去,话也不搭一声,店小二正要追出去,却被掌柜的拉住了:“算了,算了。梅家大少爷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以后机灵点,有话和他主子说,这些恶奴最是难缠……”
店小二心领神会地点着头。
香月楼的门前,盈盈乘在马上,小三子牵着马,莫小川在一旁步行走着。
“原来你就是梅少川啊。”盈盈喧宾夺主地坐在马鞍上没有感觉出一丝的不安,低下头,很自然地说道:“都说,梅家的大少一出门,百里的姑娘躲着人。今日见着也不过如此嘛。”
“盈盈姑娘的断根脚那般厉害,小生怎敢造次。”莫小川最近已经习惯别人这般说他,听着少女如此说,也不再尴尬,笑着道:“再说,名声往往是以讹传讹那里做的准。”
莫小川一不留神又把宋朝才有的字眼提了过来,少女一时不能理解,仔细想了想便明白过来,嘴角上翘,嬉笑着,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看来传言果然不能尽信,都说你不学无术,但今日的谈吐却有趣的紧。”
莫小川淡笑不语,给小三子使了个眼色,小三子便将马牵到了一家成衣店前。
“梅大少这是要送我衣服?”盈盈伸出脏手道:“来,扶我一下。”
莫小川也不介意,握着她的手,扶着她下了马。少女拍了拍手,道:“不必忙了,梅大少的好意小女子心领,欠你的饭钱,我会还你的。”
“是吗?”莫小川笑着,道:“既如此,姑娘也不用还五十贯,现在还十贯出来就好。”
“你明知道本姑娘现在没有钱,看来传言也不尽是虚言,梅家大少爷无耻的程度倒是与传言相符。”盈盈说着,又用那脏手摸了摸脸,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盈盈姑娘果然爽快。”莫小川指了指成衣店,道:“没什么,我只想看看你穿回女装的样子。”
少女秀眉蹙起,抬眼瞅了瞅莫小川,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依你。”说罢,也不理会莫小川,迈开步子,大模大样地走到了成衣店中。
看着她走路的样子,莫小川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这个姑娘与众不同,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奔跑的模样,便有了这种感觉。也许是这个时代的女子都太过讲求男女之别,即便是想小瑶和司徒玉儿这样性格特别的姑娘,都免不了这个俗,在她们的潜意识中,便有着女人本该如何做的历史烙印。敢于这般在街上潇洒地迈着大步,像男人一样走路的女子,他见到的仅此一个。
“大少爷,咱们与她素不相识,您这般帮她……”小三子低声询问,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莫小川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迈步走入成衣店,没有理会与他,只让小三子一阵犯傻,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莫小川进入成衣店后,里面的景象果然与他想想中的一样,那老板看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个子进来,一时间分不清男女,只当她是一个小叫花子,正要往出赶,看到莫小川来到她的身旁,与之说话,这才忍了下来。
莫小川的衣着鲜亮,典型的富家公子模样,而且,他的帽子上配得一块美玉,衣服上的绣纹也很特别,老板经验丰富,一看便知眼前的公子不单府中富足,更应该是官宦之后,急忙上前招呼,道:“公子是来买衣服的吧。”
“废话,不买衣服来你这里喝茶啊?”莫小川还未回答,随后进来的小三子便已经上前搭腔。莫小川回头瞅了他一眼,小三子急忙低下头,闭口站到了主子的身后。
老板早已经见惯了这些官府中人的家奴,自然不会生气,依旧赔着笑脸,道:“不怪这位小哥,是我老糊涂了,来这里可不就是买衣服的。”说着,老板开始打量三人,依照莫小川身上的这件衣服,他这里是没有这么高档的货色,自然不是给他买,再看其他两人,小三子的衣服整洁,一副高级下人的打扮,也应该不需要换,那么便是眼前这个小个子了。很快,老板便凭借职业经验判断出了顾客的需求,将目光盯在了盈盈的身上。
随后,对盈盈说话也客气了许多,给她指着一件件衣服,询问着,还不断地看着莫小川的脸色,起先老板以为这是新买的丫鬟,来此随便换一件衣服,好干净些带回府中,后来,他渐渐地发现,那些普通的丫头服饰,眼前这个脏兮兮勉强能认出是个姑娘的小个子,竟是对那些普通的衣服看都不看,直接扫了过去,将目光盯在了最好的料子上。而旁边的公子始终面带微笑,不言不语,任凭这姑娘自己挑选。顿时,盈盈在老板的眼中形象高大了几分,似乎个头也随之长高了一些,老板更加热情起来。
时间过的很慢,半个时辰后,莫小川便明白了,女人终究是女人,眼前这位比较特别的女人,挑起衣服来更是特别,不单挑的全是好的贵的,而且,数量上也是惊人。从成衣店出来时,盈盈已经换了女装,小三子将一捆衣服放在马背上,有些心疼地结了账。
莫小川与盈盈前面行着,他牵着马跟在后边,一脸哀怨。不过,换过女装的盈盈却是好看了许多,清丽的容颜,白净的肌肤,虽算不得绝色美人,却也是个容貌姣好的姑娘了。
盈盈好像对自己穿女装很是喜爱,表现出的热情就像从来也没有穿过这样好看的衣服,在前方欢快地走着,不时原地转一个身,掉过头来,甜甜地笑着对莫小川问道:“好看吗?”脸上的两个酒窝少了污渍的遮挡也显现出来,凭添了几分可爱。
“好看的,简直就是一个绝色美人。”莫小川很是开心,大声夸赞道。
“少来,言不由衷,以前你便是这般油嘴滑舌地哄骗那些姑娘们吧。”盈盈给了他一个白眼,但欢喜之情却依旧表现了出来,一张俏脸上挂满了笑容。
三人在街上走着,前面的两人一路欢笑,小三子跟在后面累的气喘吁吁,他不由得对前方盈盈多看了几眼,倒不是因为盈盈换了女装的缘故,而是盈盈和莫小川体力让跟在后方的他有些吃不消,想起前些日子的假司徒玉儿,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怎么大少爷和这女子都步履轻盈,就自己累的和狗似的……
不知不觉中,日已西沉,天边的晚霞映出一片夺目的艳红,莫小川和盈盈来到了一处小山坡,两人并肩坐在了一起,看着晚霞,两张脸上均映出几分红潮,盈盈盯着落日看了良久,笑容渐渐收敛,调过头来,看着莫小川,道:“谢谢你,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莫小川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看着她的表情很是认真,这才知道她竟然说的是真的,微微愣了一下,笑道:“开心是会传染的,你开心了,带着我也开心了,所以,你无需谢我。”
“你这人说话真是有趣。”盈盈脸上的酒窝,又显现了出来。
香月楼,洛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到此的人素来非富即贵,而且,尽是一些雅致之人,即便偶来几个粗俗汉子,也是要装一装雅的。但今日门口站立的少女显然是不打算装得,一双大眼盯着桌上的饭食,吞咽着口水,丝毫没有避讳自己抢夺食物。
距离她近一些的食客们均下意识地将身子挪一挪,深怕这位不速之客将自己当做目标。终于,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小二,你们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哪里来的叫花子……”
店小二赶忙赔笑致歉,旋即,朝着少女走过来,挥着手,好似赶苍蝇一般,随手扔了一个馒头,道:“出去,出去……”
少女脏兮兮的脸上,眉头微蹙,顺手捏住飞来的馒头,宽大衣袍下的脚去已经撩起,眼见店小二便要像那程掌柜一般,就要中那绝根脚,忽地,少女的脚踝被人抓在了手里。少女微微一愣,见那人握着自己的脚踝很是轻松,并未出现丝毫吃力之感,不禁有些警惕,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馒头朝着那人丢了过去。
那人伸手将馒头接在了手中,笑道:“姑娘,这位小二哥与你没有什么仇怨,何必下手这么狠呢。”这人正是莫小川,方才他看到店小二朝少女走来,就知道这小子要倒霉,故而,疾走几步,替他挡下了这一脚。说着话,莫小川看了看手中的馒头,上面整齐地印着五个指头印,证明这少女的手比脸还脏。莫小川也不介意,把馒头放在唇边咬了一口,道:“既然你请我吃了馒头,我也回请你一顿吧。”
听着莫小川的话,店小二这才额头见汗,有些怨毒地看了少女一眼,有心上去揍人,又害怕莫小川,在那里忿忿不平,瞅着少女。
莫小川看着少女眼珠转动着,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少女答应的竟是很快,只见她用脏手在擦了擦汗,让脸更脏了一些,便仰头挺胸,道:“好。那你可以放开我的脚了吗?”
莫小川讪讪放开少女的腿,道:“那便请吧!”
小三子已经机灵地找好了位置,在前方带路,少女走过小二的身旁时,冲他翻了白眼,只气得小二牙根痒痒,却又不敢说什么,轻叹一声,跟在三人身后走去。
小三子在莫小川身旁低眉谄笑,看似乖巧,但出得梅府,对普通百姓可是扯高气昂的,看着店小二跟在身后,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门口的马还没管,先去把马拴好喂足,丢了它,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店小二陪着笑退了出去,一出门唾了一口唾沫,正欲作骂,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莫小川有些看不过,对小三道:“不要学别人家的恶奴,做那狗仗人势之辈,平素只要做到不让人欺负便好,也不要随便欺负别人。”
小三子急忙点头称是,却对狗仗人势这词不甚理解。这也难怪,后世的明朝才有这词,莫小川依照自己的生活习惯随口说了出来,那里知道他的出处。不过小三子是个机灵人,略一思考,便知大少爷是不想让他这边强势,便脸上变作一团和气对店小二道:“小二哥,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莫怪。”
“不敢,不敢!”店小二急忙赔笑,牵着马朝后面走去。
“狗仗人势。”少女却对这个词提起了兴趣,默念了几遍,随即笑起:“说的好,我这几日便见尽了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们,该骂。”
小三子心中有些不服,他不像莫小川,对这穿着和叫花子似的少女心里上还是有几分看不起,听她这般说,有心反驳几句,又见莫小川点头称是,只少悻悻然地作罢。
“你一姑娘,为何要做男子打扮?”莫小川与少女虽未说几句话,但觉得很是投契,不觉问道。
“让你看出来了?”少女惊讶地看着他。
莫小川一愣,随即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指了指她的胸前,道:“你这衣袍应该再大些,没有遮挡严实。”
少女哼了一声,揪了揪衣服,道:“看出来就看出来吧。我饿了,咱们吃什么?”
“姑娘想吃什么?”莫小川笑问道
“想吃的多了,只是怕你舍不得给。”少女挑衅地抬起头,他个身高只到莫小川的下巴处,距离的近了,尽是成了仰望。
莫小川看着少女的模样,虽是挑衅的意味十足,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有几分可爱,笑道:“姑娘尽管说就是,大不了吃完了,你再跑,丢下我结账别是。”
少女想了想,展颜笑道:“便信你了。”说罢,也不与莫小川招呼,迈开大步,径直朝着小三子选好的位置走了过去。
两人坐下,小三子站立在莫小川身后。莫小川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你也坐吧。”
小三子受宠若惊,连连推辞。
莫小川笑骂,道:“你在装模作样,等我改变了主意,你便没机会了。”
小三子讪讪笑着,又说了一番讨好的话,这才坐下,却是距离桌子稍远,调了一个边角处,不敢入正与莫小川平坐。莫小川也不管他,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香月楼内部装饰倒是比较简单素雅,每张桌子之间的距离也相隔颇远,他们所在之处被两张屏风搁开,贴着窗边的位置,更是将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只是燕国北边的初春任旧有着几分严冬残留下来的寒气,树木花草具都没有泛绿,这景色也就简单了许多。
虽未有美景相伴,但难得的是这香月楼的食客虽多,却都很自觉,说话并不大声,加上桌与桌相邻的距离,相互之间很是安静。不过,很快这份安静,很快便被人打破了,那少女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小二过来招呼,便扯开嗓子喊道:“小二,死了吗?快些上菜了。”
店小二满头是汗地跑了过来,道:“客观,您还没点呢。”
少女微一错愕,旋即大怒,一拍桌子,道:“还用点什么,有什么好菜统统送来便是。”
店小二不敢自作主张,看了看莫小川,见莫小川微微点头,这才匆匆跑开。莫小川本还等着店小二大喊一声,这桌的大爷如何如何,等了半晌,没有声响,这才想起现实中,毕竟和自己以前想象的古代历史有所不同,何况香月楼本是一雅致之所,店小二自然不会高声呼喊。事实上,方才少女这一嗓子已经让其他桌的人有些不满,纷纷侧目,朝这边看来,少女浑如不觉,莫小川也只好跟着他厚起了脸皮。反倒是小三子觉得有些丢人,将头低了下来。
好在来此的食客大多都自诩雅仕,倒没有出现像司徒雄那般的猛人,上来找茬的。
终于,在少女敲了无数次筷子之后,店小二姗姗来迟,将菜端到了桌子上。少女也不招呼莫小川,自己埋头大吃起来,起先莫小川还笑望着,到后来竟是有些吃惊了,这少女太能吃了,他和小三子还没动筷子,一条鱼便被她啃去了大半,而且,任旧往嘴里放着各色食物。隔了一会儿,似乎感觉缺了些什么,对着摸小川嘟囔了一句。
莫小川有些疑惑,没有听明白她说什么。
“咕噜!”少女将口中的食物艰难地咽下,笑了笑,道:“我说,怎么没有酒。”
“有,有!”莫小川推了一把在一旁等着双眼发愣的小三子,道:“让小二上酒。”
“呃!哦!”小三子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招呼小二去了。
少女的吃相,让莫小川不禁莞尔,他上午虽和司徒雄吃了一些,可大多都涂在了司徒雄的衣服上,吃进肚子里的没有几分,此时竟是有些饿了,不免多吃了几口。小三子拿上酒来,少女很是熟练地给自己斟满,将酒壶放到莫小川前身的桌面上,道:“想喝自己倒,还想让本太……姑娘给你倒酒啊。”
“太……姑娘?”莫小川对着拖着长音的叫法很是好奇,一边问着,一边将酒壶递到了小三子面前,如法炮制地说道:“想喝自己倒,还想让本大……公子给你倒酒啊!”
小三子愣了一下,笑道:“小的不喝了,少爷您自饮便是。”
眼见莫小川如此模样,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差点将口中的食物喷涌出来,急忙闭上了嘴,将食物咽下,才道:“你这人好生有趣,本姑娘姓太,叫太盈盈。方才是在考虑要不要将名字告诉你,才说成了这般。那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好吧,盈盈姑娘。”莫小川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既如此,我敬你一杯如何。”
“本姑娘领了。”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饮罢,放下酒杯,皱起眉头,道:“这酒真难喝。”
莫小川也放下饮空了的酒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得确。”
小三子在一旁却是发着呆,这香月楼的酒在这一代也算是出了名的好酒,大少爷说这酒难喝,还情有可原,大少爷本就是一喜酒之人,极乐园的藏酒可都是花了大价钱从燕国的京城幽州运来的,自然要比香月楼强得多,但这穿的和叫花子一样的少女说这酒难喝,便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虽然小三子对这少女没有什么好感,但莫小川却觉得和此女很是合得来。
这姑娘少了几分矜持,多出几分自然,虽说脸上脏兮兮的,但仔细看来,眉目间却是有几分清秀,比之司徒姐妹和小瑶可能会略差了些,却也不难看。更何况,这时代的姑娘大多不能像她这般与人相处,相比之下,更是难得了。
一个时辰后,桌上的饭菜一片狼藉,少女摸着肚子满意的笑了。
“吃饱了吗?”莫小川问道。
“嗝--”少女用一个长长的打嗝声回答了他。
幽幽青山中,积叶布满整个树林。林边的山口,一个人影由远及近行走在林间,十分艰难,每走一步,脚掌都会陷入积叶之中,没至半腿,随着踏入实地,那人轻叹了一声,正是莫小川。
这看似不大的树林,莫小川已经走了两日了。平日间走在平实的道路上不觉得自己背上的剑有什么不同,只到此时他才感觉出了苦处。
林中的积叶常年累月,经过风雨吹打,已经变得十分厚实,一般人走在上面,碎叶最多没到脚面,但有了那近两百斤重的长剑再加上一把五六十斤的剑鞘,他的体重已经快达到四百斤重,虽他自己不觉得如何沉重,可这些积沉的树叶却支撑不住,故而,本来至多半天便能够走出的树林,他硬是两天才走了出来。
看着山谷前陌生的环境,抬头又瞅了瞅太阳,莫小川拍了拍脑门有些无奈,在林中因树冠遮挡了日头,辨不清方向,此时他才发现,竟然又走偏了。
与小瑶分别已经两日,从起初的失落,到现在的平静。莫小川想了很多事,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卢尚他们,虽心里有些不敢肯定他们是否安全,但对卢尚,他还是有信心的。他现在伸出另外的山口,从这里直走下去是一条深谷,不知通往何处,看了看两旁不是很高的岩壁,莫小川觉得先攀上去再说。
攀岩本就不是他擅长的,再加上背上的重剑,一些突出的小石子根本就不能支撑他的重量,如此,攀爬的十分艰难。不过,好在岩壁不高,也不陡峭,上面有许多坑坑洼洼可以借力处,就在即将攀至岩顶时,莫小川傻眼了,因为在最上面一截光滑入境,根本无从借力。
正当莫小川犹豫要不要拔出剑来试试的时候,上面突然一苍老的声音,道:“小子,要不要帮忙?”随着话音,一根长绳扔了下来。
听到有人,莫小川心中一喜,刚要伸手去握拿绳子,忽地又想到了什么,摇头苦笑说道:“多谢,好意心领了。只是我太重了,你拉不动我的。”
“要帮忙就少说废话,没试过你怎知我拉不动,再说此处又不高,便是摔下去也死不了人。抓好了,我拉你上来!”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之色,听他的口气,似乎拉莫小川上来和提一根毛没什么区别。
莫小川回头看了看,的确不是很高,犹豫了一下,便抓紧绳子,拽了几下,发现纹丝不动,这才放下心来,稳住身形后,正要开口示意,却听上面上人又道:“年纪轻轻的,有了绳子就自己爬吧。还想让我老头子拽你吗?”
莫小川微微一愣,随即双手并用爬了上来,这才看清,那绳子哪里有什么人抓着,分明是拴在一棵大树上,而在树下,一个身着道袍的人,正抱着一大坛子酒,仰头狂灌。因酒坛子挡着,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那花白的胡须可以证明,这道士应该上了年纪。
看着那绳子,莫小川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不过,对方毕竟是帮了他的,而且,一会儿很可能需要向他打听道路,也不便得罪,便抱了抱拳,道:“多谢道长。”
“不错!”老道士笑着放下了酒坛,道:“小小年纪便荣辱不惊于色,日后必成大器啊。”
“道长过……”莫小川刚说了半句,突然看清了老道士的容貌,不禁愣在了当场,吃惊地喊道:“爷爷?”
“哎呀呀!”老道士站起身来,看着莫小川,道:“十余年不出山,现在的孩子都变得这么懂事了?只是你叫了我爷爷,那梅世昌不得叫我爹吗?不好,不好……那么大胃口的儿子,老道士我可养不起……”说罢,低眉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
仔细凝视着老道士,莫小川这才看清楚,这老道士虽然与自己另一个世界的爷爷颇有相似之处,但并不是他。不过,两人也太过相似了,一样花白的胡须,在风中轻荡,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势,可同样,那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吊儿郎当气质也隐藏不掉。在容貌上,同样清瘦,只是这老道士说话多了几分随意,却少了几分装腔作势。
“晚生失礼!”知道自己看错人后,莫小川有些尴尬对施了一礼,道:“听道长的意思,与家父相识?”
“认是认得。”老道士摸了摸胡须,道:“只是当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整日奔走的商人,现在都是一方统领了。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老道士咯。”
莫小川不知该如何答言,只好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道长怎知我在这里?”
“哦!”老道士捏着胡须,道:“老道士我前几日在山中遇到一黑汉子在找你,便答应他帮着寻一寻,今日见林中飞鸟乱串,便知定然有人经过,如此就在这等了。果不其然,让我逮到你了。”说罢才发现,一不小心揪下几根胡须来。
听着老道士的话,莫小川抹了一把汗,细细一想,那黑汉子很可能便是卢尚,也顾不得理会老道士如何用词,急忙问道:“他们在哪里,道长可否带我前去?”
“带路是可以的。不过,那酒,你得帮我拎着。”老道士指了指树下的几坛酒道。
“这个自然。”莫小川很爽快地提起了酒,道:“道长请吧。”
老道士微微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迈开步子,慢吞吞地朝着西边的山丘走去。莫小川跟在身后,也不好催促与他,就如此,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山丘顶端,老道士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好了,把酒放下,去拾些干柴来。”
莫小川皱了皱,以言而行。
干柴拾回不少后,老道士又说道:“再拾些湿的来。”
莫小川听他如此一说,双眼一亮,道:“道长可是和卢大哥约好了以烟火为号?”
老道士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摸了摸胡须,道:“无需多问,自去便是!”
莫小川急忙又跑去,弄了些湿柴回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老道士掏出火石慢慢点燃干柴,又用湿柴搭起一个架子,将酒坛子放了上去,悠闲地闭目养神去了。
莫小川一时气结,敢情这老道士是在戏弄自己。
隔了一会儿,老道士慢慢地将酒坛子拿了下来,从一旁的包裹中掏出了两个酒碗放在面前,斟满后,递给莫小川一碗,道:“不错,胸中有怨气也能忍得住,小小年纪已属不易,来一碗吧。”
看着老道士方才从火中取那酒坛,竟丝毫不惧火焰,莫小川便知这老道士不简单,胸中的闷气不由得散去不少,伸手接过酒碗,仰头灌了进去。
“不错,小小年纪便能……”
“我说道长,可不可以换个话题。”一碗酒下肚,莫小川实在有些受不了他用这个口吻说话了。
老道士微一错愕,笑了笑,道:“你没觉得这样说话会显得很是高深莫测吗?”
莫小川撇着嘴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老道士讪讪一笑,道:“喝酒,喝酒!”
又是两碗酒下肚,两人都沉默无言,不再说话了。过了半晌,老道士似乎终于有些忍受不住这种沉默的气氛,开口,道:“能把你的剑给我看看吗?”
莫小川犹豫了一下,道:“此剑甚重,怕道长拿不起来。”
“小小年纪,怎地这般小气。”老道士瞅了瞅莫小川一脸的不信。
莫小川无奈,只好从背上解下长剑递上前来,道:“道长若是不信,尽管拿了便是。”
老道士笑了笑,伸出手来,抓着剑鞘就将长剑提了过去,竟是没有半点阻碍,好似提着一把普通的剑一般。
这次轮到莫小川惊奇了。
只见那老道士将剑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片刻,道:“煞气内敛,希望一直如此吧。”说罢,将长剑递回,道:“酒喝的差不多了,那几个小子也该来了。”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远处一阵马蹄声响,接着,卢尚带着另外五人快马奔来。
来到近前,卢尚和其余五人同时下马拜倒,齐声道:“属下保护不力,请少统领责罚。”
莫小川赶忙将他们扶起,道:“卢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该罚的是我才对,若不是因为我……”说到此处,看到六人面上均闪过一丝痛色,莫小川便住了口,改言道:“你们这几日幸苦!”
“不幸苦,少统领能安然无恙便好!”卢尚说着,感激地看了老道士一眼,道:“道长果然守信,卢尚服了。”
“先坐下来喝口酒吧!”老道士笑了笑道。
卢尚摇了摇头,道:“道长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我们还有重任在身,在此已经耽搁太久,便不打扰了。”
“你们不必去了。”老道士将碗中的酒喝干了,道:“他们也该到了……”
卢尚和莫小川均感疑惑,诧异地看了看老道士,同时问道:“他们是谁?”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老道士说罢,伸手一指,只见从山丘下,几匹快马疾奔上来,起先还是一个小黑点,很快便能看清马上之人的长相了。
卢尚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是韩将军的亲兵,领头那人我认识,叫孙楚生。”
卢尚的话音刚落,那几匹快马便至近前,为首的那人跃下马来,朝着莫小川行了一礼,道:“少统领,韩将军有令,统领大人已经回信,请少统领无需再前往,立即返回。”
莫小川与卢尚面面相觑,同时望向了老道士。
夜色中,两个人影极快地朝着远方奔去。在洛城久居十几年,从来出行都是坐轿,不会乘马,一项连行路都很是缓慢的王管家,武功竟是极高,此刻犹如飞鸟一般,脚尖点在屋檐,轻轻一弹,便跃出几丈远。
在他身前的那人,速度丝毫不比他差,两人飞奔中,很快便出了洛城。最后,两人在一土丘前停了下来。
“你千方百计引我出来,有什么目的,直说便是。”王管家少了几分往日的沉着,面色不善地问道。
“别无他意,只是有个人想见你。”那人说着,慢慢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土丘上,这才停下。在他身后,从土丘的另一面走上几个人来。
王管家凝眉望去,只见那几人中,一个年长的,四个年轻人。年轻人他自然不认识,那年长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周延守,或者是叫你小言公公?”年长那人淡然一笑,向前跨出几步,离得王管家近了些问道:“你还认识老夫吗?”
王管家仔细瞅了瞅他,猛地睁大了双眼,吃惊道:“你是当年齐亲王府上的秦侍卫。”
“小言公公果然好眼力!”年长之人点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也无需再瞒你了。我的真名叫秦牧,当年我便是猎鹰堂的人,是封当今相国,也就是当年的吏部尚书大人之命,潜入亲王府的。”
王管家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面色阴沉着,好一会儿后,才道:“我一直奇怪当年齐亲王功勋卓著,又有军中支持,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被太子灭门,原来柳承启一直都是太子的人。”
“小言公公言重了。”秦牧依旧淡然地说道:“相国大人只是西凉朝廷的人。”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王管家看了看秦牧,道:“看来你如今在猎鹰堂中的身份不低。”
“只是挂了个副堂主的名头,其实,还不是给相国大人跑腿嘛。”秦牧用一副老友相谈的口吻,淡笑着,道:“多年不见,小言公公可比我活的安稳多了。”
“废话少说。我已经退隐多年,从未打算再参与西梁国事,柳承启何必如此相逼。”看目前的形式,白痴都能判断出先前那人说的不是实话,王管家又何尝猜不出来,恐怕先前那人来此,便是奉了柳承启之命,猎鹰堂应该早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了。
“你我毕竟曾在一起共事多年,老夫也不想为难与你,只要你说出齐王世子的下落,今后猎鹰堂再也不认识什么小言公公,更不会将周延守这个名字说出去,你依旧做你的管家,和我们再无相干。”秦牧说着,大有深意地看了王管一眼,道:“王管家也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此中的利害关系,便不用秦某再细言了吧。”
“什么齐王世子?”王管家满脸疑惑,道:“当年齐王府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大火之中烧了三天三夜才灭,我也是命大才逃出来,又怎回见过什么齐王世子。”
“看来,时隔多年,小言公公的记性差了些,此事不急,小言公公今日暂且回去,细细想来,老夫会在此多留三日,到时候,但愿小言公公能想起些什么,老夫可以忘记些什么。这人年纪大了,记得东西多了,脑袋便疼的厉害,希望小言公公能帮老夫这个忙,不然,老夫只好找他人帮忙记着了,你也知道,这种事一经他人之耳,便很容易传出去,到时候,小言公公怕就麻烦了。”秦牧依旧很是平淡地说着。不过,他又将称呼转了回来,警告之意已经很是明显。
王管家听在耳中,没有说话,顿了顿后,转身朝洛城的方向走去。
先前引王管家出来那人,看着他离去,高声喊道:“恭送小言公公。公公也是一明白事理之人,逃跑这种事估计是不会做的,不过,在下还是好心进言,尽管公公现在已经是宗师级的高手,可猎鹰堂如果想杀你,也是容易的很。”
王管家扭过头,狠狠地盯了那人一眼,对秦牧,道:“看好你家的狗,我的记性现在的确差了很多,听不得噪音,不然,一些该想起来的事,也很容易忘记的。”说罢,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待王管家离开后,那人看了看秦牧,道:“属下失言了。”
秦牧摆摆手,道:“无妨,你是燕国分堂的堂主,这本就是你份内之事,我是不会干涉你的。小言子这些年过的太安稳了,也该敲打他一下。不过,如无必要,便不必在梅府闹事,周延守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才没有出动梅府的人手,真要是闹得鱼死网破,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好处。”
“属下明白。”那人点了点头。
回到府中后,王管家夜不能寐,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干瞪着眼到了第二日天亮,中午时分,他草草地吃了一口饭,便房门紧闭,概不见人。只到晚饭前,有人来报,大少爷回来,他这才走出了屋子,但盯着蔚蓝色的天空瞅了一会儿,便又回到了屋中。
莫小川在军营中大吃了一顿后,酒足饭饱地上了路,回到梅府时,已经是接近日落时分。对于王管家,他从心里有些排斥,自然也不会去见他,径直便来到了自己的极乐园。小三和莺儿、燕儿欢喜地忙着侍候他沐浴漱洗吃饭。
一切忙罢,刚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便听一个脆生生地声音喊道:“哥哥……”接着,梅小莞圆嘟嘟的脸上堆满笑意,一对圆圆的眼睛乐成了月牙儿状,张开小手欢快地跑了过来。
莫小川伸手将她抱起,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知这小丫头怎么消息如此灵通,自己每次回来都瞒不过她。正欲询问,忽见门口多了一人,他抬头望去,不由得一愣,那人竟是已经许久未见的小莲。
“贱妾见过大少爷。”小莲轻轻施礼,泫然欲泣,多日不见,清瘦了些许,看着莫小川,目中尽是幽怨之色。
想起当日模样,莫小川有些头疼,抬手示意免礼,道:“小莲,你不是回老家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听着莫小川的话,小莲知道这位大少爷对自己已无半点情意,神色暗淡地低下了头,道:“小莲没有回去,大少爷将贱妾赶出去后,贱妾就给王管家做了侍女,今日来此,也是奉王管家之命,来请大少爷的。”
小莲的话音落下,莫小川脑袋嗡的一声,愈发头疼的厉害,便是再让他上战场厮杀一会,他都不想面对王管家那种如同干尸的脸。主要是刚来梅府之时,半夜里被他吓得不轻,心里有了障碍。不过,王管家要见他,他却无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道:“好,你先回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莲想了想,道:“那贱妾便在院门等大少爷吧。”
莫小川点点头,没有作声。
小莲有些失望地行出院外,候着了。
莫小川轻叹了一声,道:“莞儿在这里等哥哥,哥哥去去就来。”
“哥哥不要去。”小丫头使劲地摇着脑袋,道:“管家很吓人,哥哥不去。”
莫小川用力地点头,梅小莞这句“管家很吓人”可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果然,兄妹之间的看法是一致的,只是他仍然不能不去,王管家可是实实在在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的,在他面前,端不起大少爷的架子来,事实上,莫小川知道,即便以前真的梅大少也不敢在这位吓人的管家面前端架子。
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莫小川将她放在了床沿坐好,道:“是很吓人,但是,哥哥不去不行的,你在这里等着,很快就回来了。”说罢,向外行去。
“莞儿也要去。”小丫头跳下床来,小跑着追了过来。
“管家很吓人的。”莫小川做了一个凶恶状。
小丫头吓了一条,急忙止步,想了想后,有些纠结地说道:“那莞儿等哥哥。”
“嗯嗯!”莫小川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走了出去。
院外,小莲见莫小川出来,便在前方引路,回头正要和莫小川说话,忽见小三子也跟了出来,眉头一皱,道:“你这奴才跟着做甚,王管家说了,只见大少爷一人。”
小三子吓了一跳,止住了小步。
莫小川看了看小莲,轻声对小三子,道:“你留下照顾小姐吧。”
“是!”小三子答应一声,转头往回行着,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一句:“呸!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得宠呐,一个贱婢而已,还敢训斥我。”骂归骂,但他还是有些不敢得罪小莲。
莫小川跟着小莲径直来到了梅府后院土坡上的松林间,远远地便看到王管家负手而立,站在那里。
待他们走进后,王管家淡淡地对小莲说了句:“你先候着,不要让人靠近。”
“奴婢知道!”小莲恭敬地答应一声。
“大少爷跟我来吧。”王管家没有再理会小莲,径直朝里面行去。
莫小川眉头皱的很紧,心里有些发虚,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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