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万楚楚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绣田园:农女很忙林浅万楚楚全文》,由网络作家“司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见绣绣说话,刘氏抹了眼泪匆匆跑进房里,看见炕上万楚楚双眼紧闭,脸色泛青的模样,刘氏又是叹气又是掉眼泪。这哪里是醒了?简直连个活人样都没了!院里大朗正劈柴听闻屋里动静也跟着进来,见他娘坐在炕头哭得正凶,心想二妹的情况怕不像三妹说的那样好。“二姐、二姐真的醒了,我刚才看她眼皮动了!”绣绣今年九岁,平日她跟二姐感情最是要好,自打二姐落水捞上来后,她日夜守在这屋就盼着二姐早日醒来。本来看二姐眼皮动了是醒来了,这会看见刘氏哭了,绣绣生怕二姐跟外面婆子说的一样,要死了,当下也跟着哇哇哭起来。“娘,二姐、二姐是不是真的死了?”小丫头嘴巴一撇,“我不要二姐死,我不要二姐死……”农户人家九岁的丫头应当已经是懂事的人了,偏偏这会儿绣绣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锦绣田园:农女很忙林浅万楚楚全文》精彩片段
听见绣绣说话,刘氏抹了眼泪匆匆跑进房里,看见炕上万楚楚双眼紧闭,脸色泛青的模样,刘氏又是叹气又是掉眼泪。
这哪里是醒了?
简直连个活人样都没了!
院里大朗正劈柴听闻屋里动静也跟着进来,见他娘坐在炕头哭得正凶,心想二妹的情况怕不像三妹说的那样好。
“二姐、二姐真的醒了,我刚才看她眼皮动了!”绣绣今年九岁,平日她跟二姐感情最是要好,自打二姐落水捞上来后,她日夜守在这屋就盼着二姐早日醒来。
本来看二姐眼皮动了是醒来了,这会看见刘氏哭了,绣绣生怕二姐跟外面婆子说的一样,要死了,当下也跟着哇哇哭起来。
“娘,二姐、二姐是不是真的死了?”小丫头嘴巴一撇,“我不要二姐死,我不要二姐死……”
农户人家九岁的丫头应当已经是懂事的人了,偏偏这会儿绣绣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刘氏不说话眼泪掉得更凶了。
房门外大郎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个男儿郎,没有轻易流眼泪。
看了一眼门边眼泪汪汪咬着嘴唇的四郎,大郎叹了口气,把人抱进怀里出了屋子。
大的哭,小的也哭,就是没人顾及一下她这个病号。
万楚楚额头青筋凸了凸。
这会儿就是算个正常人,也会被气的昏过去吧?
喉咙干涩、肚子里空荡荡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缓了好一会儿,万楚楚努力让自己声音更大一些,“水……别哭了快……给我倒杯水……”
好在绣绣率先发现她扯动的嘴唇,小脑袋凑过去听她说要水后,赶忙跑到厨房打了一瓢水回来。
刘氏也注意到万楚楚醒了过来,一开始还不知所措,等绣绣打来水,她才后知后觉支起万楚楚的身子。
绣绣见状,赶紧把水瓢递过去。
嘴唇一阵湿意,万楚楚下意识蠕动唇瓣,直到喝了个水饱,才再次沉沉睡去。
绣绣看炕上又没了动静的万楚楚,问道:“娘,二姐怎么又不动了?”
眼见万楚楚喝了不少水,刘氏宽心不少。
听绣绣问起,刘氏道:“能咽东西就是好兆头,娘去熬些粥等你二姐醒来喝,你去院里让大郎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诶!”
大郎很快请来村里的赤脚大夫。
那赤脚大夫进了屋,先是把脉随后又掀了掀万楚楚眼皮,听刘氏絮絮叨叨比划万楚楚喝了多少水。
刘氏一一答之,大夫点头,笃定道:“能咽下东西就说明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初春天气严寒,这次落水你家楚楚的身子必定元气大伤,丫头不比小子,若不好生养着,日后落下病根子怕会影响生养……”
赤脚大夫说了一堆,刘氏在一旁连连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等到大夫走了,自家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因为万楚楚病重的缘故,刘氏每日以泪洗面根本顾不得收拾,如今家里到处乱糟糟的。
怕女儿醒来冲撞着,刘氏转身发号施令,一家人分工开始忙碌起来。
同时,厨房灶台上,刘氏不忘温上一碗热粥。
万楚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双可爱却瘦弱的姊妹喊她二姐,有一位憨厚挑起家中大梁的兄长唤她楚楚,还有一位柔弱总流泪的母亲……
是梦吗?
万楚楚问自己。
可当她睁开眼看到灰扑扑的房屋墙壁、以及身边坐着正小鸡啄米打着瞌睡的小丫头时,一切好像都不是梦。
一个激灵,绣绣忽然惊醒,转头见万楚楚坐起身,她笑笑扑上去环住万楚楚的腰身:“二姐你醒了!”
“嗯。”万楚楚点点头,摸摸怀里头发枯黄的小头颅,她不动声色四处打量。
她身下的床并非床,而是北方常见的炕,房间中空荡荡家具很少,炕尾两口褪了色的红漆箱子,门口靠墙的位置有一张桌腿垫着瓦片的桌子,桌上放着几只用来充当茶杯的碗。
从原身记忆中,万楚楚知道这个家很穷,只是现在亲眼目睹过后,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穷。
“娘去洗衣服了,出门前娘热了粥,二姐一定饿了吧?我这去端来!”趁着万楚楚打量的功夫,绣绣起身去了厨房。
“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照顾,万楚楚有些迟疑。
“二姐,吃饭!”很快,绣绣就端着碗回来,眼睛亮晶晶的期盼的望着万楚楚。
因为长期饱一顿饿一顿的缘故,小丫头身子十分瘦弱,明明九岁了,乍一看还跟个七岁的小孩似的,尤其那一张小脸,一眼望去,只觉得杏眸尤为大。
万楚楚被她看得心里一软,接碗时顺势摸了一把她的额头,“绣绣真乖。”
绣绣羞怯的笑了,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着万楚楚喝完粥她接过空碗,小心翼翼说道:“四郎在外面,他想看二姐,可是不敢进来。”
刘氏料理家务是把好手,但大事儿却做不了主,明明都已经分家了仍会在老万家其他几房手里吃亏,小亏不计其数,要是吃了大亏也只是个关门流泪不敢声张的性子。
这样助长了其他几房的锐气不说,还把绣绣和四郎的性子给带歪了。
如今绣绣性子唯唯诺诺,也就只敢在她这个二姐面前多说两句话.
至于四郎,明明才进六岁,放到现代还是个爷奶抱在手里疼的金孙子,那会像现在这样?性子胆小又沉闷。
万楚楚往门口看了一眼,人影没看到,门框子处却露出半截衣角。
三姐都说完了,二姐怎么还不叫她进去?
四郎心里正犯愁,偷偷伸长脖子想看一眼却撞上二姐望过来的眼神。
四郎目光躲闪,下意识想跑,万楚楚顺势招了招手,“四郎过来!”
扭捏两下,四郎小跑到炕边。望着已经醒过来的二姐,不知道怎么的,他眼眶一红呜呜哭了出来,“呜呜呜呜,二姐、二姐不要死!”
不甘心擦了一把眼泪,四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二姐躺着的时候,他虽然难过但也一滴眼泪都没掉,这会儿却突然忍不住了。
好在四郎和绣绣都知道二姐是关心他们的,也没因万楚楚态度强硬就耍小脾气,一个两个的都安安静静跟在万楚楚身后打转。
对此,万楚楚十分满意。
外头太阳升到了天空最高处,散发出灼热的光芒,炙烤着大地,刘氏和大郎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
万楚楚把饭菜端到桌上,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饭菜的味道。
虽然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没什么油水,但还是惹得几人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叫了好几声。
万楚楚转身又灶台前挽起袖子不断忙活着,刚才夹出来的那些笋子过了一边水,用筷子从油罐里戳了一筷子猪油在锅里化开,把酸笋倒进去翻了两下就盛了出来,一起端上桌。
绣绣和四郎当着万楚楚的面不敢伸手去夹,万楚楚见他两眼神盯着那碟笋都不带转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每一人给夹了一筷子:“瞧你们两个小馋鬼,怎么这么着急啊?就先给你们尝尝,剩下的等娘和大哥回来一起吃,”
刘氏进屋看到就是这幅场景,嗔怪道:“饿了先吃就是,早跟你们说,不用等我们回来。”
“没等没等,这才盛出来呢。”万楚楚笑意盈盈起身,只见刘氏不见大朗,她问道:“娘,怎么不见大哥?”
“锄头脱柄了,大郎修着呢。”
万楚楚点点头,转身走到院里,那边大朗满头大汗,手里拿着柴刀正削锄头柄呢。
“大哥,别忙活了,先吃饭歇歇!”
一家人这才坐在一起。
万楚楚环顾一圈,最终献宝似的把碟子往刘氏和大郎跟前推,“娘,大哥,你们尝尝!”
“娘,可好吃了,不骗你。”四郎转着眼珠子,小手在胸膛拍了拍,生怕刘氏不信。
一旁万楚楚没忍住直笑,随后见大郎和刘氏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吃,她悬起的心这才落下。
当初腌笋的时候用了家里不少作料,这笋子要是做失败了,绣绣和四郎失望先不说,就为那些调料,只怕刘氏都要一人窝在房里叹几天的气。
饭后正是一天太阳最大的时候,刘氏和大郎忙了一上午,万楚楚催促他们去睡会午觉,又把两个小的赶到一边玩去,万楚楚利落的收拾桌上狼藉。
好在万家每日统共就一个菜,今日是因为酸笋的缘故才多一个碟子,活也不重。
万楚楚忙完厨房,盘算着以后要怎么改善家里的伙食时,屋外院门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万楚楚心里紧了紧,刘氏和大郎才睡醒,这人是谁?
来也不看个时间。
正欲起身去开门,刘氏从里屋走了进来,“忙了一上午也不见你歇会儿……”
万楚楚笑笑没说话,刘氏嗔怪一声,道:“去睡会儿,外头有娘呢。”
“我晓得了,娘。”
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在刘氏去开院门的时,万楚楚踱步去了堂屋,径直把篓子里的黄豆倒进簸箕里挑挑拣拣。
堂屋里院里最近,有什么动静也能听到一二。
刘氏打开门,原本才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忽然一个激灵,“大嫂……”
门边站着一个脸圆微胖的妇人,此时她双手叉腰嘴唇紧抿,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惊得刘氏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
“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开门,成心想热死老娘不成?”
刘氏见后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有意无意的抓着襜衣,“大嫂怎么来了。”
听着是陈氏来了,屋檐下玩耍的四郎小小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下,和绣绣对视一眼后,两人急匆匆跑进堂屋所在万楚楚身边。
万楚楚摸了摸绣绣小脸,疑惑道:“怎么了?”
“大伯娘来了!”绣绣如临大敌,整个人都紧绷着。
见两个小的这幅彷徨的模样,万楚楚眉头一挑,下意识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大嫂这个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难不成还不能来了?”陈氏扯起嘴角,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大摇大摆走进了院子,“瞧你这话说的,不管怎么说,咱也是大郎他大伯娘,来看看我那几个侄儿还不成了?”
“大嫂说的哪里话,自然是成的。”刘氏站在一旁干巴巴陪衬着。
陈氏见她这幅赔小心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脸上不悦却淡去一些。
心里却压抑不住得意,刘氏这弱鹌鹑似的性子,老万家也有她能死死拿捏住。
又想起家里已经嫁出门的小姑子和四房余氏,陈氏心里唾弃一声。
那两位心思也不是单纯的主,办一件事恨不得绕一百八十个弯子,她才懒得兜圈。
如此一想,陈氏便开门见山道:“旁的我也不多说了,这段时间春耕家家户户都忙得很,你那刘家窑的弟兄几时来?”
刘氏的娘家在刘家窑,陈氏这口中的兄弟指的就是刘氏娘家哥哥、万楚楚的舅舅们。
万楚楚神色微顿,春耕就春耕,扯她舅舅做什么?
“我说弟妹,你们家地少,孩子却不少,整整四个呢,春耕时能帮不少忙吧?再加上刘家那边的人,哎,真是羡慕死我了。”
陈氏见刘氏仍然没有理解到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有些急了,干脆敞开天窗说白话。
末了,还意有所指地朝里屋那边使了个眼色,“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今年还跟前几年一样吧,让他们速速干完你家地里的事儿,就上我家去。”
陈氏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她家十几亩地,其中就有三四亩良田,如今春耕就是重要的时候可不能耽搁。
前几年就这样了?
万楚楚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要不是看在刘氏的面子上,像陈氏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垃圾,她真想一次打三个!
外面再次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大嫂,今年楚楚身子未好,怕是不……”
自己家的地都还没有料理好,哪有去帮人耕田的道理?
再说,娘家侄子今年要赶考,大哥来不来还说不定呢!
刘氏嗫嚅想拒绝,可陈氏眼睛一瞪过来,她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大伯娘就是这么当的?真真是比那黑了心的继母的心还要毒,你的孩子是孩子,旁人的就不是了?”
一时间,矛头都齐齐指向了陈氏。
陈氏百口莫辩,气的脸都绿了。
万楚楚感受到陈氏的怒火,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是不用点力气,只怕陈氏还得不到教训。
没有人看到她委屈面容下得意的笑容,所有人都只关注着万楚楚的可怜样,但是万楚楚觉得这还不够,还需要加点东西,让自己更可怜,激发起人的同情,激发起她们的保护欲。
万楚楚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真的疼,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是不出眼泪,她还不会尝试。
抬起头,因为疼痛,眼泪不由自主就落了下来,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动人。
“大伯娘,此事是我们不对,只求大伯娘不要生气,若是大伯娘执意要,我这就将棉袄给你就是了。”
万楚楚这么一说,转身就去拉绣绣,要解她领口的盘口,旁边一个大婶扯住她的袖子,“给这黑了心肝的老妖妇?傻孩子,快带你妹妹进屋去吧,以后再看到这老妖妇,定要多得远远的!”
“舅舅过来帮我们耕地,也是看在我们家里没有年轻汉子,可怜我们。”
万楚楚顺势被大婶推搡进了门,看其他人推搡陈氏,让陈氏出去的时候,万楚楚伸长脖子,道:“今日谢谢诸位伯伯婶婶,不过大伯娘,你家二十多亩地还是要尽早收拾,若不然,可就要错过春耕了……”
见着陈氏咬牙切齿的离开,村民们各自安慰了万楚楚姐妹两句,也都逐渐散开。
他们手里还有活,片刻都耽误不得。
万楚楚擦了擦脸,擦掉眼角的泪痕。眼泪让她的脸有些花,但是她却不在意,只是随意擦了两把,十分有礼貌道:“叔叔婶婶慢走,今日谢谢你们了。”
送走院子里的人,万楚楚拍拍绣绣的小脑袋,“刚才表现不错。”
绣绣甜甜一笑,哪里还有半点怯弱的样子,“这下,大伯娘一定再也不敢来咱们家了!”
姐妹俩说着话,便一同走进了 里屋,只见大郎正扯着掉眼泪的刘氏僵持站在厨房。
万楚楚冲大郎点点头,“好了大哥,大伯娘已经走了,可以放开娘了。”
大朗这才放开,只是他手才松,刘氏就扑倒万楚楚身上左右打量,“你大伯娘她没打你吧?”
万楚楚摇摇头,淡淡道:“娘,你要相信我,这种日子会改变,但首先要改变的是我们自己本身。”
刘氏微怔,末了坚定道 ,“你说的不错,是娘让你们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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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万楚楚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院子里大朗打水的声音,跟着就起了身。
自从穿越到了这里,她完美地改变了从前晚睡晚起加上赖床的习惯。
“大哥,早上好啊。”万楚楚走出屋子,果然见到了大朗。
大朗刚刚打好水,额头上还流着汗,他伸手随意用袖子一擦,一点形象都不讲,看得万楚楚直撇嘴。
不过,大朗也就是这样一个憨厚实在的性子,她们这样的家庭,也就不能指望大朗会有什么形象了,能干活,手脚利落,不拖后腿,就是最好的形象。
“早。”万大朗回头,一看是万楚楚,立马露出憨厚的笑容,见着万楚楚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道:“今日怎的起这么早?”
万楚楚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不告诉你。”
万大朗摇摇头,没有理会万楚楚的调皮,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万楚楚却是自己洗漱好,又算了算时间,自己找了一坛泡笋的坛子,抱在怀里,准备打个招呼就离开。
她可还记着自己和刘金山的约定呢,可不能失约。
“这么早你去哪里呀?”万大朗对自家妹妹还是很关心的,见着万楚楚抱着一个坛子,忍不住问道。
“我和舅舅约好了,今日去找舅舅。”万楚楚回答道,注意力却早已经跑到了刘金山那里,期待着泡笋能够受到大家的欢迎,然后大赚一笔。
在得知自己的妹妹是要去寻自己的舅舅的时候,万大朗点点头,也没有阻止,只是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
万楚楚只是粗粗听了两句,胡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泡笋的坛子不是很大,却是有些重,万楚楚抱了一段路就觉得胳膊有些酸,好在和刘金山约定的是在官道上碰头,只要走到官道上就可以解放了。
万楚楚这样想着,加快了脚步,往官道走去。
刘金山赶了一辆牛车,慢慢的行驶了过来。
“舅舅!”万楚楚见了他,步子快了一些。
刘金山向声源的方向看去,也笑了笑,“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会儿。”
万楚楚俏皮一笑,“同舅舅说好是什么时辰走,就该是什么时辰。”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晃晃悠悠就到了镇里。
万楚楚第一次亲身到这古代城镇,见镇子门口系了十来头牲口和人山人海的人群,久久不能回神。
“楚楚, 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把牛车栓起来。”说着,刘金山已经把万楚楚的坛子和背篓放到了过道一边,自己嘱咐完就架着车往不远处栓牲口的地方走去。
万楚楚站在原地,看刘金山把牛车架过去后与一个白胡子老头交谈了两句,又给了几文钱,猜想那老头大概就是负责看管的。
刘金山想着万楚楚一个小姑娘家的,一个人去客栈做生意恐怕会吃亏,那里人做生意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不由有些担心的看着万楚楚:
“楚楚啊,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一个小姑娘最好还是找个人陪你一起,不然肯定会吃亏的,那里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他们都是一群老狐狸。”
万楚楚以为余氏也是这么想,可抬头见余氏眼中那浅显的担忧,忽然又不那么认为了。
原身记忆里余氏也不算的多好的人,但与大伯娘陈氏相比,其中还是有差别的。
“刚才挖了些野菜本来想洗洗的,可是……”万楚楚扭头无语的看了一眼河里那只霸道的水牛。
“要让老娘知道是哪个鳖孙把牛丢在这,老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余氏不耐烦扫了那牛一眼,“你菜还没洗的吧?跟我去那头。”
“好!”
余氏话音落下,万楚楚提着筐几步跟在身后。
路上余氏又问了几句她身体恢复怎么样,万楚楚都一一答复。
直到后来万楚楚洗完菜走在回家路上,都忍不住感慨。
因余氏泼辣不好惹的性子,原身一直都觉得余氏和陈氏一样,都是坏透的人,可如今一番短暂相处,万楚楚却不这么认为。
这余氏,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例子?
想着,跟在余氏后头,万楚楚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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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万楚楚还会带着绣绣一起下地拔草,好歹能帮大朗分担点儿,只是天越来越热,大朗看两个妹妹都被晒得黑了好几个色号,当下拘着二人,霸道的下达命令,不让两个人跟着去。
万楚楚见他虎头虎脑憨厚的模样,笑笑也就应了,用在家也闲不住,就帮着拾落。
几天下来家中里里外外打扫的非常干净,院里的杂物扔的扔,烧的烧,空出不少位置。
万楚楚初步规划,等到了合适的季节,在前院也可以收拾出两块小地来,到时候种点瓜果蔬菜,能当粮食不说,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四郎歪着脑袋,“家里的笋子要吃完了,我们去挖笋吧?”
“不去。”绣绣摇摇头,很果断的拒绝,“大哥说山里有狼,大灰狼就喜欢吃小孩,你要是去了,肯定第一个被叼走。”
四郎脖子缩了缩,转转眼珠子又道:“那二姐,咱们去挖野菜吧!”
绣绣嫌弃看了四郎一眼,“野菜早就开花了,没得挖了。”
开了花的野菜已经老了,茎叶又硬又涩,根本不能入口。
四郎不死心,“那我们就去……”
“哪也别想去。”万楚楚端着一盆豌豆荚从后院走来,望着四郎和绣绣道:“去给大哥送水去,外头这么热,大哥都快渴死了。”
大郎日日在外面劳作,如今黑得跟碳。
绣绣和四郎对视一眼,没有抗议,起身打了茶壶凉白开巴巴往地里去。
绣绣和四郎送水到地里,大朗咕咚咕咚喝着水,摸摸弟弟妹妹的脑袋实力夸奖一番,绣绣脸一红,脑袋恨不得埋到胸前。
最近四郎受万楚楚的影响,开朗不少,看到大哥夸自己,他小嘴跟着叭叭不停,无意识把想上山挖笋的事儿透漏出来。
大朗连忙叮嘱,“那可不行,要是家里都吃完了,改明儿个我上山挖去,你们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然……”
“不然就要被狼叼走了!”四郎哼了一声,见大哥喝完水,他憋着嘴抱起茶壶就往家跑。
身后大郎摸了摸脑袋,咧嘴笑了。
自从前几天尝了炒笋,绣绣就对那美味心心念念着,不仅在做梦时会梦到自己正抱着一个陶罐吃得正香。
平日但凡看到万楚楚闲着,就忍不住贴上去提两句,“二姐,我们什么时候吃腌笋?”
小丫头简直比万楚楚还要关心家里那一小坛子酸笋。
“二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吃到那坛子里的东西啊?”
这天绣绣再度提起。
万楚楚想了想,也有十来天了,正打算喊绣绣一起去把腌菜坛子端出来。
转头就看见绣绣小脸红扑扑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心翼翼窥探她神色的模样,嘴里嗫嚅着什么“笋子”什么“吃”一类的字眼。
这几天走进腌菜坛子就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那酸味和醋还不大一样,闻着叫人嘴里不自觉分泌出唾液,馋得紧。
要不是刘氏拦着,别说防着绣绣,好几次都差点没防住四郎。
万楚楚哑然失笑,抬手摸了摸绣绣的脑袋:“今儿咱们就开坛!请问英俊潇洒的四郎和美似天仙的绣绣,能赏二姐一个脸,帮二姐试吃吗?”
一听可以开坛,绣绣脸上立刻露出难得的笑容,露出乖巧的虎牙忙不迭的点头,反观四郎,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眼珠子乱转,却有故意板着一张小脸。
人小鬼大。
万楚楚憋着笑,伸手刮了刮四郎的鼻尖。
让绣绣拿来干净的碗和筷子,万楚楚心里其实也在暗暗担忧——他们对坛子里的酸笋抱有那么高的期望。
万一她做失败了,那岂不是伤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心?
毕竟,这酸笋她小时候在老家只看奶奶做过几次,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粗略的手法和步骤,而她自己并没有实践。
万一泡出来的笋味道不对、甚至干脆腐烂生霉了怎么办?
万楚楚皱着眉头,取坛子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四郎把脑袋探了过来,终于忍不住催促,“二姐,快点儿!”
像是这样就能将心里杂乱的思绪甩开似的,万楚楚深吸一口气,不管了,听天由命吧!
盖子猛然被揭开,一股酸辣的味道扑入鼻中。
二姐做的时候明明没有放辣椒,为什么现在闻着会有一股辣味儿?
四郎咽了咽口水,又馋又好奇,恨不得把脑袋塞进罐子里一探究竟。
万楚楚夹起一小块咬了一口,味道竟和记忆中奶奶做的十分相似!
心中暗喜,看到四郎和绣绣把手伸向碗里时,万楚楚一脸冷漠的拍开,“瞧瞧你两现在这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饿死鬼投胎呢!”
绣绣可怜巴巴道:“二姐,二姐,给我一个,我,我也想吃!”
万楚楚神色缓和了些,大概夹了一碗的量出来后,冲洗盖好坛子放回原处,“等过遍水再吃。”
做泡笋的时候她放了大量了的盐,加上十来天发酵,里面早就生了许多微生物。
小孩脾胃不比大人,直接吃很容易闹肚子。
让刘氏跟陈氏叫板,刘氏是真的不敢!
四郎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说什么。
现如今他躲在万楚楚身后小声抱怨着,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大伯娘好坏,去年就这样,让娘和大哥从早干到晚,还让我和三姐去捡麦穗……二姐,外面好热,我不想去……”
四郎还年幼,只能做些挖挖野菜之类的简单的事情。
至于春耕,村里七八岁的孩子还能下地帮衬点儿,像四郎这么大的,别说让他帮忙干点啥,还恨不得忙里偷闲找个人专门看着他!
“二姐,怎么办啊?”绣绣巴掌大的小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万楚楚,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听着情绪也不怎么好。
“乖,不怕。”万楚楚心疼极了,咬紧牙关伸手把两个小包子搂进怀里,以示安抚,“有二姐在,谁也不能欺负咱们家!”
安抚好两个小的以后,万楚楚就专注听屋外的动静。
压榨大人就算了,绣绣和四郎才多大点儿?这大伯娘到底是什么心肠?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陈氏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活像她是地主,刘氏是她的奴才一般,“三房拢共就三亩地,你娘家大舅子加上个大郎,拾落三天便也能完事儿了,且不说如今楚楚也有进十四岁了吧?就是病了下不了地,饭总能做吧?多少能帮着干点儿。”
“咱也都是一家子人,楚楚她大伯手上十几好亩地呢,眼下春耕哪里忙得过来?等你娘家大舅子忙完你家的,就让他上我们家去。”
“这、这……我那大哥这两年家里出了位秀才,家里处处紧巴又置办了许多亩地,今年不定能过来,就是来了,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刘氏犹疑不定,虽是推辞,但真让她直接拒绝陈氏,她又说不出狠话来。
陈氏是吃准了刘氏软弱的性子,当下一挥手道:“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这事儿你只管去做,回头俺家定好酒好菜招待着,都是自家人,还能亏待你兄弟不成?”
刘氏愣在那里,陈氏难得和颜悦色一回,叫她说不出不字来。
绣绣伸长脖子往外看,四郎却已经看到门口叉腰的陈氏,眼里带着丝丝不喜。
四郎瘪瘪嘴没说话,绣绣道:“娘又要让舅舅给大伯娘家干活了。”
只言片语,万楚楚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
原来自万老爹去了以后,万家没有主要劳动力,刘家窑那边刘氏的娘家知道刘氏这个外嫁女日子不好过,带着几个娃娃苦得很,便主张让刘氏的大哥刘金山过来帮忙。
前两年春耕秋收刘家都来了人,这次陈氏登门蹊跷,怕也是瞧着时间看刘家快来人了,故而特地过来“打声招呼”,主意已经打到她刘家人身上去了。
万楚楚心中冷哼一声,黑心黑肺黑肝肠的,当真是好大的脸子。
她算是知道了,有些人真是不知道自知之明四个字怎么写!
可想到刘氏,万楚楚心里少不了又是一阵叹息,绣绣这半大的孩子都能看出来,怎么这刘氏就看不明白呢?
眼看外面刘氏已经守不住了,万楚楚在堂屋里来回踱步,绣绣和四郎眨巴两下眼睛,不大开心的坐在小板凳上叹气起来。
“绣绣看好四郎,二姐一会便会回来。”万楚楚扬起眉毛对绣绣柔声叮嘱,又伸手摸摸四郎毛绒绒的脑袋,“四郎你要乖,听三姐的话,知道么?好好在屋里待着,看二姐怎么收拾她!”
“嗯!”四郎懂事点头,末了冲万楚楚挥挥手。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本该独有的任性在四郎和绣绣身上看不到分毫影子,他们懂事的让人心疼。
万楚楚心中喟叹一声,不忙不忙往外走去,出堂屋时故意咳嗽几声,昨夜偏巧没睡好,这会儿她眼底乌青脸色憔悴、苍白,还真一副恹恹病态样。
陈氏方才正与刘氏打太极,这会儿两人注意力都落到她身上。
瞧见万楚楚出来,刘氏紧忙走上前去将她扶住,“病还没好利索就往外跑,这会儿又……”刘氏眉眼中透漏担忧,“外头有风你到屋里去。”
要说刘氏这人,待子女是真心实意的好,家里地里也是一把抓的好手,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情软弱了,万事都拿不定主意。
万楚楚顺势半靠她怀里,目光怯怯望向陈氏,“娘,我听大伯娘来了,出来看看……”
陈氏见了万楚楚也没有好颜色,而万楚楚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脸色黑如锅底。
“咳咳……大伯娘,往日都是我和大哥跟着舅舅一起下地干活,如今我这身子还没好利索,下不了地不说,我娘还要在家照看我,今年春耕在即,只怕腾出手来帮大伯娘家了……咳咳…”
余光瞟见陈氏审视的目光,万楚楚用另一个手捂住口,咳得浑身直抖。
“好了好了,别说了。”刘氏在一旁吓得跟什么似的。
为了让万楚楚进屋消息,刘氏为难看着陈氏,“大嫂,家里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只怕今年是真的没得法了。”
早在万楚楚说完话的时候,刘氏就觉得十分在理。
往年都是因为推脱不开,所以才拉下脸求娘家大哥带着大郎顺势把老万家大房的地一起收拾的,娘家大哥累得脱一层皮不说,几个孩子也苦得很。
如今她女儿变成这幅模样,刘氏原就不打算让女儿下地干活且不说了,甚至还想留个人在家照看,哪里还能腾得出人手?
陈氏脸色十分难看,看着万楚楚的脸色苍白的很,心里猜想莫不是前些日子落水还没好?
眼前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陈氏心里又恼火的很,脸色越来越阴沉。
个赔钱货,死也不死个利落,这会儿在这拖后腿。
万楚楚自是知道陈氏不会这般轻易就松口,于是她不动声色把刘氏往身后拉了一把,故作小心翼翼看了陈氏一眼,道:“年前舅舅给我买的薄袄和头花被堂妹拿去了,本也没些什么,堂妹若是喜欢的紧,我这作为姐姐的自然也跟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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