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打开饭盒。
陶正程的级别高,自然有专门的服务员和厨师,陶家人也跟着沾光,陶金辉去都去了,不顺手牵羊都说不过去。
“啊?”李慕云有点疑惑,“这合适吗?”
陶金辉直接给她塞了一个豆包:“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结婚没让他们出一分钱,比起我的哥哥姐姐们,我给他们省太多钱了,我就拿两个豆包四个馒头和一点咸菜,不过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李慕云又觉得不太对,不过——
“好吧,”她放心了,拿起豆包就咬了一口,瞬间眯起眼,“甜滋滋的,好吃。”
陶金辉也很满意,直接将两个豆包都给了李慕云,自己吃馒头。
“好吃你就多吃点,等下次我放假我再去和他们要,啊不是,”陶金辉也不想总去陶家,便改口道,“我去和大师傅问问,学一下。”
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李慕云也跟着点头:“好,那我也去学。”
公平起见,大家都学。
“咳咳,”陶金辉呛了一下,“不用,你就等我做好就行,我做。”
他终于知道以前为什么会有奇奇怪怪的疼痛,原来是媳妇太好学了。
为了他的“无痛”,陶金辉还是找理由:“你的手是用来读书学习的,你不是说你擅长读书吗?虽然现在我们没有了高考,但工农兵大学还有招生。你先好好学习,等我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岗位,万一能被推荐上大学呢?”
其实陶金辉多多少少有胡说八道的成分,但只要能安抚住媳妇,他必须这么说。
再说了,他也不是胡说,工农兵大学也是大学。读书,当个文化人,是对李慕云来说最好的事情。
李慕云想想是这个道理,但好像——
“对你不公平呀,”她搓搓手,有几分倔强,“我结婚之前说我不太会做家务,可是我不好什么都不做,基本能力总要有的,万一你回家太晚呢?”
她提到的困难对陶金辉来说根本不是事情。
陶金辉马上就能提出解决方案:“我出差或者回家太晚,你就去食堂打饭。我会努力工作,只要我能继续被提拔,我也会有资格配备勤务兵或者服务员。”
他的出身终归不同,他不可能纠结家务的问题,只要他能爬到一个高度,足以给李慕云庇护。
李慕云沉默了一下,好像也行?
现在不能雇佣保姆,但不表示没有其他“特权”存在。
“好吧,”她不再纠结公平的问题,突然站起来拍了拍陶金辉的肩膀,“那你多多努力吧,我等着跟你享福,”她眨眨眼,“没办法,我可不会。”
陶金辉好笑地点头:“好。”
李慕云的视线重新回到豆包上,全然忘了追问陶金辉回陶家的事。
陶金辉不说,李慕云也不问,两人都有自己的节奏。
一个习惯自己承担责任、消化困难,一个打直球、凡事不过心,说来也是很相配。
李慕云不知道的是,陶金辉和陶父见面以后的对话并不愉快,在沈家险些吵起来,后面回到陶家,陶父更是拿出皮鞭。
多亏唐瑞芳在家。
有女人拦在中间,父子俩也终于能坐下来说话,只是谈得并不愉快。
李慕云的出身算不上差,但在这个特殊时期,即使如陶父都是如履薄冰。
陶金辉太冲动了,甚至没有和家里商量。
可陶金辉不如此认为,他能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再说没有人比李慕云更适合他。
只是细说不得,他能说的是他对李慕云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