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生活在时间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世界中一样。”
有了这种想法后张清清开始想要从男人的行为中找到一些答案,男人的行为很刻板,在张清清躲开后已经就一直在同样的路线上走动。
没办法从路线上看出什么信息,男人不断重复的怪异行为让张清清觉得害怕,但如果离开这里就会继续被追杀,在将双方进行了一系列的斟酌之后,张清清认为对付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较为容易。
中年男人在不知道今晚第多少次走到抽屉旁时突然变了动作,从抽屉中迅速拿出了一根蜡烛,速度之快就像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
接下来的转点是开放式厨房,男人走过的瞬间弯腰伸手,拿出了一个小碟子,接下来是整个房子的阴影面,月光也无法照进去的地方,男人接下来也拿了几样东西。
循环路线的最终点就是餐桌。
随着男人拿出打火机将放置在餐桌正中央的蜡烛点燃的瞬间,整个房间用的样子才算是完全展现出来。
这个房子远比张清清借助月光看到的面积要大出整整两圈,但所有家具和物品都依据着厨房的位置聚集,而外围则完全还是毛坯房的样子。
“既然不愿意住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还要买?”
蜡烛燃烧的火苗微微晃动,整个房间在火光不断晃动变化下似乎在慢慢扭曲。
一种虚幻的感觉慢慢爬上张清清的双眼,眼睛所能看到的正是折射的光线看,在精神高度紧张下死死盯着餐桌前的中年男人。
张清清忽然眯了眯眼睛,她刚才一瞬间好像看到男人的五官发生了变化。
再次汇聚视线,火苗晃动改变了光线后男人的五官似乎又没有变化,整个房间给张清清的感觉就像在梦里出现的房间。
张清清很清楚,在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后,人的精神状态也会出现程度不等的恍惚,加上蜡烛光线营造的气氛。
这种状态根本无法应对可能会发生的任何情况,但逃跑的时候过于匆忙,根本没有拿手机和背包。
从注册了《象》之后,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赤手空拳。
张清清趁着蜡烛带来的光线开始在房间中迅速收集男人的有关信息,整个屋子到处可以看到长期生活留下的特有痕迹。
从玄关鞋柜上的楼门钥匙得知中年男人名叫何文广,除此之外整个房间连一个相框都没看到,甚至不能确定中年男人究竟是不是何文广本人。
厨房的角落堆放着许多装满各种蔬菜的塑料袋,已经放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露在外面的叶子都已经发黄脱水,最下面的地板砖上还能殷聿而看到蔬菜腐烂的液体。
由此可见何文广这个人平时应该很少出门,结合何文广目测上去的年纪,以及穿着。
何文广不会点外卖,电视也是比较老旧的信号款式,现在应该已经接受不到节目,何文广以及这个家整体都和现在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是硬生生从几十年前带回到现在一样,处处充满了违和感。
张清清站在一边就像正在观看一部几十年前的家庭纪录片。
待蜡烛流下第一滴蜡油,男人拿起了桌上属于他的筷子,但和张清清所预想的不同,男人没有夹看起来还能吃的素菜,而是用筷子尖撕下了一小块鸡肉。
夹着鸡肉的筷子尖穿过烛火画出的分割线,张清清清楚的看到对面椅子上有一个人张开了嘴!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张清清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人!说是大致有着人的形状的怪物或许更加合适。
一口吃完,中年男人自觉的张开了嘴,下一秒钟,张清清又看到一只皮肤光滑细腻的手穿过了界线,筷子上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没有看清,男人就急不可耐的伸长脖子将其吞入口中。
让张清清想起来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些禁毒宣传片,那些毒民在发作时用药的样子。
如果不仔细看这场面好像是一对爱人正在浪漫的享受烛光晚餐。
何文广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理会过她,张清清不相信何文广救下她只是因为发善心。
随着一口口的吞,中年男人越发急不可耐,甚至想要越过那道烛火划开的分界线。
彼时,外面原本安静的楼道中也开始响起七零八落的脚步声。
“夜晚的桐华小区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这地方待久了肯定没有好事。”
张清清趴在猫眼处向外面看去,漆黑一片,脚步声一直徘徊在楼道中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么一比较我当初还是太天真了,居然只觉的四层有问题,桐华小区根本不是给正常人住的地方。”
烛火晃动,黑暗再次袭来,整个房间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随着黑暗完全降临,张清清忽然认识到,这次黑暗很可能是一次翻盘的绝佳机会。
尽管看着何文广好像不开灯也没有影响,但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何文广只是“熟能生巧”,即使是在自己每天生活的空间中只要隔绝所有的光线也会一点点变的陌生。
“如果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我绝对比何文广更熟悉黑暗。”
张清清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何文广既然能在她经过的瞬间将她拉进房间,就说明何文广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之前我在楼梯间听到的第三个脚步声或许就是何文广的,何文广要么和那个人是同伙,要么就是我的盟友。”
夜宴已经结束 ,何文广点燃一旁的白蜡烛,在同样的烛火下整个房间被暖光烘亮,一股潺潺的暖流一点点顺着四肢流入到张清清的身体中。
何文广目光终于落在了张清清的身上,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和男人的年纪毫不相符,十分怪异,让人感到不自在。
“你是几楼的?”
“我住四楼,是最近新搬过来的。”
“四楼啊……难怪呢,四楼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下了,你可能要成为四楼的主人了,成了主人就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