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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怕!她转身改嫁京圈太子爷完结版小说桑晚楼野

拾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桑晚,你应该感谢冷静期......”走出民政局,陆瑾年看向桑晚的目光里满是冰冷和嘲讽,“让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反悔。”所以,到了这一刻,他依旧认定她在作?且一个月后一定会后悔?桑晚神色平静,“陆瑾年,我不会后悔的!”满脸不信,陆瑾年转身就走。奔驰从面前疾驰驶过。桑晚立在路边,心底有一瞬的茫然。无房。无车。也没有行李。只除了手里的手机,她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她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了吧?叮!手机轻响,桑晚抬手,正看到屏幕上的银行到账信息。10万。在陆氏做建筑师那年月薪8000,一整年加上半个月的年终奖,刚好十万整。怀孕一年。全职五年。这六年,当保姆她都能攒到20万了。可在陆瑾年眼里,她是免费的。心底的悲哀刚刚冒了个头...

主角:桑晚楼野   更新:2024-11-24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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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晚楼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不怕!她转身改嫁京圈太子爷完结版小说桑晚楼野》,由网络作家“拾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晚,你应该感谢冷静期......”走出民政局,陆瑾年看向桑晚的目光里满是冰冷和嘲讽,“让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反悔。”所以,到了这一刻,他依旧认定她在作?且一个月后一定会后悔?桑晚神色平静,“陆瑾年,我不会后悔的!”满脸不信,陆瑾年转身就走。奔驰从面前疾驰驶过。桑晚立在路边,心底有一瞬的茫然。无房。无车。也没有行李。只除了手里的手机,她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她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了吧?叮!手机轻响,桑晚抬手,正看到屏幕上的银行到账信息。10万。在陆氏做建筑师那年月薪8000,一整年加上半个月的年终奖,刚好十万整。怀孕一年。全职五年。这六年,当保姆她都能攒到20万了。可在陆瑾年眼里,她是免费的。心底的悲哀刚刚冒了个头...

《离婚?不怕!她转身改嫁京圈太子爷完结版小说桑晚楼野》精彩片段




“桑晚,你应该感谢冷静期......”

走出民政局,陆瑾年看向桑晚的目光里满是冰冷和嘲讽,“让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反悔。”

所以,到了这一刻,他依旧认定她在作?

且一个月后一定会后悔?

桑晚神色平静,“陆瑾年,我不会后悔的!”

满脸不信,陆瑾年转身就走。

奔驰从面前疾驰驶过。

桑晚立在路边,心底有一瞬的茫然。

无房。

无车。

也没有行李。

只除了手里的手机,她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她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了吧?

叮!

手机轻响,桑晚抬手,正看到屏幕上的银行到账信息。

10万。

在陆氏做建筑师那年月薪8000,一整年加上半个月的年终奖,刚好十万整。

怀孕一年。

全职五年。

这六年,当保姆她都能攒到20万了。

可在陆瑾年眼里,她是免费的。

心底的悲哀刚刚冒了个头,就被桑晚轻呼一口气压了下去。

桑晚抬头看了眼头顶的蓝天白云。

平日的这个点,她把陆小沐送去幼儿园,再去超市或者菜市场采买完,刚刚到家。

连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时间都没有,她要先去洗手间把昨晚换下来的衣服都塞进洗衣机,再去收拾餐桌洗碗池。

扫地有机器人。

拖地有洗地机。

可都是需要手动操作的。

操作的间隙还要去儿童房整理玩具绘本柜。

晾晒完衣服总算能休息会儿了,又到了午饭的时间。

一个人懒得做饭,随便垫吧几口眯半个小时,又得起来煲汤摘菜准备晚饭。

等五点接回陆小沐,伴随着锅碗瓢盆交响曲,耳边是不间断的“妈妈妈妈”。

陆瑾年如果回来的早,一家三口还能一起吃饭。

回来得晚,她带陆小沐看绘本洗澡哄睡,忙完还要给陆瑾年准备醒酒汤,等他回家。

家里最后一盏灯,一定是她熄灭的。

睡得最晚,起的最早。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她已经很久没像此刻一样,安安静静的闲下来,好好看一眼头顶的天,和眼前的街景了。

不过短短片刻,心头的轻松便大过惘然。

桑晚一路步行,循着熟悉的味道进了巷角的馄饨铺。

薄皮大馅的荠菜鲜肉馄饨。

是桑晚的最爱。

上大学的时候常来吃,及至结了婚,巷子太窄不好停车,陆瑾年来过几次就再不愿意来了。

只桑晚偶尔想家的时候过来吃一次。

“学姐?”

狐疑的声音响起时,桑晚刚从两鬓斑白的店老板手里接过白瓷碗。

回过头,桑晚微怔。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

桑晚看着走到正对面坐下来的帅气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一脸好笑,“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纯手工订制的黑色西服无一处不妥帖。

内里的白衬衣更是亮的发光。

都说人靠衣装,可楼野那张脸一出现,任何人心里都只有一个词。

蓬荜生辉。

而此刻,潇洒帅气又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这样一家乱糟糟的小店里。

桑晚只觉得怪异,“你别告诉我你是来吃早餐的。”

“不然呢?”

楼野脚尖踢开桌边的红色塑料凳,径自落座,“来早餐店不吃早餐,难不成来这儿上班?”

桑晚失笑。

两人都是帝大建筑系的学生。

桑晚比楼野高两届。

只是桑晚没想到,当初校园里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学姐的高冷校草,会是帝都楼家的太子爷。

更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后再重逢,会是在这样简陋的馄饨铺子里。

扭头去看,巷口那辆黑色法拉利在明亮的朝阳中散发出低调奢华的璀璨光芒,一如他本人。

桑晚笑着说道:“几年不见,你好像......没怎么变。”

一样帅气。

一样高冷。

楼野郁结至极的心情在踏进小店看到桑晚那一瞬,泡沫般炸开,“你倒是变了挺多的。”

目光扫过桑晚那张苍白尽显的脸,楼野环顾左右,蹙了下眉,“就你自己?”

“不然呢?”

把楼野那句反问丢回给他,桑晚笑,“这个点,上班的上学的,各有各的忙碌。还能慢吞吞坐在店里吃早点的,要么是你这样不差钱的豪门阔少,要么,就是我这样无所事事的......”

家庭主妇四个字到嘴边,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找工作开启新生活了。

桑晚改口道:“要么就是我这样的闲人了。”

“可是你......”

楼野开口,被店老板打断。

“来喽......”

憨厚含笑的店老板把白瓷碗端到了楼野面前,“老板,你的馄饨!”

桑晚一怔,“老板?”

“对啊......”

店老板笑呵呵的说道:“这几年经济不好,要不是老板好这一口,买下了这家店,我早就关门大吉了。”

小馄饨落进胃里,温突突的。

荠菜的香气从嘴里一路蔓延到了心里。

桑晚忽然发现,她有点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思维。

比尔盖茨不会捡掉在他脚边的硬币,因为捡钱的时间他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楼野亦然。

不说庞大的楼氏集团。

过了9点,股市已经开盘,楼野动动手指,分分钟就是千万级别的资金涌动。

可他竟然买下了这么一个不但不赚钱说不定还要赔吆喝的馄饨铺。

看见他那一瞬间的怪异感再度涌出,桑晚低头,默不作声的喝汤吃馄饨。

楼野慢条斯理的拨开汤里的香菜,宿醉之后的第一口食物从碗底那片紫菜开始,“你呢?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啊......”

桑晚点头,一口馄饨一口汤,脸上有温婉的笑容浮起,“确切的说,应该是......特别好!”

一小团紫菜乱麻一般挂在筷尖。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楼野握紧了筷子。

身后响起店老板喜气洋洋的声音,“老板,我看到新闻推送,说你今天要订婚了!恭喜啊!”

下意识去看桑晚,正看到她脸上明亮的笑容。

楼野眸底躁郁。

盘旋在心底的黑色雾霾再度厚厚压了过来。

“楼野,恭喜啊!”

桑晚迟疑了一下,笑道:“如果你不嫌弃我不吉利,就留个地址给我,晚点我把祝福和礼物寄给你!”

“不吉利?”

楼野蹙眉,“什么意思?”

犹豫了一瞬,又觉得那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只是不知道,楼野会不会介意。

桑晚轻声道:“今天是我离婚的日子。”

“你说什么?”

楼野一怔,心底的躁郁和烦闷齐齐凝住,集结在胸口变成了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桑晚,你再说一遍!!!”

桑晚。

桑晚!!!

两道声音,一道来自面前惊诧失态的楼野。

而另一道,来自濒死前那道惊慌失措的怒吼。

桑晚心头一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楼野,“楼野......”




察觉自己失态,楼野低咳一声,掩饰般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当初在帝大的时候,你和陆瑾年可是出了名的神仙情侣,怎么就......”离婚了呢?

不是他。

桑晚回过神来。

如果医院里那个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男人是楼野,那他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一定会知道,陆瑾年早就已经不在乎她的死活,放弃她了。

不可能是他。

桑晚垂眸,“都是过去的事了......人总是会变的嘛。”

楼野不做声了。

馄饨的汤不是什么骨汤鸡汤,也没有什么祖传的秘法。

就是简简单单的紫菜虾皮汤。

咸淡正好。

温度也正好。

可此刻落进胃里,却带着滚烫的热度。

热意弥漫开来,让楼野有种刚晨跑完,迫切想要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的感觉。

“不说我了......”

桑晚自然而然的揭过话题,“你留个能收到礼物的地址给我,我把订婚礼物寄给你。”

想说不用了。

目光落在桑晚的脸上,楼野改口,“你加我微信,我发你。”

桑晚一怔,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

她有过楼野的微信的。

大一迎新会,高冷帅气的男生带着满脸满身的混不吝,“喂,建筑系的男生寝室楼朝哪儿走?”

没人搭理他。

还是她出面解围,楼野才下了台阶,继而有了几分好脸色。

也是那天,他加了她的微信。

之后的两年间多有联系,但大多都是他找她借书或者请教功课。

后来熟了,偶尔请她帮个小忙。

再之后她大学毕业,两人偶尔通个电话,抑或者年节时互发一条祝福微信。

桑晚自问从无游离,更没有越轨。

在她眼里,楼野就是个好学又有点纨绔的学弟。

可陆瑾年吃醋,说楼野对她明显有企图心,以至于看到她跟楼野发微信打电话就心情不好。

及至她怀孕生子日趋忙碌,联系少了,陆瑾年又一次揪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找茬儿的时候,桑晚便径直拉黑删掉了楼野。

帝都这么大,她和楼野,如地上泥和天上云,不可能有交集。

可桑晚没想到,时隔多年,尴尬的回旋镖还是扎回到了她身上。

“好......”

耳垂有些红,桑晚掩饰住心里的尴尬,只当从没加过他微信似的,打开手机扫码添加了他。

头像依旧是一片漆黑。

楼野的微信名也没变。

SS。

校园论坛里说,校草的微信名就是无声的门槛,他喜欢的女生必须是极品的双S身材。

楼野的发小说,S代表楼野拥有的一切。

Super Super。

曾经不知何意。

及至后来知道楼野的楼就是帝都豪门金字塔尖上的那个楼,桑晚明白了。

家世,背景,还有财富地位......

楼野拥有的一切都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桑晚发了好友申请过去。

再抬眼,就见楼野正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馄饨。

丝毫没有拿起手机通过她好友请求的意思。

桑晚起身,“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一起吧!”

楼野推开碗,抽出张纸巾拭了下嘴角,起身跟着桑晚朝外走。

走出几步,似是想起什么,楼野回头看向在炉灶后忙碌的店老板,“王叔,今天开始,免单29天......”

目光好笑,桑晚回头,就见店老板一脸司空见惯的娴熟,“得嘞!”

“你去哪儿?”

几步的功夫就走到了车前,楼野回头看向桑晚,“我送你。”

“不用了。”

桑晚摇头道谢,“我去学校看看,不顺路。”

楼氏在帝都市中心。

帝大在郊外。

确实不顺路。

楼野不再坚持,转而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工作肯定是要找的。

但桑晚还没开始想。

确切的说,是还没来得及想。

想离开帝都,换个城市开启新生活,彻底远离陆瑾年和陆小沐。

可自小在帝都长大,帝都就是她的故乡。

年近30却要背井离乡,还是为了两个不值得的人。

桑晚又不舍得。

“还不知道。”

桑晚摇头,“放空几天再好好想想吧。”

“好。”

楼野点头,打开手机通过好友申请,发了个地址过来,“那我等你的礼物。”

法拉利疾驰远去。

桑晚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转身向前。

在商场逗留了两个小时,每看一眼价格标签,桑晚都无比后悔馄饨铺子里那个自己过于嘴快了。

落魄到银行卡加微信余额只有十来万,她竟然提议要送他订婚礼物?

而楼野竟然答应了???

便宜的,拿不出手。

贵的,又狠不下心。

眼见手机那头的许一一催了一遍又一遍,问她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到,二食堂的红烧狮子头快要留不住了。

桑晚一咬牙,选了对19999的袖扣买了单。

柜员精心包装。

承诺顺丰寄出后第一时间通知她。

桑晚一路小跑进了地铁站。

紧赶慢赶,赶在晚饭时间到了帝大二食堂。

“你电话里说你在干吗?”

总觉得自己听错了,要不是下午两节都是公开课,她不敢堂而皇之的摸鱼,许一一恨不得当时当刻就打电话问个清楚。

桑晚面色淡然,“吃馄饨的时候遇到楼野了,他今天订婚,我挑了件礼物给他。”

馄饨,楼野。

楼野,订婚。

桑晚,礼物。

三句话,哪句话都带着异乎寻常的怪异感。

许一一眨了眨眼,“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

鲜美多汁的红烧狮子头呛在嗓子眼里,桑晚咳的满脸通红,“许老师,请你注意用词好吗?”

什么叫勾搭啊?

先不说她和楼野清清白白。

只说今天楼野要订婚,许一一这句话就很不恰当。

好在无论是她还是楼野都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如今帝大的风云人物另有其人。

否则,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左右环顾一圈,见无人注意这个角落。

桑晚再回头,便狠狠瞪了许一一一眼,“从来没有。曾经没有,未来也不会有,好吗?”

“呵呵......”

回以意味不明的微笑,许一一不置可否,“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

两人手机轻响。

与此同时,餐厅里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桑晚低头。

正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的系统推送新闻。

看清标题,桑晚心口一跳,目光顿住。




“有人举报你房间留宿了校外人员。”

王阿姨看着许一一道:“许老师,你知道的,这宿舍呢是提供给校内教职工使用的,不得留宿外人,这都是学校规定。你当初办理入住的时候,后勤办的工作人员应该跟你强调过的。”

“王阿姨,能不能麻烦你通融一下?”

许一一神色央求。

王阿姨为难的说道:“许老师,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就一个临时工,领导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几年,你见阿姨为难过谁嘛?跟谁不都是和和气气的。”

“王阿姨,我朋友......”

不愿许一一为难,桑晚上前拦住她的话头,转而看向王阿姨,“阿姨,我吃完饭就走了,保证不留宿!”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们快吃吧,我走了!”

王阿姨点头,临走还不忘帮许一一带上门。

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许一一脸色难看,“一定是陆瑾年!”

这栋楼里住的都是在帝大任职的女教师,别说闺蜜家人了,偶尔还有带男朋友回来住的,从来没人说过什么。

就是楼道里撞见了,也只会打趣一句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记得发喜糖。

谁会闲到去关注别人房子里有没有留宿外人?

思来想去,只有陆瑾年那个王八蛋了。

许一一疯狂辱骂。

桑晚心里酸涩,面上却没显。

笑着拿起筷子递给许一一,“不管是谁,咱不占理是真的啊。天塌下来也要先吃饭,快吃吧......”

“那你怎么办?”

“我今晚去住酒店......好啦,别皱着脸了,你信我,我肯定能搞定的。”

许一一耷拉着脸,仿佛被赶出去的是她。

桑晚哄了许久她才露出一点笑模样。

欢天喜地的火锅在桑晚的插科打诨中结束。

许一一去了趟洗手间回来。

桑晚晃了晃手机,把订好的酒店页面给她看,“刚好明天有个面试,我订了那家公司旁边的酒店,都省的大清早的赶时间了。”

“好吧。”

许一一点头,抱着桑晚好一顿自责。

吃完火锅洗刷完。

又收了垃圾。

两人挽着胳膊吹着夜风,一路散步到了校门口的地铁站。

从前出入开豪车。

可如今,桑晚连打车都不舍得。

临进地铁口,桑晚转身走到许一一面前,抱了抱眼睛通红的她,“我知道,你要说我傻,还要说我轴,可是一一,我不后悔!”

陆瑾年不占理,她如果找律师,不说陆氏,只陆瑾年名下的房和车,她都能分至少一半。

“可我当初嫁给他,本就不是冲着房和车去的。”

她只想跟他好好过日子,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小家。

一家两口,三餐四季。

然后生一两个孩子,过一世温馨幸福的日子。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跟他打官司上,倒不如,干脆利落的结束。”

“好好工作,以我的能力,房和车,我总能买得起的。”

“结婚是为了过上好日子,离婚更是。一一,我相信,我可以的!”

许一一被说服了。

“我也信!”

深吸一口气,许一一大力抱住桑晚,给她打气,“那你要加油哦!我还等着你早点儿走上人生巅峰带飞我呢,可千万别让我等到七老八十头发都白了。到时候,就算你带得动,我也飞不动了......”

“好,我加油!”

桑晚失笑。

转了两趟地铁才到酒店。

房门关上,黑暗来袭。

桑晚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在地板上。

双手抱膝,把脸埋在腿面上,桑晚表情颓丧。

她骗一一的。

根本没有什么面试。

住在许一一宿舍的这一周,她投了有上千份简历了。

从一开始的建筑师、建筑师助理,到标准放低的行政助理、后勤助理,她已经聊过不知道多少个人事经理了。

知道她已婚已育有一个孩子,刷掉大半。

再得知过往这么多年她只有一年的工作经验,又刷掉大半。

仅剩的几家大概都是看在她帝大优秀毕业生的面子上,丢下一句“等面试通知”,就没了后文。

一周过去了,她甚至没有收到一个像样的面试电话。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

可有那么一瞬间,桑晚觉得,她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

狂风烈烈,下一秒就有飓风来袭。

而她,往前不得,退后也不能。

叮!

招聘app的特殊提示音响起。

桑晚愣了一下,飞快回过神来。

正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面试通知邮件”。

一家名叫华建的建筑设计公司。

点进历史记录,她并未往这家公司投过简历。

而对方公司无论是规模还是参与设计过的项目都乏善可陈,不在她的筛选范围内。

只薪资高的离谱。

月薪一万五。

还有额外的住宿补贴,电话补贴和交通补贴。

事出反常必为妖。

桑晚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尤其是在人无助绝望的时候。

没等她主动发问,对方似是发现她已经浏览过面试通知邮件了。

人事经理主动打了招呼过来:桑小姐你好,我看过你的简历了,对你的资料和经验十分感兴趣,明天上午有时间过来面试吗?

桑晚犹豫了一下,问道:能问一下工作内容吗?

对方回道:行政助理。我们是一家创业公司,老板本人就是建筑师,因为出差比较多,所以需要一名助理。同时,助理要兼具生活秘书的职能。

出差多。

生活秘书。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桑晚冷下脸,果断拒绝,不用了,谢谢!

丢开手机,屏幕由明转暗。

房间彻底陷入漆黑,桑晚被无尽的疲惫和无力淹没。

转瞬,想到卡里那十万块还没动,就是三五个月找不到工作,也够她衣食无忧,桑晚振作起来。

洗澡。

换衣服。

打开背包,才发现自告奋勇要帮她收拾背包的许一一都做了些什么。

不但给她装了两套换洗的新衣服。

衣服中间,她还塞了两盒面膜和若干护肤品。

就像......当初她为她做过的那样。

疲惫瞬间全消。

敷着面膜躺在床上跟许一一聊了会儿天,桑晚在嘈杂的电视背景音里沉沉睡着。

第二天天亮,桑晚是被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拿起来看了一眼,正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

陆瑾年。

桑晚果断挂掉。

叮铃铃!

手机再度响起。

还没彻底离婚,也就没办法拉黑删掉他。

就算关机,躲得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

桑晚接通电话,“有事吗?”




论外形,桑晚是明媚校花,楼野是高冷校草,两人都可以荣获外貌协会会长一职。

可楼野成为校草的时候,桑晚已是过气校花了。

那年跟楼野同时期的校花是外语系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妹子。

论成绩,桑晚是建筑系No.1,可楼野同样也是第一,据说他还有海外某建筑学院的金字履历。

论家世背景,桑家......不提也罢。

嫁给陆瑾年都算桑晚高攀了,楼家就更不用说了。

可感情又不是菜市场买菜,怎么能把所有条件放在天平的两边称一称看匹不匹配呢?

“我不管......”

许一一反手抱住桑晚,拍了拍她的背,“反正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配得上天王老子!”

桑晚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你愿意收留我了?”

许一一:!!!

这情,真是煽不了一点!

许一一的教职工宿舍是一室一厅的格局,一米五的床两个人睡刚刚好。

洗完澡躺在床上已是十点多。

一片漆黑里,许一一抱着桑晚的胳膊,轻轻呼了口气,“我有种回到了当年的感觉,真好......”

当年,桑晚是班里清冷绝美的学霸校花。

她是以一口乡音英语笑翻整个阶梯教室的村姑丑小鸭。

一个闪闪发光。

一个土的掉渣。

男生说她一身猪圈味,女生嫌她打扮土气土老帽。

没人搭理她。

只有桑晚。

她不嫌弃她不标准的普通话,也不嫌弃她那些打着补丁的旧衣服。

早起去凉亭读英语,桑晚帮她一个音标一个单词的抠发音。

晚上去图书馆,桑晚教她怎么操作电脑,怎么写申请书,申请贫困补助和勤工俭学。

人生拥有的第一部手机,钱是她勤工俭学攒的,闲鱼选手机是桑晚帮她选的,就连手机卡,都是桑晚陪她去营业厅办的。

所有人都在看好戏,等着她被打脸,等她有朝一日被桑晚踩在脚下狠狠嘲笑。

可那些人期待的剧情并未发生。

她眼睁睁看着桑晚越来越优秀。

而她,一步一个脚印,从土味满满的乡音口语变成了英伦腔十足的流利谈吐。

公开课后,就连校领导都问她是不是去英国留过学。

谁能想到,当初的她,是扛着红蓝条的尼龙行李袋,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

她有今天,桑晚有大半的功劳。

“亲爱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睡意迷蒙,许一一声音迷糊的说道:“你那么好,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一定会的!

虽然满心迷茫,还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

但是桑晚坚信自己会越来越好。

死都不怕,这世上还有什么困难能打倒她?

她是帝大建筑系的优秀毕业生。

还有当初在陆氏那一年的工作经验。

虽然聊胜于无,而且中间全职了6年,但她要求不高,找一个建筑师助理的工作应该还是不难的。

哪怕工资低点,最起码能养活自己。

先找工作。

再租房子。

日子总会一步步好起来的。

大致有了方向,桑晚给许一一掖好被子,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嗡。

枕头下的手机震了一下。

桑晚拿出手机。

正看到楼野发来的微信。

学姐,谢谢你的礼物!

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好几秒,桑晚在回和不回之间纠结徘徊了许久。

终还是屈服于19999的威力之下。

这个价格的袖扣,估计连放进楼野衣帽间的资格都没有。

更别说他已经取消订婚了。

而小票在她手里。

如果他拒绝,她拿回去退,柜员说不定会同意呢。

万一呢?

回头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许一一,桑晚调低手机亮度,给楼野回微信。

我看了新闻,你订婚取消了?

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终还是做不到厚着脸皮索要礼物,桑晚只能尽可能委婉:那下次订婚的时候,我再重新送你!

话说到这份儿上,他总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手机亮起。

楼野回了新的消息。

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学姐!改天请你吃饭

???

这是......收下了的意思?

屏幕由亮转暗,直至屏幕熄灭,桑晚才回过神来。

心痛加肉痛,桑晚再次悔不当初。

早知道,中午就选个不那么贵的礼物了。

活该!

让你打肿脸充胖子!

气呼呼的想着,桑晚沉沉睡去。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桑晚的回复,有人探头过来看他手机的时候,楼野倏地按灭手机站起身,“你们玩,我先走了!”

“别啊,楼少,这不才刚来嘛......”

“这可是特意为你办的恢复单身的庆祝趴,你这正主儿怎么能走呢?”

“楼少不会是要去密会佳人吧?”

“哥,到底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女啊,让你连邵家的小姐都退了......改天带出来,我们也好跟嫂子请个安啊!”

“滚蛋!”

身后的笑闹声尽数掩在合上的门里,楼野笑骂一句,转身朝外。

堪堪走出几步,楼野猛地顿住脚。

再回头,正看到包厢里的陆瑾年。

和他身边那几个七嘴八舌的朋友,“哥,嫂子真要跟你离婚啊?”

“离婚?呵......”

陆瑾年仰面靠在沙发里,眉眼间一派不以为然,“还不是因为我最近工作太忙没怎么搭理她......女人嘛,哪有不作的?”

要工作没工作。

要房子没房子。

养尊处优的做了这么多年的陆夫人,桑晚已经跟社会全面脱节。

离了他,她能做什么?

“等着瞧吧......”

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挂壁的棕红色威士忌,陆瑾年笑道:“等把手里那点钱花完了,她就乖乖回来了。”

“女人哪,就是不能惯!”

“可不是嘛......风不吹日不晒的,在家享福不好吗?非得作!”

“我打赌,她要不了三天就得老老实实回来。当了这么多年的陆夫人,外面那苦,她哪儿吃得了啊......”

“再说还有孩子呢......”

怒不可遏,楼野握住门把手,正听到有人提及陆小沐。

眸底的怒气顿住。

想到陆小沐。

想到冷静期。

楼野倏地松开手,转身去了吧台,“给4号包房送两瓶拉菲过去。......另外,他们今晚的消费,涨价四成。”

法拉利一路呼啸,楼野推门走进办公室,正看到桌上那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礼盒。

盒子里的黑曜石袖扣在明亮的台灯下散发出深邃的迷人光芒。

楼野面色稍缓。

耳边是陆瑾年那句毫不在意的乖乖回来。

脑海里是桑晚站在橱窗前选礼物的温婉画面。

楼野拨了个电话出去,“城东那块地的招标会邀请函,让秦主任送一份给陆氏......”




桑晚快要死了。

肾衰竭。

晚期。

可她身边没有一个家人。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听着点滴的滴答声,桑晚仿佛听到了自己生命流逝的声音。

可是,她好想老公和儿子。

好想回家啊!

“瑾年......”

桑晚给陆瑾年打电话,“你来接我回家,好吗?”

半年前陆瑾年肾病晚期,桑晚觉得天都要塌了。

还没等到医院寻找到匹配的肾源,经检测,桑晚刚好能匹配上。

连买肾的钱都省了。

肾移植手术结束,两人体内各有一个桑晚的肾。

陆瑾年笑着说:“晚晚,这下,我们真的不分你我了。”

短短半年,陆瑾年恢复如初,桑晚却因为肾功能下降导致肾衰竭。

还是晚期。

可桑晚没有陆瑾年那么好的运气。

没有好心人给她捐肾。

电话那头的喧嚣逐渐远去,陆瑾年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桑晚,别闹了好吗?今天是小沐生日,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我走不开......”

今天是陆小沐的5岁生日。

去年生日,儿子许愿说希望爸爸妈妈永远都陪在他身边。

虽然她就要死了,可是,至少她还能陪儿子过最后一个生日。

桑晚苍白的面色红润起来,“瑾年,我想回家,我们一起给小沐过生日!”

陆瑾年的语气里听得出的不耐烦,“你现在的样子,怎么给他过生日?你有替儿子想过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明亮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像个怪物。

浑身插管,面容憔悴。

脸色更是苍白的鬼一样。

桑晚强忍着心痛道:“可是瑾年,我快要死了!”

“那你就去死啊!!!”

那头的陆瑾年耐心告罄,“桑晚,你非得在我和儿子高兴的时候给我们添堵是吧?”

呼吸一滞,桑晚瞪大眼睛。

“你自己跟他说吧!”

没好气的声音落下。

手机那头响起清脆的童声,“喂?”

“儿子,妈妈好想你啊,我......”

“你烦不烦啊?”

桑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小沐气呼呼的打断了,“我正在拆礼物呢,你真讨厌!”

“小沐......”

桑晚失神的怔住。

这两个。

一个是她青梅竹马从校服到婚纱的丈夫。

一个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

曾几何时,他们是她全部的骄傲。

可此刻,父子二人一人一句,杀死了她心里所有的幸福。

那个心疼她怀孕辛苦,执意让她在家待产的丈夫。

那个看见她就笑弯了眼,会说话后一口一个妈妈我好爱你啊的儿子。

齐齐变了个人似的。

桑晚再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可她甚至没来得及跟儿子说一句生日快乐。

桑晚不死心,又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再打给儿子的电话手表,同样无人接听。

就在桑晚面色灰白准备挂断的时候。

电话手表通了。

“小沐,生......”

“桑姐!”

屏幕里出现了一张明媚灿烂的娇俏面孔。

林朝朝。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桑姐,小沐在许愿吹蜡烛呢。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就别打扰他了......”

手机屏幕里出现了陆家客厅里的幸福画面。

林朝朝把手表放在了正对着客厅的书柜上。

摆满了礼物的餐桌。

点燃了蜡烛的生日蛋糕。

戴着生日帽许愿的陆小沐。

还有......站在他身边的陆瑾年和林朝朝。

温馨又幸福。

仿若真正的一家三口。

桑晚一脸苦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想到了那个看科普说自然分娩的宝宝更聪明,执意要顺产,生了三天三夜才把儿子生下来的自己。

想到了那个为了陆瑾年的肾源跑遍大小医院,被医生们当成疯子,继而得知配型成功,自己的肾符合移植要求后喜极而泣的自己。

还想到了过往几年那个身材臃肿黄脸婆一样的自己。

桑晚忍不住握拳掐住了掌心。

桑晚,你活该!

“儿子,吹蜡烛!”

屏幕里的陆瑾年笑容满面,全没了方才的躁郁和不耐烦。

欢呼雀跃声充斥整间病房。

桑晚幽幽呼出一口气。

正听到儿子的愿望。

“希望爸爸赚大钱,发大财!”

“希望朝朝阿姨永远年轻漂亮。”

“希望朝朝阿姨能能一直陪着我和爸爸,我们三个能永远在一起!”

儿子,那......我呢?

桑晚怔怔的看着屏幕里儿子的笑脸。

你不要妈妈了吗?

蜡烛被吹灭,那头一片热闹沸腾。

林朝朝如女主人一般握着陆小沐的手切蛋糕,分给身边的小朋友们吃。

鼻子上沾了一点奶油,陆小沐看了眼温柔含笑的林朝朝,拉着陆瑾年的手走到了中岛台前。

离得近。

桑晚低头,正看到陆小沐眼里的亮光,“爸爸,医生说妈妈病的很重。”

“对。”

桑晚心里燃起一丝期冀。

就见陆小沐眼睛亮晶晶的说道:“那......等妈妈死了,可以让朝朝阿姨做我的新妈妈吗?”

半张着嘴,桑晚仿佛被捏住脖子的大鹅。

还没等发出声音。

正听到男人的应声,“......好!”

刺骨的寒风由远及近,钢丝球一般从心口刮过。

安静的病房里,桑晚心底一片荒芜。

果然,看不清现实,不死心不认命是要遭报应的。

嘭!

手机掉落。

那头的欢呼雀跃戛然而止。

冰冷的病房里一片死寂。

呼吸困难。

头晕目眩。

桑晚看着头顶忽明忽暗的天花板,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黑暗袭来的那一秒,桑晚听到了一道凄厉的唤声。

“桑晚!”

桑晚的思绪有一瞬的凝滞。

这几年围着老公儿子转。

有人叫她陆太太。

更多的人叫她小沐妈妈。

以至于她都忘了,她还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桑晚。

“桑晚!桑晚!!!......救不了她,我要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仿佛出自灵魂深处的怒吼。

那样愤怒。

那样急切。

桑晚迫切的想要醒过来。

是谁?

谁在叫她?

又是谁,竟然妄想从死神手里抢回她的命。

可是,太晚了......

她要死了。

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像是坠了千斤那么重。

指尖轻动。

桑晚脑海里黑暗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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