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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美人重生嫁糙汉,哥哥们哭瞎眼季暖季薇完结文

内小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内21寸老式电视机内正播放着颁奖典礼。四十岁的季薇穿着华丽隆重的礼服走上颁奖台,岁月格外优待她,没留下半点痕迹,那张娇美的面庞洋溢着幸福纯真的笑容。她拿到了国际时装大赛的第一名,成为第一位被国际上承认的华国高定设计师。她的首富老公送上巨大花束和钻戒,台下坐着她的三位人中龙凤,俊逸非凡的哥哥。成功的事业,宠她的老公,疼她的哥哥,妥妥的完美人生赢家。坐在沙发里的女人骨瘦嶙峋,满头银发。她瘦得皮包骨,松弛的肉皮贴着凹陷的脸颊,凸出的眼球死死盯着季薇。那张设计图明明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凭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光芒万丈的人却是她?季暖伸出黝黑粗糙,裂口斑驳的手抓起桌子上的亲子鉴定跑了出去。她要告诉爸爸,她不是假千金,她是...

主角:季暖季薇   更新:2024-11-23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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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暖季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冷美人重生嫁糙汉,哥哥们哭瞎眼季暖季薇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内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内21寸老式电视机内正播放着颁奖典礼。四十岁的季薇穿着华丽隆重的礼服走上颁奖台,岁月格外优待她,没留下半点痕迹,那张娇美的面庞洋溢着幸福纯真的笑容。她拿到了国际时装大赛的第一名,成为第一位被国际上承认的华国高定设计师。她的首富老公送上巨大花束和钻戒,台下坐着她的三位人中龙凤,俊逸非凡的哥哥。成功的事业,宠她的老公,疼她的哥哥,妥妥的完美人生赢家。坐在沙发里的女人骨瘦嶙峋,满头银发。她瘦得皮包骨,松弛的肉皮贴着凹陷的脸颊,凸出的眼球死死盯着季薇。那张设计图明明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凭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光芒万丈的人却是她?季暖伸出黝黑粗糙,裂口斑驳的手抓起桌子上的亲子鉴定跑了出去。她要告诉爸爸,她不是假千金,她是...

《冷美人重生嫁糙汉,哥哥们哭瞎眼季暖季薇完结文》精彩片段




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内

21寸老式电视机内正播放着颁奖典礼。

四十岁的季薇穿着华丽隆重的礼服走上颁奖台,岁月格外优待她,没留下半点痕迹,那张娇美的面庞洋溢着幸福纯真的笑容。

她拿到了国际时装大赛的第一名,成为第一位被国际上承认的华国高定设计师。

她的首富老公送上巨大花束和钻戒,台下坐着她的三位人中龙凤,俊逸非凡的哥哥。

成功的事业,宠她的老公,疼她的哥哥,妥妥的完美人生赢家。

坐在沙发里的女人骨瘦嶙峋,满头银发。

她瘦得皮包骨,松弛的肉皮贴着凹陷的脸颊,凸出的眼球死死盯着季薇。

那张设计图明明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凭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光芒万丈的人却是她?

季暖伸出黝黑粗糙,裂口斑驳的手抓起桌子上的亲子鉴定跑了出去。

她要告诉爸爸,她不是假千金,她是真的,季薇才是假千金,她的亲子鉴定作假了。

季暖刚跑出房子,一束刺眼的车灯扫过,她下意识地抬手护住眼睛。

一辆银色轿车宛如脱缰野马朝她撞来,季暖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全身顿时发冷,大脑一片空白,双脚好似扎根在地面一样挪动不开。

砰的一声巨响。

季暖身子被撞飞了,纤细的身子在半空坠出一道抛物线,狠狠跌落在地。

她的眼睛鼻子耳朵都在冒血,艳丽妖冶的液体染红了那张亲子鉴定。

锥心刺骨的痛从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直击心脏,她赤红的眼睛里有愤怒不甘和冲天的怨气。

为什么,爸爸为什么要撞死她?

她的视野里出现季薇娇美的脸庞,她卸去纯真的伪装,唇边挂着阴冷算计的笑容:“季暖,你真天真,你以为凭借这份亲子鉴定就能改变现状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当初仅用了一年就让疼爱你的家人忘记十几年的养育之情把你赶出家门,如今我们朝夕相处十几年,他们疼我疼进了骨子里,就算你是亲生的,他们对你也只有厌恶。”

季暖还想挣扎:“不......”

季薇偏了偏头:“爸爸开车撞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季暖眼睛里最后一缕光灭了。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们为季薇做尽了伤害她的事情,那厌恶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她怎么还会对他们有所期待呢?

季薇前脚刚走,后脚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她面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从血泊里抱起她,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满是疼惜:“你怎么那么傻?”

季暖看见男人,委屈地哭了,眼泪混在血里,火辣辣地疼:“顾建平,我后悔了。”

她不该为所谓的亲情内耗自己十几年。

她以为折磨自己就能让他们看清楚她的真心,殊不知他们眼睛里只有季薇,对她根本不屑一顾。

她做的一切只感动了她自己。

男人抱着她快步上车:“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季暖靠在男人怀里,闭上了眼睛:“不用了,我这条命是他给的,如今还给他了。”

他们互不相欠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不想要这吃人的亲情了。

......

眼前一片刺目的白,眼睛被光照得生疼,身上也很疼......

她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吗?

她活不成了,顾建平何必浪费时间和金钱救她。

“暖姑娘,吃饭了。”

暖姑娘?

只有季家的阿姨王妈会这么称呼她,可她不是早就被辞退了吗?

不!

不对!

季暖睁开眼睛,戒备地观察四周。

这是一个封闭的小房间,洁白的墙面没有任何装饰,白得刺目,空荡的房间只有一张折叠床,旁边放着一个尿盆。

头顶上方是两个螺旋状节能灯泡,床头一个床尾一个,全天亮着,让人分不清楚白天黑夜的同时,也没办法入睡。

不睡也没办法睁眼直面刺目的白墙,尿盆更是折辱她的自尊骄傲。

憋闷烦躁,心悸的感觉浮上,季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这是季家的惩戒室,用来惩罚不服管教的儿子。

可笑的是,季家儿子一次没进过,反倒是季薇来到这个家里之后,她三番五次被关进小黑屋里反省。

这里折磨的不是肉体,而是精神。

她第一次被关了近两个月之后,她就变得敏感脆弱且暴躁,季薇抓住她的弱点一次又一次地陷害她,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关进这里折磨,终于是把她逼疯了......

王妈没听见季暖的声音,以为她还在赌气。

“暖姑娘,我知道你心里有落差,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积极面对,你想留在这个家里,就得收起以前的娇纵高傲,跟薇姑娘道个歉,先生太太会看在多年感情上原谅你的。”

是啊,她收起了娇纵高傲,努力讨好家里每一个人,可换来了什么?

她的忍气吞声换来了变本加厉的误会欺辱。

换来了那场车祸,撞飞了她所有的期待。

她不需要他们的原谅了。

王妈见她还是无动于衷,无奈地叹气:“暖姑娘,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再怎么生气不高兴,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三天?

季暖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季家十几年前的惩戒室,她被赶出家门没多久,他们就搬走了,她并没有去过新家。

可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根本不像梦境。

难道......

她重生了吗?

这个认知让季暖呼吸一窒,胸腔里的憋闷窒息感愈发强烈,耳膜嗡嗡作响。

眼前忽明忽暗,强烈的眩晕感袭上......

她在晕过去之前,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尖锐的刺痛和铁锈味的刺激下,双目恢复了清明。

她动了动唇瓣,没有被水滋润过的声音沙哑粗陈:“现在是什么时间?”

这是她三天里说的唯一一句话,王妈激动得不行:“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几几年?”

王妈奇怪她的问题,还是如实回答:“1985年。”

季暖纤长的睫毛狠狠颤了颤,她竟然是重生到了季薇刚回季家的时候,也是她人生最黑暗的一年。

她欢天喜地准备18岁成人宴的时候,季薇带着信物来了,她说她才是季家的孩子,而她是街边捡来的。

她的人生轰然倒塌,她不再是光芒万丈的小公主,而是一个寄居在季家的可怜虫。

季薇恨她享受了她的人生,肆意掠夺她的一切,她的设计,她的稿子,她的未婚夫,她的哥哥和父母......

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将她一脚踢出门。

可后来她才知道,她不是假的,人贩子抱走她之后发现她是女孩,卖不出去就把她扔在了路边,顺手摘走了她脖子上的玉佩。

她阴差阳错地回到了季家,她享受的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本就该光芒万丈,季薇别想再夺!

唯有季家人,她不想要了......




顾建平常年在太阳下训练,皮肤早就晒成了小麦色。

白皙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腕,强烈的色感差距刺激着他的眼球。

冰凉的触感宛如一条银色小蛇一样缠绕住他的手腕,无形之中缠住了他的心脏,一阵阵发紧。

他喉结滚动两下,根本不敢看她绝色倾城的小脸,仿佛看上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顾建平想也不想地说:“不记得。”

季暖闻言,气得脑仁疼,她声音略带急切地说:“三天前,你在河里救了个女孩,那不是别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根本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顾建平想起来了。

他从医院回来经过那里,发现了在河里挣扎的季暖,河边围了一群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救。

军人的天职让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跳了下去。

因为是个小姑娘,他害怕给她招来闲言碎语,把她救上岸,交给她的家人就离开了。

他没有看她的长相,也从没想过求报答。

季暖郑重承诺:“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

顾建平不假思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什么?”

季暖呆住了,万万没想到顾建平会拒绝。

上一世,顾建平提过要娶她,但她那时候身心疲惫,没心情谈情说爱便拒绝了。

现在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上赶着要嫁给他,他一个糙汉子还拿上乔了。

季暖有些生气,固执地要一个答案:“那你娶不娶我?”

顾建平很认真地思忖片刻,而后坚定地回道:“不娶。”

再一次被拒,季暖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她发烧本来就没好,被男人这么一气,气血疯狂上涌,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顾建平瞳孔骤然紧缩,眼疾手快地接住季暖,她的手很冰,脸蛋却挂着不正常的红晕,再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顾建军磁性的声音发沉:“她发烧了,得赶紧送医院。”

陷入震惊中的季家人终于回神,担忧地看着季暖。

虽然季暖这次做的事情让他们很失望也很痛心,可毕竟是亲手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们此时此刻的关心担忧都是发自内心的。

唐英红当机立断地说:“我送暖暖去医院。”

季衍也站起来:“我也去。”

季然还记恨季暖踹他的一脚,俊脸阴翳冷厉:“烧死她算了。”

季薇看着他们关心季暖的眼神,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心底的恨意和嫉妒越来越深,她贝齿紧紧咬着唇瓣,闭上眼睛朝地上栽去。

咚的一声巨响。

唐英红飞快扭头,大惊失色地抱起季薇:“薇薇,你怎么了?”

季薇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攥着腹部,小脸因为疼痛煞白煞白的,却记挂着季暖:“妈妈,我没关系的,你和哥哥送暖暖姐去医院吧,她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后面,她睫毛颤了颤,垂下遮住泪光闪闪的眼眸,声音里更是难掩落寞。

这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样让全家人都心疼。

季然因为生气,胸脯剧烈起伏,狠狠瞪向顾建平怀里的季暖:“都怪她,要不是她把薇薇推进河里,她的小腹也不会总疼!”

季薇摇摇头,乖巧懂事地说:“三哥,我不怪暖姐姐,我从小什么苦都吃过,这点疼算不了什么的。”

季薇刚到季家,就把自己曾经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季家人同情心疼她,对她格外的好。

而她这番话无疑让唐英红想起了她曾经的遭遇,更恨伤害过她的季暖。

她享受了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为什么容不下替她吃了那么多年苦,乖巧懂事又可怜的季薇呢?

唐英红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季薇:“傻孩子,你才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妈妈不去医院了,妈妈就在家里陪着你。”

他们一家人忘我地上演苦情戏,完全忘记了季暖。

顾建平看着怀里颤抖的厉害的小人,胸腔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闷闷地疼。

她好像被抛弃了。

马翠芬这时也顾不上讨债了,她面色凝重地看着季暖:“儿啊,快送她去医院吧,我看她挺严重的。”

顾建平沉声问:“你们有人去医院吗?”

季衍迟疑地迈出脚,却被季然拽了回来,他恨铁不成钢地说:“大哥,妹妹难受得这么厉害,你竟然还想管狼心狗肺的季暖,不怕她寒心吗?”

季暖刚才中气十足地跟男人求婚,能有什么事情?

季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季衍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拜托地看向顾建平:“麻烦你送暖暖去医院,我晚些时候去。”

他怕季薇伤心,连妹妹都不叫了。

顾建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抱着季暖转身离开。

季衍看着顾建平决绝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传来一股抽离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他了。

季衍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季薇软软的声音叫了回去,她焦急地催促着:“大哥,你怎么能让暖暖姐自己去医院,你快点去追!”

季衍茫然不解地问:“薇薇,你这么难受,不想让哥哥陪在你身边吗?”

“想。”季薇重重点头,旋即又贴心地说:“但是......”

季衍知道她又要为季暖说话,直接打断她:“既然想就别说话了,哥哥会陪在你身边的。”

她这么乖巧懂事,他不想寒了她的心。

至于暖暖那边,医生会解决的。

季薇眸光怔忪,眼眶里很快积蓄起晶莹,她把头埋进唐英红的怀里,传出闷声闷气的哽咽声:“你们对我太好了,我从来没这么幸福过,呜呜......”

季家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的明珠受苦了......




男人身上冷冽的荷尔蒙气息窜入鼻尖,季暖的头皮快要炸开了,她恼怒地吼道:“放开我。”

陆远征看着越发生动美丽的小女人,根本舍不得放开,圈着她的手臂不断收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心神一动:“暖暖,别生我的气了,等挑个好日子,我去你家里提亲好不好?”

季暖被他勒得快喘不上气了,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以及快要湮没她的屈辱感。

这是个保守的年代,他在饭店门口抱她,被别人看见了,一定会谣言四起。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但她要嫁给顾建平,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男人!

季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陆远征,抬手就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陆远征俊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季暖用了十足的力气,陆远征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暖:“暖暖,你打我!”

季暖杏眸里的神色冷若寒霜:“打你是让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别自作多情了!”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

顾建平坐李院长的车回医院。

这一路上,男人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连李院长跟他说话都没听进去。

李院长看着萎靡不振的男人,无奈地摇头。

年轻人吃什么苦不好,非要吃爱情的苦,就连凛然伟岸的兵王顾建平也逃不开女人的劫。

回到医院病房,准备离开的时候,李院长拍拍顾建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建平,听我一句劝,忘记季暖,好好养伤。”

“李院长,你劝人的时候,能不能找个隐蔽的地方?”

角落里突然响起女人缠绵幽怨的声音,李院长吓得心脏快跳出去了,他心脏突突地看过去。

季暖娇小的身子蹲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一副被人抛弃了的可怜模样。

李院长看清楚人,呼出一口浊气,随之而来的是恼羞成怒,没好气地低吼道:“暖丫头,你没事蹲在这里干什么,想吓死我吗?”

季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谁能想到您老人家为老不尊,背后说人家坏话呢?”

好家伙,她的感情路上还有这么一只拦路虎。

季暖凶巴巴地瞪着李院长。

李院长不认:“我说的是坏话吗?我说的是实话!”

季暖哼了一声:“就算不是坏话,你这小老头也在挑拨离间!”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地瞪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

“李院长,急诊有病人快来。”

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李院长也顾不上跟季暖斗气,急匆匆地走了。

李院长一走,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明明周围充斥着病人和家属的叫喊声,季暖却觉得安静得可怕。

顾建平眼神复杂地看着季暖,万万没想到她会追到医院来。

季暖受不了这压抑的静谧,她嘟着嘴巴,不满地问:“你没看见我给你的暗示吗?”

顾建平如实道:“看见了,也知道你的暗示不是给我的。”

季暖闻言,差点跳起来:“我不是给你的,是给谁的,我看上去那么像随便送秋波的人吗?”

医院里暴走的美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关注。

他们好奇地停下来看着两个人。

顾建平抿了抿唇:“这里不适合说话,去我的病房吧。”

他转动轮椅就走。

季暖却没有跟上去,用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着男人的后背。

顾建平妥协地停下,转过身来:“怎么不走?”

季暖委屈得不行,撅着嘴巴说:“我的脚麻了。”

她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了,小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了,一动弹就酸麻地发颤。

顾建平只好转动轮椅回来,他伸出大手:“起来吧。”

男人的手掌很大,不同于她娇嫩的掌心,他的手心布满老茧,还有纵横交错的疤痕,看得季暖直心酸。

这个男人满身荣耀都是拿命拼出来的,可惜他在前方拼命,却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想到顾家人的命运,季暖打定主意要拉扯他们一把。

季暖把小手放进男人的掌心里。

凉!

冰凉!

季暖的手像冰块一样凉,凉得顾建平肌肉一颤,他俊脸沉下去:“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季暖委屈巴巴地说:“上次坠河落下的病根。”

她虽然有卖惨的嫌疑,但都是实话。

上次坠河之后,她的宫寒就加重了,一到冬天或者下雨天,小手小脚冰凉,怎么暖都暖不过来。

顾建平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沉声道:“那么怕冷也不知道穿厚点的衣服。”

说完,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罩在季暖身上。

带着男人体温的棉大衣落下来,季暖冰凉的身子瞬间暖了起来,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散发着冰雪融化的生机,亮晶晶的:“穿得太厚了,就得不到你的军大衣了。”

“你......”

顾建平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他从没见过言语这么大胆的小姑娘,这是赤果果的表白啊!

谁都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说喜欢他,满足他情感的同时,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顾建平黝黑的俊脸浮现一抹红晕:“你这丫头知不知羞?”

季暖诚实地说:“不知道。”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追顾建平,那就得把脸皮扔到一边。

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扬光大,才能早日抱得男人归!

顾建平招架不住季暖炙热的眸子,竟然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他问:“你的脚还麻不麻?”

季暖想也不想地说:“麻!”

当然只是微麻,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她眉眼弯弯地说:“你让我坐在你的腿上就不麻了。”

顾建平再看不出这丫头调戏他,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走!”

他急匆匆地走了。

季暖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偷腥的笑容。




晚饭席间

季然也回来了,五个人坐在餐桌前,谁也没有动筷。

饭桌上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闷压抑。

季建国脸色沉冷,带着隐忍的愠怒:“老大,你不是说暖暖知道错了,她怎么还不出来道歉?”

季衍想到季暖苍白消瘦的小脸,下意识地为她辩解:“暖暖可能有点不舒服,我去叫她。”

他刚站起身,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他的手,冰得他手臂发麻。

暖融融的房间里,她的手竟然像冰块一样冰!

季衍低下头,季薇良善温顺的小脸闯入他的视野里。

她善解人意地为季暖解释:“哥哥,我知道暖姐姐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如果我没有回来,她还是你们的掌中宝,所以我不怪她把我推进河里,你别去叫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季衍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里那点对季暖的恻隐之心荡然无存,他燥热的大手用力握住季薇的小手,试图温暖她:“错了就是错了,这次不让她道歉,她下次还会欺负你,你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哥哥,你别去了,我不想让暖姐姐讨厌我,咳咳......”

季薇极力阻拦季衍,情绪激动牵扯到肺子,咳嗽的小脸都红了,季衍忙不迭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她咳嗽得快喘不上来气,却还抓着季衍的手不想让她找季暖的麻烦。

她这么贴心,再看看小肚鸡肠的季暖......

坐在对面的季然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我今天必须让她跟你道歉,她敢讨厌你,我就让她卷铺盖滚蛋!”

一直没说话的唐英红也心疼地握住季薇冰凉的小手:“薇薇,你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不用害怕顾忌任何人,知道吗?”

她的女儿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没有道理回了家还要低三下四,瞻前顾后的生活。

季薇眼波流转,豆大的眼泪滚落:“妈妈......”

季薇扑进唐英红的怀里,她看着季然怒气冲冲的背影,雾蒙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光。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粗鲁的妇人骂街声。

“开门,快点给我开门!”

“你们再不开门,别怪我大声宣扬季家的丑事,让人看看你们季家人多么忘恩负义!”

季薇听见熟悉的声音,瘦弱的肩膀狠狠一颤,手臂抱紧了唐英红,害怕地开口:“妈妈......”

唐英红抱住女儿,柔声安抚:“不怕,有妈妈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季建国眉心狠狠蹙起,不悦地看向季衍:“我不是让你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吗?”

季衍俊脸也有几分恼怒:“我昨天去医院找顾建平,给了他一万块钱,他答应我不会再找季家麻烦,没想到他言而无信!”

季建国也很生气,可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外面的麻烦:“王妈,把人带进来。”

马翠芬越骂越脏,不解决这件事情,女儿的声誉都要毁了。

马翠芬进来了,老太太个头不高,气势却不小。

她花白的短发用黑色一字夹别在脑后,浑浊的眼睛看着干净明亮又宽敞的屋子,并没有露出任何局促。

她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怒气,目光精准无误地落在唐英红怀里的季薇身上,狠狠瞪着。

季薇害怕地往唐英红怀里躲了躲。

季建国走出来挡在妻女面前,邀请她坐在客厅沙发:“马大姐,你先坐,王妈倒茶。”

马翠芬大咧咧坐下:“不用倒茶,我们农村人喝不习惯,我今天就是想讨个说法。”

季衍没忍住,不客气地质问:“我给了顾建平一万块钱,怎么,还嫌不够?”

这个年代的万元户并不多,他给的一万元是普通人一辈子的工资。

这对母子的胃口可真不小啊。

马翠芬冷笑:“年轻人,别赚了几个铜子儿就瞧不起人,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你兜里的臭钱。”

“林薇父母瘫在床上好几年才走的,她亲口说要嫁给建平,我们老顾家才又给钱,又帮忙的,我们建平等了她八年,硬生生拖成了老男人,现在说不嫁就不嫁了,当我们顾家好欺负是不是?”

季薇从唐英红怀抱出来,哭得梨花带雨的:“马婶子,我确实答应你要嫁给建平哥,可那时候我以为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现在不是了,我凭什么要偿还他们欠下的恩情?”

季薇的话引起了季家人的共鸣。

是啊,薇薇又不是林家的孩子,凭什么要偿还林家的恩情。

就算要还,也应该是季暖......

可看马翠芬这泼辣的样子,季暖嫁过去根本讨不到好。

不,不行......

他们在天人交战。

马翠芬毫不示弱:“我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我就知道是你找我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找你!”

唐英红感受到女儿的颤抖害怕,母爱泛滥,维护道:“马大姐,听说你儿子是军官,你就不怕这件事情闹到部队里对他的影响不好吗?”

她看似维护,实则威胁。

她就不信,她不在乎顾建平的名声。

马翠芬大声呵斥:“闹到部队怎么了,是你女儿做了亏心事,不是我儿子,我相信国家,他们会做出公平公正的决定的!”

众人眸色暗了暗。

这老太太就是个泼辣的滚刀肉。

马翠芬也被逼急了,直接撂下狠话:“林薇,你不嫁,我就跟外面的人学学你小小年纪是怎么勾......”

“妈!”

门口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逆光而站的男人。

男人约莫一米九,高大魁梧,军绿色棉大衣穿在他身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一样。

他走进来,人们看清了他坚毅硬朗的面庞,让人唏嘘的是,他的额角有一条跨越了半个额头的伤疤,多了几分煞气,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凶残又野蛮的感觉,可那双坚定如磐的眼神正气十足,让人肃然起敬。

马翠芬看到儿子有些惊讶:“建平,你咋来了?”

顾建平迈开步子,朝她伸出手:“妈,跟我回去。”

马翠芬身子一扭,心里窝着一口气:“建平,妈知道你仁义,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被欺负,妈今天一定要替你讨个公道,并且把媳妇讨回去!”

整个前进村,就数他们家日子过得好,她老头子是大队书记,大儿子在镇上厂里上班,工资不低。

二儿子在部队当兵,每个月往家寄津贴,小儿子学习拔尖,人人羡慕嫉妒。

马翠芬看季薇一个小女孩不容易,平时多少帮衬一些,她后来提出要嫁给老二,她更是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又给钱,又帮她照顾父母。

结果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她怎么能不气!




开场时间到了,主持人不断来催促。

季建国频频看向腕表,焦躁地在后台来回暴走:“季暖那丫头不懂事就算了,老爷子怎么也不懂事呢?这么重要的场合也能迟到!谁负责去大院接老爷子?”

季衍拿着大哥大走过来:“我刚才联系过季成了,爷爷马上就到。”

正说着,宴会厅的大门打开。

身穿中山装的季川满头银发,却精神抖擞,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进来。

在场所有穿着军装的人望向老爷子都肃然起敬。

他身边站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小姑娘,她挽着老爷子的手臂,温言细语地叮嘱:“爷爷,小心一些。”

人群中响起小声细语:“那就是季暖吗?她真漂亮啊。”

“季薇长得也还行,但跟季暖一比,就是丑小鸭遇见了白天鹅,可惜白天鹅蛇蝎心肠,把丑小鸭推进了河里。”

“季暖不像那种人啊......”

季暖把季薇推进河里的事情早就在胡同和大院里传开了,他们很多人不相信,但有人亲眼所见,容不得不信。

有人撇了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过了十几年富贵生活,怎么舍得拱手相让呢?季薇没了,她还是季家唯一的女儿。”

“嘶,这种想法真恶毒啊!”

站在季建国身边的季薇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子,声音软糯委屈:“爸爸,姐姐一直没来是去大院找爷爷了吗?爷爷要是知道你的决定,会不会生你的气呢?”

季家最疼季暖的人非老爷子莫属,当初找到季薇的时候,老爷子说什么都不相信,认定季暖才是他的亲孙女。

直到找人鉴定了那块玉佩,他才勉强相信,但还是三令五申要把季暖当做真正的季家人。

老爷子要是知道他不想收养季暖,肯定会大闹宴会。

季建国没想到季暖有这么重的心机,心里生出几分不喜,他拍拍季薇的手背:“不管她搬什么救兵都改变不了我的主意。”

季然紧跟着附和:“季暖这种行为只会讨人厌。”

唐英红也失望地望着季暖:“暖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暖注意到了他们不善的眼神,却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被周围恶意的议论影响,面不改色地搀扶着爷爷走到他们身边站定。

“爸......”

季建国想先发制人的解释,季川沉声打断他:“不是快误时辰了?还不赶紧开始!”

季建国愣了愣,却不敢忤逆老爷子的意见,他给主持人使了个眼色。

主持人立刻上台,声情并茂地讲了一段开场白。

“今天是季薇小姐十八岁的生日,是她成人的第一天,也是她回到季家,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日子......”

主持人讲了很多,唯独没有提到季暖。

来这里的都是人精,他们之前听到风声说季建国要收养暖暖,现在却没了消息,都猜到季暖被边缘化了。

他们看季暖的眼神有同情,有可怜,还有看好戏和幸灾乐祸的。

季暖以前是大院里的天之娇女,是未婚男人心尖尖上的白天鹅,很多人都羡慕嫉妒她。

现在被抛弃了,她们都想看看她落魄的样子。

季暖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心如止水,经不起半点波澜,她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早就麻木了。

可在这些眼神中,她敏锐地捕捉到一道含蓄内敛的心疼目光。

她飞快抬眸看去,和顾建平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季暖错愕了半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兴奋,喜悦和激动。

如果不是时间和场合不多,她想立刻飞奔下去,扑进男人的怀里。

她以为他走了,以为一年之后才能见到他,现在他突然出现,她怎么能不惊喜,怎么能不激动呢?

她开心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顾建平看见了季家人对她的不满,听见周围人的非议,对季暖的心疼毫不掩饰。

突然和季暖对视,一股超强电流毫无防备地冲击心脏,扰得他心乱如麻,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垂下眸子,并且压低了帽檐。

季暖不满他的落荒而逃,不开心地嘟起唇瓣。

季建国不断打量老爷子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变化,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那么喜欢暖暖,难道没有听出来不对劲儿吗?

季建国心里直打鼓,身体肌肉始终紧绷着。

宴会进行得很顺利,他们一家六口被邀请上台,没有带季暖。

季薇走在最前面,众星捧月一般走到台上。

季衍,季成,季然三位人中龙凤如同护花使者一样站在季薇身后,宠溺地望着妹妹。

季薇站在华灯下,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她骄傲地仰起下巴睥睨着下面的宾客,看着他们羡慕嫉妒的目光,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场面,她终于实现了。

一想到季暖再也无法拥有了,她怎么能不高兴不得意呢?

季川看着小人得志的季薇,蹙了蹙眉头,脸色沉了下去,双唇不悦地抿在一起。

季建国注意到老爷子的表情变化,心情越发地沉重。

主持人是季然找来的同学,听他说了一些家里的事情,也准备好了应对各种场合的稿子,没想到这么顺利。

他正要发表结尾致辞,季川忍不住开口:“等等,暖暖还没道歉。”

季建国沉思一瞬,拦下了:“爸爸,这样开心喜庆的场合道歉不合适,回家再说吧。”

季薇咬唇,心生不悦。

爸爸心疼季暖了吗?

季然看见妹妹伤心,不管不顾地开口:“爸爸,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之前不就商量让季暖当众道歉吗?不当众道歉,不丢一次脸,她根本不长记性!”

“你说得对,应该当众道歉。”

季暖整理好心情,从容不迫地从暗处走出来,她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没有屈辱不堪,也没有窘迫。

她款款走到主持人面前:“能把话筒给我吗?”

主持人被季暖漂亮的脸蛋闪到了眼睛,心脏怦怦跳,红着脸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可,可以,给你。”

季薇看到这一幕,妒火中烧,嫉妒的眼睛快冒火了,暗骂季暖是个狐狸精。

季暖红唇弯了弯:“谢谢。”

她接过话筒,看向季家人:“在道歉之前,我想问个问题,爸爸确认季薇是你的亲生女儿之前,做过亲子鉴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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