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梧瑾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春山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梧一大早就起了,这会儿坐在妆奁前梳洗。她望着眼前这张久违的脸,竟有些陌生。上一世,自从宋楚楚与她换命之后,她与宋楚楚的长相就逐渐融合。宋楚楚夺了她的美貌,而她却有了宋楚楚不施脂粉时的雀斑,还随着年龄越长越多。到最后,她看着自己的脸都认不出来是谁了。“小姐今日要出门吗?”小葵见她一身似是要出门的装扮问道。她看了眼姜行给她的玉佩,故作神秘道:“今日有大事!”然而她还没踏出院门,两个护院便往她跟前一挡。“大小姐,夫人有令,您今日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宋梧一愣,很快便想到了什么。“那也成,待会可就要她恭恭敬敬地来请我才走了!”她讥笑转身,没想到那两个护院却紧跟不止。“对不住了大小姐,夫人说等你起来后,便把你绑进祠堂跪着!”“祠堂啊!”...
《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宋梧一大早就起了,这会儿坐在妆奁前梳洗。她望着眼前这张久违的脸,竟有些陌生。
上一世,自从宋楚楚与她换命之后,她与宋楚楚的长相就逐渐融合。
宋楚楚夺了她的美貌,而她却有了宋楚楚不施脂粉时的雀斑,还随着年龄越长越多。
到最后,她看着自己的脸都认不出来是谁了。
“小姐今日要出门吗?”小葵见她一身似是要出门的装扮问道。
她看了眼姜行给她的玉佩,故作神秘道:“今日有大事!”
然而她还没踏出院门,两个护院便往她跟前一挡。
“大小姐,夫人有令,您今日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宋梧一愣,很快便想到了什么。
“那也成,待会可就要她恭恭敬敬地来请我才走了!”
她讥笑转身,没想到那两个护院却紧跟不止。
“对不住了大小姐,夫人说等你起来后,便把你绑进祠堂跪着!”
“祠堂啊!”她轻飘飘地瞥了眼缠绕着黑气的祠堂方向,“就怕那祠堂受不得我的跪!”
一个护院将绳子拿了出来,另一个想抓她,然而那人才刚伸出手,两人却突然膝盖一麻,猛地跪了下去。
宋梧动了动手指,看着缠在他们膝盖上的那一缕黑气,转身回了梧桐苑。
“小姐,你怎这么快便回来了?是不是他们不让你出去?”小葵担忧地问。
宋梧点点头:“是啊。不过别担心,今日能出去的。”
小葵擦了擦晾衣服的水渍,赶紧跑了过来:“小姐,你可不能想爬墙那些主意,先不说摔坏了身子,要是被发现,你在京城这十几年的才名可就毁了!”
宋梧敲她一下,“想什么呢?夫人待会儿会请我出去的。”
小葵眼圈红了。
小姐可真单纯,她都看出来伯府是有意苛待小姐了,而她竟还相信夫人。一定是这次吃了太多苦头,受了大刺激!
宋梧回头望了望祠堂一片缭绕的黑气。
其实昨日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本想出手来着。
但既然他们说她并非伯府血脉,是个贱种,那这伯府祠堂里怨鬼渗透出来的黑气,自然牵扯不到她头上来。
黑气代表的霉气、病气、衰气,就让他们这些高贵血脉的人好好享用吧!
“小葵,待会你随我一同出去吧!回来的时候咱们顺道买点东西。”
小葵看她这幅样子,心下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刻钟后,梧桐苑的门被李氏一把推开。
李氏手舞足蹈,热情得就差在梧桐苑门口放鞭炮了:“愿愿,愿愿!哎哟,赶快出来!快看看是谁请你来啦!”
愿愿是她在伯府的小名,感觉已经几辈子没听见过了。
小葵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小姐有问题,是夫人失忆啦?
宋梧此时坐在案前习字,一动不动:“夫人,方才我想出门,可门口护院不让,还说要将我绑了去祠堂跪着!夫人莫恼,我马上就去祠堂罚跪!”
李氏身后跟着安国公府的四小姐陆月禾和大总管,二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昨日不是才传出二小姐要杀害大小姐的消息吗?
为何还要让大小姐罚跪?
李氏立马反应过来,佯怒道:“瞧你这丫头,又跟母亲犟嘴!”
今日她本来确实要重重罚她的,刚带了五六个下人出来,谁想到安国公府的人就来了。
安国公府与伯府可是十五年都没来往了!
如今四小姐带着大总管亲自登门相请,这得是多大的面子?
京中谁不想得到安国公府的青眼,而被人高看一眼呢!
李氏朝着陆月禾笑道:“昨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哪个做母亲的不担心?就怕她又出去遇到危险,所以这才说了不许出门的话。没想到这丫头竟怪罪上了!”
陆月禾比宋梧小两岁,如今十七,可在京里是比宋梧还要拔尖的闺阁千金。她只略微扫视了略显寒酸的梧桐苑一番,便明白了宋梧的处境。
她上前自然地拉过宋梧的手:“宋梧姐姐,今日叨扰了。我母亲有请,让我今日一定要来伯府请你过去一趟。”
宋梧看着眼前的女子,文静娴雅、姿容秀丽,眉眼间是书香门第独有的端庄涵养。
上一世宋梧没见过她,但不知为何,第一面,便感觉十分亲切。
她礼貌一笑:“敢问可是安国公府?”
陆月禾眼中瞬间闪过惊讶:“正是!”
早上母亲说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二哥对着她哭,说他还没投胎,一直在人间做着孤魂野鬼。请母亲今日一早一定要来忠义伯府,请宋梧姑娘前去,宋姑娘会将他带回陆家祠堂,然后送他往生。
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奇的事?
待到宋梧起身出来,陆大总管在一旁惊得心脏一抖,立马下意识地躬身让开了道儿。
李氏在一旁看得眼红,这死丫头到底是走了什么运道?
就说安国公府四姑娘亲自相请这样好的事,怎就不是她的楚楚呢?
弄得她现在像是大姑娘出嫁,又喜又怕!
......
宋梧带着存了陆安年魂魄的玉佩进了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是名动京城的勋贵世家,一门两将,令大梁仇敌闻风丧胆,但都战死沙场,被百姓传成佳话。
当今太子的生母,皇帝后来追封的敬仪先皇后,也出自安国公府,是陆月禾的亲姐姐。
因皇帝对先皇后的思慕,哪怕如今国公府只剩国公夫人一介妇人,带着年少的一子一女,在京中也是望族显贵,拥有普通臣子望尘莫及的荣耀。
国公夫人谢氏正在府中的一苇亭,这是安年最喜欢的地方。
她望着满池莲花良久,怔怔出神。
“来了来了,我瞧见四妹妹带着人过来了!”
远处回廊跑过来一个穿着青色直裰的男子,笑嘻嘻地,跑得满脸通红。
这人正是安国公府三公子,陆逍。
谢氏的愁思被这一嗓子撞散,终于弯了眼角,“走,咱们去迎一迎!”
穿过月洞门,谢氏一眼便瞧见了迎面走来的陆月禾和宋梧等人。
“母亲!”陆月禾紧张得赶紧上前,“你怎出来了?”
然而谢氏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宋梧,惊得心都快跳出来。
这是天意吗?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陆大总管了然地站到谢氏身边,低声道:“夫人,确实太像了!”
谢氏眼眶微红,略有慌乱地回过神来:“宋姑娘,你长得真是好看!”
宋梧一直以为国公夫人应是严厉持重的,就像伯府老夫人那般,让人远远一看便心生敬畏。
怎么也没料到初次见面,竟是这样的直白。
她略一欠身:“多谢夫人夸赞!”
国公夫人和善一笑:“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随即温柔道:“像我的大女儿,敬仪先皇后!”
“说,为何害人?!”宋梧声寒如冰,带着十足的凌厉,“你死了至少十几年了,为何还在这世间阴魂不散?”
厉鬼面色青白,有些委屈,“我没有害人,只是想找到兄长。我要让兄长跟我一起回家......”
听见宋梧的厉声呵斥,姜行走了过来。
因为他手上有宋梧的血,所以也能看见眼前的鬼物。
宋梧指了指身后的姜行:“他是你兄长?”
姜行看着面前的厉鬼,电光火石间,他激动地惊呼出声:
“安年兄!你是陆安年?!”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稚气未脱的陆安年抬起头,好一会儿才认出来。
“瑾王?”他似是不敢确认,“你怎这样老了?怎还戴着我兄长的东西?!”
他老?姜行面色一黑。
不过也对,这陆安年十几年前就死了,他还是十二岁的时候见过!
厉鬼看了看宋梧,又指着姜行身上挂着的玉佩,“门主,那是我大哥的随身玉佩!”
见宋梧并未因陆安年说出他瑾王的身份而诧异,姜行接过话:“他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
宋梧瞬间了然,原来是安国公府陆家的人。
那他口中的大哥,自然便是那位十五年前带军大胜安南,自己却壮烈牺牲的陆玄将军了。
“所以你生前的执念,便是找到你大哥?见此玉佩,以为是大哥便缠了上去。但却不知这一缠,险些让无辜之人丧命?!”
陆安年有些委屈,低着头不说话。
宋梧眉目清冷,指了指姜行腰间坠着的玉佩,朝他伸出手来。
姜行有些迟疑:“故人所赠,不便随便予人。”
“能夺王爷两魂,便证明了他的本事。能长成这类厉鬼,一般都有执念。若没遇到我这种有玄术道行的人,便没人送其转世。那他就只能一直被执念所困,而且还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继续为祸世人!”
“如今他既已认定您身上这块玉佩,若是瑾王殿下不舍,您这命能留到几时,下一次我能否及时相救,就未可知了!”
姜行面色一凉。
这人衣着气质一看便是京中哪个高门大户的落魄小姐,可这哪里有那些小姐见到他时的样子?
脸冷不说,脾气也太大了些!
自先皇走后,还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但看她心善的份上,他还是将玉佩递给了她。
宋梧接过玉佩,双指符咒一挥,便将陆安年的魂魄收进了玉佩之中。
看着那缕魂魄,姜行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把话咽了下去。
“这玉佩我会带回去,等到将陆公子送回安国公府,送入往生,便会归还于王爷。”
“那姑娘何时送安年往生?”
“很快。”
很快?
那到底是哪天去安国公府?
这块玉佩是他此次回京极为重要的信物!
姜行还想多问几句,他的贴身侍卫飞星此时从林子里冒了个头。
飞星看着前面棺材旁站着的自家王爷和一个美貌姑娘,吓得动都不敢动。
他就拉个屎的功夫,王爷这是还魂了还是诈尸了?
有仙女来带他上天了?
可眼睛一瞪,王爷和那女子还是在那处说着什么。
难道是王爷不舍得走?
想到这,飞星噔噔噔地赶紧跑去叫其他护卫。
他们一行人星夜兼程,就是担心日头炎热、王爷尸身腐烂,所以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本来是安排大家去阴凉的地方休息半个时辰,他守着王爷棺材的。
可这人有三急......也幸亏他没守着!
得赶紧给王爷找个道士做场法事啊!
玄戈是姜行的另一个贴身侍卫,见不得飞星那小题大做、耸人听闻的样子,利索地将佩剑一戴,“随我去看看!”
几十名护卫瞬间都跟出来了。
姜行侧过身看着离他百步的护卫们。
玄戈瞬间热泪盈眶,不等飞星反应,便朝着姜行飞奔而去。
宋梧初时就看到了飞星,见此场景顿觉好笑,脸色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冰冷。
当然更主要的是——她有求于他。
“王爷方才给了我酬劳,但小女子不便携带这么多财宝在身上,还请王爷暂代保管。不过当下对王爷,确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她这个样子,竟还有求于自己?
还以为谁都不放在眼里呢!
而话从姜行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另一副样子:“本王性命无价,姑娘救了本王,那这份恩情自然也是无价的。还有任何需要,姑娘尽管提!”
宋梧也不客气:“挑两个你的护卫,送我回忠义伯府。”
她本来打算自己回去的,但想着要面对那些难缠的人,索性趁机仗瑾王的势一把,如此便可免去今晚的麻烦。
姜行心头一明,原来是宋家的姑娘。
宋家还能出脾气这么大的人?
还缺银子懂玄门?
“宋姑娘是伯府的几小姐?”
“原来的大小姐,宋梧。”
姜行眉头一挑,‘原来的。’
有点意思。
玄戈带着一群护卫到了跟前,哽咽得肩头颤动,却将眼泪忍了又忍。
反而是后面跟上来的飞星,立刻扑到了姜行面前嚎啕大哭。
“王爷......你真活过来了啊......”
宋梧扫他一眼:“你们王爷不是活过来,是没死!”
姜行毫不客气地将飞星一脚踢开,飞星更放心了。
对,这就是王爷!
当知道是宋梧解了姜行的毒,又收服了那厉害的陆二公子鬼魂,飞星立刻自告奋勇,要带两名护卫送宋梧回去。
姜行正有此意,等护卫赶来了马车后,两人分别各上了一辆。
马车上,宋梧闭眼假寐。
经历了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今日,她终于相信,祖师们真的让她报仇来了!
上一世的今日,宋楚楚安排李大贵将她先奸后杀。
她拼尽全力,重伤跳河才得以逃脱,但回去后,宋楚楚却说她早就不干净了。
而今日,她不但杀了李大贵,栽赃给了宋楚楚的丫鬟、帮凶海月,还将真相散播到了满京城。在回来的路上,更是遇到了前世几乎没见过几面的姜行,甚至还救了他。
难道,这才是本该她的命运吗?
前世她被宋楚楚换了命,惨痛一生,含恨而死。
等到乱葬岗上尸骨腐烂,她都没能投胎。
历代祖师冒着功德耗尽、魂飞魄散的风险,最终助她重生。
只因她是门内最后一位血脉传人。
如今祖师们给她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报门派断承之仇,二是顺利诞下门派血脉。
如今,这算是一点点回到自己的命运正轨了吗?
宋梧半跪在她身旁用力地点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郁嬷嬷,是我!”
郁嬷嬷担心自己布满尘埃的双手弄脏了宋梧,急切地要抽出来,却被宋梧紧紧拽着,死活也不肯放开。
“嬷嬷为了寻我,这十几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如巨石陨落,重重砸向郁嬷嬷心里,砸成一个巨大的深渊,在里面快速蓄满这十几年的悲伤与期盼。
一股热泪从眼角滚落,郁嬷嬷再也收不住,扶着宋梧的手低声啜泣,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对不起,嬷嬷!”宋梧声音哽咽,双肩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来了,我来带你走了......”
桑落想要帮宋梧将郁嬷嬷扶起来,但郁嬷嬷却将眼泪和悲伤一收,突然急迫起来。
“小姐......小姐你别待在这府上了,楚楚她要害你,你快走!”
被褥已经被桑落打开,郁嬷嬷膝盖疼的不能打直,里面还散发出一股脓臭。
宋梧关切道:“嬷嬷如今的身体,能走吗?”
“别!”嬷嬷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别管我,你一个人走!楚楚说你要半个月后才回来,如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一定还会再想办法害你的!之前还专门跟我确认过你和她的生辰八字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
宋梧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她急忙问:“她为什么说我半个月后才回来?!”
“她派了人去玷污杀害小姐,我跟她起了争执,她吼着说你半个月后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到时候过了生辰让我带着你滚!”
宋梧脑子里炸了个响雷,炸得经纬纵横连接,炸得原本模糊混沌的地方突然清晰起来。
她就说方才在门口,为何宋楚楚竟那般盛气凌人。
原来她也重生了!!
但她很快就放松下来,如此不就更有趣了吗?
她倒要看看,重来一世,没了她的命运,宋楚楚还能不能凭借自己登上凤后之位!
“没关系,嬷嬷。”宋梧温柔笑道:“我堂堂神机门门主,不怕她!”
郁嬷嬷再次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宋梧,一张脸惊讶得都有些恐惧,“小姐,你,你怎么知道?!”
宋梧轻轻抚背安抚她:“祖师们给我托梦了,母亲也在里面,她告诉我的。”
好一会儿,郁嬷嬷才反应过来。
是啊!她差点因为自己失了功力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那根紧绷了十几年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她忽然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随后她用力辗转起身,不断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祖师,多谢门主!弟子多谢祖师,多谢门主......”
此时,桑落敏锐地觉察到有人朝这边来了。
宋初肆脚步急切,气冲冲地进了杂院:“我道是去哪儿了,原来是贱种找贱婢,都在这杂院儿呢!”
“你说谁是贱婢?”宋梧脸上风雨欲来。
宋初肆轻蔑地抱臂打量:“自然是你......身边的那位死老太婆了!”
“桑落!”宋梧大声唤道,“给我抓住他!”
桑落一把将其扣住,宋梧走上前去,“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小姐,这事儿你叫我做呀!”桑落极有眼力见,“何必亲自来,打疼了您的手!”
“亲自打,才能出气!”宋梧转身回去搀扶郁嬷嬷。
“宋梧!”宋初肆震惊了,没料到没有昨晚的王府侍卫在场,宋梧也敢打他。
“真是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
要是往日,宋梧看见他受伤心疼都来不及,怎还会舍得打他?
但见她如今完全性情大变,还是决定暂且忍耐观察一下,因为二姐也说,宋梧往日都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不敢?”宋梧扶起郁嬷嬷打算走,“出了宋家这伯府,你真还当自己是头蒜呢?蠢货!”
宋初肆用力挣脱了桑落,不知死活的又挡在了她面前。
“你不能带走她!”
“为何不能?!”宋梧刚消下去一点的怒气,又被他提了起来。
“这贱婆子虐待二姐,来了府上一心想着要钱不说,还偷伯府的东西!二姐都替她求情多少次了?可这老婆子死性不改,所以二姐这次才大义灭亲!”
“不可能!”宋梧斩钉截铁,脚步停了下来。
郁嬷嬷也不断摇头,悲愤交加:“老身没有偷东西!养楚楚十几年,老身从未想过要她家的银钱,但你们不能这样一次次的污蔑人!”
“跟我装什么清高?”宋初肆轻蔑笑道,将郁嬷嬷一把抓了过来:“还说没想过要什么,这不又拿养了二姐十几年说事了吗?”
他姿态昂扬,“你那庄户母亲就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攀高枝,故意把你和二姐换了。”又指着郁嬷嬷,“如今,你家这老嬷嬷又故意赖在伯府不走,还一次又一次拿二姐房里的东西装进包袱,你还为了她打我!今天伯府有吃有穿给你们住,休要得寸进尺!”
二姐被这老妇磋磨十几年,时常给他提起过往都还要做噩梦。而宋梧和这老妪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真的太不要脸了!
宋梧侧过身来。
宋初肆以为宋梧又要打他,一把将郁嬷嬷挡在身前,弄得郁嬷嬷一个趔趄。
就从宋初肆的动作,宋梧就大概能猜到宋楚楚平日里对郁嬷嬷的态度。
说郁嬷嬷偷东西这事,上一世也发生过。
是宋楚楚嫌弃郁嬷嬷身份,觉得她是小地方跟着来的,失了她的体面,所以故意说郁嬷嬷偷东西,好把她打发走。
可郁嬷嬷的任务是必须要带宋梧一起走,没法子的情况下,就只有死活赖在伯府。
宋梧眉头微蹙,桑落秒懂她的意思,扶住郁嬷嬷后,一脚就踢在了宋初肆后膝窝。
宋初肆不由自主地往地上一跪,他还没反应过来,宋梧就一脚踹他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宋初肆!”宋梧居高临下,声音寒凉得瘆人:“你最好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之前我要走,是你们不让,没人稀罕这伯府!”
“宋梧!!!”宋初肆大吼一声,被女人踹翻在地,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决定不忍了,目光锁定在附近立着的一根扁担上,快速起身就要去拿,桑落立马跟着扑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了宋梧脸上。
桑落扳住宋初肆的肩膀,二人一起回过头来。
“贱人!”李氏打了宋梧一巴掌,怒火中烧,“你就是伯府养的一条狗,下贱血脉,还敢在伯府作威作福!过去十几年抬举你,真让你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李氏身后跟着伯爷宋铭,他急忙从桑落手里把宋初肆拉过来护着。
本来他从李氏口中得知了宋梧已成为国公府义女的身份,是好意带着李氏向她求和的。
听见后院有初肆的声音,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可哪里想到,一下就看到宋梧和她的侍女一起欺负初肆,不但让人跪下,还把人踹倒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初肆是他倾注心血最多的一个孩子,他也受不了宋梧这跋扈的样子了!
“宋梧!”他怒吼道,“你如今眼里可还有家规!!”
“家规?”宋梧嗤笑一声,“方才夫人不还说我下贱血脉吗?我可不配与伯府称之为一家。”
郁嬷嬷见宋梧如此刚烈,担心她在伯爷和夫人这里受委屈,于是向李氏和宋铭躬身道:“今日都是老身的不是,是因老身,所以大小姐才和少爷起了争执......”
“闭嘴!”李氏厉喝一声,“这里还没你这老贱婢说话的份儿!”
宋梧压抑着内心咆哮翻滚的情绪,厉声诘问:“你一口一个贱种贱婢,那我究竟为何会出现在伯府?郁嬷嬷又为何会在伯府,夫人敢将真相说出来吗?!”
除了宋梧和郁嬷嬷,屋子里的人,都震颤得愣在原地。
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
脑子发热了吗?
郁嬷嬷重新躺了回去,桑落将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小葵和知意两人却仿佛都明白了,小姐是因为世子抱了宋楚楚吃醋了?
小葵留在梧桐苑收拾院子,桑落立马追着宋梧而去。毕竟这要是硬碰硬,小姐吃了亏可不行!
别说小葵和知意觉得宋梧是在吃醋,就连季泊舟也这样认为。
当宋梧出现在雪香居宋楚楚闺房的时候,他和宋楚楚的手还紧紧拉在一起。
宋梧瞥了一眼那紧握的两只手,脸上划过讥诮,然后便再也没有看他。
季泊舟尴尬地想抽出手,却始终被抓得紧紧的。
房里气氛陡然诡异。
宋梧自如地在房里走了几步,随后一把将宋初肆从凳子上拉起来,顺手贴了一道定身真话符。
“宋初肆!”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皮笑肉不笑,“你费尽周章闯进梧桐苑,将我院子翻得乱七八糟,就是为了这张婚约?”
宋梧手里举着那张被燎了个角的婚书,宋楚楚和季泊舟瞬间朝她看了过来。
“哟!二小姐这么快也醒了?”宋梧别有深意地笑看她,“头上的朱砂颜色还是太鲜艳了点,不太像鲜血,鲜血久了会变深色。”
这话说完,季泊舟的手一下便抽了出来。
宋初肆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这会儿站在宋梧面前,讷讷地低垂着脑袋,倒真像做错事一般。
他只听得自己理直气壮地说:“是!在我们眼里,这婚约本来就是二姐的,你只是一个庄户村姑所生,配不上这么好的婚事!”
“我去梧桐苑,就是找这张婚约,找到后把婚事改成二姐的,就再也不怕你了!可惜没找到,为了给二姐出气,我就将你的院子弄得乱七八糟!就是想让你吃哑巴亏,就是想让你滚出伯府!”
房间内一片寂静。
一口气将这么大一段话说完,宋初肆都想扇自己两巴掌。
当着季二哥的面,你说这些干啥?!
可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嘴,一个字一个字飞快地往外蹦!
就在季泊舟快要忍不住对宋初肆发火的时候。
“初肆!”一道娇软柔弱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能为了我,做出这样伤害姐姐的事呢?!”
宋楚楚无力地支撑着起身,快速撤掉了头上包扎的纱布,露出看似可怖的伤口。
尽管心里涌动着恨意,表面却是斥责:“我一个在乡下养了十几年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世子这等风采人物!这婚事自然是姐姐的!只要姐姐能与世子恩爱和鸣,我被人取笑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你怎能为此就做出弄乱梧桐苑的事情呢?!”
她似是恼极了,抓起身边的绣枕就要砸向宋初肆,但整个人却很是无力,枕头只扔到季泊舟脚边,又栽倒在了他的手臂上。
季泊舟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心底忽然闪过一丝怜悯。
虽然她配不上自己,但这份为自己着想的心确实是好的。
而且头上这骇人的伤,也是前日拜宋梧所赐。
宋楚楚害怕宋梧说话,于是又很快开口,“姐姐这会儿来了,想必也是想要个说法的。不管是要打要罚,楚楚都毫无怨言。”
“只求姐姐莫要惩罚初肆,他只是看我受了多年的苦,所以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姐姐要打就打我吧,别再打初肆,不然父亲母亲又要为难姐姐......”
宋初肆心里急得很。
可怜的二姐,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这个时候了,还在为自己、甚至为宋梧着想!
季泊舟心里也有些气,宋楚楚替宋梧吃了多年的苦,人心里肯定会有些不平。
宋梧以后也是要进侯府的人,连拿些好处去摆平眼前小女子的事都不懂吗?
按他对宋梧的了解,她是懂的,其实就是不愿意分享好处。
这样的气度,日后可当不好世子夫人!
宋梧坐在椅子上,清楚看着宋楚楚接二连三的好戏,还有季泊舟眼底晦暗的目光。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二小姐应是一个时辰前刚沐浴了吧?”
宋楚楚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于是淡淡道:“是。幸好沐了浴,不然那伤和病气,怕吓到了世子。”
宋梧真的想给她鼓掌,这演得真太绝了!
无论她开口说什么,宋楚楚都能扯到自己的吃苦可怜、委屈懂事上来!
这时候的她,总是用最柔弱的状态,做着最恶毒的事。
宋梧也不恼,漫不经心道:“算起时辰,应是你在宋初肆面前挑拨了一番,然后他便想着替你打抱不平,气哄哄地去打砸梧桐苑去了吧?为的,就是找到我手上这一纸婚约?”
她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二小姐便在这里间沐浴去了。沐浴的东西有什么呢?”
“牛乳、花瓣、玉红膏、香胰子、珍珠粉、中药熏汤、丹砂蛋清、玉容霜......”宋梧朝着宋楚楚意味深长一笑,“这些东西,我在这伯府当了十几年大小姐都没用过,怕是宫里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才这么讲究吧?听闻,二小姐可是每日如此。”
她沉吟一瞬,“我想问,二小姐这叫吃了十几年苦?寻常姑娘家,怕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宋楚楚的柔弱顿时僵在脸上。
前世她早习惯了这样的养颜之法,确实忘了这是宫里的娘娘们才有的规制。
在伯府,她是借着李氏对她的愧疚哄着要来的,价格不菲。
她心里又急又恨,却被宋梧说得一时还不上嘴。
宋初肆和季泊舟被宋梧这段话突然点了一道,猛然惊醒。
是啊!一个农户庄子上的女子,怎么可能日常用这么奢华的东西,还说吃了苦?
“我......”宋楚楚很快便想好了应付策略。
她咬着下唇,怯懦地看了看季泊舟,又委屈又羞涩:“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自然也是心悦世子的......知道自己配不上世子,所以想着多多努力补救一番,即便世子不喜欢我,但我也想做一个不让伯府和未来夫家丢人的人......”
若说先前还是隐晦的提示,那么如今已是赤裸而直白了。
宋梧心头疑惑了,宋楚楚这是,打算直接忽略瑾王了?
见气氛已经烘托到位,她也就不打算在这看宋楚楚对季泊舟深情告白的戏码了。
她掏出那张婚约,当着季泊舟、宋楚楚还有宋初肆的面,吹燃火折子,一下烧了个彻底干净。
宋楚楚脸色唰地惨白。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去杀了海月?
难不成有人跟踪自己?
她朝宋楚楚森然一笑,带着桑落和小葵就往里走。
宋楚楚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只装作病弱之态跟着:“姐姐,不过是那日你推我后受了罚,怎就值得你这样记恨?我今日担心海月,前去关心她,怎么被你说得这样不堪?”
看着国公府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李氏也转身进了府。
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对楚楚这般放肆,自己没见着的时候,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形呢!
“宋梧!”她厉声呵斥,“不要以为你有伯府大小姐的名头就敢为所欲为!别忘了你只是个庄户女!是伯府好心收留你,别想蹬鼻子上脸!”
庄户女?桑落挑了挑眉。
宋梧不打算理她,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但昨日的恨还压在心里,李氏见她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越想越气。她疾步上前,伸手就去抓宋梧的腰,想狠狠拧一把!
桑落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抓住李氏,就着她的手一搡,李氏瞬间一个趔趄退出两步远。
“伯夫人这是作何?”宋梧忍不住驻足,“不是自诩高贵么?动手动脚,这做派倒像是乡野村妇!”
她对李氏有此动作一点也不奇怪,之前被老夫人压着,所以一直是温良恭顺的好儿媳。
如今老夫人不大管事了,她一个老伯爷从前下属的女儿,她爹废了好大力气才从偏远之地进了京城,她又好不容易才攀上伯府高枝,那脾气秉性不就暴露出来了么?
人越是缺什么,越是把什么看得极重。
血脉门楣对李氏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李氏怒火中烧,但又戒备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桑落,咬牙切齿道:“你眼里还有人吗?别以为去了一趟国公府就攀上高枝儿了!昨晚不也装什么有瑾王撑腰吗?今天还不是露馅儿了!瑾王至今命悬一线、昏迷不醒,别在我跟前耍花招!”
桑落护在宋梧身前,抱臂打量李氏:“宋梧小姐已被安国公夫人认为义女,是正经的国公府小姐。桑落奉命随身保护小姐,夫人若再是出言不逊,便小心桑落要得罪了!”
李氏差点没站稳。
昨夜刚送走护着她的瑾王府五品侍卫,今天又是国公府义女了?
眼前这还送了个专门保护她的侍女?
但外头方才走的马车仪仗,确实是安国公府的。
这事儿到底又有几分是真?
宋楚楚也大感震惊。
怎么就成国公府义女了?!
这说出来谁信?之前他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但见目前情况已经大大超出前世轨迹,又要等到生辰时才能与宋梧换命,宋楚楚立马装作伤疼的样子,到了李氏身边安抚。
“母亲,算了!”她替李氏顺了顺背,自己也弱不禁风:“姐姐想来是从庄子上回来,受了刺激!咱们回去休息吧,等她过段时间就好了。”
看着宋楚楚与李氏母女情深的样子,宋梧轻笑出声:“是啊!过段时间等你被查出来杀害海月,我确实就好了!”
“你......!”宋楚楚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姐姐莫要欺人太甚!”
但她不想与宋梧在这事上纠缠,只能装作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哭着转身便走。
李氏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扯不清的毛线,一会儿是宋梧国公府义女的身份,一会儿是国公府派人来保护宋梧的深意,还有对宋梧说楚楚去了府衙大牢杀了海月的事,关键楚楚还伤着呢!
她也不敢再对宋梧做什么,急急忙忙追着宋楚楚而去。
小葵看着母女情深的李氏和宋楚楚二人,没来由的竟想为二小姐叹口气。
她今日跟着去了一趟安国公府,早就被自家小姐的本事震撼得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小姐如今是二小姐惹得起的吗?!
回了梧桐苑,宋梧翻开那本册子,当着小葵和桑落的面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家产”。
“小姐!”小葵惊喜的差点晕过去,“原来这不是书!竟是这么大的家业!”
桑落也两眼放光:“国公府当真看重小姐!”
这会儿她更为自己方才对李氏的勇敢而窃喜了。
原本在国公府只能做个普通的护院丫头,如今跟着宋大小姐,梧桐苑又只有小葵一个丫鬟,那只要她踏实肯干,不就是大小姐面前得脸的心腹?
这地位能一样吗?!
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啊!
但其实对宋梧来说,做了十几年大小姐,又做了几年卑下的乞丐,如今重来一世,她反而没有了过多物欲。
能吃饱穿暖,足矣。
加上自己玄术傍身,她知道根本不会愁银子花。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有些银钱在身的好。
宋梧取出自己之前存放体己银子的雕花木匣,将国公府的册子放了进去,又从里面取出自己之前的银子,给小葵和桑落一人赏了五十两。
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依靠她俩。
接过银子,桑落乐得牙呲哗啦的,这刚想呢,赏赐就来了。
这主子真跟对了!
宋梧花了一个时辰,画了一大堆符,随后放在院子的八个方位布好阵法。
阵法刚一布好,便听到小葵大喊:“小姐!我半月前掉的银子竟然找到了!”
是的,她让这院子脱离了伯府的格局,相当于有了一个结界。
不但那怨鬼黑气半分近不了她们的身了,甚至住这院子里的人,还会神清气爽、身体康健、好运连连!
宋梧叉腰又检查了一遍:“那可得好好收着,说明小葵要走好运道了!”
小丫头开心得眼睛都亮晶晶的。
而此时,伯府的另一头,却不是这番好景象。
宋楚楚躺在床上,一张脸毫无血色,惨白得吓人。
四个婆子丫鬟一直在床前忙前忙后,又是侍奉汤药又是小心地扇凉。
李氏坐在床边,面上透着一丝悔色。
方才为何要让楚楚跟着自己在门口迎那死丫头?不然也不会害得重伤之体吹风受寒不说,又被那贱种给气得更加病重了!
不过好在刚得到了楚楚肯定的答复,她只是担心海月,所以才前去托人关照她,绝对没做杀人害命的事。
还是她的楚楚心善,有情有义,连身边的丫鬟都会心疼。与梧桐苑那个白眼狼,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女儿这张娇花似的脸,李氏再次感叹当初怀孕时,重金求来那调理腹中孩子美貌的汤药,真有奇效!
虽说不是宋梧那般明艳大气的美貌,但禁不住自己的女儿会打扮啊!
这弱柳扶风的俏身段儿,她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爱。又何况是那些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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