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飞雁又喃喃道:“太子殿下不是前些天才与楚小姐定了亲吗?方才怎会将楚小姐直接推倒在地,还说了那种话,难不成……”
话即此,她立即有些惊恐的抬手将自己的嘴捂住,仿佛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
温清暮则是满脸严肃,她严厉叮嘱飞雁:“方才之事万不可说出去,便叫它烂在肚子里,若是透出我们整个将军府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方才太子殿下对楚小姐说的那番话不免叫人猜测连连,期间还牵扯长公主,保不准就是皇家密辛,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捂住嘴的飞雁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敢再说。
她虽多嘴却也明白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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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假山内。
晏独江在说完那句话后,他便听到外头有略带慌乱的脚步声,以及那一晃而过的的月白钗环。
他心底蓦地涌起几分烦躁,看着摔倒在地的楚瑶,他厌恶道:“往后若是再越矩,便退婚。”
说罢,他就离开了假山。
楚瑶满脸惊恐,浑身僵直,直到宴独江离去,她这才泄了气瘫软在地。
但方才对方的话就好似一把利剑直插她胸膛,痛得她浑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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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宴会完美落下帷幕,宴会期间不仅长公主来了,甚至连太子殿下也驾临,可见将军府受皇家看中。
而原本对将军府颇有不屑的一些人,也因此闭上了嘴,不再到处吆喝将军府是燕北来的乡下人。
而温清暮在宴会的第二日,她的月信就来了。
此刻她蜷缩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一张毛皮毯子,面色间有几分的苍白。
“小姐,您昨夜真不该吃那般多的螃蟹,也怪奴婢没拦着您,”飞雁有些自责。
昨夜的宴会实在华丽,她光顾着看宴会因而忽视了小姐,实在有些失职。
温清暮摆了摆手,有些虚弱道:“不关你的事儿,昨夜是我自己贪嘴。”
谁知她这副身子这么不经造,吃得稍微寒凉一点姨娘就提前来了。
她不由想起昨夜的那盏姜茶,只觉那时应当喝几口的,说不定肚子就没那么痛了,这个时代又没有布洛芬,姨妈痛只能热敷扛过去,实在是折磨人。
“小姐您且忍忍,方才奴婢已经吩咐膳房开始熬煮姜茶了,想必很快便会送来,”飞雁用秀帕为她轻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这时屋外响起一阵脚步,是白若云提着食盒匆匆赶来。
她看着虚弱窝在贵妃榻上的温清暮,心疼极了又忍不住轻声怨道:“真真是个贪嘴的,一会儿不见便作了妖,你当真是想折磨死我这做娘亲的。”
一人两只的螃蟹生生叫这丫头吃了六只,她不疼谁疼。
“娘亲,”温清暮钻进白若云怀中,可怜兮兮的求安慰。
现代的她也痛经不过她都是吃布洛芬的,也不会有人这般的心疼她。
白若云瞧着自己闺女汗津津的小脸,她将人心疼的搂在怀中:“快些把姜茶喝了,待你爹爹回来瞧你这可怜的模样又要心疼了。”
夫妇俩都极其爱护温清暮。
婆子上前将食盒到桌上又将里头的姜茶端了出来,是由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碗装着的,里头是褐色的姜茶。
温清暮看了眼,觉得与昨夜的姜茶还有些相似,姜茶都是一个颜色,装姜茶的白玉小碗,看着也跟昨晚的差不多。
她倒是没多想端起姜茶便喝下了,白玉瓷碗虽算的上是珍贵,但每个府邸也都会备上一两套的,因而并不算特殊。
温清暮一口气就把这姜茶给喝下去了, 微辣的姜茶喝下后她觉得胃里暖暖的,小腹的疼痛似乎都减弱了些。
白若云见她这般乖巧,忍不住夸赞:“清暮当真是个好孩子,比外头那些贵女可强多了。”
对于闺女的夸赞她向来是不留余地的。
温清暮不由地有些脸红,她从来不知道老母亲的滤镜会这么重。
白若云陪自家闺女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府中还有许多事需要她这个主母处理,包括各个院子的安排以及将军府的家业。
在燕北时将军府也是有些家业的,但并不是很多,那时的将军府还是以散财为主,白若云夫妇见不得百姓受苦,许多钱财都散出去了。
好在当今圣上贤明,给了将军府诸多补贴,再加上近年来边关太平,因此将军府也存了些钱财。
如今回京,圣上又赏了将军府,于是白若云拿着这些钱财在外置办家业, 酒楼与店铺总是要尝试些的。
温清暮在白若云离开后,便叫飞雁捧来了些话本子,喝过姜茶后的小腹暖暖的,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她一边啃着蜜饯一边看着话本子上的书生与小姐。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小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剧情曲折离奇,高潮迭起,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写不了王侯将相。
这些话本子的主角最高地位也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具体其府邸是什么官职也是写不得的,这就叫人看起来总觉得少了几分味道。
不过温清暮看起来也是津津有味的,毕竟这也比那些之乎者也的书好看太多。
接下来的好几日她都乖乖的窝在院内看话本子,日日白若云与温守正都会来瞧瞧她,对她好一番的关心。
这日,白若云又往寻梦阁送了姜茶来。
温清暮把白玉小碗的姜茶一口喝下后,忍不住夸赞道:“娘亲,这姜茶效果真好,咱们膳房的师傅可真会做。”
这几天她天天喝这姜茶,再也没痛经过,出血也没了第一日的血块,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很多。
在现代她也自己熬过红糖姜茶,也自己做过姜茶,但都没这么好的效果,甚至还因为红糖的原因流血更多了。
白若云看着自家闺女红润的脸色,她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也只是笑着说:“那位师傅可是费了大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