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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入山海小说

YEER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到家的时候,裴燃随手把领带扔在地上。上边还带着几处干涸的暗色。我呼吸一窒。裴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通话没声音。他开始找耳机。「在这。」他急忙接回来条件反射塞耳朵里,又突然放到一旁打开外放。「有什么可瞒你的,刚让阿屹帮我处理两件公文。」「工作上的事儿,你又不知道,本来我们想熬个通宵做完,但我说那哪儿行,你还在家等我呢。」林屹辛的声音依旧平稳。「就是啊嫂子,你不知道他给我派了多少活儿,你可得好好帮我收拾收拾他。」连草稿都不用打,他们一唱一和,天衣无缝。我强忍着泪水低下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被骗这么多年的恶心感似乎更据上风。裴燃没注意我惨白的脸色。他去厨房看了一眼,把刚熬好的汤倒进饭盒里,放在岛台上最明显的地方。他总担心自己忘记把做好的吃食...

主角:裴燃裴哥   更新:2024-11-12 1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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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燃裴哥的女频言情小说《纵身入山海小说》,由网络作家“YE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家的时候,裴燃随手把领带扔在地上。上边还带着几处干涸的暗色。我呼吸一窒。裴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通话没声音。他开始找耳机。「在这。」他急忙接回来条件反射塞耳朵里,又突然放到一旁打开外放。「有什么可瞒你的,刚让阿屹帮我处理两件公文。」「工作上的事儿,你又不知道,本来我们想熬个通宵做完,但我说那哪儿行,你还在家等我呢。」林屹辛的声音依旧平稳。「就是啊嫂子,你不知道他给我派了多少活儿,你可得好好帮我收拾收拾他。」连草稿都不用打,他们一唱一和,天衣无缝。我强忍着泪水低下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被骗这么多年的恶心感似乎更据上风。裴燃没注意我惨白的脸色。他去厨房看了一眼,把刚熬好的汤倒进饭盒里,放在岛台上最明显的地方。他总担心自己忘记把做好的吃食...

《纵身入山海小说》精彩片段




到家的时候,裴燃随手把领带扔在地上。

上边还带着几处干涸的暗色。

我呼吸一窒。

裴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通话没声音。

他开始找耳机。

「在这。」

他急忙接回来条件反射塞耳朵里,又突然放到一旁打开外放。

「有什么可瞒你的,刚让阿屹帮我处理两件公文。」

「工作上的事儿,你又不知道,本来我们想熬个通宵做完,但我说那哪儿行,你还在家等我呢。」

林屹辛的声音依旧平稳。

「就是啊嫂子,你不知道他给我派了多少活儿,你可得好好帮我收拾收拾他。」

连草稿都不用打,他们一唱一和,天衣无缝。

我强忍着泪水低下头。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被骗这么多年的恶心感似乎更据上风。

裴燃没注意我惨白的脸色。

他去厨房看了一眼,把刚熬好的汤倒进饭盒里,放在岛台上最明显的地方。

他总担心自己忘记把做好的吃食带到公司炫耀。

「天天做这些,别累着自己。」

照例是哄我开心的话。

他说自己的下属有多羡慕他,还说今天拒绝了两位小姐想加他好友的请求。

「抱歉,我有些累了。」

我语气干涩的推开他冲我索取奖励的吻。

冲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耳边是他突然拔高的音量。

挺好笑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竟然在巨大的谎言里。

昨天晚上裴燃一宿没睡。

他在阳台静坐了一晚上,烟头堆成了小山。

我睁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

裴燃系着围裙,看我起床,眨了眨干红的双眼。

「抱歉,岁岁,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你。」

他饱含痛苦的垂下眼眸。

结婚不久后,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他天天出去跑市场,几乎是隔几个月就要换个地方。

一直到三年前才完全稳定,搬到了这边。

刚开始我和他大吵一架。

我埋怨他不该走这么远,回趟家还得做十多个小时飞机。

他什么也没说。

在我发泄过后,只是跪在我的脚边瞅着我。

也是这样的眼神。

一如那夜的雪。

我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向来知道我舍不得怪他。

「不是还有工作吗,怎么不去上班。」

我笑着接过他递来的牛奶,如往常一样。

心里却跟刀割了似的生疼。

我很想问问他这一晚上想了什么。

是在担心他们露馅,补偿般的对我好。

还是真担心我。

裴燃好像爱我。

也不太爱我。

他愣了一秒,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在挑选领带的时候换了一条。

又把昨晚那条叠好放在兜里。

做这些的时候他很专注,甚至浮起了一丝遮不住的笑。

随即出门。

忘却了一直以来让我系领带的习惯。

......

裴燃完全没注意到我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今天换了一辆车。

往常都是怎么低调怎么来,今天却开了限定的超跑。

隔着一条小巷,我看见他把做的汤随手倒在垃圾桶里。

手机响了两下。

是一张空碗的图片。

「老婆,你今天做的汤真好喝,明天我也要。」


雪落承睫1

裴燃最穷的时候,走了四五个小时来见我。

那天很冷。

他几乎是冻僵了,连睫毛上都是雪。

后来在无数个争吵的夜晚,我都会想起他的眼睫。

以至于我心甘情愿辞职,远嫁,备孕。

直到刚才,我的蓝牙耳机连上了他手机。

对方说:

「安岁还挺纯。」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晚找她是因为她干净,还是免费的。」

......

今年的雪来的很早。

上一次和裴燃一起看雪,是五年前。

路灯是昏黄的一团。

我下楼的时候,看细碎的像雨一样的雪落下来。

那时候,裴燃发着烧,又和家里闹了矛盾。

半夜走了四五个小时,跨了小半个城。

只为了见我一面。

雪落在他睫毛上很快又化掉,留下一点点水渍。

他的脸很冰,浑身都冻的打颤。

怀抱却是暖的。

他今晚又在加班,快到凌晨了还没回家。

我握着掌心两道杠的孕检棒,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耳机传来一阵嘈杂。

我一摸才发现,出来的匆忙,大概是把他的拿过来了。

「裴哥,裴哥?你到家了没。」

「烂掉的小月光是不是很带劲,哥们看你真是挺猛的,在家憋坏了?」

我刚要开口,声音戛然而止。

「我说嫂子还挺纯的,还天天忙活那十全大补汤呢。」

「哎,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晚是没地方泄火才找她的吧,免费还干净,送上门的不搞白不搞。」

我怔愣在原地,又把耳机拿下来摩挲着。

这声音我熟悉得很。

我认识裴燃,还多亏了林屹辛牵绳引线。

甚至婚礼都请他当证婚人。

这些年我们也不乏争吵,每次都是他两头劝着,把裴燃一顿臭骂。

心跳的厉害,连带着我有些站不稳。

这些个字眼像寒冬里刺骨的冰渣,箭矢一般狠狠刺进了我的身体。

用力锤了几下脑袋后——

我落入身后人的怀抱。

带着凉意,还有洗浴后的护发香油味。

「老婆,发什么呆。」

裴燃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圈着我将我搂在怀里,用下巴轻轻磨着我的肩膀。

「外面风大,怎么在这站着。」

他轻笑了一声。

「你又不年轻了,还想学小姑娘在外边赏雪不成?」

「听话,赶紧回去。」

裴燃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不瞒着我,看我瞧,大大方方的在我眼前晃了晃。

「小吃醋精,我天天这么忙除了你就只剩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给林屹辛的备注是阿屹。

我突然想起来——

我那栏,只有手机号。

他当时说,因为太过熟稔,所以不需要备注也能背下来号码。

可他一次也没接过我的电话。

永远都是工作忙。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开始握着我的手往家走,摸到了我手心攥着的耳机。

「拿这个干什么?」

「你啊你啊,有这时间不如好好休息,争取养好身体给我生个孩子。」

验孕棒顺着我的指尖坠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裴燃没注意。

他转了个身,示意我走到他左边。

相恋三年,结婚五年,他向来把我护在里侧走。

永远偏斜的雨伞,饭菜的第一口,每夜的晚安吻。

我甚至没察觉出他不爱我的征兆。

「咔嚓。」

不太凑巧,他一脚踩了上去。

裴燃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厌恶的,一脚将验孕棒踢在路边。




累。

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我止不住靠着椅背呼气。

我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林屹辛在公司楼下和他点了点头,从前座捧出了一束玫瑰递给他。

样式和裴燃每次送我的一模一样。

车子转了个弯,开始朝向完全相反的路。

我猛地意识到,他为什么会换一辆车。

刚结婚那阵,裴燃总说像一场美梦,到哪都不放心我。

那是他送给我的车,我们手机都装着定位,能看得见路线。

职场上勾心斗角那一套,他到底用在我身上了。

我伸手摸了一把眼泪。

今天是个好天,阳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裴燃去了一家酒吧。

挺有名的脏乱差,他这样一个矜贵的人和那儿格格不入。

可他轻车熟路的进了房间。

执念我突然没有继续跟下去的,呆呆的望着路边。

直到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

裴燃刚创业时的学妹。

我有三四年没见过她了。

订婚那天,裴燃的胸花歪了一点。

她堂而皇之的越过我,很自然的替我的新郎整理好。

我知道他们没什么。

裴燃刚和我在一起时就说曾经和她有过几天朦胧的暧昧期。

他说的坦然,我也可以接受。

都是成年人了,说清楚就好了。

况且我在公司里有股份,也有眼线,没一个人传出他们有事。

最重要的是,那是裴燃。

我没理由不信他。

他回家就答应我把女孩换了,没有一丝犹豫。

事实上他也真没骗我,他确实是把学妹秘书换了,可他床上没换。

林屹辛说的那些话在我脑子里盘旋了一夜。

我忘不了。

我不能忘。

我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挂号。

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再过几天,就能看清她的小手小脚。

我设想过无数次迎接孩子的喜悦。

唯独没有现在这般场景。

「今天能做手术吗。」

我叹了一口气。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是预知到自己不该来这世上,踢了我几下后又安分的一动不动。

我摸着自己的肚脐。

想尽力感受她的心跳。

从买房子那天,家里就有两间屋子是空的。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添置了不少家具。

裴燃给孩子买的礼物已经堆满了半个房间。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很合格的父母。

可我现在连把孩子生下来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能让她出生在谎言构造的家里。

「你确定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流产手术是有风险的,需要一个家属的联系方式。」

医生把面前的单子又往我身边推了推。

我提笔,愣了很久。

还是写上了裴燃的名字。

我爱过他,所以这段婚姻我做不到那么洒脱的离开。

他该看着孩子的离去。

就当是我对他的报复。

良久,我阖上眼,将泪水吞到肚子里。

「我确定。」

我不能这么自私,明知孩子得不到父母充分的爱还要让她出生。

今天医院没太多人,从来到准备没费多少时间。

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我给裴燃发了三个字。

「离婚吧。」

随后被推到房间里,等待生命从我体内的流失。

这一刻我甚至很平静。

提不起生气,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痛苦。

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值。

替自己不值。

手术打了麻药。

我闭上眼,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20岁的裴燃。

他只看着我伸了伸手,半晌,悬空的手狼狈地放下。

裴燃垂着头没说话,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他说:

「是不是现在的我对你不好,你才会梦到我。」

梦醒了。

我睁开眼。

现实里的裴燃站在床前,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近乎打湿衣襟。

他抖着身子,略微沙哑的嗓子带着轻颤。

「岁岁…」

我的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色,慢慢向下。

开口说话牵动着伤口,很疼,很疼。

可我还是一字一顿。

「裴燃,你衣服,扣子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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