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海洋妞妞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宠入骨全局》,由网络作家“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老公在哪知道吗?”他发动车子问我。“人民医院。”我抽泣着说道,“他在陪小三打胎。”他愣了一下,打量着我问道,“你穿成这样去医院行吗?”“有什么不行,家都没了,还要脸干什么?”我说道,眼泪又掉下来。他没再说话,开车上路。到了医院,我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找到了妇产科,问柳圆圆住哪间病房,结果人家告诉我,并没有接待叫柳圆圆的病人。我顿时傻眼了。小柳没住院,那孙海洋一夜未归,是去了哪里?一连串的打击让我脑子懵懵的,我已经无法思考,那个男人又提醒我,“你是不是打个电话给你老公?”我颤抖着手拨了孙海洋的号,语音提示我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我愣愣地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如万箭穿心。“你知不知道那柳圆圆的住址,我可以带你去找一找。...
《二婚宠入骨全局》精彩片段
“你老公在哪知道吗?”他发动车子问我。
“人民医院。”我抽泣着说道,“他在陪小三打胎。”
他愣了一下,打量着我问道,“你穿成这样去医院行吗?”
“有什么不行,家都没了,还要脸干什么?”我说道,眼泪又掉下来。
他没再说话,开车上路。
到了医院,我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找到了妇产科,问柳圆圆住哪间病房,结果人家告诉我,并没有接待叫柳圆圆的病人。
我顿时傻眼了。
小柳没住院,那孙海洋一夜未归,是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打击让我脑子懵懵的,我已经无法思考,那个男人又提醒我,“你是不是打个电话给你老公?”
我颤抖着手拨了孙海洋的号,语音提示我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愣愣地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如万箭穿心。
“你知不知道那柳圆圆的住址,我可以带你去找一找。”那男人说道。
我心乱如麻,已经无力再拒绝他的帮助,告诉他小柳的住址,让他带我去了。
小柳从乡下来,租住在一个旧小区,因为那里房租便宜,当时还是我帮她找的。
一想到自己的好心喂了狗,我就恨的咬牙。
到了那里,房门大开着,一个女人正弯着腰拖地,我印象中好像是房东,当初来看房子时我们见过。
女人问我们干什么的,我说找小柳,她说小柳前天就退房走了,现在又有人要搬进来,她要赶紧打扫一下,又絮絮叨叨的说小柳不讲卫生,把房子糟蹋的够呛。
其实在路上我就想了,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等着我找上门,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现在,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手脚绵软地靠在墙上,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那男人伸手扶了我一把,冷静地说道,“我帮你分析了一下,你老公极有可能根本就没打算让小三打胎,也没打算和你离婚,毕竟离婚的话他是过错方,分不到什么钱,所以他先用缓兵之计稳住你,然后趁机变卖财产,带着小三跑路了,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查一下你家其他资产还在不在。”
他这么一说,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孙海洋连房子都能不声不响的卖掉,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请他帮忙带我到外面找了个银行,把钱包里几张银行卡都查了一遍,每张上面的余额都是一块。
接而连三的打击让我无法承受,我两眼一黑,直直往地上倒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家里的沙发上,那个男人坐在我对面,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夹了一根烟,俊逸的脸隐在烟雾后面,情绪不明。
“醒了?”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你送我回家的?”我问他,问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家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眼泪瞬间决堤。
“哭没有用,已经发生的事,不是眼泪能挽回的。”男人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找人和报警。”
他总是这么沉着冷静,从容不迫,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在帮我出谋划策,提醒我该干什么,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还在警察局的路口哭泣。
“你一直这么冷静吗?”我问他。
“也不是。”他淡淡道,“只不过我是旁观者,比较清醒而已。”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就是那个迷茫的当局者。
“房子我可以推迟半个月再收,给你一个缓冲的时间。”男人拍拍手站起来,“我等下刚好路过警察局,要不要捎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你。”我摇摇头,“我现在脑子很乱,想歇一会儿再去。”
“也好,反正结果已经不能再坏了。”他说道,“我们交换一下名片吧,收房子还需要联系。”
我接过他的名片,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他的手指很干净,名片更干净,白纸黑字写着易轻尘三个字,下面是手机号码,别的什么也没有。
我也没心情问他是做什么的,沉默着看他高大的身影出门而去。
房间一下子寂静下来,静的仿佛与世隔绝。
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像破了洞的气球,只剩软嗒嗒的两层皮。
这短短的一天犹如一场恶梦,让我彻底看清了人心是如何险恶,孙海洋几天前忏悔的话还在耳边,如今已经不知所踪。
他说,给他一个星期,他保证让我再也见不到小柳,现在想想,他这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跑的,只是我太傻,没想明白。
我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趴在沙发上放声痛哭。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平时把持的很好,一旦崩溃就像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渐渐停止了抽泣,擦擦眼泪,端起茶几上不知什么时候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
冰冷的液体流进胃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
我冲了个澡,换上一身运动装,绑起蓬乱的头发,去了警察局。
警方对我的情况进行了详细询问和登记,说会尽快安排人手展开调查,让我回家等消息。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留下联系方式回家等。
回到家,我摊开手脚歪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我想了想,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最近会很忙,妞妞就暂时不接回来了,我妈很乐意,说你忙你的,妞妞就交给我了。
有个妈真好,不管别人怎么背叛你伤害你,只有她永远无条件的爱你,支持你。
我强忍着没在电话里哭出来,挂了电话,给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
从早晨到现在,我粒米未进。
面泡好,刚吃两口,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婆婆打来的。
“喂,妈!”我慌忙把筷子放下,接起电话。
“海洋呢,怎么电话老打不通?”婆婆连寒暄都没有,劈头就问。
我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宋迦音,你死啦,说话呀!”婆婆半点耐心都没有,张嘴就骂。
我虽然暂时原谅了孙海洋,但我不能接受和他同床共枕,我把他赶到次卧去睡,他老老实实的接受了。
我在夜里又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男人一时失足是常有的事,只要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回归家庭,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就是一个可以原谅的人。
罪犯也有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呢,何况是自己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丈夫。
我说服了自己,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收拾收拾去了店里。
孙海洋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约小柳出去谈,表情严肃,语气生硬,我觉得他态度还行,就让他去了。
下午的时候,他打电话向我汇报,说小柳一下子不能接受,又哭又闹,他还得接着做她的思想工作。
我也没说什么,只让他尽快解决。
后来每每回忆起这段时间,我都深深的悔恨,鄙视自己,我的心是有多大,多粗糙,才会这么放心的让他自己去解决。
隔天,我提前关了店,想去我妈家把妞妞接回来,出门的时候发现下雨了,怕她着凉,就没去,直接回了家。
刚拐进楼道,就看到几个房产中介的人从我家出来,孙海洋在和他们道别。
擦肩而过时,有个男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眉眼冷峻,身材颀长,步履从容优雅,虽然同样穿着黑西装,但不同于另外几人的白衬衫,他的衬衫是烟灰色的,扣子松开两粒,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这性感又因着烟灰色的严谨冷寂而染上了一丝禁欲的味道。
我一时愣住了,直到他们进了电梯,才想起问孙海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孙海洋转了转眼珠,说道,“楼上的邻居要卖房子,中介带买主来看,不巧人不在家,咱家和他家的户型一样,他们就进来看了看。”
“哦。”我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在小区里面,这种事情很常见,我们家装修时,也去别人家参观借鉴过。
我再想想刚才那男人,觉得他有可能是买主。
后来证明我猜想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是买主,但他买的不是楼上邻居的房子,而是我们家的房子。
小柳闹腾几天后终于妥协了,同意打胎。
孙海洋说她出血过多,医生让留院观察一晚,他在医院里陪着,当天晚上也没有回家。
我想着他终究害了人家,最后再陪陪也可以理解,就没有管他。
妞妞还在我妈那里,我妈成心要让我和孙海洋和好,死活不准我接妞妞回来。
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我以为是孙海洋忘带钥匙,就穿着宽大的睡衣,蓬头垢面地出来开门。
门打开,却发现又是上次那几个中介。
那个男人也在,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风衣,整个人风度翩翩,离得近,我发现他的眼睛是那种非常紧致的单眼皮,略长,目光冷静而睿智。
他看了看我邋遢的样子,皱起眉头,问中介,“怎么还没搬走?”
“是啊,大姐,你怎么还没搬走?”中介的小伙子不满地问我。
我一脸蒙圈地看着他们,“你们走错门了吧,是楼上要卖,不是我家。”
“怎么可能,就是1903呀!”中介的小伙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我,“上次我们不是来过吗,你家大哥说三天之内搬完的。”
我脑子轰的一声,身子晃了晃,扶着门框才没摔倒。
孙海洋?难道他背着我把房子卖了?
我一把抓过合同,打开一看,上面白纸黑字签着孙海洋的名字,还有手印。
那鲜红的手印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中介的小伙过来扶我,被我用力推开。
“走开,你们都走开,这是我家,谁敢进来我就报警!”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不是,大姐你什么意思,人家这位大哥全款都给你们了,合同明明白白在这,你怎么能赖账呢?”中介小伙说道。
“我不管,我没同意。”我喊道,“我们当初买房子就是夫妻两个签的字,现在凭什么不通过我就能卖掉,你不要欺负我不懂,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那就报吧,我来报!”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掏出手机打了110。
警察来的很快,我一身睡衣披散着头发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经过询问调查,最后告诉我合同有效,还找出婚姻法给我讲,夫妻一方擅自处分共同共有的房屋,只要第三人是善意购买、支付合理对价并办理产权登记手续,就是有效的,房屋无法追回。
“所以这位女士,你只能向法院起诉离婚或追究你先生的责任,要求赔偿,但不能霸着房子不给这位买主。”年轻的警员很有礼貌地说道。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哭的份。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孙海洋居然会给我来这么一手,我的好心,我的善意,我的妥协,我的忍让,在这一刻显得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一念之差,我就把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
我就像那个把蛇揣进怀里的农夫,幼稚至极,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我哭到不能自抑,谁都劝不住我,最后还是那个男人提醒了我,“如果你还有疑问,不如我们现在去见你老公,当面说清楚。”
他这么一说,我才醒悟过来,我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找孙海洋,让他把钱给我拿出来,我要买回我的房子,我的家。
我站起来就往外冲,一口气跑出警察局,披头散发地到路口拦车,可能是我的形象太像疯子,没有一个出租车敢为我停下。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站在秋天萧瑟的阳光下,失声痛哭,恨不得冲到路中间,让过往的车辆把我撞死。
日子过成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我面前,那个男人下车为我打开副驾门,“上车,我和你一起去找你老公说清楚。”
我哭着不肯上车,他强制性的把我抱起来塞进车里,关上车门。
婆婆脾气一直不好,为人又强悍,刚结婚时可能是顾虑着我城里人的身份,还比较收敛,后来我们开了店,挣了钱,她就觉得自己儿子很能干很牛逼,加上我生了个女儿,她非常不满意,从此就没好好和我说过话,月子里都不来看我一眼。
我妈还劝我让我不要在意,说我是跟孙海洋过又不是跟婆婆过,只要孙海洋对我好就行了。
现在想想,我妈和我一样傻。
“海洋出去了,他……手机坏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说道,顾虑着她心脏也不好,就没敢直接告诉她。
“跟你说干嘛?”婆婆不耐烦道,“我和我儿子的事,为什么要跟你说,告诉他让他明天打给我!”
说完直接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心里憋得难受,看看已经泡胀的方便面,胡乱吃了几口,洗了个澡,钻进被窝。
也不知睡了多久,剧烈的胃痛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用力按压着胃部,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案板上的虾子,可怜又无助。
夜静谧且黑暗,小区的路灯从窗户照进来,微弱的亮光映射下,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放大成了黑压压的庞然怪物,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手机忽然在床头响起来,寂静中把我心脏都吓停了。
我忍着痛接通电话,居然是易轻尘。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吵醒你,我突然想到之前忘了告诉你,你可以向警方申请冻结你丈夫名下的帐户,我觉得你肯定想不到这一点,就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我确实没想到,不过眼下我已经没有精力关心这个,我疼的满头大汗,发出哀哼的声音。
“你怎么了?”易轻尘发现我的异常,在电话那头问道。
“疼……”我没有力气说话,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忍不住小声抽泣。
易轻尘在那头静默了两秒,说道,“你坚持一下,我马上来。”
我想说不用了,帮我打120就好,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更紧地倦起身子。
到后来,我已经疼得神志不清,隐隐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易轻尘叫着我的名字走进来,我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眼睛一闭,陷入无边的黑暗……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我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床头的吊瓶,晶莹的液体从上而下均速滴落。
易轻尘还穿着那件烟灰色的风衣,逆着光站在窗前,身形高大,腰背挺拔,只是一个背影,就让我莫名觉得宁静且安心。
我撑着床坐起来,他听到动静,回过头看我,俊朗的轮廓被光笼罩着,帅的眩目。
“感觉好些没?”他问我,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过一碗粥,“医生说你胃病犯了,让你醒了以后吃点白粥。”
“谢谢!”我接过粥碗,手脸也没洗,一口气吃了个干净。
我实在太饿了。
吃完粥,我觉得有些力气了,就提出要回家。
易轻尘建议我再住院观察一天,我拒绝了。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要处理,我怎么能安心躺在医院里。
他也理解我的心情,让医生给我开了些药,又把我送回去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觉得无比尴尬,我们一共接触了两次,两次我都是这样邋遢的样子,真丢人。
“没关系的,谁都有落魄的时候,你现在已经是最坏的境况了,咬咬牙撑过去就好了。”他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淡淡的语气安慰我。
我除了说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易轻尘把我送到楼下,说自己还有事,就不上去了。
我再次表示感谢,说一定会尽快把房子给他腾出来。
他没说什么,开车走了。
我回到家,洗澡换衣服,坐在沙发上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接着找孙海洋呢,还是找房子呢,要不就是去店里卖货。
找人不一定能找到,孙海洋要存心躲我,凭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找到他的,找房子的话,就算是有房子,我也没钱付租金。
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店里,好歹把眼下的生活费挣出来再说。
易轻尘说的对,事情再坏也就这样了,只要我能振作起精神,把生意经营好,就算是找不到孙海洋,我和妞妞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我以为这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却不知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我。
我强打精神去到店里,打算攒几天钱暂时租个短期房,把房子腾出来给易轻尘,谁知我刚开门,又有中介找上门来,说我的店铺也被卖了。
我彻底崩溃了。
再一次闹到警局时,连警察都觉得我可怜,老公出轨,下落不明,先是房子被卖,钱被取空,现在连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没了,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于是他们主动帮我说情,请中介代为向买主商量,让我把店里的货清一清再搬,毕竟,合同上只是卖店铺,没说连货一块卖,而这剩下的货就是我的活命钱。
中介的人也很同情我,打电话跟买主说了我的情况,好在那个买主也是个大方的,同样给了我半个月的时间。
我总算缓了一口气,暂时不用流落街头。
现在,我的心已经麻木到不知道痛了,唯有满腔的恨,恨不得立马找到孙海洋,把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我回到店里,左右的邻居都跑来向我打听情况。
我随意应付了几句,大家见我不想说,也就各自散了。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还要强撑着接待客人,所有衣服都照本钱卖,倒也卖出几套。
到了中午,我饿的前心贴后背,打电话叫街口快餐店送了一份牛肉面,刚坐在收款台前拿起筷子,又有人进来了。
“先生你好,要买什么衣服?”我问了一句,放下筷子。
“来配个纽扣!”来人走到我面前,摘掉墨镜。
我一看他的脸,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来人居然是我大学时的初恋男友,尚岩。
“我怀孕了,你什么时候离婚?”
老公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振动,我拿起来,就看到这条信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孙海洋他,在外面有人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有一个刚刚八周的小生命。
和孙海洋结婚后,我生了一个女儿,孙海洋和他妈非常不满意,整天吵着让我再生一个儿子。
之前我一直以女儿太小为借口,今年女儿三岁,上了幼儿园,孙海洋就迫不及待地让我怀了一个。
前几天他托关系找人做了血液鉴定,结果出来,又是个女孩子,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黑着脸,对我爱搭不理的。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相信他会出轨,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乱搞的人。
我犹豫再三,还是推醒了他,“老公,别睡了,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明天再说,困死了。”孙海洋不耐烦地挥挥手,抱着头翻了个身。
“不行,就得今天说,不然我睡不着。”我用力扳过他的身子,“有人发信息说怀了你的孩子,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海洋陡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脸上睡意全无。
“什么信息?”他一把夺过手机,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又归于平静,“别理它,肯定是发错了。”
“怎么可能发错,有那么笨的人吗,怀了人家的孩子,却连电话都搞错?”孙海洋的解释我半点都不信,一看他又往床上躺,全然不把我当回事,就气愤地踹了他一脚。
孙海洋毛了,爬起来给了我一巴掌,“都说发错了,你没完没了是吧?”
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我捂着脸,怎么都不相信孙海洋会对我动手。
我和孙海洋是大学同学,他家是农村的,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妈不愿意我找一个农村人,觉得大家观念不同,孙海洋家又没什么钱,怕我嫁给他受苦。
但我之前被一个花心的男生伤害过,觉得农村人纯朴憨厚,没有花花肠子,穷一点没关系,我们有脚有手,又有学历,凭自己努力也能挣个锦绣前程。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很正确,结婚四年,我们不但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还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市中心繁华地段开了一家高档男装品牌店,目前正准备开分店,虽然比起人家不能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衣食无忧。
孙海洋吃苦耐劳,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除了有点重男轻女,其他没毛病,周围人都很羡慕我,我也觉得自己真的挑中了潜力股,可是眼下,孙海洋这一巴掌却把我从云端打入谷底,我的心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孙海洋自己也愣了,收回手,讪讪道,“我不是故意的,大半夜的你闹这出,我一下没控制住,快睡吧,明天还得去店里盘点呢!”
“不行,这事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睡。”我倔脾气上来,誓要问出个一二三。
孙海洋面对我的纠缠,最后的耐心也没有了,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宋迦音,你特么是不是找死!”然后抓起枕头向我劈头盖脸抽过来。
枕头虽软,但他的力道很大,我的脸被抽的生疼,惊呼一声,连连躲闪,他却不依不饶地追着我打,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被他激怒,不管不顾地和他撕扯起来。
他人高马大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后来他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疼的发出一声尖叫,感觉下面有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旁边小床上的女儿被惊醒,吓的哇哇大哭。
“哭哭哭,大的嚎小的哭,真特么烦人!”孙海洋暴躁地跳下床,摔门而去。
巨大的声响把女儿吓了一跳,她更大声地哭起来。
我腹痛难忍,想要过去安慰她,却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乌黑的小脑袋趴在我床头,是我的妞妞,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我一阵心酸,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下了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这时,有个护士进来,看我醒了,笑着说道,“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是你女儿机灵打了120,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无比震惊地看向妞妞,不敢想象,她一个小小的人儿是怎样哭着打电话求救,又是怎样惶恐不安地等待救援,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那护士小姐,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很遗憾,孩子没保住,好在你没事,想开点,以后还有机会。”护士劝慰道。
我捂着心口,泪如雨下。
“你刚流完产,不能哭,对身体不好。”护士说道,“你女儿把你的钱包也带来了,为了防止丢失,我放到缴费处了,你去拿吧,顺便把该交的费用交了!”
我点点头,强行把眼泪咽回肚里,拜托她帮我看着孩子,自己去往缴费处。
路过产科诊室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夫,胎儿一切都正常吧?”
我愣了一下,倒回两步往里看,就看到孙海洋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女孩往椅子上坐,那女孩竟然是我们店的营业员小柳。
我如遭电击,呆立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路过的人撞了我一下,我清醒过来,仓皇逃离。
我躲进楼道,心扑通扑通跳,根本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孙海洋居然跟自家的营业员搞在一起……
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怎么会这么愚钝,他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苟且之事,我居然都没发现。
这时,脚步声响起,孙海洋和小柳说着话往这边走来。
“亲爱的,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呀,我可不想儿子生下来没名没份。”
“小调皮,结果还没出来,你就敢肯定是个男孩?”
“那当然,我调理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吗?”
“其实吧,我倒还好,关键是我妈太想要孙子,迦音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男孩……”
“所以你就要让别人给你生吗?”我再也听不下去,从楼道走了出来。
易轻尘没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但即便是面对婆婆突如其来的谩骂,他的神情都没有出现一丝慌乱。
“这是谁?”他问我。
“我婆婆。”我涨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可以走了吗?”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静,根本没把婆婆当回事。
婆婆大怒,上来就要打他。
“好你个贼汉子,偷人偷到人家家里,被撞破了还这么嚣张……”
我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跨前一步挡在易轻尘面前,婆婆的手就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易轻尘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沉声道,“你再打一个试试!”
婆婆被他的气势震住,迟疑了两秒,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扯着嗓子嚎起来,“打人啦,打人啦,左邻右舍快来看呐,儿媳妇偷汉子偷到家里来啦,还欺负我这孤寡老婆子啊……”
我尴尬万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这次不是在街上,并没有引来围观者,只有孙晓云穿着我的衣服跑出来。
孙晓云一看她妈坐在地上嚎,立刻尖声骂我,“宋迦音你个贱货,你又欺负我妈,我撕了你的嘴……”
她面目狰狞地冲出来,在看到易轻尘后忽然就停下了,脸红的像猴屁股,两眼直放光。
“你,你……你是谁呀?”她看着易轻尘,扭着身子问道。
“你管他是谁,还不快把他赶出去!”婆婆拍着地喊道。
“赶我出去?”易轻尘冷笑道,“你儿子已经把这套房子卖给我了,我不过是看宋女士被你儿子坑的太惨,让她多住几天找到房子再搬,你要是再这么闹,我今晚就让你滚蛋!”
婆婆愕然看着易轻尘,有点不相信,但易轻尘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又让她不得不相信,坐在地上像哑火的炮仗,半天没说话。
易轻尘冷哼一声,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揽住我的肩向电梯走去,完全不管婆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低着头跟他进了电梯,眼眶酸涨酸涨的,一汪泪就在眼底,又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易轻尘忽然伸出三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我说了,眼泪是最没用的。”他的目光还是毫无波动。
“我知道。”我吸吸鼻子,“我就是觉得在你面前丢了太多人。”
“再丢人,能有你披头散发在警察局哭更丢人吗?”易轻尘说道,“我说过了,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以后的每一步,都是从谷底往上走。”
“可是,你说了之后,我的店铺也被卖了。”我苦笑道。
易轻尘微一挑眉,这大概就是他表示惊讶的方式了。
“这是赶尽杀绝呀!”他说道,拇指压了下中指,骨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我早该想到的,不过这样也好,你这种性子,就是要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我满嘴苦涩,“你这是安慰吗?”
“不是。”他说道,“你不需要安慰,你需要的是当头棒喝。”
电梯停下,我没再说话,跟着他走出去。
他穿了件烟灰色的羊毛衫,质地看起来特别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把脸贴上去蹭一蹭,他健美的肌肉在羊毛衫下喷薄欲出,腰身随着步子轻轻摆动,满满都是荷尔蒙的诱惑。
因为他看不到我,我便放心大胆看他。
卖了几年男装,我从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能把烟灰色穿得如此优雅,高贵,禁欲,这种再普通不过的色彩,简直被他穿出了灵魂感。
我看的出神,不防他突然停下来,我一下子撞在他后背上。
他的羊毛衫果然很柔软,柔的像阳春三月被风拂过的水面。
我微红了脸,后退两步,说了句不好意思。
“你偷看我的时候好像没有不好意思。”
他声音平淡无波,我却从中听出几分揶揄,脸更加红了,幸好路灯昏黄,他应该不会发现。
他带我去了一间酒吧,一瓶红酒,四个果碟,两个人坐在僻静的角落浅酌慢饮。
我敬他酒,对他这几天的帮助表示感谢。
他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我忽然好奇起他的身份,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也没说,只说慢慢我就知道了。
但我知道他肯定是个有钱人,这点从他的车,腕表,衣服和喝酒的品位就能看出来。
又喝了几杯后,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易先生,你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买一套二手房呢?”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高脚杯随意晃动,然后举起来,对着灯光看里面腥红的液体。
“前不久,我遭遇了和你一样的事,我未婚妻变卖了我的资产和别人跑了,我重新置了一处宅子,装修大概需要一年,暂时没有落脚之地,所以先随便买个便宜的过渡一下。”
我一口酒呛在嗓子眼,差点没喷出来。
我们当初穷尽所有买的房,到他这里只是过渡一下,关键是这样的男人都会被人背叛,背叛他的女人是有多瞎?
我十分震惊,有点不太相信,因为相比我的痛不欲生,他显得太平静了,那和缓的语气,像是在讲述跟他毫不相干的事。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难过或者气愤吗?”我问他。
“没有。”他摇头,“她拿走了自以为最有价值的东西,但她不知道,最有价值的是我这个人,我为什么要为这样有眼无珠的人感到难过?”
我生平从没见过哪个男人有如此的气魄,他眉宇间的淡然,是无所畏惧,是坦荡自若,是视金钱为粪土的傲慢。
我觉得我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他这种高度。
一瓶酒喝完,他问我心情有没有好些,我说好多了,知道有个人和我同病相连,心里平衡了很多。
他笑起来,“果然人的快乐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第一次看到他笑,感觉一刹那,全世界的灯火都亮了,亮的眩目。
他叫了代驾送我回家,我不想回去面对婆婆那副嘴脸,便让他送我去我妈家。
喝了些酒,特别特别想见我妈和妞妞。
我妈给我开门,闻到我身上的酒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叨叨我,说都是孙海洋把我惯的。
我有苦难言,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
我始终没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想着等我找好房子搬了家,一切稳定了再告诉她,但事情它偏偏不照我预想的来,仅仅过了一夜,就发生了我这辈子最痛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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