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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龙李二王富贵全集

九把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黔州北部偏远山区,有个叫宝峰寺的山村,在进村寨的岔路口,有一块高约三尺,宽两尺左右的青石碑。石碑中央,从右至左竖着刻了“上走张家湾到铜仁,下到三江去大都;左通马尿水至冷家岭,右达黑马河出西山”四行碑文。左右两边则分别竖刻大字:“命犯将军箭,弓开弦自断”和“百无禁忌,万事大吉”。在石碑靠顶部的位置,横刻了三个碑文大字:“挡箭碑”。石碑左下方,则是遒劲有力的小字:“巫有文为儿巫十三立,一九九二年。”我叫巫十三,生于辛未年农历五月初五,那石碑就是给我立的。乡野传言,挡箭碑一方面是用来指路,另一方面才是它最重要的用途:避邪。听爷爷讲,我在出生百日的前夜里,全身冰冷,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双瞳暗淡无光,口中还不断冒着白沫子。医生宣告我无药可救后...

主角:李二王富贵   更新:2024-11-08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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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二王富贵的女频言情小说《镇龙李二王富贵全集》,由网络作家“九把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黔州北部偏远山区,有个叫宝峰寺的山村,在进村寨的岔路口,有一块高约三尺,宽两尺左右的青石碑。石碑中央,从右至左竖着刻了“上走张家湾到铜仁,下到三江去大都;左通马尿水至冷家岭,右达黑马河出西山”四行碑文。左右两边则分别竖刻大字:“命犯将军箭,弓开弦自断”和“百无禁忌,万事大吉”。在石碑靠顶部的位置,横刻了三个碑文大字:“挡箭碑”。石碑左下方,则是遒劲有力的小字:“巫有文为儿巫十三立,一九九二年。”我叫巫十三,生于辛未年农历五月初五,那石碑就是给我立的。乡野传言,挡箭碑一方面是用来指路,另一方面才是它最重要的用途:避邪。听爷爷讲,我在出生百日的前夜里,全身冰冷,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双瞳暗淡无光,口中还不断冒着白沫子。医生宣告我无药可救后...

《镇龙李二王富贵全集》精彩片段

黔州北部偏远山区,有个叫宝峰寺的山村,在进村寨的岔路口,有一块高约三尺,宽两尺左右的青石碑。

石碑中央,从右至左竖着刻了“上走张家湾到铜仁,下到三江去大都;左通马尿水至冷家岭,右达黑马河出西山”四行碑文。

左右两边则分别竖刻大字:“命犯将军箭,弓开弦自断”和“百无禁忌,万事大吉”。

在石碑靠顶部的位置,横刻了三个碑文大字:“挡箭碑”。

石碑左下方,则是遒劲有力的小字:“巫有文为儿巫十三立,一九九二年。”

我叫巫十三,生于辛未年农历五月初五,那石碑就是给我立的。

乡野传言,挡箭碑一方面是用来指路,另一方面才是它最重要的用途:避邪。

听爷爷讲,我在出生百日的前夜里,全身冰冷,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双瞳暗淡无光,口中还不断冒着白沫子。

医生宣告我无药可救后,父亲便死马当作活马医,请来邻村仙人岭的一位老先生为我算命。

那位老先生德高望重,方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他的本事。

乡间有传,他早已金盆洗手,不再为人算命了。

没人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把他老人家给请来的。

那老先生到我家时,我爷爷也在场。

爷爷说,老先生见了襁褓中的我,他的神色忽地变得有些难看,急忙确认了我的生辰八字,掐指为我算起命来。

没多久,老先生便摇着头,深叹口气说:唉!

这孩儿命薄得很,犯了将军箭不说,他的命格数理还为第十数。

他叹道,十数是终结之数,娃儿命中注定有几道坎,百日现劫难,九岁不亡命,廿一寿数尽。

老先生算命是出了名的准,听完他的话,我的家人已几近绝望,哭成一团。

见此情形,老先生在旁边沉默良久,最后无奈地说:这娃虽命数凄惨,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成活的希望。

不过,就算这娃儿跨过命中的几道坎活了下来,但以他的命格来看,早晚也会克死双亲。

说了这些话后,他再询问我的父母,还要不要救我。

我母亲抹了把泪,望了眼奄奄一息的我,很坚定地和老先生说,就算搭上她和我父亲的命,也要请他把我救回来。

老先生面色凝重,迟疑片刻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孩子从今往后就改名叫巫十三。

给我改了名字,老先生还让我父亲连夜给我立块碑,先保我顺利活到二十一岁,至于二十一岁后的事,就得看我自己有没有那份福缘了。

我爷爷说,那天晚上,老先生独自去村里寻了块地,再带我父亲去他看好的位置立下了石碑。

石碑入土,他快速划破了我的食指尖,取三钱童子血,然后以血为引给碑文描红。

老先生让我家人牢记一件事:等我满了九岁,每逢农历五月初五和七月十五,我要亲自去给石碑上香燃烛,直到二十一岁才能停。

不知是老先生的话应验了,还是意外巧合。

给我立碑后的第二天夜里,父亲和母亲双双失踪,后来有人在村后的大河中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我记得刚满九岁那天,爷爷便带我去给石碑上香燃烛。

而那年我确实也遇到好几次要人命的危险,每次都化险为夷。

印象最深的是,我掉进村后的大河里,差点被淹死,在我快失去意识之时,好像有个比我高很多的女孩把我拖到了河边。

有次进山砍柴,我不小心从四十多米高的悬崖掉了下去,崖底乱石扎堆,落到上面不死也要残。

但我感觉自己好像轻飘飘地落到乱石上,连一点皮外伤都没受。

至今想起小时候的一些遭遇,我也觉得后怕和不解。

我大学毕业还在实习的时候,一条县道要从我们村里修过,父亲当年给我立的那块挡箭碑,刚好就处在规划的马路中间。

爷爷挡在石碑前,死活都不让施工队挖。

他说那是保我命的东西,把它挖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来负责。

村长王富贵打电话给我,说爷爷搞封建迷信,一块破石碑,能保我什么鸟命。

看在是同村的份上,他给三天宽限,让我火速回村处理,不然我爷爷要是出点什么事,后果我们自行承担。

王富贵说话做事的路子很野,手黑又绝情,大多数村民都很怕他。

知道这事后,我担心爷爷安危,便赶紧请假回村。

老实说,一直以来,我其实不太信老先生为我算命保命这等玄事。

况且我现在都二十一岁了,不也活得好好的么,真要死的话,岂不是早就死十次八次。

我刚到家,村长王富贵便带着他大儿子和五个黄毛青年找上门来。

那五个黄毛青年,我全都认识,尽是些游手好闲之辈。

“巫十三,你这个短命崽,再不回来,老子连你爷爷和那块破碑一并埋求。”

,一脸横肉的王大财呲了口痰在地上,趾高气扬地说。

我狠狠地盯着他,说:“王大财,你他么敢!”。

“哟呵,可以哟!

你小子出去读几年大学,胆子搞大了是不。

竟敢和王老大顶嘴了。”

,黄毛青年李二恶狠狠地说着,走上前来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往后接连退了两步,准备和他干起来。

我大学期间,练过拳脚,就算打不赢也不会认怂,任由他们欺负我爷孙俩。

“李二你住手,说了要给巫十三几天宽限,我就言出必行。

相信他会好好处理这事儿。”

,王富贵说完,背着手就要回去。

李二有些着急说:“王叔,挖机在那里停靠着呢,多耽误一天就多损失……”王富贵哼声,瞪了一眼,李二便不敢再搭话。

我明白王富贵来我家的目的,无非是先来个下马威,好让我知道,如果处理不好,会有苦头让我爷孙俩吃。

可经我再三劝说,爷爷就是不让挖那石碑。

我本想暗地把它挖倒了再说,但爷爷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黑着脸告诉我,要是敢悄悄去挖那块石碑,他就喝农药死在我面前。

老爷子倔强,我拿他没办法,三天的宽限期很快就到了。

那天下午,王大财带着那五个黄毛青年,扛着锄头再次找上门。

他们一进门,二话不说,就让人架着我和爷爷去了石碑那边。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今天老子就当你们爷孙的面,挖给你们看看。”

,王大财凶狠地说。

我爷爷见状,就有些急了,“十三,千万别让他们挖碑。”

王大财扇了我爷爷一耳光,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废话真他么多。”

“去你妈的王大财,别打我爷爷。

要挖你们就挖啊,老先生当年下了咒,谁挖谁死,你们别他|妈一个个咋死的都不晓得。”

见他打我爷爷,我很愤怒,想挣脱他们的手,但试了几下没成功,只能说这样的话来吓唬他们。

王大财听我这么说,就有些怂了,他没有自己上前去挖碑,而是命令李二动手。

李二稍作犹豫,就上前挥起锄头,可是没挖几下,他突然就栽倒在了石碑前,四肢一蹬,昏迷不醒。

这时,众人都傻眼了,包括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张虎,你……你去挖……”,刚把李二抬到阴凉处,王大财便朝另外个青年吼道。

张虎显得有些紧张兮兮地说:“财哥,好像有点邪门儿啊。

我看……我还是不……”王大财横眉怒目瞪了他一眼,张虎只好畏畏缩缩捡起锄头再次挖了起来。

眼看张虎就要把石碑给挖到了,可他突然像见了鬼似的,啊地叫大叫了声,丢掉锄头,魂不附体地跑了。

五个黄毛青年,一个昏倒,一个莫名其妙被吓跑,现场就剩下邻村的李斌、黄海和张军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王大财可能也觉得邪门,便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唾沫横飞地对我说:“巫……巫十三,妈的这碑是给你立的,你亲自去给老子挖倒。”

“我要是不挖呢?”

,我冷哼一声。

“不挖!

很简单……”,王大财话没说完,就朝我爷爷的肚子上一脚踹去。

爷爷本来就是近七十岁的人了,直接被王大财踢翻在地,蜷缩着爬不起来。

“挖还是不挖……”,王大财叫嚣着,见我没动作,他抬起脚又要踢我爷爷。

“你给我停下!

我去挖!”

,我瞪着他,恶狠狠地说。

“孙儿,那块挡箭碑还不能挖。

就算他们打死我,你也不要把它给挖了呀!”

,爷爷痛苦地说。

我黑着脸,没有看爷爷,兀自抓起锄头就去挖石碑。

说来奇怪,我挖石碑周围的土时,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儿。

可我刚把石碑挖倒下,忽然就从碑脚的地方窜出了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

“啊!

爷爷,小心!

好大一条蟒蛇。”

,我吓得大叫一声,同时猛地跳开。

我本来不怕蛇,但还是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吓出了一身冷汗。

“巫十三你个狗日的,哪里有蛇?”

王大财惊愕道。

“对,对呀,蛇……蛇在哪里,敢故弄玄虚吓老子们,你崽儿不想活了!”

,张军显得有些紧张,说话都不自然了。

我没搭话,连忙四下寻看,哪里还有蛇的半点儿踪影。

难道真是我自己看花眼了么?

那么大的一条蟒蛇,这么多人不应该都没看见,它也不可能溜得这么快才对。

“别他么的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把石碑给弄开。”

心有余悸的我俯身准备把石碑掀到一旁,可我双手刚刚触及石碑,它却突然往地下滑了进去,眨眼间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像是砸中了什么东西。

原先立石碑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五十厘米的黑洞,一阵阴冷的风从黑洞里面吹了出来。

王大财那伙人闻声纷纷踮起脚尖,往我这边看过来。

地下是空的,我沿着黑洞边沿挖出个大坑,发现石碑下面竟然是一副朱红色棺材。


我嗯了声,朝他使劲儿点头说好。

没有过多久,我就看见,在跳动的烛光映照之下,有两团黑影慢慢出现在了离九爷不远的地方。

看到那两个黑影,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们的长相与蹲守在张军家门外的那两个差不多,各自手里都有两条黑色的铁链子。

要不是九爷提前叮嘱过,我可能会撒腿就跑,不会这么假装镇定的样子。

“你是谁,怎么有这种黄符?”

,其中一个黑影子很凶恶地问。

九爷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出他很镇定自若。

“我是谁,就凭你们俩,还不配知道。”

,九爷毫无惧怕,反倒厉声喝道。

另外个黑影冷冷地说:“少跟他说废话,他触犯了规矩,先把他绑了再说!”

那黑影话音刚落,就准备动手。

看样子,他们似乎不把九爷放在眼里。

九爷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和我动手?”

那两个黑影,显然被九爷的话给激怒了,二话不说,便急急朝九爷扔出了两条黑铁链子。

九爷目不斜视,直接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根黑铁链子,竟将它朝自己这边扯了过来,不屑地吼了声:“找死!”

九爷话音刚落,不知何时他的手里竟然多了一根钉子。

他忽然扬手,那根钉子直接插进了连着铁链子被扯过来的黑影身上。

瞬间,那黑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

另外一个黑影见到这样的情形,似乎被吓到了,他立即转身准备跑掉。

“哼!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九爷忽然身形一闪,欺身上前,迅速挡在了那个黑影的前面。

那黑影可能自知不是九爷的对手,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求九爷能够放他走。

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不单是那黑影,我也吓得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九爷声色俱厉,饶有意味地说:“放你走没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些事情!”

那个黑影先是愣了愣,他停顿片刻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嗯,什么事,你说!”

“就前面几天,宝峰寺村里死了两个人,一个叫李二,一个叫张虎,他们二人的魂魄是不是被你们给带走的?”

,九爷冷冷地问道。

那个黑影迟疑片刻之后,显得很无辜地说:“宝峰寺村最近根本就没有死人,我们也从未带过任何人的魂魄走。”

九爷左手猛地抓住那个黑影,右手举着那根钉子一样的东西,做出要扎下去的动作,嘴里说道:“你确定,宝峰寺没有死过一个人吗?”

那个黑影显然被九爷的举动吓得够呛,我见他连忙举起双手挡在头顶上,似乎想挡住九爷手里的“钉子”。

“我确定,别说最近今天,过去的一个月都没有死过人!

要是死了人,魂魄是会第一时间被带走的。”

,那个黑影的声音,听起来近乎绝望。

九爷收起了手里的“钉子”,将那黑影放开。

那黑影磕了两个头,拖着同伴的身体,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依然愣在原地干看着,刚才的情形,真的把我惊得够呛。

从白天到现在,还不到一整天的时间,我竟然两次遇见了黑影。

但是,白天李瘸子在我眼睛上抹了东西,我才看见黑影。

而现在,九爷没在我身上做任何事儿,我就看见了他们。

李瘸子和九爷见到黑影时,从他们的举动相比起来,两人高下立判。

而且,今夜的两个黑影,好像还是九爷找出来的。

“巫十三,刚才我问他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九爷说。

我惊得舌头打架,一时竟然忘语,只一个劲儿地向九爷点头。

刚才的黑影所言,我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最近宝峰寺没有死人,意味着我爷爷也没死。

“我至少知道,爷爷还活着!”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如释重负地说。

九爷板着脸说:“死了人还好,可村里没有死过人,这反而就是问题所在!”

原本我心里燃起来的希望,被他这句话瞬间给浇灭。

九爷说:“你爷爷的三魂六魄找不到,身体也不知去向,可以暂定是有人暗害你和你爷爷。”

“但是李二和张虎,已经死了下面却没有信儿,这就有意思了。”

九爷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看得我后背发凉。

旋即他面露诡异的笑,对我说,“走,再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深夜一点了,还要去哪里。

刚刚见识到的场景,我都还没缓过神来,只求九爷别又整些诡异的事情出来让我被吓到。

九爷说的那个地方让我完全没料箱到,因为我们离开山王庙后,直接回村去了李瘸子家里。

到了李瘸子家,我正准备敲门,却发现他家的门没有锁上。

我不禁暗想:难道李叔这老头,今晚睡觉忘记关门了么。

尽管门没关,我还是敲了敲他家的门。

可是,我接连敲了好几次,里面就是没有人回应。

九爷忽然语气怪异地说:“不用敲门,李瘸子是不会来给你开门的。

这会儿,他已经死了!”

听九爷说李瘸子死了,我不禁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太多,连忙推开他家的大门走了进去。

我很熟悉地找到他家的电灯开关,将灯给打开。

李瘸子正面朝下地蜷缩在他平时画符写文的那间屋子,而他的一个指头,被什么给弄破了。

“李叔,李叔……”我叫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我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果然已经死亡。

虽然他身子蜷缩,我却注意到在他脖子下方的地上,有一个用血写的,却还差最后一笔才写完的字。

不过,那一笔已经不影响我认出这个字:“柳”看见这个猩红的“柳”字,我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很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

九爷看见那个字时,也是神色稍微变了变。

他的反应,被我无意间看在了眼里。

从在门外九爷说李瘸子已死,到发现李瘸子真死了,九爷的反应很平淡,似乎他早就已经知道,只是带我来现场而已。

但是当看到这个“柳”字时,他的神色变了下。

“巫十三,李瘸子生前碰过那棺材中的东西了吧!”

,九爷忽然发问。

我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下,棺材里面的东西,李瘸子只碰过那五盏灯,并没有碰过别的。

当然除了那五盏灯,棺材里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尽管如此,我还没告诉过九爷,那五盏灯在李瘸子这里啊,他竟然知道李瘸子碰过里面的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对九爷说:“他碰过棺材里的那五盏灯。

灯是我们才从别人手里悄悄拿来的,他说要先研究那些灯有何邪门的地方,他便把灯留在了家里。”

九爷说:“那就对了!”

我不由得纳闷道:“九爷,我李叔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九爷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让我赶紧看看那五盏灯有没有在屋里。

我站起身来,蹑手蹑足,在屋内四处找了起来。

李瘸子死在家里,不知道村里的人会不会报警。

如果有人报警,那么警察则一定会来现场勘察。

所以,我不能随意在屋里翻,也不能随便摸屋里的东西,以免留下我的信息。

不过找灯时,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就算要报警,也是由我来最为合适。

如果换做别人报警,要是屋内多少检查出我和九爷留下的蛛丝马迹,就不那么好解释了。

毕竟,李二的死,我和爷爷都还被当作嫌疑人在看待。

那边还没彻底洗脱嫌疑,这边又出现新的命案,在留下我的信息在现场,确实很难解释。

在屋内四处找了圈后,根本没有发现那五盏灯的踪影。

九爷说:“十三,不用找了,那五盏灯应该已经被人拿走。

刚才我只是想让你再次确认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听道九爷这么说,我的脑子里首先就蹦出了一个人来,那就是王大财。

可是王大财要拿这五盏灯,也不用痛下杀手,而且李瘸子家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我们匆匆离开李瘸子家里,回去的路上,九爷兀自说:“巫十三,我看你一脸苦瓜相,你心里是不是有个疑问,李瘸子为何会写一个柳字。”

九爷突然问我这话,让我大感意外。

我点了点头,说:“九爷,除了柳若雪,我们村就没有第二个姓柳的人了!”


他们都是强迫我去挖石碑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那天张虎挖我的挡箭碑时,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忽然发疯似的跑了。

在派出所做笔录回来后,张虎看着就有些怪异。

张虎原本是个胆子挺肥的混混,可是有天他在村里遇见我时,他却像见了鬼似的,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害他。

后来,好多村民都说张虎脑子出了问题,突然就痴呆了。

接着,没几天,便不见了张虎的踪影。

本来他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他的父母到处寻找,连着找了两天,没找到人,就不再找了。

说他应该会自己回来的。

我跟着李瘸子赶到大槐树那边,发现张虎的尸体仰躺在井口上,他的头耷拉在石头堆砌的井壁外。

但是奇怪的是,那口枯井不再往外冒水了。

张虎鼓着发白的瞳孔,眼皮外翻着,刚好对着我和李瘸子,看上去特别瘆人。

要是换做以前,我早就不敢看他那张恐怖的脸了。

村里的人几乎全都聚在了周围,有些大人用手捂住小孩的眼睛,让他们不要看那惨状。

如果说李二和黄海,是因为那口棺材而横死,可张虎当时没有挖倒我的挡箭碑,他人就已经吓得跑掉,现在怎么也会命丧黄泉。

张虎的父母,在旁边哭的不成人样。

儿女不管多不务正业,在父母的眼里,也是一块宝。

这点,在他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

依旧是高明带队,他们拉起警戒线,没动张虎的尸体,先是对枯井周围的环境情况,做了初步勘察。

高明现场宣布,将张虎的死,与李二命案进行联合侦办。

俗话说,死者为大。

张虎父母希望能尽快将他下葬。

于是,得到张虎父母同意后,法医答应在现场对张虎的尸体进行检验,主要就是查明死因即可,家属即可带尸体走。

就在他们准备搬动张虎的尸体时,他的头忽然从脖根处断裂,头颅直接滚到了我的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声惊呼,带有小孩子的村民,赶紧拉着孩子便离开了现场。

张父和张母,看到自己儿子的头滚落下来,吓得抱在了一起,大声哭着不愿意看。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对李瘸子说:“李叔,你看得出什么问题不。”

李瘸子盯着张虎的尸体,面无表情地说:“我自然是看出了问题,才会来着你来这里。”

我暗自惊讶,他早已经看到了问题,难怪他对张虎断头这事,毫无任何意外的表现。

“李叔,张虎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问。

“先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在场的警察,也被刚才的情形,惊得一愣一愣。

何雪花容失色,原本准备搬尸体的杜伟和陈飞,立在那口井边,面面相觑。

他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动手,将张虎的尸体搬到井口便的平坦处。

刚把张虎尸体放到地上,法医杜伟的手从张虎的肚子上摁过,突然说:“死者肚子里面好像有东西。”

现场还有些胆大的村民没有离开,听到杜伟这么说,纷纷踮起脚尖,想看个究竟。

“十三,重点来了,你注意看着。”

李瘸子说。

我盯着杜伟那边,目光一刻也未曾移开。

没有过多久,我看见杜伟从张虎的肚子里取除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看到那黑乎乎的东西,我不由得呼吸加快,浑身不自在。

杜伟重复动作,接连从张虎的肚子里再次拖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来。

“高队,死者肚子里面,足足有三、三只没有头的乌鸦。”

,杜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他似乎也觉得这太不可思议。

我望了眼李瘸子,压制住内心的惊骇,佯装镇定低声问道:“那三只乌鸦,怎么会跑到张虎肚子里面去。”

李瘸子说:“昨晚我其实就在想,用断头乌鸦来做阴阳局,一定需要很强烈的怨念。

等我发现时,张虎就已经这样子了。

下手的人,很找就已经杀了张虎。”

我听得一脸茫然,李瘸子压低声音解释说:“把那三只无头乌鸦比作药,张虎的身体就是个好的药罐子。

他五行属阴,最容易吸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难怪,当时他挖我那块挡箭碑的时候,吓成了那样。”

,我轻声嘀咕了句,我怀疑他那时候应该是见到了柳若雪。

看到这里,我不禁纳闷:“真有人会费了这么大劲儿,要我的命吗。

为何不直接找机会把我捅了。”

李瘸子哼了声:“显然是那人不敢那样做,如果能用邪术让你死得莫名其妙,警察都查不出来,岂不是更好吗。”

“但是他同样要了张虎的人命,警察查出来,他不是同样犯那法吗!”李瘸子摇了摇头说:“十三,这次宝峰寺村,发生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很多事连我这个行走阴阳边缘的人都还摸不透。”

对于张虎的死因,警察没有当场给出任何猜想,我只发现高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警察快走的时候,李瘸子对我说:“十三,那三只乌鸦警察绝对不会带走,你一定要盯住了,今晚我就把乌鸦撞堂这个邪法给破掉。”

我猛地点了点头。

“李叔,这事儿就靠你了,可我还得想办法去寻找爷爷,他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

李瘸子说:“不管如何,你先得保住自己的命,才能找你爷爷。”

警察刚走,我便赶紧跑去将那三只乌鸦给藏了起来。

毕竟那乌鸦是从张虎尸体你面掏出来的,要是我拿着被人发现了,怕又会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事情是,何雪离开后没多久,又返回了井边来寻找东西。

我想,何雪她应该也是再寻找那三只乌鸦。

当晚,李瘸子在我家香堂屋做了法,他没有设什么法坛,而是将烧红的镰刀,含在嘴里,在我家所有的屋子转了一圈。

然后,他把三只无头乌鸦,摆在大门外,点了三炷香插在乌鸦的边上,他念念有词半分钟的样子,就画了几道符水,让我拿去洒在门上。

我照着他的说法,将符水往大门上面洒去。

顿时,门板上面发出了呲呲声,并腾起几小丝雾一样的东西。

而地上那三炷香后的三只无头乌鸦,竟然发出了诡异的叫声来,旋即身子挣扎了几下,就停着不动了。

李瘸子见状大喜,说:“十三,邪法已经破除,你的性命不会再受它的威胁。”

邪法虽然破除,而我却高兴不起来。

柳若雪不告而别,就像她出现时那样,莫名其妙到来,不动神色离开。

如今,爷爷也离奇不见了,让我如何高兴。

李瘸子用他的那些本事,试着帮我找了下爷爷,全部都失败。

他说我爷爷没有三魂六魄,算不上是活人。

可是他的魂魄又不在下面,阴法阳术,在我爷爷身上都用不到。

如今我只能期盼爷爷能回来,期盼柳若雪的出现。

瞬间感觉,我和他们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然为何会完全找不到他们。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李斌敲响了我家的房门,他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

李斌和王大财是一伙的人,我原本应该很憎恶才对。

可是,那会儿我对他似乎没有什么芥蒂是的,很自然跟着他往前走,哪知一路来到了晒坝上。

到了晒坝后,他却忽然不见了。

“李斌,你给我出来……”,那晚月亮很远,光辉很耀眼的感觉,却看不到李斌的半个影子。

晒坝上,那口棺材依旧停放着,只是位置移到了晒坝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自从李二死在棺材里面后,到了晚上,大多数都不爱来晒坝这边。

可李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为何带我来这里。

就在我四下搜寻李斌的身影时,突然有几声叩击声,从不远处的棺材里面传来。

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棺材里面的敲击声不断传来,突然棺材盖子砰然弹开,一个身影从里面爬了出来。

那人坐到棺材边缘上,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接着月光,隐约看见了那人的脸,竟然是我爷爷。

柳若雪不是说,我爷爷没有三魂六魄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吗,他又怎么进了这口棺材。

我的心都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我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生怕自己呼出口气的声音,被那举止奇怪的爷爷给听见。

没多久,我听见周围不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晒坝的地上爬动。

等我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不由得头皮发麻,全身隐隐发痒。

只见成百上千的老鼠,往棺材的地方爬去。

那些老鼠爬到离棺材大约还有一米远的距离是时,突然停住,捋了捋胡须,然后后脚站立于地面,前面两只脚则合在一起,有点像人双手合十的样子。

那些老鼠发出吱吱声音,开始对着那棺材上的爷爷跪拜起来。

拜完之后,我爷爷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些老鼠便快速四散离去。

眼前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老人,还是我的爷爷吗?

我不禁眼眶红润,心里呼喊道:“爷爷,是你吗?

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悄悄站起身来,朝爷爷那边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等我快到爷爷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扭过脸来,看到那张脸,我顿时觉得恐怖万分,那不是我爷爷,而是李斌。

不等我反应,他一把拽住我,把我拖进了棺材,我只感觉自己往棺材里面落了下去,落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到底。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化掉时,虚无中有人一把拉住我,迅速将我扯了出来。

“巫十三,大晚上的你跑来这里干嘛。”

,李瘸子的声音传来。

我恍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口棺材里面。

“哎李叔,我、我怎么会在这口棺材里面?”

,我迅速爬起来,望了眼李瘸子,疑惑地问道。

李瘸子没好气地说:“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看到你朝这边来,便一路跟着你。

你哭着靠近棺材,就躺了进去,我在你身后一个劲儿地喊都喊不住。”

“李叔,是李斌去我家,然后带我来这里的。

在这里,我看到了我爷爷从棺材里面出来。

就像靠近看看,哪知道被李斌一把拽进了棺材。”

我茫然四顾,然后快速说道。

“十三,你可别乱说,真的是李斌带你来的?”

,李瘸子惊讶地说。


由于月色稍微有些晦暗,我看不清那树后之人的脸庞,只看到是个伛偻着背的人影。

他就那这样,朝我招手,似乎是在让我过去。

我暗想,那个会不会就是害我的人,毕竟这会儿才晚上十一点过的样子,就敢明目张胆在我家院坝外使手段。

那他完全可能躲在某处,看我们如何反应。

“李叔,那边好像有个人啊。”

我有点不确信,扭头轻声给李瘸子说。

李瘸子也是一惊,压低声音问我哪里有人。

我不动声色地指了指院坝外面的那棵树。

“十三,哪有人啊!

你不是最近被吓到了,出现了幻觉。”

李瘸子疑惑说。

我急忙朝树望去,发现那边确实没有人,那棵树完全遮不住刚才那黑影的身体,周围也没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怎么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

“刚才明明就在那里。”

,我说。

李瘸子摇了摇头说:“你可能看花眼了。

今晚你先回家住着,不用怕。

这几次事情,都说明对方不敢明着要你死,而是想通过一些歪门邪道的术法,想让你死于非命。”

李瘸子的话,让我稍微有点点心安,说实话,我现在除了信李瘸子,也没别的招。

再说,李瘸子算是我那个奇怪的娘子钦点过的,她让我不要信村里的任何人,却唯独让我喊李瘸子去帮忙找我爷爷的魂魄,应该也是信任李瘸子的。

李瘸子离开后,我又看见那个人出现在了树后,依旧在向我招手。

我心里不禁犯嘀咕,暗想,这人到底是谁。

为了搞清楚那人的来头,我鼓着勇气,一手拿起手电筒,一手提了把镰刀背在身后,然后朝那棵树走了过去。

每靠近一步,我的心就跳得更加厉害,如果不是最近这几天,见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件,我可能不会有这种戒心和警觉。

“十三,别害怕,是我啊。”

眼看离那个人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那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张祖祖,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那人的声音,我暗暗松了口气。

那人,正是枯井冒黄泉那天,跟着王富贵的三位老人之一,姓张,叫张天全,村里人大多都叫他张祖祖。

张天全性格古怪,如今已是百多岁的高龄了,却死活不愿意与自己的儿孙晚辈们住在一起,自己独自住在那栋不知道修了多少年的祖宅中。

死在枯井上的那个张虎,也就是他的曾孙子。

我纳闷,今晚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十三,祖祖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忍心看你糊里糊涂遭人陷害!

必须得尽早告诉你一件事。”

,他很缓慢地说。

我不由得心头大惊,难道有人害我这事,张天全老祖祖他知道点什么。

“张祖,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我问。

“你要小心王富贵!”

,张天全低声说。

说了这话之后,不等我发问。

他就什么都不愿意再说,赶紧拄着拐杖,伛偻着背,艰难地离开。

我在树下站了很久,张祖祖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富贵在捣鬼吗。

我就说吧,这王富贵从来都不会关心我们家,怎么会在我爷爷三魂六魄丢了之后,来我家问我爷爷的事儿。

想到这里,我心里冒出了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我爷爷是被王富贵所害,然后他来我家确认我爷爷的情况。

不过,王富贵他有什么理由,要暗害我和爷爷呢。

我想破脑子,都不能把他和这些诡异的事联想起来。

那张祖祖让我小心王富贵,到底又是要暗示我什么,为何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说。

我带着满脑子问题,刚回到屋里不久,一件让我既意外,有特高兴的事情发生了。

悄悄离开的柳若雪,今晚竟然回来了。

不过,她看上去似乎有点疲倦。

她依然穿着那套红色的古装,感觉就像是从画卷里面走来的。

我暗想,得去镇上给她买套衣服才行,不然她这一身装扮,大晚上的别人要是看到她还不得吓死。

“十三,对不起啊,我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

,柳若雪刚坐下,便有气无力的地说。

我内心充满了喜悦,但是却故意面无表情地说:“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呢。”

柳若雪说:“我想办法找爷爷的魂魄,去了很远的地方找人帮忙,都一无所获。”

我很失落,失落的是爷爷已经不见了,而不是因为她没有找到爷爷的魂魄。

“就算找到魂魄也没什么用了,我爷爷,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闷闷不乐地说。

柳若雪听到这话,先是神色一凝,然后问道:“十三,爷爷不见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便将王富贵那天早上,突然来找我爷爷,然后我才发现爷爷不见了的事儿,说给她听。

柳若雪听着我的叙述,若有所思的样子。

随后,我还把村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柳若雪。

说到百年枯井里面突然冒出黄泉,和无数老鼠去棺材跪拜我爷爷这两件事,柳若雪忽然花容失色。

“不好,没想到一切竟来得这么快。”

柳若雪神色怪异道:“他应该要下手了!”

“若雪,谁要下手了?”

我很是困惑,柳若雪口中的他,到底是指的谁,那人又要下手干什么。

柳若雪面色凝重道:“十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想办法,把你爷爷找回来,还有找出要害你的人。”

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柳若雪,虽然她出现得很诡异,来去也都不像是人能够做到的,不过此刻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邻家女孩的样子。

虽然不怕她,但我脑子里依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柳若雪和那口棺材之间有很大的联系,毕竟她身上的红衣,与棺材中的灯盏所压的一模一样。

看着她身上那套红装,我突发奇想问道:“若雪,别在天亮就离开了,白天你能和我一起出门吗?”

柳若雪怔了怔,反问说:“你想我和你一起出门吗?”

我望着她,猛地点了点头。

天亮后,我骑车去镇上,按照她的身高和体型,给她买了一身穿的。

短袖T恤,牛仔裤子,鞋子全都买齐了。

给她买内衣的时候,本来我想挑点好看的,好几个女生围着我窃窃私语,还不时投来奇怪的目光,害得我很不好意思,随便就抓了几样必需品,付完钱就一溜烟跑出了内衣店。

我把哪些衣服给柳若雪,除了T恤和裤子之外,其他的物件,柳若雪竟然不知道怎么穿,这让我不由得心头一紧。

虽然她开口闭口说是我娘子,但是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这也不好开口让她当着我面脱衣服,我再帮她穿上啊。

最后我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有点牺牲我自己的形象。

我不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这样当着柳若雪的面,把内衣啥的往自己身上套,穿给她看看,让她等会儿找我示范的穿就好。

柳若雪望着我,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我一番示范后,柳若雪便抱着那一身穿的进了房间。

几分钟后,她便开门出现在了我眼前。

“哎呦!

我去……”,看到换了身衣服的她,我震惊得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一个劲儿心头暗叫:哪个媒婆帮我说了这么个媳妇,我要给她磕三个响头表达感谢。

这柳若雪,真的很美。

那是一种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却被我给得到了,想来真的是不可思议。

柳若雪穿着那身衣裤,怎么都感觉不自在。

她转过来转过去,使劲儿往下拉扯着T恤衣摆,疑惑地问道:“巫十三,你都买的是些什么衣服,穿着好奇怪。”

我笑道:“现在的人,可都这样穿,这是世上最美的穿法。”

果然,美治百病,听我说是世上最美的穿法,她瞬间就高兴了。

“命都快没了,色心还不死啊。”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这个声音。

我和柳若雪都惊讶万分,赶紧循声望去。

只见先前给我黑牌子的陌生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们。

“你不是说村里发生三件事后,你再来找我吗?”

,我不禁疑惑道。

那男人冷哼一声,说:“我要是再不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信不。”

说着他看了眼我身后的柳若雪,啧声道:“此等天姿国色,那老头子真让你娃捡了大便宜。”

我发现柳若雪望着那个人,神色变了变,对我说:“十三,我先去洗衣服。”

“啧啧!

长得如此俏丽就不说了,还挺懂事,你说气不气人。”

那陌生男子笑了笑说。

眼前这陌生男人,几天前说的事,已经应验了两件,感觉比李瘸子还要厉害,我对他有几分忌惮。

“大哥,百鸟朝凤还没发生啊,你就来了。”

,我将他迎进屋,请他落座后问道。

“别大哥长大哥短的,叫我九爷。”

,那人端起茶壶,自己便开始倒水。

“九爷?”

我惊讶了声,这人也就四十五岁开外的人,让我叫他九爷。

“唉,再叫一声听听。”

,那人面露怪笑,看着我说:“别以为我占了你便宜,你虽然叫我九爷,但你我是同辈之交,反倒我有点吃亏。”

我错愕,这人真是奇怪,都什么跟什么啊。

“别一副苦瓜脸,等你有我这等本事,你也是爷啊。”

,那个让我叫他九爷的人说。

不等我说话,他继续说道:“快说吧,你选生还是死?”

,九爷一改随意的神色,显得很严肃。


“十三,李叔我单单听你的描述,还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应该不是本村人。”

李瘸子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旋即才低声说:“十三,李叔不对你说假话,那已故的仙人岭老先生道法高深,你能活到现在,还真就全靠他当年出手立碑。

当年要是没有他,你早就……哎!”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口气,继续说:“如今,柳若雪和那人都在你挡箭碑被挖之后出现,而村里也接连发生不合常理的事,这当中可能有某些联系。

你一定得小心,发生什么怪事,你立刻来找我。”

我和他边聊边一路走了回去,临分开的时候,李瘸子问我爷爷今天好点了没,我很失落地摇了摇头。

转而,我便有些无助地问他:“李叔,如果一个人的魂魄离开了七天,直到七天结束都还不回身体的话,是不是就没得救了。”

李瘸子又叹了口气,沉默了会儿,才说:“你这孩子,是问你爷爷魂魄的事儿吧。

李叔不瞒着你,要是他魂魄七天之内找不回来,那你爷爷就会死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你那女朋友可厉害着呢。

说来不怕你笑话,连叔我的这把老骨头,都还要敬她九分才行。”

那晚看到李瘸子的整体表现,我感觉他确实是很怕很怕柳若雪的样子,不过我想不明白个中缘由。

“为何只敬她九分,还有一分呢。”

,我故意问。

李瘸子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轻声说了句:“你这个孩子,怎么要刨根问底锅底砸穿呢,你叔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不留一分,保保自己的老脸啊。”

我……回到家里,柳若雪依旧没有现身。

我望着那张四方桌,心里竟莫名有种失落的感觉。

我进爷爷房间,伸手去试探了下他的鼻息,依旧是游丝般的微弱气息。

就这么点气息,我已经觉得很是欣慰了,因为我生怕过不了几天,爷爷连这点游丝般的气息都没有了。

望着面如白纸双目紧闭的爷爷,我不由得心生悔意。

要是那天我听爷爷的话,就算我们爷俩死,也不让王大财他们挖了挡箭碑,那么爷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了。

可是,人生在世,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事儿,又怎会给人后悔的机会。

回想起从小和爷爷一直生活的点点滴滴,哪怕是小时候挨揍的记忆,心里都是幸福的。

我坐在爷爷床边的椅子上,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睡着了。

忽然“砰砰”几声闷响,伴随着几声诡异刺耳的惨叫,从香堂屋那边传来,顿时打破寂静,吓得我浑身一颤地醒来。

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落在了香堂屋门外的地上。

我看了看时间,那会儿刚好凌晨的十二点。

我半睡半醒,朝门口厉声问道:“是谁在外面?”

没有人回话,但是门外好像有什么在动,发出与地面摩擦的轻微声。

在爷爷的房间里,我一直没有开灯,怕吸引山林里的一些飞虫之类的进屋来。

我坐着,伸手摸到手电筒,睡眼朦胧地打开。

电筒闪了闪亮了起来。

就这瞬间,一张惨白的脸庞,双眼空洞还挂着两条鲜红的血痕,就那么与我面对面,忽然出现在离我的脸,仅有一只竹筷的距离。

“啊……”,这突入起来的恐怖景象,吓得我往后倒去。

那张脸,像是飘在空中一样,顺着朝我飞了过来。

惊恐之余,我发现那张脸如此熟悉,竟然是李二。

这种情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慌忙闭上眼睛,心跳得感觉要从嘴里蹦出来,紧张到了极点。

慌乱中,我紧闭双眼,张嘴便说:“李二,你的死与我无关,你应该去找王大财,让你挖石碑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没过多久,我身边似乎没有了动静,我的一只眼睛眯缝着先缓缓睁开,发现眼前什么也没有。

我心有余悸地爬起来,战战兢兢地打着手电,赶紧往香堂屋走去。

我把香堂屋里面的灯先开启,然后双手分别握住香堂大门的左右两扇门,猛然拉开。

门外一片黑,我探了探头,发现外面什么人也没有。

可就在我回头,准备关门时,发现我家两扇门上,挂着暗红色的血痕,血痕上面沾着些什么毛,而血痕的最下端,还有鲜血正向门槛的方向缓缓下滑。

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全身颤抖了下,一股冷意窜上了脑门。

物极必反,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也是他最冷静最胆大到不顾一切的时候。

我拿起电筒,猛地用力飞跳出大门,直接从阳坎上摔下去。

我满腔怒火地在院里四下寻找,那一刻,我愤怒到感觉就算是找到一个人,我也可能会把他生吞活剥给弄死。

寻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我便往回走。

等我回到大门外边的时候,不由得惊得不敢呼吸。

只见地上有三只死乌鸦,它们身下的地面上,也是几摊鲜血。

不过让我最惊恐的是,那三只乌鸦竟然没有头,不对,是它们的头,不见了,像是被什么给硬生生扯走了。

我提起脚,快速将那三只无头死乌鸦给踢到院坝里,嘴里骂着转身准备进屋。

这时候,我才注意,大门上的血痕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我当时急眼了,想了片刻,才想到将两扇门关上看。

等给我就站在门外,将两扇门轻轻拉拢之后,发现大门上总共三道一米高的血痕,每道血痕都不乱,且是往下|流而形成。

乌鸦是很不吉利的东西,而我们农村,每家每户的香堂屋,又是最为神圣的存在。

两扇大门推开,直接就正对祖宗香火……我简单联想到这些,感觉这事儿不对,只知道这好像有点不祥。

后来我才知道这事情多么的邪门,多么的恐怖。

我迅速掩门,跑去找李瘸子。

将事情大致给他讲了下,李瘸子手指翻动,大致掐算了下,便脸色大变,说赶紧去我家里。

他跟着我,匆匆到我家。

他让我将那两扇大门关好,再把屋外的灯打开。

我关好门,拉亮屋外的电灯,李瘸子怒吼一声,差不多带着哭腔说:“我的乖也,十三,这不是乌鸦意外撞死,这分明是有人要取你的命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还在屋内,所以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讲。

等我跑出去,在屋外百多瓦的灯泡光照下,发现那三条血痕好像是三炷香的感觉。

“李叔,这这、这哪里说明有人要我命了?”

,以李瘸子的本事,说有人要我命,那就是真有人要我命,这点完全不用怀疑。

但是,我真不明白,单凭三道乌鸦血痕,怎么就能表明要我命呢。

李瘸子直愣愣地盯着那三道血痕,眼神凶狠,牙关紧咬得他的脸都有些变形,他没有直接回我话,而是深深呼吸几口气,转身对着身后的黑暗,大声怒骂。

“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人家仅剩的唯一血脉,妈的,狗日的些生娃儿没屁眼。”

旋即他指了指门上的三道血痕,又怪异地看向地上已经汇集成一滩的乌鸦血。

他眼神发红地对我说:“十三,你站远点,再把它们全部连起来看,发挥你这个大学生的想象力,看你能看出什么。”

我转来转去,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退到大门正对的阳坎边上,脑子里面才联想起了一样东西。

我对李瘸子说:“门上三道血痕和我最先的猜想一样,是三柱香的样子,而门槛下方现在已经汇集成一整滩血迹,就是个香炉。”

李瘸子点了点头,说:“对,正是这样。

这叫乌鸦撞堂,乌鸦本就能带来晦气不干净的东西。

单单用一直乌鸦血,涂在人家香堂屋的大门上,那家人轻则破财,重则大病不起。”

说着他又扫了眼大门,缓缓说:“那么,用三只乌鸦的血,弄成一个香炉插着三支香的样子,那是更加歹毒的手法。

还好你发现及时,这血香还没有全部插进香炉,只插了两支进去。

要是全部插好,我恐怕都救不了你。”

我不由得心头惊骇万分,问道:“李叔,单单这样子,就有如此邪门的吗?”

李瘸子说:“别看这血香和血香炉都不是真正存在的,虽然仅仅只是图样,但是足以破坏你家祖祖辈辈积下的阴德,吸引不干净的东西来缠着你。”

说到这里,李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迅速看了看大门处,有在自己周围扫视了一圈,不由得脸色大变地望着我。

“十三,那三只乌鸦呢?

我怎么没看到。”

我指了指院坝,不解地说:“刚才我被吓到了,那三只乌鸦,被我几脚踢飞到院坝里头去了。”

听到我这话,李瘸子脸色一阵煞白,他双目大大地睁着,猛地一拍脑袋,惊呼道:“快、快,你、你你快去给我,把它们,全部都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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