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烈?”
她指甲抠进地砖缝隙:“妾身愿去庄子上青灯古佛…… 李尚书上月私吞的二十万两河工银…… ”他忽然将匕首插进她指缝:“你说,若用你这双弹琵琶的手写认罪状,可抵得过你爹娘在沧州的破草屋?”
刘姨娘浑身剧颤,当年被卖进青楼时娘亲塞的护身符,此刻正在宋寒云掌心烧成灰烬。
宋寒云掐住她脖颈提起,指尖深深陷入朱砂痣周围的皮肉。
八岁那年,北疆人将他吊在冰窟窿上逼问夏国军情,他咬碎牙关不肯吐露半字,却在瞥见蛮子腰间玉佩上一点朱砂漆时嚎啕大哭——那抹红像极了他离宫前夜,娴贵人簪尾不慎蹭在他眉心的胭脂。
他舔去她耳畔血珠,“百鹿宴,白鹿灵祠,子时三刻。”
6皇帝在行宫设百鹿宴,命皇子携重臣夜游白鹿祠祈福。
宋煜执琉璃盏与户部尚书对饮:“听闻白鹿像近日显灵,大人可要诚心求子。”
席间忽起骚动,兵部侍郎摔杯起身:“先帝时的白鹿祥瑞,诸君可曾听闻?”
“可是指永和三年,白鹿触腹得子之事?”
“正是!
那灵鹿现就供在此祠……”宋煜突然击掌:“李大人不去上柱头香?”
众人哄笑间,神像后传来供盘坠地声。
那三丈外的描金神龛后,刘姨娘赤金步摇的莲花尖刺正抵着掌心,血珠顺着宋寒云袖口蟠龙纹游走,恰停在龙爪第三根利刃处。
“殿下……沧州还有我八十老母……嘘——”宋寒云咬着她耳垂低笑,指尖划过她腰带:“等那老东西摸着你肚子笑时,记得说这孩子畏檀香。”
宋寒云的玛瑙扳指碾着刘姨娘锁骨下的朱砂痣,月光将地牢铁栏的影子烙在他脸上,像极了八岁那年北疆帐篷外的荆棘栅栏。
“知道狼牙刺入皮肉时是什么声音吗?”
他忽然扯开衣襟,狼头刺青的獠牙正对着她颤抖的瞳孔。
“滋啦——像撕开浸血的羊皮。
那些蛮子说,畜生才配烙畜印。”
记忆里脓血黏住粗麻布的剧痛再次袭来。
北疆人将他吊在冰窟窿上方,逼他学狼嚎讨食:“小崽子叫得真像母狼发情!”
粗盐粒混着马尿灌进喉咙,皇帝的信却在此时送到,信上两个字刺得他眼眶生疼:“乖些。”
刘姨娘的啜泣与记忆重叠。
他猛地掐住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