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去他的蟠龙补服,将被贬为平民,即刻送入大牢,以儆效尤。”
一路上他的呼喊与挣扎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皇宫的深处。
11青铜编钟第九声余韵未散时,宋煜指尖拂过礼官捧着的九凤衔珠冠:“孤请封沈氏女为慧敏公主,赐姓入玉牒。”
朝臣的抽气声惊动梁间燕雀,皇帝枯掌拍在龙椅螭首:“善!
赐公主府毗邻东宫,掌凤印协理六宫事。”
我看到他浑浊的瞳孔忽然掠过我腕间旧疤——那日攥住弑君刃的伤痕,此刻正泛着朱砂色的光。
册封公主的青铜编钟余音还在梁上绕着,白幡就挂满了宫檐。
老皇帝走得突然,宋煜顺利登基成为了新皇帝。
而我,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皇后,站在了他的身边。
登基大典那天,我向宋煜提及要去大牢里见宋寒云一面。
地牢里,他蜷缩在霉草堆上,膝盖骨钻出的白蛆像极了八岁生辰那日,蛮子将蠕动的蚯蚓塞进他嘴里,笑着说这是“长寿面”。
“这蜜水甜吗?”
我踢翻发霉的食盒,琥珀色的糖浆里密密麻麻全是红蚁,“特意让御膳房照北疆配方调的。”
“皇后的凤冠压得脖子疼吧?”
他嘶哑的冷笑混着脓血从齿缝溢出,腐烂指尖抠着青砖上“父皇安康”的刻痕。
那是他当年用狼牙在敌营冰面刻的字,如今被蛆虫蛀成了蜂窝。
他突然像条疯狗扑上来,尖牙刺进我腕骨时,我听见血肉分离的声响。
“本殿下……”他满嘴血沫子还要放狠话。
我掐着他下巴把断肉塞回去:“没有来世了。
今日便是新帝登基,你输的很彻底。
钦天监算的吉时要到了,你听——”远处传来九声钟响,震得牢顶落下灰来。
宋煜的龙辇正从玄武门过,十二串冕旒撞得叮当响。
“赐杯毒酒太便宜他了。”
我抚过腕间齿痕:“让他活着做面人镜子,日日照着我凤冠上的东珠有多亮。”
番外竹影扫过石阶时,宋煜正用枯枝拨弄药炉里的残灰。
檐角铜铃突然齐颤,信鸽脚环上的青铜刻着前朝纹样,惊得我腕间玉镯撞上茶盏“子穆来信了。”
他抖开信笺的手背浮起青筋。
我接过泛黄的宣纸,牢狱特有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宋寒云咳血的痕迹在“成王败寇”四字上晕开。
宋煜从身后拥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