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宫野阮现现的其他类型小说《命定圣母?癫公癫婆联手炸七零宫野阮现现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财神黑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米饭上桌,陆毅也回来了,男人们在喝酒话家常,大姑拿筷子夹起一口送入嘴中,脸色变了变。她是个嘴刁的,总觉这碗米饭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吃一口便不再动筷。反观一心讨好爷爷的小姑,没几口将饭扒完,掺和进话题圈子左右逢源。一一扫过饭桌上的牛鬼蛇神,阮现现笑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她不作妖,家里凝滞尴尬的气氛缓和。陆毅药劲上头,撑着又陪老爷子喝了杯热茶就想起身告辞。看着俊脸熏红,眼神有些涣散眼白浮上红血丝,不停拉着自己衣领表情亢奋的陆毅,阮宝珠满心厌恶。却没注意自己那压抑不住的不对劲,全当是即将看到阮现现倒霉的兴奋。掩住心事笑着起身迎上把人拦下,“陆哥哥,外面天黑了,你喝了酒,上楼休息一会儿再离开。”陆毅想拒绝,老爷子笑呵呵附和:“是啊,小陆难得有...
《命定圣母?癫公癫婆联手炸七零宫野阮现现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米饭上桌,陆毅也回来了,男人们在喝酒话家常,大姑拿筷子夹起一口送入嘴中,脸色变了变。
她是个嘴刁的,总觉这碗米饭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吃一口便不再动筷。
反观一心讨好爷爷的小姑,没几口将饭扒完,掺和进话题圈子左右逢源。
一一扫过饭桌上的牛鬼蛇神,阮现现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她不作妖,家里凝滞尴尬的气氛缓和。
陆毅药劲上头,撑着又陪老爷子喝了杯热茶就想起身告辞。
看着俊脸熏红,眼神有些涣散眼白浮上红血丝,不停拉着自己衣领表情亢奋的陆毅,阮宝珠满心厌恶。
却没注意自己那压抑不住的不对劲,全当是即将看到阮现现倒霉的兴奋。
掩住心事笑着起身迎上把人拦下,“陆哥哥,外面天黑了,你喝了酒,上楼休息一会儿再离开。”
陆毅想拒绝,老爷子笑呵呵附和:“是啊,小陆难得有时间过来,上楼跟宝珠说说话也好。”
话已至此,陆毅抿唇点头,任由阮宝珠隔着衣服一只手搀扶着他。
一同上了两级台阶,阮宝珠脚下突然一踉跄,委屈回过头,“堂姐,可以过来帮我一把吗?”
看看两人脸上不正常的潮红,阮现现大概猜出饭中加了什么料,笑吟吟走过去,一手薅住一人的后衣领,
“好啊!”
被拖行上楼一个踉跄的陆毅懵了,他身高足有1米78,居然被个女人拎小鸡样生拉硬拽着走?
着实丢脸!
脸涨红,使劲一挥胳膊,“松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手脏了可以洗,这人心如果脏了......”
陆毅心咯噔,对上阮现现直勾勾的目光,下意识接了句,“怎样?”
明显药劲上头,换做平日他才不会理会。
“当然是挖了啊!”阮现现笑吟吟不管他,专心去扶小手解开胸前钮扣的堂妹。
“堂姐,有没有觉得今天特别热?”
“嗯嗯,二八月乱穿衣,家里人多我也热。”阮现现随口敷衍着。
三人来到二楼,推开阮宝珠房门,随手将她扔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招呼陆毅去床上坐。
经过酒水催发,他意识都有些模糊,眼前天旋地转加上不知名亢奋让他闭上眼用力捏着眉心。
状态迷迷糊糊的阮宝珠却没忘记自己的计划,几次想站起身,“堂姐,帮忙照顾下毅哥哥,我去给他倒杯水。”
阮现现一把将人按住,弯身唇凑近阮宝珠耳边,在她迷茫惶恐的表情中压低声音说:
“堂妹,好好品尝自己种下的因,希望你们早日结果。”说完几步走出房间,大力关上门。
“你什么意思?”并未完全丧失理智的阮宝珠想追,腰腹却被一双炙热有力的大手抱住。
听见屋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动静,阮现现靠在二楼走廊平复心跳,实不相瞒,想看!
她复又回到楼下,小脸埋进高领毛衣里,静等好戏开场。
爷爷对她没有打搅陆毅和宝珠独处的行为十分满意,恩赐般的说了句:
“明天跟你小姑去相亲,后面的事家里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跟我小姑相亲?我们不仅流着一样的血,还都是女的,爷爷你也太变态了吧?”
“你......”老爷子看着一手捂胸一手捂脸,在那里扭来扭去的大孙女,心中怒火翻涌,正欲怒斥......
二楼传来一声尖叫,伴随杯子碎裂的声音,“啊!哗啦——”
“怎么了?”老逼头装模作样的拐杖都不要了,三两个大跨步跑上楼,其余人紧随其后。
半小时后——
一群人或站或坐围在客厅,陆毅脸色阴翳,泣不成声的阮宝珠靠在妈妈怀中,哭的仿佛天要塌了。
阮现现注意到,场中脸色最不好的要数她妈。
“说说,怎么回事?”老爷子剁着拐杖特别有气势的询问,两个当事人不说话。
他目光只能投向最先发现问题的二儿媳,“你说。”
她妈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能是怎么回事?看两个孩子半天不下来,我就去给她们送杯水,结果就看到......
爸,不是我说,宝珠小小年纪怎就学的爬床手段?传出去叫我阮家名声往哪里搁?”
极其幽怨的眼神不忘记去瞪陆毅。
“我没有!”绝望至极的阮宝珠惊声尖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该躺在那里面对全家人唾弃,背着骂名嫁给陆毅蹉跎一生的人明明该是阮现现!
她豁然抬头,布满青紫的手臂抬起,一指人群外的阮现现,“是她,一定是她嫉恨替我下乡,在我和陆毅的饭食中下了情药,
爷爷,打死这个贱人,我没脸活了!”
全家不可置信回头,只是替堂妹下个乡,又没要她的命,竟拿自家妹妹的名节报复,心思未免太过歹毒。
陆毅也抬起一双猩红要吃人的眼睛死死瞪着,恨不得要把她拆筋剥皮。
声音沙哑,“的确是阮现现把我们扶到房间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阮老爷子,请您给我个交待。”
他不敢去看单静,此刻的她一定是鄙夷又厌恶的吧?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再也不理他?
陆毅慌了,只想弄死罪魁祸首。
“畜生,老夫打死你,我阮家没有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女儿。”
老爷子想与陆家结姻,却不是以这样矮人一头的方式,这件事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
他抓起拐杖照着阮现现头顶砸下,被后者一把夺过,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刀抵上阮宝珠红痕斑驳的脖颈。
对追上来的老逼头厉喝:“站住。”
老爷子目光沉沉不动了,木已成舟,宝珠万不能有事。
“你干什么?害我清白不够还想杀人吗?”又怕又恨的阮宝珠尖声嚎哭,眼睛里淬了毒,又怕又嫉恨。
阮现现空着的手薅住她发顶,迫使阮宝珠抬头与自己直视,一记巴掌扇她脸上“啪”!
“你,又毒又坏,早想摆脱与陆毅的婚约,妄图通过下药让我接盘你的未婚夫,怎么样?自食恶果的滋味好受吗?”
阮宝珠眼睛里全都是慌乱,这个贱人怎么知道?
单静直觉不好,生怕这个逆女待会说出什么更加大逆不道的话,忙推丈夫去阻止,
“管管你闺女,不然爸要怎么看你?”
阮现现又给了阮宝珠一巴掌,抬头对大步走来的她爸笑。
“还有你!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你不顾亲生母亲死活,为了事业,为了前途跟这个老逼头子沆瀣一气曲意逢迎,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奶奶吗?”
阮父脚步一顿,痛惜,不可置信瞪着自己的闺女,遮羞布被撕开,只觉全家人都在嘲笑讥讽他。
当年父亲一走多年未归,爷奶把失去儿子的怒气与怨气发泄在他和母亲身上,他的童年苦不堪言。
从那时候,他就知道母亲护不住自己,想出人头地,只有仰仗凯旋而归的父亲。
被自己女儿当众揭开往事,他只觉难堪。
“够了!下毒恶意毒害军人,阮现现,你的行为下半生可以到农场度过了。”
陆毅想冲上来弄死这女人,可他脚软,只能威胁。
阮现现看他一眼,又给了阮宝珠一巴掌,说出来的话把全家吓得不轻。
“就你?别辱没军人了,喜欢觊觎自己未婚妻的二婶,心思下流阴暗无耻,除了我妈,你是不是还觊觎着所有长辈的妻子?”
“什么?”最先有反应的是抱住女儿哭的三婶儿,她眼泪都憋回去了,一脸吃瓜看戏。
被这个轻蔑中夹杂恶心的眼神看着,单静整个人都不好,咿咿呀呀的语调不在,破口大骂:
“胡说八道,真是跟你那个不要脸,成日混在男人堆里的奶奶一模一样,连自己的亲妈都诬陷。”
说完,余光偷偷瞄着老爷子,妄图转移注意力,这话果然让回忆起曾经的老爷子脸色不好。
上辈子老老实实不吵不闹的阮现现,在爷爷大寿合家美满这一日,并未发生今日这一幕。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自嘲,接着,更兴奋了。
“妈!以为你那点不为外人道的小心思真就没人知道?
明明看到陆毅就站在窗外,偏要搔首弄姿的洗澡,啧啧啧.....”
“够了!”单静又慌又怒,更多的是无地自容,家里人的目光火辣辣,落在身上要将她洞穿。
尤其丈夫那震惊中夹杂不可置信的眼神,“还认我这个妈你就住口,现现,妈承认对你关心少了,你竟然这样恨我吗?”
阮现现笑,顺理成章改口:“单同志,大院里多少双眼睛,真以为没人知道?
你当阮宝珠为什么给我下药?为什么急于摆脱陆毅?”
“宝珠?”老爷子喊她。
阮现现用刀背拍拍她红肿的脸:“说话!”
阮宝珠压下眼里的恨意,笑得有些疯癫,“爷爷,知道我为什么要退婚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二婶儿陆毅,你们真下贱啊!”
她爸冲上来给了她妈一脚,单静跌倒在地,陆毅撑着无力的双腿沉默着挡在她妈面前,老爷子闭了闭眼,心如死灰。
终于出声,看向阮现现的目光中没了任何感情,只余下一片肃杀与冰冷:“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又给了阮宝珠一巴掌的阮现现笑,“这个家烂了,烂到跟里,
大姑跟被你拆散的青梅竹马藕断丝连,大姑父有空最好查查田甜表妹的血型。
小姑,小姑不用我说爷爷也知道,革尾会出了名的烂货。
而你阮抗日,这个家里最大最臭的破鞋,不喜欢大家闺秀的奶奶,跑去战场跟热情奔放的小护士无媒苟合。
上不孝父母,下不养妻儿。
养出来一家子肮脏龌龊的臭鱼烂虾,奶奶下放,就是你阮抗日举报的吧,你可真令我恶心。”
上辈子她不懂,同为家中女儿,自己和阮宝珠的待遇为何天差地别?
今生找到症结,爷爷厌恶,全家不喜,来自她这张跟奶奶生得一模一样的脸。
那个年代战火四起,阮抗日对自幼接受传统教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端方得体的奶奶十分不喜。
让她怀上孩子后不告而别,投身军营一走多年没有音讯,更向上头谎报,家中父母妻儿已死,
顺理成章跟军区胆大又热情的护士打了报告走到一起。
几年后奶奶送走老两口,带着两个儿子,也就是大伯跟她爸找到军区。
据说当年闹得挺难看,爷爷为此差点丢了前程,恨毒了奶奶。
心灰意冷的奶奶没有纠缠,同样投身革命事业,当年的成就未必低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糟老头子。
看着既没有伤心,更没有纠缠,甚至越过越好风生水起的前妻,她的成功无时无刻不在彰显阮抗日的有眼无珠,
终于在那场活动开始,抓住机会的老逼头把奶奶举报了!
而不仅长得很像,又被奶奶养过几年的阮现现自然成了这个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仰仗老逼登看眼色行事的叔伯婶娘,最知道踩谁捧谁,看着她事事不如意,被打压被嫌弃,也许是老逼登最大乐趣。
在阮现现话落,阮抗日捂住心口直挺挺倒下,这帮人脸上有震惊,有难堪有愤怒,最后化作心照不宣,没事人样去给老爷子顺气。
缓过一口气的老逼登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阮现现:“老二,抓住她给我打,生死不论。”
不行!一定不能让今天的事传出去。
“抓住她给我关起来,小妹联系朱主任,也不用下乡了,扯证,这两日就去和朱家扯证。”
阮现现沉默了一会,心里啧了声,走过去弯腰拾起拐杖边慢吞吞的说:“跟朱家扯证?您老是真不怕上头清算时,把阮家连坐。”
阮抗日眼底闪烁,死丫头怎会对时局这么了解?
跟朱家结亲只要不同流合污,被连坐不至于,最好能让死丫头早日怀上朱家血脉,真到了清算前离婚。
朱家为了保住血脉,只能将多年所得交给他,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交易。
一瞬间他把利弊想得清楚,对他二儿子使了个眼色。
全家幸灾乐祸看着孤立无援的阮现现。
只要这个孽畜反骨仔亲口承认撒谎,那些丑事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他们还是风光霁月的阮家人!
早憋了一肚子怒火的阮泰大跨步朝阮现现抓来,铆足了劲抬起一脚。
砰——!
一手抓住拐杖的阮现现改为两手握紧,在阮泰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一拐砸下......
“啊!啊啊啊!”
阮泰摔倒在地,两只手抱住骨折的腿,身体弓成虾米状不停打滚,一瞬间全身汗湿不停哀嚎!
他腿疼,更多则是心痛,对上女儿冷漠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早想敲断狗腿了”他明白了什么。
他......失去女儿了!
“疯了!疯了!亲爹的腿都敢敲,把她给我抓起来打!”在老爷子的怒喝声中,大堂哥三堂哥左右包抄。
阮现现迈左脚砸翻桌子,——哗啦!
迈右脚砍飞电扇,——砰!
武器夹到腋下,抱起桌上的黑白电视机,冲着老逼头脑门使劲一抛,“爷爷!看球!”
轰——!
电视砸落在地,阮抗日险而又险避过,碎裂的玻璃片飞溅,险些扎穿他老儿凶戾的招子。
两位堂哥动作敏捷的避开一样样朝他们袭来的物件,眼瞧就要抓住阮现现,脸上都浮现出狠厉之色。
阮现现一茶壶拍到大堂哥后脑勺,抡起拐杖打碎玻璃,人跑到门口,这个家里没了一件完整物件,全被砸个稀碎。
于一片混乱中,她拉开门声嘶力竭大喊:“救命啊!阮家杀人灭口了!”
“你想钱想疯了?”阮宝珠表情扭曲,脸色嫉恨,狠狠咬着下嘴唇,“五千块?怎么不去抢?”
“哟哟哟~”阮现现啧啧啧的上下打量她,“没过门就知道帮夫家省钱,陆毅哥哥好福气。”
一声哥哥加福气把陆毅恶心得不轻,阮宝珠更是哇的一声哭出来,口口声声死也不嫁,叫前者脸色更阴沉。
他豁然起身,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这钱我给,陆阮两家婚约就此解除。”
阮宝珠刚露出喜色,这货跟着鼓掌:“对对对!退婚,再等我爸我妈离婚后,陆哥哥就能娶到心心念念的老阿姨了!”
三人:???
断了腿,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阮泰,自牙缝里挤出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休想!”
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阴郁,想背叛他后攀高枝?单静她休想!
躲在众人背后,对上丈夫阴恻恻目光的单静一个哆嗦。
老爷子用力跺了跺拐杖:“宝珠,别闹!陆小子你也坐下。”
刚想继续说点什么,阮现现已经起身,“明早,明早看不到钱和切结书我就报公安,
证据还在不在不重要,真相公道也不重要,不高兴我就把你们肮脏丑恶的嘴脸暴露在阳光下,
阮爷爷,您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
一句阮爷爷,又把老头子气得不行!
路过阮泰的时候,阮现现脚步一顿,迎上他复杂难明的目光,她轻笑,“过得比鬼惨,怨气比鬼重,到头来,图什么呢?”
因为女儿驻足的喜悦荡然无存,看着回避着自己目光的父亲和妻子,阮泰自嘲一笑喃喃:“是啊!图什么呢?”
直到杂物间房门重重关上,厅中众人如释重负,阮抗日想,上一次这么憋屈还是在前妻带着孩子闹到部队的时候。
咬人的狗不叫,脾气秉性真是跟她那个奶奶像了十成十。
他收回思绪对陆毅说:“小陆,明天我到你家里,跟领导谈谈你和宝珠的婚事。”
“我不要,不要嫁他。”想到自己要嫁给一个觊觎老女人的狗男人,阮宝珠只觉人生灰暗,一眼看到头。
委屈的哭了!
“够了!清白都给了人家,不嫁她你还想嫁谁?事情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不扯证,你们想剃阴阳头游街吗?”
陆毅冷笑,知道这话阮抗日是说给自己听,他抓起衣服起身头也不回,“结婚便结婚,指望你们以后不要后悔。”
大门重重关上,屋中除了阮宝珠呜呜咽咽的哭声再无其他。
阮抗日挥挥手,让各自先回家,独自把阮宝珠领进书房。
门一关,大姑父二话不说,拉着田甜便想走,大姑在后面唉唉的追,问他去哪?
“医院,检查血型。”
大姑父是科研人员,知道检查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甚至不用再查,他的耳朵很小,女儿却有一对招风耳,容貌既不像他也不像妻子,
更像......妻子曾带来过家中吃饭的老同学。
......
把阮家房顶掀了,回到自己小房间的阮现现从后窗翻出,口中发出小小嘬嘬嘬的声音,伴有自言自语:
“那只母鸡呢?”
突然,角落一个黑影扑闪着大翅膀动了:你是母鸡,你全家都是母鸡。
一只大黑鹅扑棱着翅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阮现现,张开鹅嘴来拧她。
眼睛不要可以挖了喂鹅,说谁是鸡呢?说谁是鸡呢?
阮现现震惊,不解,茫然......
她没病,因为鸡不说话!
她病了,因为说话的是黑鹅!
一瞬间头都疼了,下意识反应捏住袭来的鹅嘴,大眼瞪小眼,场面寂静无声。
阮现现小心翼翼斟酌语句询问:“前两天就是你提醒,陆毅偷看我妈洗澡了?”
嘎!
“真不是母鸡?我记得家里没养鹅,倒是有只八年的老母鸡,还是我喂大的!”
嘎嘎!
傻子!母鸡早让你堂妹炖了熬汤,小爷才不是。
阮现现捏着眉心,终于想起,这只大鹅早年是大院里姓赵的爷爷养的。
赵爷爷病逝后,儿子一家搬到南方工作,这只鹅就放养在大院,谁家有烂菜叶子喂一口,它自己也会觅食!
“那么!我是只能听见你说话?还是所有鬼话都能听懂?”
嘎嘎嘎!
傻样,你问爷,爷问谁?
大黑鹅扭扭屁股要走,阮现现一把抓住鹅尾巴:“能不能别走?”
黑鹅:???
阮现现:“你别走,我养你啊!”
午夜钟声一到,阮现现自然的睁开眼睛,外面黑鹅小小叫了一声:嘎!
她起身穿了件外套,服下一瓶隐身药剂翻出后窗,并没等待多久,包裹严实的阮抗日轻手轻脚从家里走出。
推着自行车跟门口的警卫打了声招呼,口称有文件落在办公室,并拒绝对方开车相送的提议,跨上自行车走远。
七拐八绕骑着骑着阮抗日忽然只觉后座一沉,他骤然回过头满眼疑惑,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错觉?
可他越骑重量越不对,很确定后座有什么,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几次回首想要看清,结果什么都没有。
四月的天,夜间冰凉,北风呜呜的刮,阮抗日从头冷到脚,只能拼命蹬车,差点把脚蹬踩出火星子!
后座隐身的阮现现直翻白眼,心里有鬼,吓不死你个老逼登!
终于,自行车以比平日快一倍的速度骑出城外,走过一段荒凉的路径,在天将亮未亮之前停在一处山脚下。
阮现现认得,这不正是阮家祖坟所在?
四周荒凉,坟包叠峦层葬,自行车停下的一瞬间,阮现现双脚点地下蹲......
果不其然,老逼登恶狗扑食,猛然一个回首掏。
什么都没掏到的他松一口气,拍着胸口喘着粗气自言自语:“自己吓自己,真是被那个孽障气糊涂了!”
孽障阮现现:嘿嘿嘿!
他打开手电,确定石碑蹲下按了哪处机关,墓穴自动打开,阮抗日弯腰走进。
不远处的阮现现摸着下巴,怪不得,怪不得找不到阮家钱财的大头,原来都被老逼登藏在祖坟里。
可真会藏呐!
见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阮现现回首去鼓捣车链子,确保老逼登骑不远,一时半会又走不了!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把她带回去不是?
十分钟后——
阮抗日怀里揣了只木盒,恢复机关骑上自己的车,原地等了一会的阮现现如愿听到山下传来一阵骂骂咧咧,这才安心的重新打开墓室。
石阶向下,开始需要毛腰,摸着石头过河的阮现现有点怕。
系统,放个曲听听......
下一瞬,苏喂!苏喂!苏喂苏喂苏喂,节奏感十足的BGM响起。
原本有些害怕的阮现现发现自己的四肢有点不受控制。
5,6,7走!
歪头,提肩,提胯,坐胯!
再来!歪头,提肩,提胯,坐胯......
看着跟“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僵尸一毛一样的阮现现,系统大怒:不管你是谁,从我宿主的身体里滚出去!
————————————
“医生,我有病!”
简陋的问诊室内墙漆斑驳,一名戴着圆圆眼镜的医生伏案书写病历。
“症状有哪些?说说。”
阮现现左右看了看,确定诊室没有旁人,身子前倾凑近医生嘘声说:
“家里养了八年的母鸡昨夜说,堂妹的未婚夫偷看我妈洗澡,让我快点下乡避难!”
徐医生:???
他震惊,迷茫,不理解!
片刻露出“不理解但尊重”的笑容,温声询问:“除了母鸡说话,还有别的症状吗?”
“有!”阮现现点点头。
“我妈总指着鼻子骂我,说我跟我爸一个逼样儿,如果她有儿子,绝对遗传她的优秀血脉。
我,我就给她出了个主意。”
徐医生:“什么主意?”
“让她跟我爸生儿子啊,然后把我爸踢了,和儿子再生个儿子继承她全部的优秀血脉。”
阮现现有些伤心,“说完她就尖叫,骂我神经病,让我来咱们科室看病。”
徐医生:???
深吸口气,“现在试试你的认知障碍有没有问题,我问,你答!”
阮现现立即挺直腰板坐好。
“有一天你在上厕所时发现没带纸,口袋里有一张大团结和一张全家福,请问你会怎么解决?”
“这种问题还用思考吗?”阮现现惊呼,接着感叹,“看来,我对家人的思念要泛黄了!”
徐医生没忍住笑出声,笑够才说:“小同志,家人给你报名下乡了吧?你这不是病,是怨念。
不用吃药,和家里人说开就好。
回去吧!年轻人要响应组织号召,广大农村大有作为。”
离开诊室的阮现现百思不得其解,她说的都是真的啊!
从两天前开始,家里人都在骂她有病,可专业的医生又说她没病,到底听谁的呢?!
不知不觉走到一楼的急诊室,看到一位泪流满面的婶儿跪着往医生手里塞毛票,
医生说什么也不要,却郑重承诺一定会尽力救人!
她福至心灵,懂了!原来是自己没给医生塞好处。
可她......没钱!
多年存下的零花钱,今早从黑市消费一空,连最后的两毛钱都拿来挂号了,她该用什么贿赂医生?
阮现现东瞅瞅西看看,妄图从同胞身上吸取经验,
溜达到后门时,看见一名推着自行车的中年人,笑着跟看门老头道别,她一下开窍了。
对啊!贿赂不仅是塞钱,她还可以通过劳动获得!
露出笑容走上前跟老头儿套近乎,“哥,跟您打听个事。”
——于是,忙碌完一天,风风火火想赶着回家吃晚饭的徐大夫,就看见阮现现脚边放着一盆水,手里拿着小刷子,吭哧吭哧蹲那给他刷自行车。
他近乎以闪现速度奔向自己的爱车,“停!住手!那是车链子,不能刷!”
好心办了坏事的阮现现蔫头耷拉脑的溜着墙边走,行迹多少有点鬼祟!
她不想跟踪,可她真的很需要神经病诊断书啊!
人,是两天前穿回来的!
脑子,是听到母鸡开口说话后,彻底坏了的!
前一世,她相信父母亲缘,兢兢业业替堂妹下乡建设广大农村,回城返乡,接盘了堂妹不要的未婚夫。
直到他为救堂妹看着她的双腿被货车碾过,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哀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时候。
她被这个家,彻底抛弃了。
后来她因重伤不治,死后变成异世界的孤儿,开启一段十几年的荒诞人生。
最后拿着抠抠索索攒下来的钱给老佛上贡一只烧鸡,因为左脚先迈出大殿被雷劈死!
又回到娇阮堂妹想逃婚下乡半路反悔,父母叔伯逼她顶替的大型PUA现场。
她冲进屋,把堂妹的的确良布拉吉全剪了,碎布缠在头上转圈对长辈询问:“看我像堂妹不?”
阮现现压下翘起的嘴角,自从得了神经病后,她的精神好多了!
也终于离开那个“我养激素鱼,你卖神仙虾,你种毒草,她种金西瓜,六个翅的鸡,不会叫的鸭,三十年前冻肉进万家,
打药的蔬菜,老鼠变成牛排,牛奶里面有硼砂,你玩我,我害他,医院笑得乐开花”的世界了!
她的世界没有高楼大厦,却灯火万家!
家属院红瓦灰墙,徐医生把车子停好,热情跟树下唠嗑的大爷大妈打招呼,拎着包,走进杂物堆叠的一号门洞。
走廊上的妻子在炉前忙碌,看到他归家,露出温暖又嫌弃的笑容:“洗洗手,吃饭了。”
饭桌上,徐医生跟妻子讲起今日的病患,重点提了阮现现。
女人笑:“就是个想患病逃避下乡的小姑娘,多几笔的事,你这人,不讲人情。”
徐医生摇头夹菜,“神经病哪是说患就患?她图解决眼前困难,患病史跟随一生,以后找工作嫁人都难,
开诊断书,才是害了她。”
女人觉得有理,不再说,夫妻俩又聊起其他。
天渐渐黑了,徐大夫收拾碗筷拿去水房清洗,一开门,炉子前正蹲着一个会动的“瓜”。
咧开嘴,对他来了个:嘿嘿嘿!
半小时后,公安局——
徐大夫一脸心有余悸,指着乖乖坐在角落缩着脑袋不敢言语的阮现现。
“就是她,不仅跟踪还骚扰,同志,我现在相信她有精神病了!
你们评评理,有大半夜蹲人家家门口玩煤球的吗?”
“我没玩煤球!”阮现现辩解,“看你家炉子火快灭了好心添点煤渣。”
“你......”徐大夫被她气笑,转向公安,“同志听见了,先要拆我车链子,又捣鼓炉子,这谁受得了?
我要对她进行严肃的批评与教育。”
公安分别询问了两人,得知阮现现这么做纯粹为了献媚医生,让人给她好好看病的时候,陷入无言。
公安:“姓名?”
“我叫阮现现,现世报的现。”
“同志。”她一指还在诉苦,满身写着委屈的徐医生,“我要举报!
这个人利用职务之便跟拐子合作,用病情诊断书为诱饵,多次将适龄女同志设计拐卖,情节恶劣罪不容诛。
抓他!”
父母,小叔一家还有爷爷住在二楼。
买了瓶昏睡喷雾的阮现现透过门缝往屋里喷了喷,静待五分钟,原本的说话声消失,她轻轻推开房门。
父母死猪样睡在床上。
她看了一会,那些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这对父母把关怀疼爱给了侄女,却把辱骂殴打留给了她。
前世不得爷爷喜爱,成了家中弃子,接手了堂妹不要的未婚夫,婚后不得丈夫一个正眼。
反过来被亲妈侮辱笑话,说她还没有青楼楚馆里,妓女拿捏男人的两下子,活该守活寡。
爸爸更嫌她丢人,回家不是大巴掌就是棍棒伺候,骂她不要脸抢堂妹未婚夫,被打死活该。
——可那......明明是堂妹不要,爷爷做主逼迫她嫁的男人,自己抢什么了?
打开衣柜的夹层,找到用皮筋捆扎的两千块现金,妈妈的一匣子珠宝跟五条小黄鱼。
走前想了想,抹去自己的指纹按上她爸的,把老逼登藏钱的饼干盒塞进衣柜夹缝里。
又去了小叔房间,照例先搜一遍,找到一张存有四千块的存折,一只小婶的妆匣,
意外之喜在底端的暗格抠出一小捧五颜六色的宝石。
目光寸寸扫过,她了解小叔夫妻,不该只有这些,系统主动开口:宿主,拆下那四根床柱子看看。
阮现现依言,把睡死的小叔小婶拖到屋外,至于穿着清凉的小婶......差点上去补一脚。
薅钱要紧,她回屋开始轻手轻脚拆卸床柱,收获不菲,一共又找到32根金条。
喜滋滋地推开堂妹房门,肩膀裹着纱布的堂妹睡得极其不安稳,阮现现举起喷雾怼脸突突。
直到阮宝珠嘴角流下可疑地液体,阮现现退后,咦!恶心心!
转身开始在屋内大肆搜刮。
三百块现金,两只放在锦盒里面的小玉马,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一套金累丝头面。
包括满贯,挑心,花头簪,顶簪以及耳坠。
阮现现双目放空了一会儿,对“同人不同命”这个词汇有了更深一层领悟。
感悟良多的她,手一挥,全部收入空间。
最后来到厨房,里面的米面粮油,明天给老逼登贺寿的大鱼大肉统统拿走。
心满意足地她刚准备回房间,拆属于爷爷最大的盲盒,想想又觉不妥......
回到二楼,抽出块垫桌脚的砖头,照着亲爹手背,跟擦大白菜样的来了一下子,顷刻一条冒着血丝的擦伤浮现。
坐在自己木板床边的阮现现心念一动,一口孩童怀抱大小的木箱出现。
杀人放火金腰带,老逼登藏起来的东西,才是这个家最好的宝贝。
木箱打开,电筒光照上去,用皮筋捆绑分类好的一沓沓票据呈现。
粮票,布票,烟酒票,肉票煤票工业券,其中甚至有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等大件票,最值钱要数一沓外汇券。
阮现现点出快到期的票证放在外面,准备明天拿去消费,其余放回空间。
再次开启一箱大黑石,崭新崭新足有两万之数的大黑石,整整齐齐码放一箱。
阮现现呼吸蓦地一滞,睁大杏眼看着最大那口箱子里,三柄生了锈的铜剑。
如果还是上辈子的她,没准当破烂扔了。
可见识过那谁谁鉴宝的她再看这三柄青铜剑和半箱各式古币,觉得比亲爹眉清目秀多了!
将之妥妥放进空间,待到下乡后慢慢把玩!
压轴是一箱金元宝和一箱银锭。
不对劲!收起所有物品的阮现现躺在木板床上深思,爷爷的宝物里没有大小黄鱼,这很不对劲!
阮家祖上有人当官,到了太爷那一辈家道中落开始下海经商,在当地也是赫赫有名的资本家。
后被从军的爷爷把家产无条件捐献给组织,她不信老逼登没留下一点小黄鱼什么的......藏在哪了呢?!
次日,阮现现是被一阵嘈杂和死了爹妈样的哭声惊醒。
她睡眼惺忪抬起手去揉眼,手抬到一半,惊奇发现昨天被她爸踹过的腰腹不疼了!
小手撩起衣服,原本侧腰上大片淤紫消失不见。
想到昨夜喝过的灵泉,阮现现正准备出门实施挣钱大计,争取早日实现灵泉自由,破木板门被人砰一脚踹开。
小婶尹春娇披头散发冲进来,唇冻的乌青,满腹怨气只想发泄在这个不受重视的侄女身上,
冲上来,抡起巴掌,“小贱人!是不是你嫉恨顶替堂妹下乡,偷了家里的东西?”
她妈脚步轻松地跟在身后,漂亮的眉眼上挑,一脸“局外人”样抱臂靠在门框,
大有一副“钱财不仅我丢了,弟妹指定比我丢更多”的平衡与愉悦。
“我就说了啦,女孩子没有用的拉,手脚不干净的毛病也不知随了谁!”
阮现现一把抓住朝自己脸上扇来的手,翻身扬手给了小婶一大逼斗。
啪——!
场面万籁俱静。
尹春娇不可置信捂着脸,脸上清晰一个巴掌印,阮现现心里想猜的挺准,笑一声问:
“小婶儿,脑子清醒了吗?”
尹春娇凶光毕现,疯了样扑上来叫嚣要打死她,阮现现抡起巴掌左右开弓,在对方哀嚎惨叫声中由觉不解气,
扯着头发一路拖到厨房,把她脑袋按进脏水池里,好心问:“冷静了吗?”
“贱人!贱人!噗咳咳咳!”尹春娇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她男人名字:“阮安,你死的吗?”
至于她那“儿子脑袋”的亲妈,早已有眼色的躲到一旁,既不劝架也不阻止。
可楼上一夜间丢了全部家底的男人们哪有时间理会?
被冷水冲了一会,“因为生女有功在家要风得风”的尹春娇终于冷静。
“放,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阮现现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俯下身唇凑近满脸恐惧的小婶耳边。
“你说的,下次学不会好好说话,我就喂你好好吃屎。”
尹春娇哭了出来,哭首饰和钱全丢了,哭被过去只配给她女儿做丫鬟的小贱人殴打,一时泣不成声。
伴随呜呜咽咽的啜泣声,阮现现转身拿盆打水开始洗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一脸委屈,明显也哭过的阮宝珠跑下楼扶起她妈,眼珠一转,对沙发上闭着眼脸如死灰的老爷子故作不解问:
“家里出那么大的事,姐姐还要往外跑,外面有什么人?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让她非去不可呀?”
一瞬间,一众怀疑厌恶,像在看什么脏东西的目光一致看向了她。
“老二。”在老爷子叫狗一样的呼唤声中,怒火滔天的她爹冲下楼,蒲扇一样的大手朝阮现现面门扇来。
“你这混账不要脸的赔钱货,是不是联合了外面的野男人偷了家里的东西?”
阮现现原地下蹲,她爹的手径直穿过,带起头顶一撮呆毛,直直扇在门框上。
Duang——!
用力之大,整个门框跟着震了震。
阮泰抱着手,疼到喊不出来,脸憋成猪肝色,弯腰原地跳脚~
“啊!啊啊啊!”
沙发上本就因丢失钱财,又跟儿子大吵一架,心气儿正不顺的老爷子激灵灵打个哆嗦。
谁?谁敢在大喜的日子给他送钟?
看清始作俑者,一股怒火直窜脑门,旧疾发作让他捂着心脏仰倒,手颤抖个不停,
“把她,把她给老头子轰出去。”
大堂哥,三堂哥接连上前给老爷子顺气,阮现现孤立无援地站在门前,用所有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可是,可是这口钟已经送走三代主人,是切切实实的老物件啊!”
她说着关上屋里的灯,表盘散发出莹莹绿光,吓得叔伯婶娘一阵惊叫。
等灯重新打开,识货的老爷子到底没说什么,主要看出这真是一件西洋老物件。
心底堵着的那口气没散出去,看一眼钟,看一眼阮现现,又看一眼钟,险些把自己气厥过去。
人更显老迈阴沉,“上桌开饭吧。”
有了当家人发话,一家子人呼啦啦上桌。
坐在爷爷身旁的大姑当得知现现要替宝珠下乡,心里气不顺,没少闹幺蛾子时,以长辈自居训斥。
“现现啊!这样大姑可要说你了,不过是替自家姐妹下乡,推三阻四还闹事儿,也太不懂事了!”
一旁文质彬彬的大姑父对阮现现露出个尴尬的笑,桌下轻轻拽了拽大姑衣袖,示意她少说几句。
大姑压根不领情,一把挣开,夺回自己的衣袖,嗓门拔高,“拽我干什么?我哪点说错了?
爸这是心里有现现,爸如果当初找的是我,咱家田甜义不容辞。”
田甜是大姑的闺女,自幼和阮宝珠要好,现在小姐俩还在楼上试穿彼此的衣服呢。
阮现现笑得意味深长,“哦?是吗!大姑可不要忘记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大姑皱皱眉,还想训斥,小姑的叫声盖过了她,“爸,现现年纪也不小了,您让她下乡,亲事怎么办?”
老爷子最知道小闺女的心思,耷拉着老脸掀起眼皮,“怎么?你有合适人选?”
小姑笑了声,一脸“国营菜市场推销大白菜”的表情。
“还不是我领导的儿子,跟咱现现是同学,上学时候就瞧上了,这不领导找我想给两个孩子相看相看。”
她转向阮现现,“男方名字叫朱伟茂,都在一个学校,你们见过吧?”
“嗯!”阮现现点头,“打过。”
老爷子目光幽幽一动,小闺女在革尾会工作,嘴里适龄的小伙子应该是朱主任的儿子,
强势的革尾会日渐衰败,手里好东西却是不少,
他更中意把孙女高嫁给领导家中后裔,只是这货,没有半分大家子女的礼仪教养。
要是能嫁进革尾会主任家,倒也般配,先谈着,待下乡沉淀个一两年回来完婚正好。
于是拍板道:“那就趁着最近有空,相看相看吧,合适先把婚定了,别等从乡下回来人老珠黄,普通小兵都看不上。”
阮现现拿着筷子夹了块鱼肚,闻言把手放到耳边:“什么爷爷?您这么大岁数还要相看?
再娶就是第三任奶奶了,合适吗?”
“混账!”老爷子气得摔了筷子,几次拿眼神示意儿子,管管他家闺女,全被那混蛋给无视了。
饭桌上气氛诡异到极致。
她爹垮着张逼脸闷头扒饭,被怀疑没了贞洁的小婶儿跟小叔之间至少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明显生了隔阂。
一个糟老头气得哇哇大叫。
阮现现啧啧,弯腰捡起筷子,拉过她爷爷的手,在对方一脸懵逼中,狠狠用筷子敲了六下,最后还啐了口。
“呸呸呸!掉筷子交灾,今天周六,我打您六下灾就没了!”
老爷子一整个僵住。
两位堂哥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阮现现,不理解过去唯唯诺诺的小白菜,一下子跟得了大病一样。
看她今天有干一件人事儿?
气氛正僵持,手挽着手的阮宝珠跟田甜下楼,她今日穿了件蓝白色布拉吉,更显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配合笑意吟吟的漂亮脸蛋,甫一出现霎时冲淡室内的尴尬气氛。
阮宝珠放开挽着田甜的手,一路小跑到阮现现带回来的包裹旁,不经人同意打开。
脸盆,饭盒,暖水壶以及一件深蓝色棉袄和麦乳精露了出来,她捂住小嘴惊呼。
“堂姐,这些是给爷爷的生日礼物吗?”
“不,那口钟才是。”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当下,阮宝珠心里有想法,却不敢说送钟不吉利,望着那口双喜牡丹花陶瓷盆,心生嫉妒。
却没忘记正事,踮着脚尖走到爷爷身边落座,咳了咳,“堂姐,你让我帮忙保管那枚玉佩呢?”
这么多人瞧着,是阮现现让自己帮她保管的,将来丢了碎了可不能怪她。
而且阮宝珠有自己的小心思,凭她对这个堂姐的了解,当着众人的面,她绝不好意思否定,更说不出要自己那枚玉佩的话。
哪知,下一秒,计划落空,唇边沾着一颗米粒的阮现现抬头,“什么保管?什么玉佩?”
“咳咳咳!”老爷子重重咳起来,别承认,就说自个的玉佩今早一道丢了,大丫头还能逼她无中生有不成?
奈何,情急的阮宝珠并没有读懂爷爷的暗示,豁然站起满脸急切,“你答应了爷爷和我交换,怎么翻脸不认账?”
阮现现哦了声,悠哉悠哉捻起饭粒塞进嘴里,把一众自认特别有素养的长辈膈应不轻。
“你说清楚点,张嘴就是保管,这强盗行为也不知随了谁。”
说着,她起身去包裹里拿出一只木盒,盒子打开,里面赫然呈放着阮宝珠心心念念的玉坠。
她伸手过来拿,阮现现用筷子敲掉,勾勾手:“交换物呢?拿来。”
阮宝珠委委屈屈的目光看向她爷,她爷满脸恨其不争别开头不看,她只能将脖子上佩戴那枚成色极好的玉佩摘下。
“给!”
阮现现啧了声,一手递出木盒,一手接过玉佩。
得到梦见过多次,心心念念的平安扣,阮宝珠如获至宝,脸上狂喜压都压不住,翻来覆去在掌心确认无误。
大喜之下忍不住亲了口。
呕——!
粉唇沾上玉佩那刻,忍不住呕出来,下意识放在鼻下嗅了嗅!
咦?哪来一股好大的尿骚味?!
“你,畜生!”她爹恼羞成怒,又一巴掌扇过来,咆哮道:“阮现现,哪里学来的下三滥?”
这次阮现现没有躲,一把抓住她爹扇来的巴掌,“消消气,我不是故意的,爸呀,你这手上怎么还有擦伤?
什么时候弄的?”
迎上老爷子怀疑的目光,阮泰一把甩开她,把手藏到背后。
天知道这伤怎么弄的?一早醒来就有了!
脸上又红又紫,转移话题沉着脸道:“给你小婶儿和宝珠道歉,今天哪儿也不许去。”
“那可不行。”现现弯腰换鞋,“我去报公安,爷爷昨天答应的五百块还没给,
你们丢的只是钱,衣衫不整的小婶儿丢的可是清白啊!
这贼好大的胆子,都敢偷到军属大院中来,这要是敌特,爷爷岂不是危险了?”
老爷子目光阴郁,看一眼衣着不检点和脸色微变把手背到背后的二儿子,阮现现的话提醒了他。
这里是军属大院,谁敢?谁有那个本事进来偷东西?
除非......家贼!
但他还是沉声命令:“报什么公安!谁让你报公安了,我阮家丢不起这人,回来!”
丢人是小,丢失财物数额无法上报,怕被公安瞧出端倪把事情闹大!
种种考量,又有了怀疑目标下,他不准备报公安!
看老逼登一脸“肉疼,但没伤筋动骨”的表情,阮现现哦了声手心朝上,
“那答应我的钱呢?拿来,我要出去置办下乡物资。”
对上她一脸“不给我钱就要报公安”的表情,憋屈至极的老爷子拿出这个家最后的五百块,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好得很,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孙女呐!”
出了院门的现现,亲耳听见家里一瞬间爆发的大战,碗盘碎裂声,以及渣爹喊冤和小婶儿的痛哭声音合奏成一曲美妙的交响曲。
她说了!看不惯她的,可以找她爹妈!
不甘的阮宝珠追出来,大声喊:“今晚是爷爷大寿,堂姐可别玩太晚回来,错过爷爷生日。”
“请好吧您!”阮现现大声回,“给爷爷取完礼物就回来。”
周围探出几个脑袋,阮宝珠收回脸上的怨毒装作委屈,小贱人怎么不上当了?
等着吧,她一定会把钱拿回来,让这贱人去最艰苦的北大荒,夏天累死,冬天冻死。
钱财还是次要,想到昨晚再次经历的梦境,阮宝珠露出势在必得,大学名额她要,小贱人脖颈上的玉佩,她亦要!
骑着“无主自行车”的阮现现,拿着户口本赶在小叔反应过来前,先把他的钱取了。
又来到医院后面的黑市敲响一护院门。
来开门的是个痞里痞气的青年。
看着这个给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整个脑袋用一块纱巾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奇怪女同志。
青年没忍住笑,“阿花,你来了,昨儿要的东西爷花心思给你寻来了,进来说话!”
阮·阿花·现现跟在青年身后进门,一个臊眉耷拉眼的老头儿蹲在墙根底下熬药,看都没看她。
推开屋门,手里盘着核桃的秦五爷坐在炉子旁,炉上温着一壶热茶。
先让阮现现坐,他拿起茶壶对嘴啜了口,示意青年把女同志要的东西拿来。
青年将一个背篓拎出,放在阮现现脚边,用木棍扒拉开其上盖着的稻草,露出一个盛满黄色液体的玻璃罐子来。
看到那东西,秦五爷身体不自觉向后靠了靠,目光移向阮现现,止不住好奇发问:
“妹子,你要甲肝病人的尿液做什么?”
“五爷!过界了!”阮现现轻声说着,看着那瓶尿液的眸光攒出笑意。
秦五爷失笑,靠回椅背,昨天这蒙着脑袋的小姑娘上来就要甲肝病人的尿,可是吓了他好大一跳。
从业十年的他,从未听过此等离谱要求。
都准备把人赶出去,奈何女同志给的太多了!
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嘴。
他收起好奇心,示意青年又搬出一物,“你要的古董钟也找到了,看看合心意不。”
阮现现离那口表盘散发着荧光的大钟八丈远,她听说,以前歪果人在制作表盘时会用镭加入到颜料中。
而镭,具有极大的辐射。
辐不辐射的不要紧,关键今天是爷爷生日,她一定要向长辈献上自己的心意和祝福!
“同志。”秦五爷身子前倾,看着那口钟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玩意有些邪门,
换给我的那小子说,它的历代主人都死了。”
“死了就好!”迎上秦五爷震惊的眼神,阮现现忙改嘴,“我是说,我那位朋友就喜欢带有故事的老物件。”
秦五爷收回目光心中啧啧,这年头都想捡漏,卖的人傻,他们收的人也不是傻子啊!
他揭开手边一块粗布,“还有你要的平安扣,假的没有,假的比真玉价值还贵,样子都在这里,你挑吧。”
阮现现颔首,现在的假玉的确比真玉贵,昨日堂妹找她要玉佩,她本也没打算给,
准备弄块差不多的,换她身上的祖母绿无事牌,现在有了系统倒是不必,从商城买块和她一模一样的。
但她依然假模假样把秦五爷拿出的玉佩挨个看个遍,表现出都不喜欢的样子摇头。
“就这罐尿和那口钟吧,除此之外,我还想买一些茶缸,脸盆,饭盒啥的,五爷有货吗?”
钱,只有花出去的,才算自己的!
搜刮了一整个阮家的阮现现并不打算再将就,再用那些破了洞的毛巾,废了毛的牙刷,木头的脸盆漏水顶呱呱。
阮现现巴拉巴拉个不停,恨不得月事带都搁着买了,秦五爷点燃一根烟,背后小弟算盘打得飞快。
阮现现嘴停珠停,听着青年报出来的价格,她摇头。
“钱就算了!五爷,我要的加上钟和尿,拿一辆九成九的全新自行车换,怎么样?”
阮现现想起什么说:“对了!还要一张有医院盖章,假的精神病诊断伪造书。”
花钱是不可能花钱,她有这么多票,想花钱为什么不去供销社?
古钟对方要八十,尿要二十,加上瓷盆饭盒肥皂毛巾麦乳精等加一起少说四十,还有一张伪造病历。
拿辆车链子都上锈了的二手自行车换,值!
秦五爷眼神诡异,好他妈新奇的要求。
当他带着青年看见阮现现嘴里‘九成九新’自行车时,都气笑了!
讨价还价下,最后她从五爷手里抠走件蓝棉袄,五爷又从她手里抠走三块钱。
心累的他直嘬牙花子,“女同志,不去干倒爷真是屈才了。”
“承让承让!”这货占便宜没够,压了一沓用不上的票在这,约定好,车两天后再给。
车把上挂了罐尿,后座绑着口钟,蒙着脸,掏裆骑二八大杠的阮现现回首跟五爷告别!
在两人无语的目光注视下,一路拐进偏僻巷道,东西往空间一扔。
跟系统定制快系统承载物一样的玉佩。
忍着恶心,带着胶皮手套全副武装,打开甲肝患者的尿灌,把玉佩泡在里面......完美!
再是宝贝她也忍不住别开头一阵干呕,想将玉佩丢在桌上,又怕摔坏,只能死死攥在手中。
抬起一双被生理泪水染红的眼睛,尖声质问:“阮现现你个毒妇,把我玉佩泡尿桶里了?”
见她一副“想扔舍不得,攥在手里又恶心”的表情,阮现现啧了声否认:
“没有的事儿,谁好人家的玉佩会放进尿桶里?堂妹,你怎么有如此变态的想法?
玉坠我天天戴着,你闻闻是不是这木盒子的味儿?
我听说胡桃木有酸味,没准是盒子染上的?”
阮宝珠气死了,你是变态,你全家都是变态!
骗傻子呢?她冲进厨房把吊坠放到水池里洗了又洗,直到那股冲鼻的味散去。
阮现现也不担心,空间里还有半罐儿呢!
脸色憔悴苍白的阮宝珠从厨房走出,正巧遇上敲门而入的陆毅。
看到自己的未婚夫,阮宝珠并无半分欣喜,脸上恼羞成怒的神色都淡了些,“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爷爷大寿,我托人弄了点好东西来给阮爷爷贺寿。”
“小陆来了?快进来坐,来前也不打一声招呼,今个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陆毅是他领导的孙子,也是他为宝珠定下年轻有为的未婚夫,老爷子揉去脸上的疲态,努力挤出笑容迎接客人。
“也就你这孩子还记得老头子我的生日。”
陆毅笑得肆意,帅气的五官棱角分明,“哪里的话,但凡您放出消息,不知多少人赶着给您庆生呢!”
今年开始逐步放开,只要别兴师动众,谁家有喜事在自家摆两桌,没人再揪着小辫子不放。
这话老爷子爱听,露出今日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地爽朗笑容。
“单姨,麻烦您把这鱼弄了添道菜。”
阮现现冷眼瞧着陆毅把网兜拎来的大鱼亲手交到她妈手上,眼睛里全都是笑意。
在看身后目带讥讽和嘲弄的阮宝珠,她对家里那只老母鸡的话,又信三分。
“哦呦~不得了不得了,竟然是长江三鲜之首的鲥鱼,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过了哇!”她妈欣喜起身接过,快速走向厨房。
陆毅紧随其后,“我来给您打下手,这鱼从南方一路冷冻过来,取货耽误了点时间,所以才来晚了。”
爷爷起身阻拦:“小陆,你是客人,做饭的事交给你单姨就可以。”
“别管,让他去。”阮宝珠抱臂冷嘲热讽,“以后指不定就是一家人。”
真当她看不出,陆毅每次假借给她送礼物的名义,最用心的那份永远是给二婶儿准备的。
未婚夫对一个老女人生出别样的情愫,着实令她恶心!
二婶儿也是个狐媚子,一把年纪,皮肤保养的比小姑娘还好,一张嘴咿咿呀呀的带着勾人的骚味。
直到一盘美味的清蒸鲥鱼端上桌,她妈那张嘴压根没停过,把一根根小刺挑出,鱼肉夹到陆毅碗中。
“多吃点,如果我有阿毅那么乖的家人就好了哇,可惜我生的是个祖宗了哇,
打爹骂娘,早些点弄点豆腐撞死则算了。”
“喜欢他也不是你的。”阮现现可不惯着她。
陆毅冷笑:“顶撞亲妈,阮现现,你可真是越大越让我长见识。”
阮现现豁然看过去,眼底漫上一层猩红,
她死也忘不了,上辈子就是这个男人,以阮宝珠之名,亲手把她推向疾驰而来的货车。
多日积累的情绪爆发,抓起桌上的油焖大虾,“见到我,你算见到鬼了。”
啪——!
一整盘虾扣在陆毅脸上。
碗盘碎落,红色的汤汁滴滴答答流淌,染脏了陆毅军绿色上衣,他痞气的脸上蔓上怒色。
她妈挡在两人中央,眼神上下一扫瞪了阮现现一眼,拉着陆毅上楼去换衣服。
大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眼神震惊又不解都看呆了。
没料到性情大变的阮现现连陆毅的脸都敢打。
神色复杂,这还真是他们熟悉那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侄女/孙女吗?
“呸!什么东西,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我爷爷还坐在这,轮得到你教育我?”
打完又骂完的阮现现整理着头发,没事人样坐下来,露出一副“你们怎么不吃东西,看我干嘛”的表情招呼大家。
“吃菜,吃菜!”
三堂哥桌下捅了捅他大哥,小声询问:“堂妹喝酒了?”
“呵!”大堂哥冷笑,“装疯卖傻。”
阮宝珠定定的目光一直在这个堂姐身上,又看看消失在二楼拐角的陆毅。
想到她手里握着的500块,如果不乱花,到乡下岂不是吃香喝辣?那和梦里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对方还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阮宝珠慌了!
梦里的声音指引她,只有这个堂姐过得越凄惨,自己才越幸运。
忽然觉得让她下乡,逃离爷爷魔掌的主意糟糕极了!
一个歹毒的念头不禁冒出脑海。
既能摆脱掉令人恶心的陆毅,又能让阮现现身陷囹圄,永世不得翻身。
趁着长辈不停向爷爷奉承说好话缓解气氛,没人注意,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拆开一包给公猪配种的兽用催情散。
做回饭桌静待时机。
亲眼看到扒完一碗二米饭,意犹未尽准备回碗的阮现现,她热情上前,“堂姐也累一天了,我帮你盛饭吧。”
阮现现没阻止,心里却道:系统,帮我监视这个堂妹。
365:监视可以,得加钱!
真是掉钱眼子里了,丑拒的阮现现迎着端着一碗热腾腾二米饭,笑容胜券在握的阮宝珠,心里冷笑。
以阮宝珠的手段,左不过吐了谈,要不就是加了脏东西。
她趁着阮宝珠回答长辈问话的功夫,把二米饭和空间里面的大米饭换了换,端起碗狂炫。
炫完自己的,她起身,拿起桌子上长辈空了的碗,笑着去厨房添饭。
蹲在饭锅前的阮现现拿出那碗二米饭,分别添加进堂妹和陆毅的碗中,
哼着歌,拿出玻璃瓶中那罐尿,吨吨吨的倒入饭锅中一人分了点,加量不加价,就让这烂到根里的一家,彻底腐烂发臭吧!
隔壁传来老司令中气十足的厉喝:“谁?谁敢在大院杀人!丫头别怕,爷爷来了!”
斜对面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腰系围裙手提擀面杖的王奶奶踹门而出,裹过的小脚愣是跑出残影:
“闺女,到奶奶身后来,我看谁敢行凶?”
一瞬间,左邻右舍或喊或跑,纷纷有人回应。
屋里的阮家人窒息,跑到门外的两个堂哥不知所措。
一群老头老太把阮现现围住,保护在中央,怒视着冲出来的阮家人,看清凌乱不堪的阮家内部,眼底均闪过惊讶。
隔壁老司令迈着龙行虎步从二楼走下,声音堪比洪钟大吕:“阮抗日!”
捂住眼角伤口跟出来的阮抗日下意识立正:“到!”
吕司令的目光扫过这一家人,深处闪过厌恶:“怎么回事?说清楚!”
其实阮家乱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知晓,任何风吹草动逃不开侦察兵出身的他,
背后的大手悄悄按了按阮现现的小胳膊,示意她别说话。
“这......”阮抗日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吕司令一声暴喝:“磨磨唧唧什么呢?回答!”
这该死的莽夫,阮抗日眼底划过阴沉。
看了眼周围出来的,和更远趴着墙头看热闹的人,闭了闭眼压下情绪,组织好措辞正想说话......
“爷爷!”阮现现幽幽的声音提醒,“你不想说,可以我来说。”
用力回握了握吕爷爷的大手,阮现现站出来,“今天我爷爷过生日,堂妹和未婚夫喝多了,情不自禁尝了禁果,
事后,堂妹指正是我给她们下药,爷爷乃至全家相信了,想把我送给革尾会朱主任家贪财好色一事无成的蠢儿子,
既能捞一笔彩礼,同时又能推出替死鬼消除陆家怒火,一举双得。”
她明白吕爷爷的意思,想逼阮抗日说点什么,不坏她名声,可活了三辈子的阮现现在意名声吗?
她就是要把阮家脸皮撕下来。
有选择的,添油加醋的说出真相。
“住嘴!”阮抗日大怒,想过来抓人,一群老头老太却把她保护很好。
阮现现笑:“单女士,你说呢?”
对上女儿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否认?敢否认别管有没有人相信,我就揭发你勾引陆毅”,她心一瞬间沉到谷底。
避开老爷子视线,“是的呀!爸爸年纪大了糊涂,纵容宝珠做了坏事。”
老爷子眼前一黑。
阮现现目光幽幽看了过去,“大姑小姑又怎么说?”
真相已经在丈夫面前揭开,阮大姑破口大骂,阮小姑却回避着她的眼神,小声附和:
“是,是啊!我就随口一提领导那儿子,没想到爸上心了!”
阮抗日震惊,阮抗日愤怒,最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被儿女七手八脚抬进屋。
人走了,王奶奶叹着气,回头将碎发别致阮现现耳后,老迈的声音怜惜:“走吧孩子,下乡也好,远离那个肮脏的地方。”
在场都是什么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一眼就看出事情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闹大了上面还有陆家压着,吕司令眼神询问,阮现现摇头。
岂会让真心疼爱她的长辈为她对上陆家?
彼此交换过眼神,吕司令故作大怒:“岂有此理!现现,爷爷帮你报公安。”
躲在门后偷听的阮家人一哆嗦,老逼头装不下去了,睁开眼拉开门喘着粗气,努力用最慈爱的声音召唤:
“现现,爷爷知道误会你了,有什么我们不能关起门来一家人慢慢说?非让别人看了笑话,快回家来!”
这群老头老太面露鄙夷,垛塑匠不敬泥菩萨,谁不知道谁?
阮家没一个好东西,阮现现回头眼神安抚,慢慢走进家门。
“谢谢爷爷奶奶了,有你们镇场,相信我爷爷能短暂恢复理智,好好说话,你们回吧,放心!”
之所以这么多人维护她,全部来源于她上辈子的善举!
也不算善举吧,周围住的都是老人,谁家板凳坏了,衣服破了需要缝补,或者买个菜什么的,过去的阮现现总会出现帮忙。
上辈子的她就是个锯嘴葫芦,否则也不会把日子过得惨兮兮。
热闹散场,回到家的阮现现一把薅住阮宝珠长发,把她拖地上慢慢哭,坐到唯一完好的沙发上,对面是脸比锅底还黑的老爷子。
她轻笑,笑问:“爷爷,需要我报公安抓自己吗?
要知道,那脏药可是您最宠爱,也最像您,又蠢又坏的亲亲孙女下在我碗里,我也只是将碗掉包,
知道您肯定不相信,所以咱麻烦点,请公安来断个究竟,怎么样?”
老爷子深吸口气,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就差明说“丑事这么多,报公安抓你全家哦”!
“现现,你也姓阮,打断骨头连着筋,刚才是爷爷没想明白让你受了委屈,要什么补偿直说吧!”
“聪明!”阮现现打了个响指,“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她竖起一根手指:“首先,我要全家签字街道盖章的切结书,登报与阮家断绝关系!
我怕雷劈阮家的时候,误伤自己!”
“不行!”老爷子一口否决,断绝关系还怎么用她联姻?
这货,看谁不顺眼,把她送去祸害谁家,保准闹得鸡飞狗跳!
阮现现也不生气,威胁道:“您不同意,小姑工作不要了?单女士和陆毅阮宝珠的三角恋,陆家知道后也没有关系吗?”
“你敢!”陆毅威胁,“世道不太平,担心女同志独自走在外面,遇见劫财劫色的枉死,可怪不得别人!”
阮现现:系统,录下来了吗?
365:录下来了录下来了,宿主放心,可以随时倒入磁带。
她接话,话说的意味深长:“枉死的人怪不得别人,相信她死前也能拉两个同归于尽。”
“不可理喻。”陆毅别过头,他不敢赌,不仅忌惮爷爷知道后大怒,更怕消息传到部队前途尽毁。
“这种人留在家里也是祸患,她既然自请出族,阮老爷子何不大发善心成全了她。”眼神,话语,满满压迫。
小姑从旁附和,“就是爸爸!这么没有人理纲常的孩子不要也罢,就把她赶出去。
我倒要看看,失去阮家庇护,某些人是不是只能嫁给臭种地的,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吃了上顿没下顿。”
阮抗日对上阮现现笑吟吟,胜券在握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闭了闭眼问:“还有呢?”
阮现现:“多谢小姑提醒!为了上顿有鱼下顿吃肉,除了切结书,阮家和陆家就一人再给我五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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