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你说说你不好好在家待着,总往外跑做什么,现在好了,糟心事传遍了京城,你让殊儿在东宫怎么抬得起头。
姨母的责备兜头而来。
一听陈月殊被我连累,父亲脸色更加阴沉,拿家法来。
都是我不好,抢了妹妹的婚事,如果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妹妹也就不会被糟心事困住。
陈月殊拦在我身前以帕遮面,低声啜泣。
父亲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瞪着我,要怪只怪她自己不争气,明明待嫁之身,偏要任性偷跑出去。
我没有,是......我咬了咬唇轻声辩驳,被父亲厉声喝止,住口,你还不嫌丢人。
每次都是这样,只许他们在我耳边一次次提起我的过错,却不容我有半句分辨。
稍加顶撞,轻则一记耳光,重则家法伺候。
三年前陈月殊借住林家与姨母赌气偷跑出去,谢云归焦急万分与我传信,说我们姐妹情深,由我出面说和定会缓解陈月殊和姨母的间隙。
我早该有察觉的,何时起谢云归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了陈月殊身上,独我一份的桃花酥,因陈月殊吃过一次起了疹子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了。
得知我要嫁入东宫,他又气又急,我原以为是他是放不下我,哪知他是在气我占了他心上人的荣华。
不惜撒谎也要诓我至郊外被人掳走,此后三年,犹如身处地狱。
你和太子的婚事是皇后亲口指下,与旁人有何干系。
谢云归也跟着安慰陈月殊。
大人,不好了。
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光棍。
看到日夜折磨我三年的男人,我整个人又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我缓缓向后退去,撞到一堵肉墙,谢云归揽住我的腰,阻断了我的退路。
我转身用眼神询问谢云归,老光棍不是被他交给官府了吗?
以谢家的显赫,地方官员哪个不想着抓紧机会巴结,由谢世子亲手交上去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如今罪魁祸首好端端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这时,老光棍抱着孩子已经走近,见了我就露出满口黄牙笑嘻嘻道,嘿,媳妇儿,你看我把孩子找着了。
他将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女婴举到我面前,我求救般看向谢云归想让他放开我。
他却像看不见一样,腰间的手死死禁锢着我让我动弹不得半分,眼睛随意瞟了眼女婴,看上去眉眼间确与书禾有几分相似。
他的话如一道惊雷,院内所有人的目光全聚在我和孩子身上。
就是她生的,肯定像啊。
老光棍浑然不觉气氛不对,仍然喜滋滋炫耀和我有一个女儿。
滚。
父亲气的捂着胸口大喘气,陈月殊及时扶着他坐下给他顺气,给我把这个逆女轰出去,以后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还有那个野种,全给我扔出去。
下人就要动手,谢云归哼笑一声,接过女婴抱在怀里逗弄,我瞧着婴儿可爱极了,若真是书禾的骨肉,便一同迎进谢家,我自会视她做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