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结婚以后可以常回家看看。”
我回抱着姐姐宽慰着。
谁知道那贺宅就是个冷冰冰的牢笼,姐姐直到去世,再也没踏进过自家的门。
“阮阮,帮我把孩子带走,还有,远离贺林洲。”
病床上的姐姐苍白无血,骨瘦如柴。
她的声音微弱无力,脸上挂着悲伤和疲倦,仍旧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拼命的交代我。
那个孩子就是还在襁褓中的贺宸。
王医生来的很快,仔细给我检查了伤口。
“王医生,我最近失眠,有没有安眠药,开给我一些?”
见王医生要走,我急忙出声喊住他。
“太太,这个要经过贺先生的允许。”
王医生身形一顿,并未回头,言语疏离的说完就离开了。
我失望的坐起身来,拿着拐杖慢慢的下了楼。
“沈阮,小宸让我来做肉汤,说是给你补身体,快过来尝尝。”
林念正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肉汤走出厨房,看见我下来,一边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一边含笑的招呼我。
这个家里,对我仅有一丝善意的居然是林念。
林念,贺林洲的床伴兼秘书,贺林洲不可能为我守身如玉七年。
我看着餐桌旁坐着的贺宸不敢直视的眼眸,有些动容。
小宸,从你五岁起,这是你第一次关心我。
姐姐,你看到了吗?
我们的小宸终于长大了。
我慢慢的挪过去,林念见我身体不便,赶紧过来搀扶我。
林念给我盛了一碗汤,我看着贺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那种期待的眼神,我微笑着喝了下去。
“沈阮,今天在院子里怎么没有看见老虎?”
老虎是只德牧犬,贺林洲唯一允许我带进贺宅的物品,他并不知道这只德牧犬是卢翰墨送给我的。
老虎也是翰墨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听到林念的询问,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贺林洲?
“老虎,老虎。”
我顾不得腿伤,跌跌撞撞的呼喊。
“别喊了。”
贺宸得意的望着我的失态,眼伸中有藏不住的快感和癫狂:“你的老虎不是刚才进你的肚子里了吗?
味道是不是鲜美极了?”
我不寒而栗的看着贺宸,姐姐怎么办,我们的小宸越来越像贺林洲了。
林念早就跑到厨房开始呕吐了。
我浑身颤抖的走到贺宸身边,伸出手“啪”的一声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贺宸,那是卢翰墨叔叔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你终于不再隐藏了吗?
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是你害死了我母亲。”
贺宸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贺宸那么坚信,姐姐是我害死的。
“卢翰墨的畜生早就该死了。”
贺林洲神色阴狠的走了进来,漫不经心的摸了摸贺宸的脑袋。
贺宸鲜少得到贺林洲的认可和赞同,此时小小年纪的他脸上藏不住的欣喜,得意的看着我。
“明天可以让管家跟着你去美术课了,现在回房间。”
贺林洲淡淡的对贺宸下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林洲居然答应贺宸明天去上梦寐以求的美术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