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瞬间没了耐心,让下人将我又关回了小黑屋。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忽得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径直摔在地上。
再醒来时,是王阿姨给我送饭将我叫醒。
王阿姨慌张跑去打许言电话,告诉他我流鼻血了。
将脸上的血擦干净后,我祈求王阿姨能不能让我在外面多呆一会。
小黑屋实在是死气沉沉。
呆在里面,总让我感觉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王阿姨还是很快将我关了回去,她说有监控,许言会看。
接连几天,我头晕、发烧、流鼻血。
王阿姨打电话想带我去医院。
可许言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王阿姨说可能是和温晴小姐重新办婚礼太忙。
我扶着墙,缓缓走回小黑屋里。
还没等王阿姨把门关上,我就已经眼前一黑。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许言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沫沫别离开我。”
周围有许多杂的脚步声,他们好像很急。
“200焦耳一次、200焦耳两次...”
渐渐得,我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再有意识时,我浑身插满管子。
除了眼睛,只能勉强动动手指。
许言哭得好伤心,就像是真的爱我一样。
“沫沫,倘若知道你那天会出事,就算和温家翻脸我也要陪着你。”
“你很恨我吧!我错得离谱,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瞪着许言,眼角莫名留下一滴泪。
我当然恨他,我本就活不长了,他却还是让我在快死之前遭受这么多折磨。
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是我那个从牢里面放出来不久的母亲。
她扯着许言的领子唾沫横飞。
“是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必须赔钱!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一百万,我卡里刚好有,何必又拿我的命来换钱呢!
最后一丝体面都消失殆尽。
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我闭上眼,懒得再看母亲撒泼要钱。
耳边母亲刺耳的尖叫一声又一声刺穿耳膜。
“许言,你这个畜生,搞死我女儿居然敢不赔钱!”
“我要让这个贱种做鬼都不放过你。”
母亲,说着还想动手将我带走。
身上的管子被她胡乱扯落。
许言再也忍不住,一脚将母亲踹倒。
“老不死的东西,要不是看在沫沫的面子上,我早给你弄死了!”
“什么沫沫?这是我女儿招娣,一辈子都是她弟弟的奴隶。”
对这些话听到近乎麻木,心里居然翻不起一丝情绪。
最后母亲依旧没有拿到一分钱,以寻衅滋事被带走。
夜里,我又见到了池从南。
他变得沧桑好多,头发甚至也白了一些。
他摸着我手指上的钻戒,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我脸上。
“沫沫,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家族企业需要一大笔资金渡过难关,我居然拿你去换赎金。”
池从南边说边扇着自己巴掌。
“我真是该死,我本想过一段时间就把你救出来,没想到....”
他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沫沫,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今天做了骨髓配型,和你的可以配上,很快就可以给你移植。”
看见他这模样,心里不禁泛起苦涩,可我不原谅他。
凌晨时,我又见到了温晴。
她拿掉了我身上的氧气管,将报警的机器按下静音。
“你拿了我的钱,就该办该干的事,你不该回来。”
看着温晴离开的背影,我渐渐开始喘不上气,意识变得逐渐模糊。
想不到最后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就是我的命。
母亲,您估价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