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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许仙,但老婆是白蛇陈易白娘娘最新章节列表

赤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把这件事告诉给爷爷,爷爷看到我手里红盖头的一瞬间,立马脸色大变。他在我屋子里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又撬开门槛看了一眼,随后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一言不发。爷爷的布置失效了,门槛下面埋的香灰没有任何变化,可白娘娘确确实实来过。爷爷又朝我看过来,直愣愣的盯着我手里的红盖头,露出思考的模样。等烟抽完,爷爷把烟杆往鞋底一磕,一个人进了祖屋,很久之后才出来。我看的出来,爷爷的表情轻松许多。我知道爷爷又去请教祖师了,就问爷爷:“祖师怎么说?”爷爷跟我说:“祖师说了,十二岁生日前,她不会真的对你下手。至于红盖头,这只是她耍的小手段,昨晚她确实没亲自来。”听到这话,我掰着手指算了算。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也就是说,这三个月里,我是安全的。爷爷安...

主角:陈易白娘娘   更新:2024-11-05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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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易白娘娘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许仙,但老婆是白蛇陈易白娘娘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赤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把这件事告诉给爷爷,爷爷看到我手里红盖头的一瞬间,立马脸色大变。他在我屋子里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又撬开门槛看了一眼,随后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一言不发。爷爷的布置失效了,门槛下面埋的香灰没有任何变化,可白娘娘确确实实来过。爷爷又朝我看过来,直愣愣的盯着我手里的红盖头,露出思考的模样。等烟抽完,爷爷把烟杆往鞋底一磕,一个人进了祖屋,很久之后才出来。我看的出来,爷爷的表情轻松许多。我知道爷爷又去请教祖师了,就问爷爷:“祖师怎么说?”爷爷跟我说:“祖师说了,十二岁生日前,她不会真的对你下手。至于红盖头,这只是她耍的小手段,昨晚她确实没亲自来。”听到这话,我掰着手指算了算。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也就是说,这三个月里,我是安全的。爷爷安...

《不是许仙,但老婆是白蛇陈易白娘娘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我把这件事告诉给爷爷,爷爷看到我手里红盖头的一瞬间,立马脸色大变。
他在我屋子里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又撬开门槛看了一眼,随后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一言不发。
爷爷的布置失效了,门槛下面埋的香灰没有任何变化,可白娘娘确确实实来过。
爷爷又朝我看过来,直愣愣的盯着我手里的红盖头,露出思考的模样。
等烟抽完,爷爷把烟杆往鞋底一磕,一个人进了祖屋,很久之后才出来。
我看的出来,爷爷的表情轻松许多。
我知道爷爷又去请教祖师了,就问爷爷:“祖师怎么说?”
爷爷跟我说:“祖师说了,十二岁生日前,她不会真的对你下手。至于红盖头,这只是她耍的小手段,昨晚她确实没亲自来。”
听到这话,我掰着手指算了算。
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也就是说,这三个月里,我是安全的。
爷爷安慰我说:“到时候她要是还来吓唬你,你别搭理她就行。”
于是到了晚上,当我看到白娘娘再次出现的时候,虽然我依然很害怕,但我谨记爷爷说的话,那就是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我在做梦。
我把自己藏在被窝里,透过缝隙偷摸看着她。
白娘娘仍然站在昨晚出现的位置上,她似乎知道我在看她,一眼不眨的盯着我这边,脸上笑容诡异。
我心想,反正这是我的梦,她现在也不能伤害我,我干嘛要被她吓唬。
于是我探出脑袋,朝她瞪了回去。
我清楚的看到,白娘娘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但她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
在我的注视下,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又立马出现。
这吓了我一跳。
我壮着胆子,继续看着她,然后我发现白娘娘在的位置不对。
她好像往我这边靠近了一点。
这些子我的胆子又缩了回去,蠕动着身体默默往角落里缩了一截。
白娘娘没搭理我,她似乎当我不存在,开始哼起调子。
这调子很奇怪,咿咿呀呀,阴森森的,听得我有些不寒而栗。
白娘娘仿佛把我的屋子当成了她的,她扭动着身子,一身宽松的白袍跟着挥舞起来。
等她跳够了,她手指轻轻勾住衣襟,白袍从肩头滑下一截。
她竟然想在我屋里,当着我的面换衣服!
我被羞得面红耳赤,刚准备捂住眼睛,就见她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她又将身上的皮给撕了下来。原本漂亮的女人,突然变成了恶鬼。一身破烂猩红的皮,和白衣混在一起,被她朝我扔了过来。
我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一躲。
咚!
我躺在床上,重重蹬了一下。
“原来我真的是在做梦。”我小声嘀咕。
虽然一开始,我就告诉过自己这一点,可刚才实在太吓人了,让我忘直接忘了这件事。
就在这时,黑暗的屋子里,突然飘来一阵笑声。
“咯咯咯......”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将自己缩进被窝里。
如果先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那这阵笑声呢?
我心里一团乱麻,直接闭上眼睛,不敢多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日子勉强算得上恢复平静。
白天,我就跟着爷爷学习剥皮匠的手艺,等到了晚上,白娘娘准时准点来我屋里。
我渐渐习惯这种日子。
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很郁闷,那就是剥皮术的学习。
爷爷教了我一个月,那本册子上的内容,我就差不多完全掌握了。
爷爷见状,就直接带我上了山。
按照爷爷的说法,那些个条条框框记得再多也没用,终究还是要亲自上手。
那天我很兴奋,同时也很自信。
经过个把月的学习,我觉得我在这方面的天赋不差。
到了后山,爷爷抓来一只兔子,死透之后,就交到我手里。
我握着剥皮刀,开始回忆起爷爷教的技巧。
剥皮匠,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行当,书里记录的技巧,就有“生”、“死”、“化”三法,更有“金”、“木”、“水火土”五术。
到了今天,流传下来的,就有生死二法。至于“化”法,爷爷说此法涉及禁忌,创造出来后,还没传承几代,就被老天爷给抹了去。
眼前的兔子,已然是死物,用的自然是死剥法。
按照书上说:头为三花所在,更是藏仙之所,顶为正阳之宫,是为通明之处。
用死剥法,从此处下刀,最少伤天和,沾染因果怨气。
我稳住剥皮刀,轻轻从野兔头顶划下。
噗嗤一声,那野兔头顶的皮直接被我整块削了下来。
皮毛不完整,我这次算是失败了,而且还是第一刀。
我立马看向爷爷,爷爷没有责怪,只是让我继续。
我松了口气,转念一想,这次本来就是让我上手试刀的,压根不用怕出错。
我更加专心,下刀的动作都轻了很多。
当时我想,别的不说,至少不能再把皮毛给割下来。
可这件事的难度超出我的想象。
接下来,我屡次出错,或者说没有一刀是成功的。
等我将刀放下,眼前是一张破破烂烂,千疮百孔,跟世界地图一样藕断丝连的,不规则的皮毛。
我愧疚的抬起头,觉得愧对爷爷的教导。
但爷爷没说什么,只是让我等等,转身钻进了林子里。
不多时,他提着一只兔子和一条蛇回来。
爷爷让我继续试,并且每一刀都仔细指点我,到最后甚至握着我的手,由他亲自操刀,只让我跟着感受。
结果,没有一张皮毛是完整的。
我低着头向爷爷道歉,爷爷怅然一叹,说:“这不怪你,这是祖师爷再怪我。祖师爷拒绝传给你这剥皮的手艺,只要他一天不同意,你就一天学不会。”
爷爷苦笑着伸出手,我看着他的手在不停颤抖。
明明对于爷爷来说,剥皮根本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向野兔山蛇这些东西,他一天连着剥百十只,都不带喘气的。
可现在只是握着我的手剥了一只野兔,他就一脸的疲惫。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这所谓的传承,到底有重要。
没有祖师爷点头,得不到传承,哪怕我把剥皮的各种手艺和规矩倒背如流,也根本没用。
不对!
我仔细回想,猛然发现,爷爷教我的东西,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一部分。
这情况明显不正常。
回了家,匆匆吃过饭,我坐到床上,翻开爷爷给的册子,心里发了狠。
“我就不信,没你的同意,我还真学不到手!”
我重新开始学习,想要把今天忘掉的部分补回来。
这一学,就学到深夜。
正在我埋头苦学的时候,一阵敲门声让我回过神。
看着门外的人影,我不耐烦的说:“你又不是进不来,别烦我!”
说完这话,我猛地一惊。
不对,我现在可还醒着呢。
我咽了口唾沫,重新看向门口。
“咯吱”一声,木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屋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跌了好几度。
房门打开,一个白衣女人站在门口,她死死盯着我,嘴角逐渐裂开,冲我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我缩紧身子,感觉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
白娘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神戏谑,似乎在跟我说:你再冲我喊啊?
一直以来,她都出现在梦里,再加上没法学会剥皮术的郁闷,所以我才冲她发脾气。
没想到,她今晚竟然亲自上门了,以前一直拦着她的木门,现在也被她一巴掌推开。
我害怕的看着她,下意识的瞥了门槛一眼。
现在能给我安全感的,只剩下爷爷先前的布置。
要是这些布置也失去效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娘娘注意到我的视线,缓缓低下头,又慢慢抬起来。
她一卡一卡的歪过头,我清晰的听到一阵“咔吧咔吧”的声音,就好像僵硬的关节在相互磨损。
然后她抬脚跨进门槛。
噗嗤一声,我看到门槛下面冒出阵阵黑气,黄土慢慢发黑,黏糊糊的变得跟沥青一样。
哐当一声,挂在门头的拐尺这时候掉了下来。
眼看就要砸到她的脑袋,她一扭腰,就把拐尺避了过去。
她一步步朝我走来,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个个黑乎乎的脚印。
风一吹,一股子腥气钻进我的鼻子里,直冲头顶,熏得我头脑发昏。
我紧紧攥着被子,牙齿都在打颤。
白娘娘太强了,爷爷的布置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这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以为,就这些破烂,能拦得住我?”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让我一愣。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白娘娘说话,我还以为她就只会发出渗人的笑声来吓唬人。
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我不想让她看我笑话。
我不服气的说:“你这不是停下来了吗?有本事你现在就过来把我弄死啊。”
白娘娘脚尖一踢,地里翻出一个刨子,她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不杀你,是因为这些破烂?要不是......”
说到这,她闭上嘴,忌惮的看了我一眼。
我疑惑的低下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忌惮的东西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伸手在身上摸索起来,可除了一身衣服,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但这身衣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不对!
我突然想到什么。
她忌惮的,是我这身皮!
白娘娘看到我的反应,知道她刚才说错话,漏了底。但她也不生气,转身走到一边的梳妆台前坐下。
那个梳妆台,是妈妈嫁过来的时候,家里请人打的。
一想到我妈妈是被眼前的女人害死的,我气得咬牙,孩子气的说:“你起来,你不能坐那。”
白娘娘透过镜子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你管我。”
“那是我妈妈的东西,你害死了我妈妈!”我气冲冲的大喊,声音都变得沙哑,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白娘娘头也不回的说:“她可不是我杀的。”
你骗人!
这三个字堵在嗓子眼,却没有说出口。
按理来说,我们现在是死仇,她没理由在这件事上说谎。
可我妈如果不是她害死的,那又是谁害死的?
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爷爷是故意隐瞒我,还是说他也不知道?
我擦着眼泪,透过镜子看着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我死呢?”
白娘娘转身说:“这是你爷爷欠我的。”
我轻声嘟囔:“那是你主动来找爷爷的,而且你发过誓,你不会害他孩子,爷爷才动手的。”
“所以我来找你啊。”
白娘娘的声音变得狠厉阴冷:“他坏了我的修行,总不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吧?”
我听出她这话里浓浓的怨恨,好像恨不能把我家全部弄死。
我一边安慰,顺带讨好的求饶说:“你看你这么漂亮,老天爷会保佑你的,你能不能放过我?”
“好看?”白娘娘伸手轻轻从自己的脸上抚过,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最后甚至双手捂住脸。
我看着她花枝乱颤,疯疯癫癫的样子,总觉得有些渗人。
她笑够之后,缓缓放下手,原本美艳漂亮的脸,此刻开始发皱,然后浑身长出鳞片。
她的嘴角咧到耳后根,露出满口的尖牙,一条猩红的舌头吐出来,最后直接变成蛇信子。
“我这样还好看吗?”
不等我回答,她继续说:“你应该还不知道,因为你爷爷,我变成了什么样吧?”
她伸手抠住自己的脸,刺啦一声,直接把自己的皮给撕了下来。
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一个没有皮,血糊糊的人,而是一条血淋淋的大蛇!
那层被撕下来的皮,像口袋一样脱落,一层层的叠在一起,浑身血淋淋的大蛇扭着身子从皮里钻出,爬到房梁上,低着头对我嘶吼:“我现在还好看吗?!”
这声音异常刺耳,好像铁片从玻璃上刮过,刺得我的耳朵生疼。
我感觉一股腥臭扑面而来,点点血水滴到我的脸上。
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让我感觉心脏一紧。我再也顶不住,两眼一翻,昏迷过去。
这一夜,我又开始做噩梦。
如果以前的噩梦,被白娘娘弄出来的,那这一晚的噩梦,就是我真的被吓到了。
当然,罪魁祸首都是她。
我恨死这个女人了,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却总是吓我,还非要我死。
当我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爷爷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我。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手上的粗粝,像是两块风干的老树皮在摩挲我的手。
我定定的看着爷爷,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一直被我忽略的事。
记忆中腰杆挺直的爷爷,后背已经佝偻下来。原本强健的身体,现在也瘦巴巴的,套在似乎从来没换过的衣服里,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原本黑色的头发,此刻变得花白,苍老的脸上,皱纹好像能夹死苍蝇。
爷爷虽然年纪也大了,可要不是为了我,也不至于老成这样。
再想想昨晚白娘娘发疯时骇人的样子,爷爷的布置根本拦不住她。
正门祖师不帮忙,邪门祖师呢,虽然爷爷很信任祂,可我总觉得不靠谱。
所以我压根就没得救,根本就是死定了。
这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连累我爷爷受折磨,甚至连累他去死......
想到这,我鼻子一酸,哭着说:“爷爷,我们真的斗得过白娘娘吗?”

爷爷以为我是昨晚吓坏了,温声安慰起我。
他拍着胸脯保证,经过祖师爷点拨,他已经找到对付白娘娘的法子,至少眼前这一坎,绝对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去,让我别担心。
我很想问问爷爷关于我妈死亡的真相,可看着爷爷苍老的脸,话到嘴边,我又忍了回去。
虽然爷爷一脸的自信,但我知道他这都是为了安慰我,我心里还是没底。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保我的命。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没准就会让他分心,反而害了他。
算了吧。
如果这一劫度过去了,这件事的真相,我可以自己去找。
如果度不过去,也别在我死后,还给爷爷留下更多心事和痛苦。
他这一生,已经过得够苦了。
那天晚上后,爷爷变得更加忧心忡忡。他时常一个人待在祖屋,一待就是一整天。
少有的休息时,爷爷也会坐在门槛上,皱着眉头,一个人抽着焊烟。
每当我看到这一幕,都会恨自己一点忙都办不上,于是我整天抱着那本剥皮术的册子,恨不能把上面记的东西直接塞到脑子里。
白娘娘也每晚都来找我,毫不间断。
每次她出现,都会走向我,然后又停下来。
她和我的距离,每晚都会更靠近一点。
我知道,只要到了我十二岁生日,她就能完全靠近我,然后杀了我。
但我不怕,我直接不理她,就抱着那本册子看。
白娘娘也没再吓唬我,每次测试距离之后,就坐到我妈的梳妆台前,嘴里哼着奇奇怪怪的调子,自顾自的折腾着她的头发。
我知道她很高兴,因为马上她就能报仇了。
所以每次看到这一幕,我都想让她不要坐那里。
虽然她说过,妈妈不是她杀的,但我又不可能完全相信。
再说了,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又没有其他凶手的线索,所以我只能记恨她。
这天晚上,我又在看剥皮术的册子。
因为祖师爷不同意传我手艺,每次好不容易记住,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开始忘记。
至于亲自上手,在那之后我也不是没试过,可结果还是跟那次一样。
这时,好些日子没搭理我的白娘娘突然问:“你每天抱着那本书,上面写了什么,就那么好看?”
我得意的炫耀:“这是剥皮术的传承。”
说完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都忘了,她就是因为这东西,才跟我家结了仇。
原以为她会生气,甚至又要撕开自己的皮吓唬我,没想到她竟然无动于衷。
她斜了我一眼,一脸讥诮:“你不会想拿这种东西来对付我吧?”
我听出她的不屑,心里很不满,最后又变成郁闷:“要不是祖师不乐意让我学会传承,我会怕你?我早就把你皮给扒了。”
白娘娘冷笑:“我扒了皮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被这话堵得没法还嘴,心里更加郁闷。
她突然站起来,对我展颜一笑。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正常的笑容。
不得不说,真的很漂亮,因为她本来就是我看过最漂亮的女人,虽然她本身是条长虫。
“你要走了?”我有些疑惑。
因为她每天都来烦我,我已经被迫形成对应的生物钟。
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还没到她走的时候呢。
她点点头,笑嘻嘻的说:“再过不久,就是你生日了。剩下这段日子,我就让你过得安生点吧。”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离我生日已经没几天了。
她这哪是想让我安生?她分明是故意不想我安生!
我气的想要破口大骂,管她是个什么东西,反正她又不会放过我。
可不等我张开嘴,她就消失了。
我心里憋得慌,郁闷的攥紧被窝里。
这一晚,我没能睡着。
白娘娘还算有信誉,其后的几天,她真的没来烦我,连噩梦都没有。
但我觉得,这还不如以前呢。
因为她的提醒,从那晚后我就没睡好过。
终于,我十二岁的生日到了。
这一天,爷爷特意买了两斤肉,还炖了鸡,给我做了碗长寿面。
他一个人喝着小酒,笑眯眯的跟我说:“今年是来不及啦,咱爷俩随便吃点,等明年,爷爷给你好好做一桌。再等两年,爷爷给你说个媳妇儿,到时候家里也热闹,没准我还能抱上重孙呢。”
我知道爷爷这是在宽我的心,咧着嘴乐道:“爷,我还小呢。”
爷爷不认同:“哼,再过两三年,你也十四五啦,不小啦。当年我娶你奶奶,也就比这大一岁。”
说到这,爷爷乐呵呵的笑起来,他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
这个生日,就在这一顿饭里结束。
吃完饭,爷爷送我回屋。一路上,我俩都没说话。等我进了屋,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安慰我说:“今晚你就安安心心的睡,等明儿一早起来,啥糟心事都没啦。”
我点点头,关门,脱鞋,上床。
躲在被子里,我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门口。
事到临头,我当然害怕,我根本不敢睡觉。
我这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死,我也得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
可渐渐的,我觉着眼皮沉重起来。
明明都到这种时候,我应该睡不着才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里,我隐约听到一阵轻飘飘,空荡荡的歌声。
这声音调子很奇怪,听得我后背发凉。
我仔细回想,终于想起这调子在是谁哼的。
我猛地睁眼,就将白娘娘哼着诡异的调子,坐在我的床沿,手里摆弄着什么。
见我醒了,她笑嘻嘻的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我眼前:“今天你生日,送你个布娃娃。”
我定睛一看,眼前的娃娃鼓鼓囊囊,身上套着歪七扭八的衣服,皮肤做的很逼真,简直跟人皮没啥两样。
仔细一看,娃娃张着嘴,眼窝里空洞洞的,几根稻草正从里边戳出来。
我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这哪是什么布娃娃,这分明是一张里面填了草的人皮。
这是我的皮!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缩。
转念一想,爷爷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抢回这张皮。
看着近在眼前的皮,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往前一扑。
白娘娘一缩手,就把我的皮藏到了身后。
我顾不上心里的害怕,红着眼压爬到她身上,努力朝皮伸手。
“还给我!”
我另一只手胡乱抓着,先是抓着她的肩膀,后又扯住她的头发,最后甚至不知道抓到哪儿,只觉得手里一阵柔软。
眼看就要摸到皮,白娘娘抓着我的后领子,一把把我拽到面前。
看着她咯咯笑着,我气得直接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她头上的皮竟然被我硬生生扯了下来。

爷爷决定用白娘娘的皮给我换皮。
以白娘娘的身份和修为,她的皮,绝对不比我现在这身死人皮差。
但有一点——不是所有白娘娘的皮,都能披我身上。
最合适的,自然是当年她渡劫时,爷爷从她身上剥下来的那一层。
皮是选好了,但该怎么弄到手呢?
毕竟这层皮,早在当年就被白娘娘带走了,就算没被毁掉,鬼知道被她藏哪儿了。
爷爷成竹在胸,笑呵呵的说:“我知道她的皮在哪儿,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先过了今晚再说。”
说到这,他收敛笑容,一脸凝重。
“经过昨晚的事,她一定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你,所以这屋子是不能待了,你得换个地方躲。”
我有些疑惑,爷爷不是说,只要离了屋子,她就能闻到我身上的味儿,然后轻易找到我吗?
这要是躲其他地方,会更危险吧?
爷爷摸着我的脑袋,自信的说:“这叫反其道而行之。今晚,就让那疯女人在屋里头自个儿转悠。放心,她指定找不着你。”
说完,爷爷让我留在家,他自己则是扛着把锄头上了后山。等他回来,太阳都快落山了。
匆忙吃完晚饭,爷爷把我领到屋里头,再次往我嘴里塞了颗木炭,让我躲在门后。没过多久,屋外头狂风大作,我知道白娘娘来了。
似乎是连续两个晚上的失利,又或许是搞清楚怎么找到我,总之,今晚她来的特别早。
没有突然出现在屋里,哐当一声踢开门,白娘娘夸张的扭着腰,款款踏进屋子。
她嘴角上翘,哼着那首怪异的调子,看起来心情很好,没有因为前两个夜晚而生气抓狂。
在她手里,还提着块帕子,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晃着,跟古时候的管家大小姐似的。
细看之下,那哪儿是什么帕子,分明是叠起来的人皮!
来到屋子正中间,白娘娘转着身瞅了屋子一圈,咯咯笑了起来。
“小兔崽子,今晚你可躲不过去了哟。自己出来,还能少收点罪。”
屋里一片寂静,没人回答,她也不生气,举止优雅的将人皮展开,嘴一吹,那人皮逐渐鼓胀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悄摸的挪着步子,弯着腰溜了出去。
木门“吱呀”作响,缓缓关上。
我往回看了一眼,正见她好整以暇的往桌子前一座,翘着腿给自己倒了杯茶。而那人皮娃娃,跟条狗一样,四脚四手的趴在地上,满屋子撒欢。
木门紧闭时,我也正好跑出家里,按照爷爷的嘱咐,借着月光,埋头往后山上跑。
来到后山乱葬岗,看到满地的坟头,还有周边张牙舞爪的死树,我心里直发毛。
正巧一只乌鸦“嘎嘎”叫着从头顶飞过,似是启动了什么开关,夜鸮,野狐狸,黄鼠狼等等,满山的禽兽撒欢的叫起来。
风一吹,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有人趴我身后对着我吹气。
没敢多想,我在乱葬岗上转悠一圈,终于找到目标。
那是一个被扒开的坟头,墓碑歪歪斜斜插在地上,边上黄土堆叠,中间棺材板完全露出来。
我按照爷爷的嘱咐,小心翼翼的掀开棺材板,里面并没有人,也没有尸体,空荡荡的。
但我知道,这棺材有人用过,里面留着一股子臭味。
以我如今的状况,也没那个资格嫌弃。
我赶紧钻到里面,把棺材盖盖好,跟个死人一样,静静的等着天亮。
没过多久,外面突然狂风四起,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腥臭味钻进我的鼻子里。
我心里一揪,浑身紧绷。
这气味我熟悉,这是蛇腥气!
是白娘娘,她没在屋里找到我,于是顺着气味,找到这儿来了。
我心脏怦怦直跳,尽量放缓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嘶嘶的吐信声,紧接着是刨土声,还有树木折断的哀嚎声。
突然,我的棺材摇晃了一下,那腥臭味也更浓了。
我连忙屏住呼吸,紧紧捂住嘴巴。
哐当一声,棺材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我在里面跟着翻滚,身体不断撞在棺材壁上,撞得我浑身疼痛。
要不是我捂着嘴,可能早就忍受不住叫出声来。
索性白娘娘没有太过折腾这口棺材,没过多久,棺材哐当一声停止摇晃,外面也逐渐没了动静。
我不敢放松,白娘娘毕竟不是蠢货,鬼知道她是不是就在外面等着我冒头。
反正我是决定打死不出去,索性直接闭上眼睛装死。
果然,没过多久,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出现了。白娘娘没有就这样放弃,还在乱葬岗里徘徊。
这一夜,过的极不平静,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找到什么时候,总之第二天爷爷打开棺材盖,把我拉出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此时的爷爷状态很差,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原本还算健康的脸上,泛着一丝虚弱的惨白。
我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爷爷,你怎么了?”
爷爷笑着说没事,往我手里递了把铲子,让我把周围清理一下。
我扭头往周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昨天晚上,白娘娘真是把这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我躲的棺材早就被从土坑里掀了出来,胡乱的扔在黄土堆上。至于其他的坟头,也变得乱糟糟的,不少树木被拦腰折断。
爷爷带着我,把其他受牵连的坟头修复了一番,然后下了山。
回到家,一边吃饭,他一边跟我说:“她被我们整整骗了三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正好,今晚我们就找她决个胜负,是生是死,是胜是败,就全看今晚这一遭了。”
我连忙问道:“爷爷,我们要怎么做?”
不得不说,经过这三个晚上,我的自信心算是恢复过来了。
我相信爷爷早就有所准备,这道坎,我一定能迈过去。
爷爷笑眯眯的摸着我的脑袋说:“今天晚上,全看你的了。”
接下来,他把我今晚要做的事,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了一遍。
一开始,我听得胆颤心惊,吓得直摇头,因为按照爷爷的说法,今晚身负的关键,全在我身上。可到最后,我还是没有退缩。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要是成了,我就能安安心心再活个四年。要是败了,大不了一了百了,也没有比这更差的结果。
我吃过饭,安安心心睡了一觉,等养足精神,我按照爷爷的吩咐,再次上了后山。

果然被爷爷说中了,七天之后的晚上,白娘娘又来了。
这天晚上,我吃完饭回屋,一推开门,就看到她坐在妈妈的梳妆柜前,正摆弄着她的头发。
我又气又怒,却又奈何不了她。于是我冷哼一声,来到床上盘腿坐下,拿着剥皮术的小册子看。
看了没一会儿,我开始烦躁起来。
有这个女人在,我实在看不进去。再者说,就算看了也没用。
剥皮术的册子,我不知道背过多少次,但只要祖师爷不点头,每次记下,转头我又会慢慢忘记。
这时,白娘娘扭着柳腰走到我面前。
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拙劣的模仿,扭腰的动作很大。
不过也正常,她本来就是一条蛇。
她拿着一面铜镜,另一只手还在摆弄头发,看也不看我一眼的问:“怎么样,我这样好看吗?”
我冷笑说:“你一条没皮的蛇,有头发么?”
她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将铜镜收到怀里,伸手掐住我的脸:“我是没了皮,但我可以跟你一样,找个死人换一身啊。”
听到这话,我怒火攻心,大叫一声窜起来,朝她扑了上去。
都是因为她,我才变成这样,现在不仅没几年活头,还变成一个怪物,她竟然还敢拿这话激我。
虽然我很害怕她被撕下皮后血淋淋的样子,但此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我拽住她的头发,使劲撕扯着,想把她的皮给扯下来。
白娘娘咯咯笑着,也不怪我弄乱她的头发。
她像是感觉不带疼,没有制止我,反而同样伸出手,掐着我的脸。
我气得咬牙切齿,眼珠子都红了,对着她拳打脚踢。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
对她摇尾巴的狗吗?
可我真的伤害不到她。
她用力掐过我的脸后,反而朝我凑过脑袋。
我心中一紧,她不会又准备给我灌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我别过脑袋,用力推搡她,可我的力气太小了。
她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不顾我的挣扎,使劲在我脸上,脖子上闻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我,好整以暇的说:“不错不错,再过个把月,你就能蜕皮了。”
我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现在恨不能拿刀把我身上的蛇鳞全给刮了,可这样做,无异于自残。
要是让爷爷看到,他一定会伤心的。
于是我在心里安慰自己:爷爷说过,我还能变回来,我一定能变回来!
之后的一个多月,白娘娘每七天就会来我这里看一次。
每次她都故意作弄我,激怒我,然后摁着我仔细检查。
我没有屈服,每次都奋力反抗。
可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只有十二岁,根本就对付不了她。
又过了七天,这天晚上我早早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藏在被窝里的手死死攥着一把刀。
虽然我都不过她,但我不可能放弃,我决心给她来个狠的。
哪怕这样仍旧伤不到她,我也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时,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我吓了一跳,又放松下来。
白娘娘每次来,都是忽然出现,根本不会开门。
说真的,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先前每晚我都会锁死房门,封好窗户,可她还是能进来。
后来我觉得她是条蛇,没准是从屋内哪个洞里钻进来的,于是我把屋子仔细翻了一遍,却没找到任何洞子。
在那之后,我也就放弃了,连门都懒得锁。
进来的是爷爷,他脚步匆匆,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眼里带着几分激动。
我欢喜的爬起来说:“爷爷,你回来了。”
今天一早,爷爷就出门去了后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还以为他今晚都不回来了呢。
爷爷乐呵呵的摸着我的脑袋:“等着急了吧?”
我点点头,好奇的问:“爷爷,您今天干什么去了?”
爷爷笑而不语,他转身出了屋子,不多时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拖着件物什。
我只扫了一眼,吓得差点魂魄离体。
那竟然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等身娃娃,身上还套着我的衣服!
“别怕别怕,这是我给你做的替身。”爷爷说。
“替身?”
听到这两个字,我有些好奇,打量起娃娃。
这个娃娃跟我一样大,头上还画着五官,不过看起来傻乎乎的,并不吓人。
仔细一看,娃娃的皮是用蛇皮做的,里面还填充了稻草。
这时,我鼻子一皱,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香灰的味道!
爷爷跟我说,娃娃里面塞了供奉祖师爷烧出来的香灰,还有刻了我生辰八字的木牌,背后还用我的血画了一道符。
有了这个,今晚白娘娘就找不到我。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弄这些东西?
爷爷接下来的话,吓出我一身冷汗:“她今晚再来找你,就会要你的命。所以今晚你千万别出声,不能让她发现你!”
我有些惊慌失措,问道:“那我要躲哪儿去?”
“就躲这屋里,不然你一走,身上的味道离了这里,她就会察觉到不对。”
爷爷将等身娃娃扔到床上,拿被子盖上,伪造出我睡在上面的景象,然后让我躲到床底下。
为了防止我不小心发出声音,他还往我嘴里塞了一颗黑炭。
再三嘱咐我不要出声后,爷爷离开了屋子。
我躲在床底下,一动不敢动,更不敢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头突然刮起大风,吹得外面呜呜作响。
我偷偷往外边瞄了一眼,就看到门外出现一道巨大的黑影。
白娘娘来了!
黑影消失不见,变成一个人影。一眨眼,白衣女人就出现在屋里。
她哼着怪异的调子,嘴角带着笑,似乎很开心。
听着那个怪异的调子,我眼皮子逐渐沉重,好像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突然,我嘴里冒出一股巨大的苦味,苦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是爷爷往我嘴里塞的木炭,此时木炭微微发热,像是要自燃一样,却不灼人。
我重新变得清醒,感觉头皮发麻。
这调子有问题!
要不是这颗木炭,我可能已经睡过去了。
白娘娘走到我床边,脚尖轻轻踮起。她转身坐下,小腿轻快的摆动起来。
我气得攥紧拳头。
这条臭蛇,我要死了,她就这么高兴吗?
刚这么想,那双腿突然不见了。
我一颗心瞬间蹦到嗓子眼,吓得浑身汗毛竖起。
她不会发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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