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临渊萧尽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全文》,由网络作家“蛰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尽染大眼睛里都是诧异,手指勾着红绳,拿出了那枚小印。“就要这个?”季临渊点头,“你说了,代清流一脉欠我个人情。”“过几日你走了,翻脸不认怎么办,我得要个信物啊。”萧尽染忽然想起那日大婚夜,他是看了这东西才认出自己的。可这枚小印的存在,分明只有她自己知道。“季首尊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季临渊挑眉,“问。”萧尽染眉眼神色变得很认真,“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印的人就是真的萧尽染呢?”季临渊回答得利落,“我见过。”萧尽染更疑惑了。“你,怎么会呢?”季临渊不再回答了,“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萧尽染懊恼,刚刚的问题应该说得更明白一些的!“那好吧。”她摘下小印,递给了季临渊。季临渊握着暖玉小印,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书瑜元卿。”小印上,用秀气的...
《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全文》精彩片段
萧尽染大眼睛里都是诧异,手指勾着红绳,拿出了那枚小印。
“就要这个?”
季临渊点头,“你说了,代清流一脉欠我个人情。”
“过几日你走了,翻脸不认怎么办,我得要个信物啊。”
萧尽染忽然想起那日大婚夜,他是看了这东西才认出自己的。
可这枚小印的存在,分明只有她自己知道。
“季首尊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
季临渊挑眉,“问。”
萧尽染眉眼神色变得很认真,“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印的人就是真的萧尽染呢?”
季临渊回答得利落,“我见过。”
萧尽染更疑惑了。
“你,怎么会呢?”
季临渊不再回答了,“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萧尽染懊恼,刚刚的问题应该说得更明白一些的!
“那好吧。”
她摘下小印,递给了季临渊。
季临渊握着暖玉小印,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书瑜元卿。”
小印上,用秀气的小楷刻着这四个字。
萧尽染语气里透着柔软,“是我们一家人的名字。”
“书瑜是我娘的名,仲元是我爹的名,卿卿…是我的乳名。”
“不过,爹娘去世之后就没人再这样叫过我了。”
季临渊嗓音低沉醇厚,“卿卿。”
萧尽染脸颊瞬间就红了。
季临渊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贯冷厉的眼中泛起炙热。
“还记得你父亲的官职吗?”
萧尽染眼神闪亮,知道他这是肯说了。
“当然记得,正五品翰林院大学士。”
季临渊循循善诱,“在那之前。”
萧尽染茫然思考了很久,“之前......还有别的吗?”
季临渊并不意外,“你果然是忘了。”
“不过没关系,你父亲还做过两年的詹事府大学士,圣上钦点他辅导太子学问。”
“我们曾在东宫见过。”
萧尽染彻底的懵了。
头脑一阵阵的昏昏沉沉,仿佛一团团棉花堵住了脑子。
她不记得,这些都不记得。
季临渊柔声道:“当年我年纪很小,在东宫备受欺负,你爹爹是唯一会帮我的人。”
他手指摩挲着小印。
脑海里尽是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
东宫的后花园里,他刨着地上的土,跟匠人学着种花。
几个孩子笑话他是没爹没娘的野种,往他身上扔石头。
那时候的他不敢反抗,就任由他们欺负取乐。
是那个小姑娘,挡在了他身前,一张厉害的小嘴将人都骂跑了。
季临渊神情缅怀。
萧尽染却失了神。
什么詹事府,什么东宫?
他说的这些,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和季临渊从前见过?
萧尽染不免想起了上一世,想起了那个梦?
所以,他才会受外祖父之托寻找她。
所以,梦里抱她离开荣国公府的人,是他?
季临渊从回忆中抽身,就看见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
是戳着她伤心事了?
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卿卿?”
萧尽染猛地回神,看着季临渊手里的小印。
“干什么这么叫我。”
季临渊语气里带了几分宠溺,“旧时便是这么叫的。”
“卿卿亦可唤我姓名。”
萧尽染在心里喃喃:季临渊。
算了,还是有些怕。
三日一晃而过。
门房来报,“萧姑娘,姚家的马车到了。”
萧尽染同赵医官告别,“多谢照拂,赵医官,我走了。”
赵医官早为她准备好了礼物。
“这匣子里是药丸药方,你照着用。”
“等安顿好了,你着人到太医院去告知我,到时我再为你复诊。”
萧尽染心里感激,“那我便不客气了。”
赵医官送她到门口,“去吧。”
姚家马车就停在别院门口。
大舅舅姚文邈一身书生打扮,身边是芝兰玉树貌比潘安的表兄姚成衍。
看见久违的亲人,萧尽染忍不住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舅舅,表哥!”
姚文邈叹了口气,心里百感交集。
八年不见,他这个小外甥女出落得明艳漂亮,娇憨可爱。
“和你娘越发像了。”
萧尽染见舅舅一句责怪没有,心里更加歉疚。
“幼年阿染不懂事,让你们伤心了。”
姚文邈也唏嘘。
八年前,他虽看出萧家并非善类。
可那时候的萧尽染被萧家哄骗,把姚家当成洪水猛兽。
外界又说三道四,指责姚家企图强占萧仲元夫妇私产。
他们没办法,只能把萧尽染留在萧家。
八年没有来往,姚家上下怎么都没想到,再收到萧尽染消息,竟然是如此大事。
“你还愿意同我们商量,你外祖父很开心。”
萧尽染言辞恳切,“外祖和舅舅还愿意管阿染,是阿染的福分。”
姚文邈见她如此谦逊诚恳,仅有的那点隔阂,尽数消散了。
他就知道,妹妹的血脉怎么会是不懂事的孩子。
千般万般,都是当年她年纪小,是萧家不好,是荣国公府不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上车吧,舅舅接你回家。”
萧尽染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还好,舅舅不怨她。
还好,她还有家人在。
她提起裙摆,刚要上车。
不远处,马蹄声疾。
季临渊带着一队暗阁手下,自街口打马而来,姿态嚣张。
萧尽染同姚家众人,都看向了他。
季临渊勒住缰绳,朝着姚文邈拱手。
“姚先生,久仰。”
姚文邈眼神瞬冷。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萧尽染心头一紧。
季临渊被诟病朝廷鹰犬,手段毒辣。
而姚家,乃是清流一脉。
两方向来不和。
萧尽染想开口为季临渊说上两句好话,可却被大舅舅挡在了身后。
姚文邈道:“季首尊,荣国公府私自毁婚,欺我甥女,我姚家不会轻易罢休。”
季临渊眼角带笑,却不达眼底。
“姚先生要发狠怕是发错了人。”
“本座和荣国公府没什么关系,今日是来送萧姑娘一程的。”
姚成衍书生意气,“季首尊是老国公的义子,荣国公的义弟,怎么能说没关系?”
“别以为你救了舍妹一次,就能撇开关系!”
季临渊目光落在他身上。
姚成衍一身青色宽袖长袍,身后的萧尽染则是素白内衬长裙,外搭青色比甲。
两人站在一块,颇为碍眼。
这和上一世不一样。
上一世,外祖一家是在半年之后才回京的。
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重生,改变了上一世的轨迹,所以外祖父提前回京了?
姚文邈发觉她脸色不对,“怎么了,不想你外祖父回京?”
萧尽染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我只是很意外,外祖父当年于朝堂寒心,无奈辞官回乡。”
“我以为,他这一生都不想踏足京城了。”
说起从前,姚文邈也不胜唏嘘。
那时候,姚子骥身为三朝内阁首辅,门生学子遍地,地位卓然。
女婿萧仲元,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年纪轻轻便是翰林院学士,深受重用。
姚家门楣之高,就是皇亲勋贵都不敢直视。
若不是后来萧伯兴去世,姚子骥辞官,萧尽染也不会受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朝野越发动荡,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你外祖父也是无奈。”
萧尽染虽然不懂朝政谋略,但她直觉京城越发的乱。
如今解了和季书白的婚约,她此生所念,就只有姚家安好。
“舅舅,等阿染养好了伤,便请先生学起来吧。”
“阿染不想当蠢蛋了。”
姚文邈也为她打算过,“举家搬迁,想必你小舅舅给你那才七岁的弟弟带了开蒙字帖。”
“阿染可以和你弟弟一起学。”
萧尽染嗔怒道:“舅舅!”
回了自己院子,她索性让人把造册和没造册的分开,先抬进屋里,等外祖父来了再说。
左右这两天无事,她也不和私产计较了。
先着手配置自己的小厨房。
萧尽染虽然不认字,也不懂礼,但在吃喝玩乐上却是一把好手。
谁家的蔬果新鲜,谁家的点心香甜,哪家的酒楼味美,哪家的首饰漂亮。
没人比她更懂了。
她抓了把银子给下人,一人照着她说的写在纸上,再叫门房去采买。
“等等,再去趟永安堂。”
“告诉掌柜的,紧着最好的药材丹丸拿,都送去别院给赵医官。”
赵医官从太医院下职,就看见一箱子的好东西。
听见都是萧尽染送来的,她身后的季临渊脸色不太好看。
送了这么多,都不记得送他点什么。
小白眼狼。
赵医官笑道:“我在太医院什么好药材没有。”
“季首尊要是喜欢,不如我借花献佛?”
季临渊别过脸。
“赶紧把脉,我还有别的事儿。”
赵医官默默把手搭在他腕上,半晌道:“还算平稳。”
“是要查户部的案子?”
季临渊脸色严肃,“户部丢了批银子,这是大事。”
“最近怕是都不太平,你有空去姚家,替我看着她。”
赵医官拍了拍药材箱子,“首尊放心,看在萧姑娘大方手笔的面子上,我也会尽心。”
五月二十,姚家回京。
姚家回京,排场极大。
一眼看不到头的车队,前头是坐人的马车,后头是数不尽的家当,引得京城百姓驻足观看。
姚文邈带着姚成衍和萧尽染,站在姚府门口。
萧尽染其实对外祖一家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
上辈子也只是八岁前见过,往后她只顾玩乐,在被萧桃儿和季书白算计被囚之后,她更是脱身无望。
姚家一众从马车上下来,目光都落在了萧尽染的身上。
一位头发花白,戴着抹额的老妇人,眼中含泪,迫不及待到了萧尽染面前。
“我的卿卿。”
老妇人似是知道她手上有伤,按捺着心里激动,不敢碰她。
萧尽染眼中泛酸,“外祖母!”
外祖父姚子骥站在外祖母孔氏的身边,也关切地看她。
“阿染受委屈了。”
萧尽染摇头,“能见到外祖父和外祖母,阿染就不委屈。”
姚文邈道:“父亲母亲,咱们进去说。”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府,管家下人不必吩咐便有条不紊地归置行李。
姚府门外,几个人探头探脑的。
“姚家不是清流吗?怎么这么多家当?”
“人家是清流,可不是乞丐。”
“嘿,你当清流真清白啊?这些高门都一样。”
“别废话了,去报国公爷,姚子骥回府,姚家人都到了。”
众人进了府门,待大家坐定,姚成衍很有长兄的样子,给萧尽染一一介绍。
“这是我娘,是你大舅母。”
“这是小叔和小叔母,也就是你小舅舅和小舅母。”
姚子骥只有两子一女。
除姚文邈外,就是萧尽染的娘亲姚书瑜,和小舅舅姚文景。
小舅舅比她娘还小三岁,听说她娘亲未出阁时,两人感情极好。
萧尽染同长辈一一见礼。
姚成衍接着道:“这是姚芷蝶,我妹妹。”
“阿染姐姐叫我小蝶就好。”
姚芷蝶长得娇俏,白脂玉样的皮肤,水葱似的手指,看着就是江南长大的女孩子。
萧尽染看她就欢喜,“小蝶妹妹。”
姚芷蝶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她。
萧尽染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疤。
“很丑吗?”
姚芷蝶脆生生地道:“才不是!”
“阿染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那季书白一定是瞎了眼了。”
从进门开始,众人就顾及萧尽染的心情,谁都不敢提这事。
被姚芷蝶一戳破,大家都看萧尽染,生怕她难过。
萧尽染反而安慰大家,“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姚成衍赶紧开口,“阿染,你瞧这两个。”
萧尽染随着他看向了小舅母的身边,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
两个男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漂亮。
萧尽染道:“这就是大舅舅提过的,两个弟弟?”
小舅母郑氏道:“没错,这是我与你小舅舅的一对双生子。”
“这个是大的,成朝,这个是小的,成暮。”
“朝朝暮暮。”萧尽染看小舅舅和舅母。
两个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很是恩爱。
姚成暮正是顽皮年纪,天不怕地不怕的。
“阿染姐姐,等我和哥哥长大了,我们给你撑腰!”
萧尽染还是第一次看见季临渊动手。
五六个人手持利刃朝他而来,他却动都没动。
手中铁扇掷出,在人群中扫过一圈,就将人都打飞出了!
冲得最快的那个,甚至捂着胸口呕了血。
好厉害!
萧尽染在心底里赞叹。
季临渊摇了摇头,“宵禁时间,当街行凶。”
“鹤一,把人扭送京兆府衙门。”
墙头巷尾里,忽地冒出了一队暗卫。
为首被唤作鹤一的,长了一张看起来稚嫩的娃娃脸,应声:“是!”
那五六个人,被暗卫压着,转眼就不见了。
萧尽染松了口气,“多谢季首尊。”
季临渊也不说话,打着扇子,迈步走了。
“嘶——”
放下了戒备,萧尽染才觉着手臂疼,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季临渊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回头看她。
“张嘴。”
萧尽染愣了一瞬,“什么?”
趁着她出声,一颗药丸就被塞进了嘴里。
恶苦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她绣眉皱在了一起,小脸都变了形。
“好苦啊!”
她大伯一家虽然坏,但捧杀了这些年,的确把萧尽染养得娇贵。
怕疼,又怕苦。
季临渊没养过这么娇气的小姑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尽染一双大眼睛里透着委屈,又疼又苦,惹得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
萧尽染也不想哭,但她实在忍不住了。
两天时间,先是在荣国公府死里逃生。
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想休息两天,可手臂疼得厉害,又赶上歹徒行凶。
折腾到半夜,遇到季临渊这个煞神。
她又害怕,又被喂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苦药。
想到这里,哪能忍住不哭。
季临渊忙收了铁扇,插在后腰。
“你,你等会儿。”
他左右瞧了瞧,正好旁边有间点心铺子。
虽然关门了,但对他季临渊来说,实在不是问题。
飞身进了铺子里,也不知道她爱吃哪个,就每样拿了一个。
放下一锭银子,快速回到萧尽染身边。
点心递到小姑娘面前。
萧尽染一抬眼,一滴泪珠滚落。
她拿起来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总算好受些。
大概是吃着甜的,也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疼了。
“我好多了。”
季临渊心道,小姑娘还挺好哄。
“那药是苦了些,但止疼效果很好。”
萧尽染点了点头,她知道好歹。
“季首尊若是想要我的命,就不会救我了。”
“我知道药丸不是毒药。”
但实在太苦了,她真没忍住。
季临渊那双平素里只会拿铁扇的手,此刻给她捧着点心。
“还吃吗?”
“吃!”
手臂疼得她心烦,晚上吃的就不多。
她现在正饿呢!
两人一路边走边吃,一直走到了别院门口。
萧尽染站在门楣下面,仰头看他。
季临渊刚刚说,愿意收留她几日,等她外祖的口信传回来,之后她去留自便。
收留她,就是和荣国公对上。
而季临渊,可是荣国公的义弟。
萧尽染虽然不聪明,但也明白,季临渊待她过分好了。
如果只是为了那个人情,大可以把她放在客栈,着人看好她。
只要她不死掉,伤了残了都和他没干系。
能保她一条命,就足够给外祖交代了。
“季首尊,我身上没什么别的价值了,你真要收留我吗?”
季临渊手里还捧着她的点心,眼神不屑。
“本座做事,还要跟你交代?”
萧尽染识相的闭上了嘴。
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季临渊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主。
还是不要多话,惹他不快了。
别院大门打开,女医官出来接萧尽染。
“又伤着了?”
萧尽染神情歉疚。
女医官只心疼她,“手臂可不能再受伤了,姑娘家的,要好好养。”
萧尽染跟着医官走进别院,忽然发现季临渊没动。
她回头望向他,“季首尊不进来吗?”
季临渊把点心递给下人,面色肃杀,“本座还有事。”
说完,转身就走了。
萧尽染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首尊大人是顾及姑娘清白,毕竟男女有别。”
“这间别院也是在我名下,日后荣国公府追究起来,也污不到姑娘名声。”
萧尽染后知后觉,季临渊从没在别院住过。
只是时不时的来看她一眼。
“季首尊,似乎和传闻中不同。”
“是个......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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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尽染在别院住了两天,没再见过季临渊。
但他请来女医官,一直都在。
女医官姓赵,对她很是照拂。
萧尽染同她熟络了,才知道,她是宫中唯一一位进了太医院的女医官,医术极好。
她不敢辜负,这两日,无论药有多苦,多难吃,她一声都不抱怨。
赵医官也看出她是真怕苦,每日来时,会给她带上两块桃花酥。
“我可是荣国公夫人,谁敢拦我!”
萧尽染才喝了药,就听见外面声音。
赵女官面色不善,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定是算着首尊不在才来的。”
“你好生歇着,我去瞧瞧。”
萧尽染皱着眉头,拉住了她。
“赵医官,给我治伤阿染已经很感激了。”
“那位荣国公夫人是个心眼小的,你若帮我出头,她必定嫉恨你。”
“我自己应对吧。”
赵医官实在很喜欢她。
虽然娇气了些,可内心坚韧,也分是非好歹。
萧尽染理了理衣裙,坐在了花厅上首。
“请荣国公夫人进来吧。”
荣国公夫人被请进来,脸上还带着不满。
看见萧尽染端坐,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事情还要办。
她扬了扬手,下人端着些物什进了门。
“阿染,你闹了这几日的脾气,总该消气了吧。”
“你看,这是书白送你的陪罪礼物。”
“快跟我回去吧。
萧尽染目光落在一套笔墨上,心里酸涩不已。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嫁给季书白。
别人都说她幸运,父母弥留之际,还为她筹谋了这么一门好姻缘。
国公府的世子爷,少年英姿,意气风发。
放眼京城,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潇洒人物。
只有萧尽染自己知道,荣国公府看不上她,季书白也不喜欢她。
就如同那套笔墨。
季书白大概忘了,那是她送给他的。
尤其是,萧尽染还伸手扯了扯他袖子,“表哥,要不是季首尊救我,我怕是出不去那火坑。”
姚成衍一分情都不领,“他荣国公府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他救你也是应该的!”
萧尽染软声对他耳语,“他还收留我了多日,还请医官给我治伤了。”
姚成衍冷哼一声。
这一路上,他和父亲日夜不停,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要和荣国公府算账。
季临渊舌尖扫过后牙。
萧尽染在他这儿住了几天,他都没见过小姑娘撒娇的模样。
这姚成衍一来,她又是扯袖子,又是咬耳朵的,哄他还哄不好了?
他抬手,对着手下人打了个手势。
暗卫顿时散开,护在了马车四周。
姚成衍立时变了脸色,“你要干什么!”
季临渊目光扫过他,落在姚文邈身上。
“姚先生,路上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姚文邈看向了街角四周,进城门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估摸是荣国公府派人盯着,他料想荣国公府不敢做当街掳人的事,就没太放心上。
现在看,他们实在嚣张。
他看向季临渊。
这人特地赶来,竟然是来护送他们的。
“季首尊,姚家欠你一份。”
季临渊倒是很客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姚先生,请。”
一直到了姚府大门口,见实在没机会下手,才散了去。
姚文邈下了马车,对季临渊道了声谢。
季临渊回了声客气,却没有要走意思,目光越过他,看着萧尽染。
等萧尽染从后头的马车上走下来,安安稳稳的走进了府门。
萧尽染摘下兜帽,伤了手臂藏于披风中,朝他福了福身子。
她刚要开口说话,他却抬腿磕在马肚子上,掉头走了。
萧尽染忍不住感叹,虽不似传闻般心狠手辣,但喜怒无常确实真的。
姚府。
季临渊派人来收拾打扫过,府里整洁如新。
他体贴萧尽染手上有伤不方便,还送了她两个侍女照顾。
姚文邈顾不上打量府里,眼里只有萧尽染。
他们不是不关心这个外甥女。
这些年,京城的消息按时的传回翕州,他们也知道萧尽染的名声不好。
萧家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她娇惯的刁蛮任性。
听着外甥女一年年的没长进,他是干着急。
萧尽染解开披风,他看见她手臂上的伤。
“竟伤的这样严重!”
姚成衍心疼极了,想伸手却不敢碰她,生怕弄疼了她。
萧尽染以为,多年不见,纵是亲人也会隔心。
可没想到,大舅舅和表哥待她依旧亲热。
“舅舅,表哥,咱们坐下说吧。”
大婚那天的细节,季临渊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又涉及萧尽染的名节,传话传得也并不细致。
萧尽染把那天她如何被萧桃儿打晕,装进嫁妆箱子里,又是如何被萧桃儿灌了药,从房中逃脱遇上季临渊,此间种种,无一隐瞒。
她虽无法告诉舅舅,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但那晚的惊险,已经让姚文邈心惊胆寒。
“他们如此一来,既能占了你的姻缘,又能抢了你父母留给你的嫁妆。”
“荣国公夫妇虽然不知道季书白和萧桃儿的谋划,但萧桃儿把你人和嫁妆一起带进了荣国公府,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正妻之位换个人做。”
“荣国公府什么都没损失,自然不会帮你。”
“哪怕日后你怀了孩子,那也是季、萧两家的血脉,去母留子让萧桃儿养着也是一样。”
“真是歹毒的令人发指!”
萧尽染心里佩服,不愧是舅舅。
光是推测,已经能猜到日后的事情了。
姚成衍在一旁气得发抖,“他们怎么敢的啊!”
姚文邈冷哼一声,“高门世家,累世公爵,此类腌臜还少吗?”
他看向萧尽染,“阿染,你实话和舅舅讲,你还要这个姻缘吗?”
“不要!”
萧尽染斩钉截铁。
“我还在别院住着时,荣国公夫人来找过我一次。”
“她很不要脸,想让我捏着鼻子认下和季书白的亲事,偷偷抓我去国公府。”
“那季书白并非良人,荣国公府也是虎狼窝。”
“舅舅,阿染就算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宁死也不嫁季书白!”
姚文邈眼里有几分欣赏,点了点头。
“好,不愧是我姚家血脉。”
“立身不正,凭他多高的爵位,我们阿染也看不上。”
萧尽染起身,盈盈拜倒,“阿染斗胆,请舅舅出面,以长辈名义正式向萧家问责,与荣国公府解除婚约!”
姚文邈面色严肃,“快起来。”
“有舅舅在,定不会叫人欺负你。”
姚成衍赶紧把她扶起来。
“妹妹既然托人传信,想必心里有计较?”
“不如同我们说说。”
姚文邈也看着她。
她的婚事,说到底要看她自己想法。
萧尽染眼神澄明,心里早有计较。
“荣国公府想闷声抓我回去当世子妃,但萧家可不想。”
“换亲之事本就说不清,咱们现在去找荣国公府,他们定会把脏水都泼在萧家头上。”
“所以我想,咱们先去萧家。”
姚文邈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看来京中的消息也不太准确,起码萧尽染绝不是个草包蠢蛋。
萧尽染思路清楚,“要想解除婚约,就得拿聘礼换回嫁妆和婚书。”
“咱们去萧家,先把聘礼拿回来。”
姚成衍忍不住皱眉,“萧家能让咱们拿走聘礼?”
萧尽染莞尔轻笑,“我大伯养我多年,为的是一朝偷梁换柱,萧桃儿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他当然不会让咱们拿走聘礼,否则大婚不就没成?”
“我猜,他定会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说我逃婚。”
姚成衍不甘心,“那怎么行!”
萧尽染却道:“行!”
“大伯污我逃婚,那就证明,萧家能作证,和季书白拜堂成亲的人,不是我。”
姚文邈点了点头,“不错。”
“萧家这头承认了,那荣国公府就不能再遮掩下去。”
“起码不会再动掳阿染进府的心思了。”
姚成衍只觉得这两家都太过分,将姑娘家的婚事算计殆尽!
姚文邈沉吟片刻,“阿衍,你去拿我的拜帖,请萧家族老。”
“既然办的是婚姻大事,也该有人来做见证,以免萧家日后反口。”
姚成衍只比萧尽染大两岁,也是少年心性。
看着萧尽染不施粉黛,依旧美的如仙子下凡,不由柔声道:
“阿染妹妹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姑娘。”
萧尽染暖心的笑了笑,“那就够了。”
“我身如浮萍,以后也是要赖在姚家的。”
“只要你们不嫌弃,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她没别的心愿了。
上辈子,她只是听萧桃儿提过几回,并不知道姚家为什么被灭门。
这辈子,她只想守着外祖父,守着姚家,过平淡日子,就足够了。
姚文邈以为她是被疼爱她的大伯背叛,一时间受不了打击,才性情大变。
“阿染,先不做最坏打算。”
“荣国公府是司马昭之心,想要什么,舅舅心里清楚。”
“他们不是萧家,不能关上门一辈子不出来。”
“明日,舅舅想办法。”
萧尽染不解看着他。
她会的不多,不明白还能想什么办法。
姚成衍耐心解释:“荣国公是本朝唯一的公爵了,世子婚事嫁娶,都需呈礼部报备,是礼仪大事。”
“季书白大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荣国公必定要被参一本治家不严。”
萧尽染呆愣愣的。
她不知道,婚嫁之事还有这么复杂的细节。
姚文邈瞧出不对劲,“阿染,不知道吗?”
“你和季书白成亲前,三书六礼,问名纳吉这些都不曾做过吗?”
萧尽染摇头。
没人告诉她这些,她也不记得做过这些。
姚成衍觉得奇怪,“就算是荣国公府不当回事,礼部是干什么吃的?”
姚文邈略略思索,然后问她,“阿染,你跟舅舅说,你见过媒人吗?”
萧尽染还是摇头,“媒人是谁?”
“礼部侍郎的母亲宋老夫人。”
姚文邈都知道的事情,萧尽染却全然不知道。
萧尽染回过味儿来,想起有件事得说给舅舅知道。
“舅舅,萧家不曾教过我什么,识字、管家算账、针织女红,就连礼仪规矩,我也都不会。”
姚成衍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
“不对啊,满京城不是都说萧家对二房孤女很是宠爱。”
“这,怎么会......”
姚文邈看向萧尽染,两人一起开口。
“是捧杀。”
姚文邈一阵阵的心惊发冷汗。
翕州路远,就算记挂这个外甥女,打听着消息,可总是不周全。
要不是亲自来了,亲自见了,怎么能知道萧家歹毒至此!
“他们怎敢如此对我阿妹血脉!”
“早知如此,八年前,就是抢也该把你抢回翕州!”
“舅舅别气,都已经过去了。”
“原本想等和季书白的婚约解了,再把这些事说出来,让舅舅请个女先生教我。”
“没成想,舅舅目达耳通都看出来了。”
萧尽染体贴温柔的安慰他。
姚文邈一肚子的火气,但头脑还清明。
“好好,他们如此糊弄你,倒是容易查证了。”
“阿衍,明日你去一趟礼部,调出季书白和阿染的礼书。”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敷衍了事的!”
荣国公府。
萧伯兴将一封书信从后门递了进去,门房不耐烦地接过,冷冷地关上了门。
刚刚还一副谄媚面孔的他,顿时变了脸。
“要不是宅子被那贱丫头烧了,谁乐意大半夜的到你家门口。”
“我女儿以后可是世子妃,等我进了国公府,先把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都发卖了!”
萧老太太裹着毛毯,缩在墙角,“冻死我了。”
“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啊,快受不了了。”
书信从门房一直送到后院,落在了荣国公夫人手里。
“你们萧家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想让国公府给你们擦屁股。”
“萧桃儿,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一直没露面的萧桃儿,此刻模样狼狈。
大婚的礼服早被扒了,身上穿着的是丫鬟衣裳。
“夫人,我知道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诱惑世子,跟世子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
季书白怜惜地把人搂在怀里。
“娘,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你不用再劝了,我说什么都不会娶萧尽染那个毒妇!”
荣国公夫人冷笑一声,“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你不娶萧尽染?现在还轮得到你想如何吗?”
“萧尽染把国公府给的彩礼,就堆在门外头呢!”
“现在,是人家不想嫁了!”
季书白心生欢喜,“那正好,就此割席,以后嫁娶不相干!”
荣国公夫人一赌气的火气,不忍心发到儿子身上,抬手就给了萧桃儿一巴掌。
“蠢货!”
“让你娶萧尽染,难道是我喜欢吗?”
“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的前程!”
季书白挺直了脊背,“娘,我是男人,我不要靠女人。”
“不要她萧尽染的嫁妆,不要姚家的支持,我也能袭爵,能撑起家族门楣!”
荣国公夫人被气得不轻,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偏生萧桃儿这时候,靠在季书白身上,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看得她更加窝火。
“季书白,我告诉你,你就是这辈子不娶了,就是死了。”
“国公府也绝不可能有萧桃儿这样的世子妃!”
季书白依旧扛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萧桃儿从他怀里起来,一脸的动容,“季郎,桃儿知道你的心意了。”
“是桃儿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我本也不求能有什么名分,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就够了。”
“季郎别违逆夫人了,桃儿......桃儿这就回家。”
季书白死死拉着她,“不。”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礼都行过了,你就是我的妻。”
荣国公夫人咬牙切齿,“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去!”
季书白挡在萧桃儿的面前,“娘,我求你了。”
“我长这么大,只有这一个心愿!”
“你不让桃儿做正妻,那侧妃,侧妃还不行吗?”
荣国公夫人闭了眼睛,摆了摆手。
“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拉走!”
眼见护院都冲进来了,季书白忽然从袖中掏出把刀,横在脖子上。
“谁都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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