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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负责嘎嘎乱杀,他负责宠她上天热门小说君无罪苏寄雪

六月樱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句话。一声冷哼。震惊全场。整个东楚,敢对长公主这样说话而且自称本王的,只有那个人。战王君无罪。战王陨落,这是朝廷专门派人确认了的。战场遍地尸骸,最后只寻回了他的那柄“诛邪剑”。不可能!不敢置信!所有人呆若木鸡。就连姬雪也整个人完全僵掉。这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君无罪的下场,因为他,是死于她手。所有人都以为,固安一战是南庆想要吞并东楚。却不知,自始至终,那人推动这一战的目的——只为了杀一人:东楚战王君无罪。那人曾不止一次说过,既生瑜何生亮,君无罪是他天生死敌。因此,才有了明面震惊六国的固安之战。以及姬雪的暗中出手。他那样铮铮傲骨的一个人,没有死于正面战场。却死于敌国阴谋。也正是君无罪身死,所以那人才再无顾忌,终于对姬雪下手。姬雪的下场,...

主角:君无罪苏寄雪   更新:2025-01-28 1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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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无罪苏寄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负责嘎嘎乱杀,他负责宠她上天热门小说君无罪苏寄雪》,由网络作家“六月樱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句话。一声冷哼。震惊全场。整个东楚,敢对长公主这样说话而且自称本王的,只有那个人。战王君无罪。战王陨落,这是朝廷专门派人确认了的。战场遍地尸骸,最后只寻回了他的那柄“诛邪剑”。不可能!不敢置信!所有人呆若木鸡。就连姬雪也整个人完全僵掉。这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君无罪的下场,因为他,是死于她手。所有人都以为,固安一战是南庆想要吞并东楚。却不知,自始至终,那人推动这一战的目的——只为了杀一人:东楚战王君无罪。那人曾不止一次说过,既生瑜何生亮,君无罪是他天生死敌。因此,才有了明面震惊六国的固安之战。以及姬雪的暗中出手。他那样铮铮傲骨的一个人,没有死于正面战场。却死于敌国阴谋。也正是君无罪身死,所以那人才再无顾忌,终于对姬雪下手。姬雪的下场,...

《她负责嘎嘎乱杀,他负责宠她上天热门小说君无罪苏寄雪》精彩片段


一句话。

一声冷哼。

震惊全场。

整个东楚,敢对长公主这样说话而且自称本王的,只有那个人。

战王君无罪。

战王陨落,这是朝廷专门派人确认了的。战场遍地尸骸,最后只寻回了他的那柄“诛邪剑”。

不可能!

不敢置信!

所有人呆若木鸡。

就连姬雪也整个人完全僵掉。

这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君无罪的下场,因为他,是死于她手。

所有人都以为,固安一战是南庆想要吞并东楚。

却不知,自始至终,那人推动这一战的目的——只为了杀一人:东楚战王君无罪。

那人曾不止一次说过,既生瑜何生亮,君无罪是他天生死敌。

因此,才有了明面震惊六国的固安之战。

以及姬雪的暗中出手。

他那样铮铮傲骨的一个人,没有死于正面战场。

却死于敌国阴谋。

也正是君无罪身死,所以那人才再无顾忌,终于对姬雪下手。

姬雪的下场,没比君无罪好多少。

甚至背着一身污名。

自作自受。

可现在君无罪没死?!

怎么可能?!

陆景身上的魂断肠,君无罪身上也有。他还中了刹那芳华,那是她亲制的毒药,融合巫蛊之术,除非姬雪亲自去解,否则必死无疑。

何况,在君无罪坠崖之前,姬雪可是一刀刺穿了他的胸口。

君无罪必死无疑。

姬雪不敢转头。

不敢看。

然而颈项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缓缓、缓缓转动,姬雪循声望去。

恰好起风,白色木槿花飘落如雨,坐在木质轮椅上俊美无俦的男子就这样映入姬雪眼帘。

四周的一切在君无罪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瘦了。

明明才秋末,君无罪整个人却裹在厚厚的火狐大氅之内。由于病弱,他的面色苍白如纸,两片薄唇猩红似血,这让他本就被上天眷顾的昳丽长相更加妖孽。

但这样惊艳的面庞,却由于主人过于冷厉慑人的气势而让人不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在君无罪身周,连空气似乎都被全部冻结。

他坐在轮椅之上,却仿若王者君临,居高临下、俯视众人。

率先有反应的是神射营。

他们齐刷刷单膝下跪,一个个收弓抱拳:

“报!神射营飞弩队张角归队,恭迎战王回归!”

“报!神射营长弓队林大归队,恭迎战王回归!”

“报!……”

“报,神射营总三百人,现十七人生还,恭迎战王回归!”

这十几人一一报数,铿锵悲壮,势不可挡。

再不像之前一样唯唯诺诺没有存在感。

这世上,有一人,可勇一军。

神射营的报数使围观者默然,这让他们真真切切体会到固安一战的残酷。

也真正的意识到——

他们东楚的战王,回来了。

噗通、噗通……

湖边的人跪了一地:“拜见战王!”

人群之中,除了疼痛倒地的陆景,唯有长公主和姬雪还直直地站在那里。

“怎么?”君无罪眼皮轻掀,锋芒内敛的狭眸如冰川裂隙,深不见底:“长姐见本王不应跪拜么?”

长公主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死死攥着的拳头连指甲都折了几根。她扫了一眼四周,如今全京城三分之二的贵胄都在眼前,他们跪也就跪了,她要是低头以后怎么见人:“君无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活着回来就是专程到我公主府找茬的?!”

该死!

君无罪怎么还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口出不逊。”君无罪靠在轮椅背上,神情睥睨淡淡吩咐:“掌嘴。”

话音刚落。

啪啪的巴掌音响彻镜湖。

推着君无罪轮椅的侍卫已经出手,但打的并不是公主,而是她身后的贴身婢女。

打完之后,侍卫面无表情扬声斥责:“念在长公主初犯,刑不上公主,公主侍女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这举动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还不跪?”君无罪一个淡漠的眼神扫来,让人忍不住内心打颤。

很明显,这是要强压长公主就范。

不跪不休。

长公主深吸口气,她是只有封号没有实封的公主,但战王却是有封号、实封、军功、甚至还有丹书铁券实打实的铁帽子王。

战王身后树林、镜湖四周高处,影影绰绰见到战戟反光。

形势比人强。

长公主铁青着脸直愣愣跪下:“莲华拜见战王。”

这一跪,让在场其让他人更是噤若寒蝉。

战王没发话,镜湖黑压压跪着的一片人都不敢起身。

莫名的压抑让人心口发沉。

此刻只有姬雪孤零零站在那里,格外突兀。

她知道自己只要跟着跪下完全不用这么显眼,最好不显山不露水地藏身于众人之间。

其实,在真确定来人是君无罪时,姬雪内心警报就已经拉响。

这世上应该也没人比她更熟悉君无罪。

九岁时第一次上战场,下令坑杀三万战俘;十二岁孤身潜入敌国都城,亲自斩杀叛逃将领,灭其满门,血洗敌都长街,并在城墙上血书留字:“凡叛我东楚者虽远必诛”。

嚣张又残忍。

也因此震慑六国,被冠名“杀神”。

君无罪为人狠戾、冷血弑杀、谋定后动。

最恨背叛。

而姬雪之前做的何止是背叛。

绝对、绝对不能被君无罪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任心底惊涛翻滚,但姬雪面上却一片平静。她现在身体却比中噬心蛊时还要糟糕,长公主下令射杀她时,姬雪还有余力最后一搏。可此时,全身就像渐渐被冻结般整个僵掉,动弹不得。

像在故意挑衅。

空气沉寂。

所有目光在姬雪和战王之间游移。

而他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眼带戒备、一个冷冽无情。

一息、两息、三息……

有人在心里默默数着数。

“过来。”

战王冷淡开口,话音虽淡,却不容违逆。

咦?

姬雪心头微动,君无罪对她和对长公主态度不同。

她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微勾,恣意的明眸眼尾弯弯更加勾人:“可我现在动不了,不如战王您过来?”

战王的狭眸微眯,不过瞬间又恢复原状,漆黑的深眸暗如永夜让人难以辨析眼底的情绪。

镜湖边的气压骤降。

静。

所有人屏息。

苏寄雪她怎么敢的?!

然而——

出乎所有人意料。

一息之后,战王的轮椅动了,向姬雪缓缓而来。

零落的木槿花偶尔飘落。

两人越来越近。

最后,轮椅停在了姬雪身前。

“低头。”

这是战王对姬雪说的第二句话。

奇怪。

在战王靠近她的时候,姬雪僵化的身体好像渐渐恢复了知觉,可以动了。

这次,她低下了头。

好奇战王要干嘛。

在姬雪弯身时,战王解下他身上的火狐大氅,披在了姬雪身上。

温热感与战王气息顿时蔓延全身。

姬雪心脏一悸。

恍惚间好像回到那个火光冲天的塞外雨夜,被屠的村落尸横遍野,她衣衫破烂,肌肤白的诱人,泪眼婆娑楚楚可怜。铁骑上的战将冷酷凶残,却解下了披风兜头罩下。

此刻。

一如曾经。

姬雪凝视战王,他刚才的举动暖人,但神情却淡漠疏冷,拒人千里之外。

两人近在咫尺。

姬雪眼前突然一黑。

“接住,我要晕了。”

她丢下这句话,任自己直直栽入战王怀中。


杀伐凛冽,甜酷撩人。

怪不得能拿下战王。

“父亲大人英明神武。”姬雪对着苏俭微微一笑,笑靥如花,显然是满意的。

小贱蹄子!

沈氏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本来想说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但看苏俭听到姬雪的话自得的样子,又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可她不说,要被杖毙的张嬷嬷为了保命却不由哭天抢地:“相爷饶命啊,墨兰只捱了不到三十杖!是她自己没挺住啊,但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也打老奴三十杖吧,老奴上有老下有小……”

“你哭丧什么!”刘管家看到苏俭神色不虞,直接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让人堵住张嬷嬷的嘴按住了行刑。

另三个为虎作伥被点名的丫鬟吓得跪伏于地,两股战战。

“寄雪,张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尽心尽力伺候二小姐。不过一时糊涂对你丫鬟动了手,墨兰没死,你就忍心眼睁睁看她这样被杖毙?”沈氏终究还是开了口,她知道要是苏俭下了决心,那张嬷嬷救不回来。

但沈氏不想苏寄雪这么得意,一定要坐实苏寄雪气量小、心眼狠这件事。

“父亲,母亲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姬雪眼眸一转,看向了苏俭,勾唇一笑:“那就别杖毙张嬷嬷了好不好?”

“你说了算。”苏俭看在战王面子上,对姬雪格外容忍。

姬雪说着又望向沈氏,笑容明媚而又凶残:“那就听母亲的,墨兰什么样,就把她们四个打成什么样。”

沈氏一僵,什么叫听母亲的,她可没这么说。

苏俭瞥了沈氏一眼,对刘管家吩咐:“按大小姐说的做!”

刘管家这才确认,大小姐在相府要起势了,相爷如今对大小姐言听计从。

有苏俭撑腰,姬雪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她径自看向原本跟着她的丫鬟婆子,对刘管家吩咐:“让他们来动手。”

原属于苏寄雪院里的下人们面面相觑。

相府下人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就连跟着二小姐外来的张嬷嬷,其实也有子侄在府中担职。白桃、青兰、秋菊可都是家生子。

白桃奶奶是老太太身边的白嬷嬷,德高望重;青兰哥哥是大少爷身边长随,颇得器重;就连秋菊的娘老子也在是个管事。

让他们动手,那不得得罪人啊。

“大小姐让你们去,没听到啊!”刘管家见没人动,板着脸开口训斥。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就算老爷看重又怎样,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了。

依然没有人动。

得罪大小姐和得罪那四个人之间,苏寄雪院里的下人们选择了得罪大小姐。

清澜院倏地安静。

所有目光落在姬雪身上,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而此时,战王府内,战王面前也一片安静。

战王身旁的几案上,放着一张状纸,红红的字迹触目惊心,整篇状纸全是鲜血为墨。

空气凝滞。

“主子,咱们东楚是怎么了?”白十五终究没忍住开口,眸中的悲愤再也无法掩藏。

固安一战,他们所知的已够义愤填膺。

可现在,没想到三日雪竟是从苏相府流出,而苏相又是左相的外孙婿,可能连左相都脱不了干系。

武将、文臣,这是多少人想毁了东楚,毁了守边将士,毁了他们东楚的脊梁——从无败绩的战王!

都说大厦将倾,非一木所支也。

可固安一战尚且如此,若是南庆卷土重来,东楚又将如何?

墨兰看着那些不听小姐话的下人,气的从担架上挣扎坐起:“大小姐吩咐你们没听到吗?”


战王府内——

还没抵达后院,马车内战王狭眸倏地睁开,寒芒陡盛:“掉头。”

一脸戒备守在马车四周的将士一愣。

白十五立刻策马上前:“主子醒了?您还是让邬老先看看。”

“别让我说第二遍。”战王探手掀开车窗帘,修长如玉的手指被黑色织锦的窗帘沉的更加苍白:“掉头。”

白十五脸色难看,硬着头皮继续劝阻:“您的身体才最重要,门口有老黑守着……”

“蠢!”

这个字冰冷砸来,生生打断了白十五的话。

众人只见白衣一闪,战王竟懒得废话亲自飞身而去。

白十五有些无措,他一向自诩智计无双,战王麾下将士开玩笑还说墨初一的脑子可能是长他身上了。白十五这是第一次当众被战王斥责,用的还是蠢字。

为了掩饰窘况,白十五赶快掉头:“还愣着干嘛,快去保护战王啊!”

与此同时——

战王府门前,忠勇侯府自开国建府以来的传家宝——通体翠色的帝赐龙龟祥纹玉佩在忠勇侯面前被摔得粉碎。

他眼睁睁看着却无力回天,彻底暴怒。

忠勇侯满脸煞气,想也不想执起手中长枪掷向姬雪:“贱人竟敢毁坏圣物!”

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咻——

长枪夹裹着雷霆之怒破空而来。

墨初一从马上跃起想要阻拦,却终究晚了一步。

但在他之前。

却有一个白色身影后发先至,横空抓住了势不可挡的长枪。

吱——

皂靴与地面摩擦声尖锐响起。

长枪力道极强,枪尖距离姬雪眉心只有不到一尺时才堪堪停住。

姬雪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劲风吹起姬雪如云的乌发,锐利的枪锋虽然未及肌肤,却硬是在姬雪眉心戳出米粒大小的红痕,血滴如珠明艳撩人。

姝色入眼,战王微微一滞,似乎在苏寄雪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这让他眸中的暴戾顿时飞涨。

“找死。”

战王回眸冷睨忠勇侯像在看一个死人,他抓着长枪反手一甩,力度与速度竟比忠勇侯投掷时还要骇人。

忠勇侯当机立断翻身坠马。

他一躲。

身后的京畿卫措手不及。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

这柄特制的长枪竟连串三人倒地一片这才堪堪止住。

一地狼藉。

姬雪仍静静站着,眸中只映着战王始终挡在身前的身影。

秋风萧瑟,吹得他白衣猎猎更显瘦削。但那种傲然挺拔的气势却犹如战神,一人在前无人通关。

“战王,真的是战王啊!”

“我的天,战王还活着!”

“太好了,战王活着!”

百姓们奔走相告。

京畿卫却一片静默。

“战王你是不是疯了?!刚才本侯要是没躲开岂不是死定了?!”忠勇侯惊魂未定,更加暴跳如雷。

刷!

他的话迎来白光一闪,鲜血迸射。

忠勇侯手臂直接被战王一剑削飞,惨叫出声。

长街一寂。

“君无罪!”忠勇侯脸色惨白目眦欲裂。

战王白衣溅血,居高临下站在高阶之上,俊美的面孔神情冷漠淡淡道:“滚或死,自己选!”

话音虽轻,搭配着森冷睥睨的眸光让人不由心底生寒,似乎让他再多说一个字又会死人。

“好好好,你有种!你真的有种!”忠勇侯脸色惨白如纸,他捡起自己的右手臂对着身后京畿卫怒吼:“还不快扶本侯爷上马走人!”

忠勇侯一行匆忙闪人。

来时趾高气昂,去时如丧家之犬。

他们走后议论又起。

“活该!刚才要没战王,战王妃可就死定了!”

“是啊!恐怕那玉佩是真的吧!”

“玉佩八成是真的,那战王妃刚才的话估计也是真的!”

“忠勇侯真不是东西,为了不承认世子做的事居然说圣上亲赐之物是假的!”

“该!让他们这么欺负战王妃,战王教训的好!”

……

“战、王、妃?”这三个字在战王的薄唇边重复着,让姬雪莫名有种汗毛竖起的阴森感。

好消息,战王醒了。

坏消息,战王现在醒了。

姬雪望着远处绝尘而去的京畿卫们,她现在想跟忠勇侯去做客还来得及么。

刚好赶到的白十五和战王府将士呆若木鸡,不知道刚才错过了什么。

怎么一眨眼,他们战王都有王妃了?

“苏——”战王冷淡地话音刚起,姬雪立刻挤出生平最好看的笑靥,抬手解下了身上的火狐大氅踮着脚给战王披上:“天冷,注意防寒。”

姬雪心里不停默念抬手不打笑脸人,君无罪以前说过很喜欢她笑。

她笑。

用力笑。

战王身上忽暖,心口却骤然一痛。明明两人长得不像,不知为何眼前的苏寄雪与记忆中那个女子再度重叠。

当初,她也是这样言笑晏晏地把火狐大氅披在了战王身上,一脸求夸奖的骄傲:“这可是御龙雪山的火狐皮子做的,防火防寒,很配你。”

战王假意不领情。

她却不依不饶地追着他喋喋不休:“喂,你知道不知道凑齐这个大氅需要多少皮子,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时间最后才做成的!北地冬寒,你知道我为了让你寒症不发作有多绞尽脑汁。”

纵然明知一切是假,那一刻的温暖却让战王如饮鸩止渴、欲罢不能。

姬雪见战王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却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哪个并不存在的人。

那双线条锐利狭长如刀的冰眸里山崩海啸、沧海桑田。

姬雪脸都要笑僵了,脑筋却在飞转,战王该不会是在想她本尊吧?

那是不是——

姬雪眸光一亮,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在战王底线回横跳的关键诀窍。

此时战王与姬雪两人站在战王府门口的高阶之上,深深对视间一个陷入回忆,一个心眼飞转。

这一幕在其他人看来却美如画卷。白衣红氅的狠戾男子神情柔和,傲慢毒舌的清贵女子笑靥如花。一个俊美无俦,一个艳若桃李。简直天作之合。

四下默然,似乎都不愿惊动这一刻难得的温馨旖旎。

此时无需解释,也不用再证明,那些看热闹的人坚定地相信苏寄雪一定就是战王的心尖宠,掌中珠。

“多谢战王对爱女的照顾相护,本相来接寄雪回家了。”

倏地,一个清朗的男声打破了此时静谧。

一辆青呢马车驶到战王府前,苏寄雪名义上的父亲,东楚当朝右相,未来的文臣之首苏俭走了下来,对着战王郑重施礼。


提到宗魁时,战王语气加重,话音一顿。

四周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

当这个名字入耳。

姬雪神情倏地冻结,整个眼眸瞬间被墨色吞没,黑漆漆的眸子望向战王,看上去格外妖异。

“若有机会,格杀勿论!”

这八个字掷地有声,透着刻骨的深恨与厌恶。

“诺!”白十五昂首接令。

格杀勿论?

姬雪咀嚼着这四个字,眸中墨色深浓。

没人比她更明白,摄政王这三个字在南庆的意义。

就连姬雪,想要杀了那人都要细细谋划,推演到万无一失才能务求一击必中。

难道战王知道了,固安一战真正背后运筹帷幄的那个人,是宗魁?

而宗魁,也是站在姬雪背后的那个人。

是姬雪无比信任能把后背毫无防备交予的人。

固安之战后,却给了她致命一击。

战王府书房,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下达下去。

接令的人一个个离去。

姬雪坐在门槛上,静静地双手托腮看着战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他运筹帷幄、挥斥方遒。

刻意接近战王的那次,姬雪用尽浑身解数让他沉溺于“温柔乡”。

所以其实,姬雪从未见过战王杀伐决断的一面。

寥寥数语,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战王要杀宗魁。

这是姬雪之前未曾想到的事情,她以为战王此次回京,首要目标应该是把东楚的朝堂重新洗牌。

可战王身边最得力的人,除了墨初一留在京城,竟都派到了南庆。

思忖间,姬雪乍听到宗魁名字的应激渐渐恢复。刚才全黑的眸子恢复正常,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光芒流转,魅惑天成。

那是不是,她其实可以和战王合作?

她在想什么!

姬雪突然想起这只是个梦,又不是现实。

也是。

现实里战王也是睚眦必报,北疆所受之苦,肯定会要东楚那些蛀虫以命来还。

哪可能分出人力去找寻姬雪葬在何处。

更别说杀宗魁。

对战王来说,不划算。

“主子,苏寄雪呢?”所有人离去后,墨初一这才沉声询问:“她是未来战王妃的传闻已有不少人知晓。”

若不制止,这传闻明日可能就会成为街头巷议的新话题,家喻户晓。

姬雪竖起耳朵,已经感觉到这梦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能如此细节。

连这种事都被问到。

“随她。”战王冷淡答道。

“可她并不是真的相府千金。”墨初一开口提醒,而主子身份尊贵,怎么能娶没有身份的女子:“会混淆血脉。”

“初一。”

战王缓缓开口,俊美的面孔冷沉如冰,幽深的狭眸中满是嘲弄:“你该不会真以为本王能活到儿孙满堂吧。”

“主子!”墨初一不满地抗议,眸中痛意满满:“苏大小姐一定可以救您。”

此时,他再也不介意苏寄雪是不是相府血脉,只要她能救战王,她就算是假千金又如何。

战王府尊她为战王妃又如何。

“没用的。”战王墨发散在白衫之上,整个人望去就像一副黑白分明的水墨画,如血的薄唇是水墨画上唯一一抹艳色,却昭示着不祥。

墨初一红着眼圈猛摇头:“苏大小姐既然是鬼医的徒弟,主子身上的毒她一定能解。”

战王没有说话,只是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只见一条让人心惊的黑线从他手腕脉搏处直直向上,蔓延到右肩之上。

姬雪咻地闪身来到战王身前,她仔细端详着那条黑线,没错,这是刹那芳华的走势。


一旦黑线蔓延到心脏,必死无疑。

从右肩到心脏,已经快了。

战王的确要死了。

“怎么这么快?”墨初一的手有些抖,他刷地起身:“我去求苏大小姐,不,就算抓也把她抓来治您。”

“姬雪死了。”战王垂眸,神情淡漠。

“就算这毒是姬雪制的那又怎样,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会用毒。”墨初一并不服气:“鬼医最擅长的就是治毒。”

“她——”战王话语一顿,淡淡开口:“是灵族。”

“最后一个灵族。”

什么?!

墨初一和姬雪齐齐震惊。

姬雪不敢置信地看着战王,他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这梦有点离大谱。

“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灵族,而且姬雪怎么可能是灵族!”墨初一倒退几步,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传闻灵族天生貌美,善良温柔,喜爱和平。灵族一身是宝,精血炼药可长生不老,因此被人类大肆掠杀,后来灭绝。”

“姬雪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她绝对不可能是灵族!”

“主子您在说笑的吧。”

墨初一摇着头,不敢信,也不想信。

灵族血肉可医人,但同样,以血为咒,至毒无解。

姬雪垂眸,神情淡漠。

是啊。

谁信呢,无恶不作的女魔头,竟然是媲美唐僧血的灵族。

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种族,宛如待宰的羔羊,对那些贪婪之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所以,这个种族包括她在内,如今全灭绝了。

这世上,所有知道姬雪身份的人都死了,唯一知道的那个,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她。

而今,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梦里,战王竟也知道她是灵族。

多可笑。

姬雪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她想知道什么,想证明什么。还异想天开即使有人知道这个也不会心生贪念?

别做梦了。

不会。

要这是真的,战王真的知道姬雪是灵族,她只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十里桃花,一片焦土。

族人的哀嚎响彻天际,那些灵魂传承的画面,姬雪不曾忘。

连宗魁都如此。

她还能信谁。

所以,宗魁必死!

“主子……怎会如此……”见到战王没有反驳,墨初一渐渐绝望:“所以主子才让天一找姬雪的葬身之处是么?”

如果这样那还有希望。

姬雪闻声抬眼,眸光冰冷地看向战王。他该不会是信了传说,打算找到她的尸体,然后……吃了她?

战王面无表情,眸底像是黑雾萦绕的深崖让人难以窥见情绪:“灵族活体血肉才有用。”

姬雪蹙眉。

他连这个都知道?

就因为这个,所以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密牢里,姬雪才会被折磨了那么久。

取血、割肉、碎骨。

周而复始。

这梦太让人不适,姬雪想醒过来了。

不想听,不想再听任何让她回溯那些不好记忆的事情了。

快醒过来!

然而,眼前画面却一动未动。

姬雪绕着议事的书房来回乱转,试图把自己弄醒。

可她却还在战王和墨初一面前。

“那怎么办,主子,那怎么办?”墨初一慌了神,这样的话,岂不是没救了。

陆景被救,他们收到这个消息时有多振奋,以为主子一定有救了。

可现在,希望终成泡影。

“只要延命一年就足够。”战王面无表情,冷漠的语气不像在讨论自己的寿命。

一年,足够他手刃宗魁。

此时,姬雪突然想到今天她离魂归体时的情形。当时她在想自己若是苏寄雪的话如何如何,结果就回到了身体。

所以,这可能有用?

“我若是苏寄雪,战王你跑不掉。”姬雪看着战王,随口放下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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