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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圆我的梦,他造反送我当皇后叶青菱施宥安最新章节

璐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青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大人回来了?”施宥安看了张秀茹一眼,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温和地回道。“原想着找个人与你说话解闷,倒不想招了心怀不轨之人回来。”施宥安声音极轻,张秀茹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奇怪,房内明明不冷,施宥安也没有大发雷霆,但她就是觉得,房内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看着施宥安走近,她竟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看张秀茹坐立难安,叶青菱笑着为她解围。“我和张小姐开玩笑呢,方才她还提到,愿意给大人做妾呢。”“哦,”施宥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张秀茹一眼,“张小姐可知我喜欢怎样的女子?”张秀茹呆呆地看他,仿若提线木偶般问道:“施大人喜欢怎样的女子?”施宥安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喜欢的女子,需得有十分的美貌,七分的聪慧,外加五分的胆略,张小...

主角:叶青菱施宥安   更新:2025-01-16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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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青菱施宥安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圆我的梦,他造反送我当皇后叶青菱施宥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璐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青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大人回来了?”施宥安看了张秀茹一眼,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温和地回道。“原想着找个人与你说话解闷,倒不想招了心怀不轨之人回来。”施宥安声音极轻,张秀茹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奇怪,房内明明不冷,施宥安也没有大发雷霆,但她就是觉得,房内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看着施宥安走近,她竟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看张秀茹坐立难安,叶青菱笑着为她解围。“我和张小姐开玩笑呢,方才她还提到,愿意给大人做妾呢。”“哦,”施宥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张秀茹一眼,“张小姐可知我喜欢怎样的女子?”张秀茹呆呆地看他,仿若提线木偶般问道:“施大人喜欢怎样的女子?”施宥安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喜欢的女子,需得有十分的美貌,七分的聪慧,外加五分的胆略,张小...

《为了圆我的梦,他造反送我当皇后叶青菱施宥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叶青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大人回来了?”

施宥安看了张秀茹一眼,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温和地回道。

“原想着找个人与你说话解闷,倒不想招了心怀不轨之人回来。”

施宥安声音极轻,张秀茹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

奇怪,房内明明不冷,施宥安也没有大发雷霆,但她就是觉得,房内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看着施宥安走近,她竟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看张秀茹坐立难安,叶青菱笑着为她解围。

“我和张小姐开玩笑呢,方才她还提到,愿意给大人做妾呢。”

“哦,”施宥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张秀茹一眼,“张小姐可知我喜欢怎样的女子?”

张秀茹呆呆地看他,仿若提线木偶般问道:“施大人喜欢怎样的女子?”

施宥安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喜欢的女子,需得有十分的美貌,七分的聪慧,外加五分的胆略,张小姐似乎没一条符合。”

这话说得也忒刻薄了些。

果然,听了这话,张秀茹脸色涨红,眼眶泛红,就连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大人这是当自己在选妃呢,”叶青菱瞪了施宥安一眼,“来者是客,大人怎能这样开一个女子的玩笑。”

更遑论张秀茹还是施宥安特意找来,陪她说话解闷的。

“施大人既然不欢迎我,那我便先走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包涵。”

张秀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含泪离开。

目送张秀茹离开后,叶青菱无奈叹气。

希望这笔账,张秀茹别记在她头上。

“青菱叹气做什么?这样的人,下次我该连门都不让她进。”

一想到她竟然妄图替她哥哥挖自己的墙脚,施宥安就气上心头。

“把她叫来,又把她逼走,大人也不怕得罪人。”

施宥安在床边坐下,轻哼一声。

“她肖想我已是过分,还替她哥哥肖想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我只羞辱她,对她已是仁慈。”

叶青菱懒得再和施宥安讲道理,转了话题。

“我觉得口中无味,想吃蜜饯,午后安排玉柳出去买可以吗?”

“可以。”施宥安点头。

只要玉柳不在他面前晃悠,做什么都行。

施宥安又待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今日这房中怎如此香?”

叶青菱心下“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指着床边的香炉解释道。

“昨晚睡不着,点了助眠的香;今日白天不敢久睡,又点了提神的香。”

施宥安一脸了然,将香炉移远了些。

“原来如此,只这香也别点太多,闻久了熏得慌。”

叶青菱点头,担心施宥安在房中待久了,闻到地下室泛上来的霉味,便起了身。

“我想去外面走走,大人可否陪我?”

施宥安自然求之不得,上前搀了她的手臂,就带她去府内闲逛起来。

“我看青菱身子已好不少,便将回京日期定在了七日后。”

这么快?

叶青菱心下有些急:“大人,我的身体还没好呢。”

施宥安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又摸了摸她红润鲜嫩的脸。

这气色,哪里像是生病之人。

他心知她不愿和他回京,一直在拖延时间,心下虽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我问过徐太医了,过两日便好了。”

她只是落水发烧,不是什么重病,届时赶路慢些就是。

府内水塘沉尸案已经告破,一直拖下去,圣上也会不悦。

叶青菱只能在心下叹气。


“别急,等画晾干了,明天我让喜顺拿去装裱,和我收藏的那些名画放一起。”

叶青菱有些急,这明明是给她画的,怎么他自己反收藏起来了。

“大人这画是给我画的,应当送我才是,怎能自己收藏起来?”

她还准备找一批画师临摹这画,等施宥安回京后,就把这批画像散出去。

她既是在云州走失的,她亲生父母定会优先来云州寻她,看到她的画像,定会找上门。

施宥安看着画,越看越喜欢。

叶青菱不是个文雅的人,这画到了她手里,想必也不会珍藏,还不如让他保管着。

“青菱青春尚在,每日看铜镜里,便能看到自己的花容月貌了,哪需要看画怀念。”

这人可真无耻。

叶青菱气得咬牙,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软了声音求道。

“那大人这画借我看两日,作为回报,我给大人绣个香囊?”

“当真?”施宥安垂眼看她。

一起处了大半年,他还没收过叶青菱送的东西。

叶青菱赶紧点头。

“我竟不知,青菱在万春楼没学会琴棋书画,倒学会了女红。”

这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琴棋书画是大家小姐才学的东西,像我这样的贫寒女子,温饱尚且艰难,还不如学学女红,梳妆,烹饪这种实用技艺,说不定还能赚些小钱贴补生活。”

不止她这么想,原主也是这么想的。

原主在万春楼这些年,一直掩饰着容貌,不是花魁苗子,自然也学不了琴棋书画,便偷偷在女红、烹饪、梳妆上用功,也算有一技之长。

这个时代,女子精通琴棋书画,有家族依靠还好,否则也不过是流落烟花地,靠取悦男人为生,逃不脱色衰爱驰的命运。

施宥安出身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交往的也都是世家子弟,从未站在寻常人的立场上思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套理论,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叶青菱一眼,沉吟片刻后,认可道。

“这话说得倒也在理。那青菱便为我绣个香囊吧。”

叶青菱拿了画,第二日上午便描摹了起来,她前世是个美术生,毛笔画不过关,素描倒是不错。

只不过那画她改了几处,把胸前中箭的伤口去掉了,又刻意突出了眉间红痣、臂上胎记和发上金簪。

临摹完,她看着桌上的画像,梳理起了手上可打的牌。

离开施府的助力:被赎身的许知絮,方入府的玉柳,无条件帮忙的宋序。

寻亲线索:生母的金簪,自己的画像,不稳定的预知梦。

还有一封她哥哥的诀别书信,但目前并没发现可用的信息。

外间收拾几个丫鬟正在收拾回京的东西,磕碰声打断了叶青菱沉思。

八日后,她就得随施宥安回京了。

时间太短,她又出不了府,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施宥安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每日里早出晚归,一连几日连人影都难见。

府上佣人也忙,施宥安在云州待了半年多,行李也多,要打包的东西极多。

纵是如此,守在叶青菱身边的人也没有少。

离京日近,得了施宥安的吩咐,长青等人更是将她看得严实。

叶青菱想忙也能很忙,上午慢跑,下午学防身术,晚上学游水。

原是想在白天学的,但近日府上人来人往,担心遇到男仆或外男,她便改到了晚上。

长青和碧云守在院门口,玉柳在院内教她。

玉柳实在不是个好老师,只会示范,不会讲解,叶青菱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能自己边摸索边学。


叶青菱有些好笑地看她:“我又不是大人正妻,我有什么资格介意。即便我是大人正妻,他若心悦你,我又岂有反对的余地。”

她只愿张秀茹别因施宥安嫉恨她,对她使绊子。

“说得也是,”张秀茹了然地点头,“娶妻纳妾,还不都是男人说了算。”

“只是,你长得这般美貌,大人现在对你又这般好,若大人回京后娶了权贵正妻,怕是未必能容下你。”

这世上哪个正妻,能容得下一个受宠的美妾呢?

“我也发愁呢,”叶青菱秀眉轻蹙,张秀茹虽怀着别样心思,这话说得倒不假,“所以我不愿与大人回京。”

不过她有些好奇:“你贵为知府千金,你愿意给大人做妾么?”

张秀茹脸色微红,好一会儿后才点头:“我是愿意的。”

叶青菱愣了一下,张秀茹是知府嫡女,竟愿意给施宥安做妾?

“真没想到你对大人竟情深至此?”

“也,也不是,”张秀茹轻叹一声,“我只是想着,大人貌若潘安,才思斐然,若我能与大人生下孩儿,无论儿子还是女儿,想必都容貌过人,机灵聪慧。”

叶青菱着实没想到,张秀茹想和施宥安在一起,竟是想借他改变后代基因?

这想法在这个时代也是挺超前了。

“你想嫁他,只是因为这个?”

之前彩屏想当施宥安的通房,还是因为他出身世家,手握权势富贵呢。

“你不知道我因为长相平平,吃了多少苦。”

说到这个,张秀茹就一肚子苦水:“我明明是知府千金,嫡出的大小姐,就因为长得不如庶妹,我爹替我相看的那些青年才俊,都看上了她。”

“我娘也是因为长得不够貌美,一直不受我爹爹喜爱,一直被他的美妾压着。”

“你不也是因为长得貌美,才会被大人带出青楼,养在身侧,一直娇宠着吗?”

这话说得挺难听的,但看张秀茹一脸的愁苦,叶青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

“不怪你,怪这些男人肤浅,看女人只看一张脸,看不到你善良的内心,有趣的灵魂。”

“等他们落魄了,美妾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他们戴上了绿帽子,就知道真心比脸可贵了。”

叶青菱这番安慰,让张秀茹十分受用,她边听边点头,还不忘发问:“绿帽子是什么?”

叶青菱挥了挥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世上每个女子都有自己的优势,我的优势是许是长相,你的优势许是其他。每个男子也有自己看重的点,有人在意相貌,也会有人在意其他。你发挥自己的优势,必能吸引到在意你优势的男子。”

“那我的优势是什么?”

张秀茹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有些茫然茫然地看着叶青菱。

叶青菱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和你又不熟,你自己去探索吧。”

张秀茹很是感动,抓住了叶青菱藕节般白嫩的手。

“我原以为你是花瓶美人,却不想如此通情达理,富有才情。我家哥哥最近正在选妻,你若有兴趣,我愿为你们牵线搭桥,你可愿意做我大嫂?”

叶青菱:???

这是想让她也参与到张家后代容貌改变计划中去吗?

两人聊兴正浓,冷不防一道冷沉的男音在门口响起。

“张小姐什么时候也做起皮条客了?”

闻言,叶青菱和张秀茹俱是一惊,纷纷朝门口望去。

就见施宥安长身玉立,负手站在门边,一袭白色锦袍衬得人温润如玉,俊秀的脸上却是一片寒霜。


两人一惊,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书房门口,施宥安脸色铁青往里走来。

施宥安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紧盯着叶青菱,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

叶青菱被他阴冷的目光盯着,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发冷,身体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施宥安脸色更沉,目光更冷,走向她的脚步却蓦地加快了。

只眨眼功夫,人已走到叶青菱面前,低头看她,声音虽轻,却没有任何温度。

“青菱和宋兄聊什么呢,得巴巴跑到书房来?”

宋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施宥安,顿了顿后,硬着头皮解释道。

“施大人莫要误会,我与青菱妹妹……”

话没说完,只觉后颈一疼,身体便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施宥安一个手刀将宋序劈晕,目光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紧盯着叶青菱。

叶青菱愣愣地看着瘫软在地的宋序,心中一紧。

她哥哥的书信和生母的金簪,都是她的秘密,她自己还未研究,自不可能给施宥安。

“我与宋序哥哥来书房,是想和他说清楚,此生都不可能结为夫妻,以后便只做兄妹了。”

施宥安却压根不信:“撒谎,这种话何须到书房来说。”

“宋大哥是我在世上仅剩的亲人,半月后我便要和大人回京了,从此山高水长再难相见,我不得和宋大哥,好好告个别?”

这话说得再理,但施宥安心下仍有些气闷。

“哦,那青菱可与宋兄告别完了?”

叶青菱看了地上的宋序一眼,点了点头。

施宥安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离了书房,径直往宋府大门去了。

“既已告别,便没有再待在宋府的必要了。”

叶青菱被施宥安抓着手腕,只能跟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在心里思量。

施宥安虽是文臣,却是文武双全,刚刚给宋序那个手刀,能直接将他劈晕,可见下的力道极大,不知宋序得晕多久。

地上寒凉,若是晕久了,只怕寒气入体,影响身体。

眼见人已到宋府门口,她也顾不得施宥安了,转头便对一旁的门房说道。

“你家公子在书房晕倒了,快叫人去书房看看。”

那个门房愣了一下,谢过了她,匆忙往府内跑去。

施宥安却是怒上心头,拽着她的手腕力度加大,往外走的脚步也更快了。

他刚刚那个手刀力道并不大,宋序晕不了几刻便会醒。

叶青菱如此急切地叫人去看他,可见他在她心里的重要程度。

施宥安个高腿长步子大,现在又加快了速度,叶青菱跌跌撞撞地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后,施宥安把她往前一掼,她整个人便重重地跌坐在了马车轸板上,额头也磕在了长凳边缘,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但她顾不得揉头,而是趁着这个功夫,将袖中装着金簪的首饰盒,快速塞到了马车角落中。

正准备起来,她的身体却被一双手快速捞起,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到了施宥安怀中。

施宥安看着叶青菱额上的红印,有些懊恼,但想到她刚才行为,怒意又起。

伸了手,一边轻揉着她的额头,一边恨恨地质问。

“青菱敢这样肆意妄为,是笃定了我不愿伤你么?”

他心中实在是恼怒,他再三严肃叮嘱,甚至是威胁警告,她却仍然明知故犯,一再挑衅。

想来是他的惩罚不够重,给她的教训不够深刻,才会让她一再触及他的底线。

叶青菱眼睫微垂,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下一片阴影。

“是大人想多了,如今我与宋序只是兄妹,妹妹体恤兄长理所应当。”

施宥安冷笑一声,面色沉得如同能滴出水来,揉着她额头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哪对兄妹,会亲密到谈婚论嫁,携手私奔?”

叶青菱疼得秀眉紧蹙,只觉心中生出无边的烦闷,连带着语气也不耐起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大人又不是不知晓内情。”

施宥安伸手,强行将她蹙起的眉头揉开,冷声开口。

“想让我放心,青菱得给我一个承诺。”

叶青菱抬头,等着他说下文。

施宥安神色凝重地说道:“今生今世,都别再见宋序,也不许再联系他。”

叶青菱没有说话。

这人未免太不近人情,宋序是她目前在世上,仅剩的亲人和助力了。

今生今世不能联系,那她与孤家寡人有什么区别。

见叶青菱不说话,施宥安心下怒火加倍,声音也冷硬起来。

“我不舍得伤青菱,但对青菱在意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叶青菱只觉这威胁分外可笑:“大人会为了惩罚我,毁坏自己的清名吗?”

她看着施宥安,语带讥嘲:“再者,我连人都亲手杀过,又怎会为大人伤害他人心软。”

“是嘛?”施宥安轻笑一声,眼角眉梢却没有丝毫笑意,“那我毁了宋序的前途,想必青菱也无所谓吧。”

“大人想做什么?”叶青菱心下微紧。

“我让人废了他一条腿,一只胳膊,甚至我发一句话,他此生便再无缘科考了。”

她看似无情,其实心软得很,不然之前也不会出手帮宋序,不会替彩屏求情,不会买下街上卖身葬父的女子,也不会怜悯许知絮的遭遇。

叶青菱抬头,看着施宥安俊秀的脸,实在无法想象,这样卑鄙的话,竟是从这个温润如玉的人口中说出的。

再联想到他往日举止,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大人好生卑鄙,为了一己私心,竟要毁了别人一生。”

施宥安脸上笑意越深,眸中冷意却越沉。

“青菱让我痛,那我也只能让青菱痛了。我伤你我也痛,只有伤你在意的人,才只有你一人痛,不是吗?”

叶青菱冷笑,她才不会被他威胁。

他滥杀无辜,坏的是他自己的名声,损的是他自己的功德,凭什么要她来买单。

“那大人便去伤害宋序吧,大不了他死了,我为他殉情,反正我也活……唔……”

她话未说完,嘴就被施宥安堵住。

气到极致的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不想从她嘴里,再听到一个字。

他说不过她的嘴,难道,还封不住她的嘴么?

许久之后,施宥安才放开了叶青菱,只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话,格外森冷。

“回京之前,青菱别再出院门了,且在房里待着吧。”


许家女眷都流落青楼了?

叶青菱有些神思恍惚。

这半年来,她都在施府养伤,深居简出,只隐隐听说许家被抄,并不清楚许家女眷的下场。

转念一想,叶家曾经是云州首富,原主作为叶家养女,在叶家被抄后,就被卖去了青楼,许家女眷落得这个下场,倒也在情理之中。

施宥安半年前来云州查盐税后,云州官场商场皆动荡,他自己也遭遇了好几次刺杀,好在现在已经平静了。

见叶青菱走神,施宥安掐了掐了她的腰,待她回神后,才挑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眼,下了决论。

“我当初为青菱赎身,并非捡漏,而是我与青菱,有天定的缘份。如若不然,皇上赐我的府邸,又怎会是曾经的叶府。”

叶青菱没有说话。

她与施宥安,确实有缘。

万春楼相遇,阴错阳差被他赎身。

后随他入了施府,才发现如今的施府,就是曾经的叶宅,她八年前被抄的家。

但她很肯定,她和施宥安的缘分不会长久。

她可没忘记,她最终嫁的人,是皇帝。

她断不可能给他做妾,做正妻也绝无可能。

很快便到了宋府,施宥安叫醒叶青菱,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宋家已经平反,宋老爷身体康复又逢五十大寿,施宥安也提前放了话,是以云州城不少官员富户都登门赴宴,宋府门前很是热闹。

施宥安方一下马车,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想和他寒暄客套,攀附交情。

待看到他身侧看到的美貌女子后,却一个两个都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看着她。

就她肤如凝脂,面似皎月,眉眼如画,宛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娇花,开在了人的心尖上。

施宥安淡淡地瞥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颤颤地收回目光,他才低头看着身旁的女子,温声道:“进去吧。”

早知如此,他该她让戴个帷帽出来才是,省得被这些人盯看。

“好。”叶青菱任他牵着手,往宋府内走去。

“宋伯父,宋大哥。”

才走到在门口,就看到正在一旁迎客的宋老爷和宋序,叶青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宋序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叶青菱的发髻上,神色一怔,随即脸上抹上一抹痛色。

施宥安握紧了叶青菱的手,也跟着打起了招呼。

“宋兄,宋老爷,恭喜了。”

今日来客甚多,想必宋家过不了多少就能重振家业。

宋老爷看到施宥安牵着叶青菱的手出现,也愣了一下,但很快面色便如常。

他虽有意让儿子娶了叶青菱,但这样的美人,又怎可能就他儿子一人惦记。

“都是托施大人的福,施大人,里面请。”

见身侧的儿子还在发愣,他伸手悄悄捅了捅他,说道。

“序儿,带施大人进去。”

宋序的目光从施宥安和叶青菱相牵的手上扫过,深吸了一口气后,掩去了眼底的落寞,强挤出笑意说道:“施大人,青菱妹妹,里面请。”

施宥安微微侧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扫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只见他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宋公子,不必劳烦你亲自带路,青菱对贵府再熟悉不过,有她领我进去便可。”

说罢,还轻轻捏了捏叶青菱的手背,又朝她挑了挑眉。

宋序面色微沉,神情落寞:“那就劳烦青菱妹妹为施大人引路了。”

叶青菱还没开口,施宥安便接过了话:“不麻烦,青菱想必乐意之至。”

叶青菱懒得再看施宥安刻意打击宋序,挣开了他的手,撇下他,自己先进了府。

施宥安倒也不恼,很快便跟了上去,不由分说地重新牵住了她的手,带着酸意问道。

“怎么,心疼了?”

叶青菱甩开了施宥安拉着她的手:“仗着权势欺负人,大人不觉得这很幼稚吗?”

施宥安将她的手攥得更紧,说出来的话却是不饶人。

“谁让他敢肖想我的人。你安分一点,我就放过他。”

说话间,前面有丝竹乐声传来,中间夹着女子的唱曲的声音,如泣如诉,分外动听。

叶青菱只觉这女音分外熟悉,忍不住循声而去。

很快就看到了,在前院的空地上,有一临时搭建的高台,台上有穿着一红一白两个女子,正在弹唱舞蹈。

其中红衣女子坐在高台侧旁,正在抚琴弹唱;白衣女子在高台中央,伴着乐声翩翩起舞。

叶青菱定睛细看,才发觉红衣女子正是红湘,她在万春楼时服侍的花魁。

她今日怎会在宋府?

“若是青菱当初没被我赎身,只怕今日在上面跳舞奏乐的,便是你了。”

叶青菱正怔愣间,一双大手揽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施宥安低沉的声音她耳边响起。

叶青菱没有说话,垂眼看着施宥安缠在她腰上的手。

“大人说错了,我既不擅琴,也不擅舞,撑不起来这种场合。”

施宥安轻笑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掐了下叶青菱腰间的软肉,轻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幽香。

“青菱可知,台上正在跳舞的白衣女子是谁?”

叶青菱抬头,看着台上的白衣女子。

她有一副好身段,躯体纤瘦,四肢修长,腰肢柔软,体态轻盈,舞动间如一只翩跹的蝶,灵动飘逸,清丽绝伦。

“她叫许知絮,云州前任知府许家的二小姐,许晋亭的妹妹。”

叶青菱一愣。

刚才在马车上,施宥安便提到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遇上她。

“她比你当年幸运些,流落青楼时虽已及笄,但好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入青楼便成了花魁,过的还是衣食无忧,有人服侍的日子。”

叶青菱只觉分外讽刺。

受贪婪的家人拖累,流落青楼,以色侍人,竟然还是一种幸运。

这种话,也只有男人嘴里才说得出来吧。

瞥见叶青菱嘴角那抹嘲笑,施宥安挑眉看她。

“怎么,青菱不认同我说的话?”

叶青菱抬头看施宥安:“大人觉得当花魁是好事吗?”

旁的不说,赎身钱便是天价。

真赎身出来,也会因为曾经名声太显,难以隐姓埋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施宥安哑然。

想起她当初在万春楼,为了避免被当成花魁培养,一连六年日日掩饰容貌,心下颇有些复杂。

抬头往台上看去,许知絮仍在台上翩跹起舞。

当初他入许府拜访时,许知絮还是一个羞怯的大家闺秀,连抬头看他都不敢。

如今却能在一群男人面前,面不改色翩翩起舞,想必其中也颇多心酸吧。

看着看着,他忽然有些恍惚。

见施宥安盯着许知絮出神,叶青菱抬头笑看他。

“大人不如为许姑娘赎身,就当是再做件好事?”


心下顿时“咯噔”一声,当下也顾不得再摘了,放下木棍便去找人。

这些时日,施大人,喜顺,文澜,长青等人都再三叮嘱,万不能让叶青菱离开视线。

今日就她一人跟在叶青菱身边,若是出了岔子,得她一人担责。

幸好,才走没几步,发现叶青菱在一棵早桂树下,正认真地采摘着桂花,顿时松了口气。

“青菱姑娘,你怎么跑这来了?”

叶青菱将采下来的桂花,放进帕子里,一边回道。

“我想采些桂花,放在送大人的香囊里。”

见文晓手里空空,她蹙眉问道:“让你摘的荷花,可摘好了?”

文晓讷讷地回道:“方才不见青菱姑娘,奴婢担心姑娘出事。姑娘若想摘桂花,等奴婢摘完荷花,再与姑娘一起摘吧。”

叶青菱心知她不敢让自己脱离视线,也不为难她,直接伸手折了几枝,便和文晓一起去摘荷花了。

摘完荷花,她回了房间,借口口渴,让文晓去烧水。

趁房内无人,她将水囊从腰间取下,放到床底。

又若无其事地将采来的荷花插进瓶中,桂花摊晒在窗前的木几上。

这会儿文澜和玉柳已经回来,又买回来一堆云州的特色零嘴。

各式干果蜜饯,各式糕点,肉干,还有一些水果,和前几日买的堆在一起,看起来丰富至极。

叶青菱将她俩打发下去休息后,收了一些零嘴起来,都先暂放在衣柜中。

文晓很快烧了水送进来,她坐在桌边,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品着茶,说不出的惬意。

吃完,她又坐在窗边,绣起了香囊。

傍晚时分,长青来门口报告。

“青菱姑娘,秋千已架好了。”

计划都在进行中,叶青菱心情大好,放下手中的绣绷,出去荡秋千。

施宥安一进院中,看到的便是此幅场景。

叶青菱坐在秋千上,在长青的推送下,身姿前后飞荡,轻薄的纱衣在空中翻飞,娇俏如一只翩跹的蝴蝶。

她荡得开心,一边笑,一边对身后的长青说道。

“荡高点,再高点……”

看来是真喜欢荡秋千。

看到院门口的施宥安,长青停止了推秋千,叶青菱也停了下来,起身朝施宥安走去。

“大人回来了?”

施宥安看了眼还在晃动的秋千,又看着走到近前的叶青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好玩吗?”

叶青菱点头,白净的小脸上带着几丝欢欣的粉润,额间还有层细汗,昏黄的日光打在她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朦胧美。

施宥安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房间。

一进房门,就看到桌上净瓶里插的荷花,又闻到香甜的桂花香,笑问道。

“下午去后院了?”

叶青菱点头:“我见塘中荷花开得正好,便让文晓折了几枝回来插瓶。至于这桂花,我想装在香囊里。”

说到香囊,施宥安想起一事。

“青菱前些时日答应送我的香囊,可绣好了?”

“快了,我定会在大人回京前,将香囊绣好,送给大人。”

往后几日,待在房中,不让人打扰的理由,这不就有了么。

施宥安不置可否,又和她闲聊了几句,便让人送了晚膳来。

叶青菱中只吃了小半碗,便推开了手边的碗:“我吃饱了。”

施宥安看着她手边的空碗,皱起了眉头:“今日胃口怎这般小?”

往日她一顿饭可是能吃两大碗,还能喝上一碗汤的。

其实她没有吃饱,但为了大计,也只能委屈下自己的胃了。

叶青菱脸色如常地回道:“许是白天零嘴吃多了,口有些干,又喝了许多水。”


“府里的厨子能做的花样没外面的多,我想换换口味。”

“我来尝尝外面的口味如何。”

施宥安蓦然靠近,温热柔软的舌尖在她唇角扫过,将她那点碎碎屑卷进口中。

桂花的香甜在口中漫开,温热又绵软,施宥安眯了眯眼,看着她粉润的唇角,含笑道。

“外面的糕点果真香甜,怪不得能让青菱惦记。”

“哄”的一声,叶青菱的脸一片烧红。

喜顺和文澜文柳都还在书房呢,他竟然……

此刻他微眯着双眼,肯定是在回味,莫名有些邪魅,竟让叶青菱说不出话来。

好在三人见了这幕,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施宥安看着叶青菱烧红的脸,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脑中不但没有丝毫羞恼,反而点点愉悦漫上心头,又甜又软又香,像是浸在蜜中。

“青菱身子已大好,今夜我便搬回来。这几日没有青菱睡在身侧,我可是孤枕难眠,夜夜都想着青菱。”

叶青菱愣了一下。

为了驱散地下室的霉味和潮味,这几日晚上她都会打开入口,然后在房里燃上香。

若是施宥安搬回来,她晚上就无法下密室了。

看叶青菱面露犹豫,施宥安俊脸微沉,伸手轻抚着她耳间的发丝。

“怎么,青菱独自睡了两日,便不愿再与我同床共枕了?”

叶青菱拈了粒话梅塞入口中,蹙着秀眉,若无其事地回他。

“大人想搬回来便搬吧,只是我这几日来了癸水,恐怕伺候不了大人。”

施宥安心细如发,她越推诿阻挠,他越会起疑。

好在散了几夜,密室的霉味应当散得差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

美人在怀却不能吃,确实扫兴,但 想到不日就要带着叶青菱回京,施宥安心情大好。

在油纸包中也拈了粒话梅放入嘴中,话梅裹着一层白色糖衣,入口清甜,但很快就酸得他直皱眉,俊逸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看来他吃不得酸。

叶青菱看了颇觉好笑,但也没敢笑话他,只是转移了话题。

“大人,过几日就要回京了,我想让文澜和玉柳出去,帮我买些回京路上吃的零嘴。”

施宥安点头:“好,让她们去喜顺那里支银两便可。”

叶青菱喝着茶水,又提出新的要求:“我看院中实在空旷,想架个秋千。”

施宥安有些不解:“过几日咱们便离京了,你架秋千干什么?”

叶青菱伸手揪住施宥安的衣袖,美眸和秀容中一片哀求。

“我成日在府里待着,颇感无趣,秋千架好了,哪怕能玩一两日也是开心的。”

“再者,现在的施府又是曾经的叶府,算是我的娘家,即便我随大人回了京城,往后大人也是会带我回来小住的吧?”

叶青菱难得作出如此哀求姿态,求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施宥安本不愿拒绝,只是—

“近几日府内小厮都忙着准备回京的东西,怕是没人能得这个空。”

毕竟在云州待了半年之久,云州距京城又有千里之远,要准备的东西极多。

“无需小厮,让长青、碧云她们来弄就行,架秋千又不算体力活。”

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会武艺的长青、碧云支开。

见施宥安仍在犹豫,叶青菱又补充道。

“我待在府里,有丫鬟跟在身边,府内又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大人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施宥安抓住叶青菱扯着他衣袖的手,有些无奈道。

“既如此,我便让长青明日便替你将秋千架起来。”


这人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叶青菱冷眼看着彩屏。

“你也不过施府的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连宋大哥都瞧不上?他家虽是商贾,但家中富足,他又是秀才,能参加科举考学。”

“你在施府待了这些年,受过比一般富家小姐还高的待遇,便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心气高不是坏事,但高到认不清自己,便是祸事了。

彩屏回怼道:“我即便是个奴才,也是施府里的一等丫鬟,比你出身青楼,自甘下贱强得多。”

她本就嫉恨叶青菱,看到她已是心里不爽,听她处处为宋序说话,更是气上心头。

加之来云州这半年,府上没有女主人,她又是跟随施宥安从京城施府过来的,可谓是后院地位最高的人,府内的丫鬟仆妇都捧着她,施宥安公务又忙,不太管内院的事,性子便渐渐养得骄纵起来。

她这话出口,叶青菱脸色未变,施宥安脸色已经黑沉如墨。

不远处旁观的喜顺和于辰山闻言,都暗自摇头。

彩屏这次,是真的完了。

羞辱谁不好,跑去羞辱叶青菱。

怨她这半年的日子太好过了,好过得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叶青菱看着执迷不悟的彩屏,连话都懒得再跟她说,只转过头对施宥安说道。

“大人,彩屏姑娘心气太高,宋府怕是配不上她,大人另行给她安排去处吧。”

她这性子,这张嘴,放在宋府,也只会给宋家人添堵。

施宥安语气淡淡:“她既看不起你之前的身份,那便将她卖去青楼吧,就卖去万春楼如何?”

叶青菱没有说话。

万春楼是她之前待的青楼,也是云州城最大的青楼,以彩屏的长相,倒不愁万春楼不要。

施宥安看着彩屏,说道:“我倒想看看,你去了万春楼,能有多洁身自好。”

彩屏闻言大惊,哭红的脸登时变得惨白,马上抱住了施宥安的大腿,一脸恳求道。

“大公子,不可以……”

施宥安有些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对后面的喜顺说道。

“喜顺,明天就将她卖去万春楼;另外,传信给我母亲,将她父母姐弟也一并发卖了。我回京后,不想再看到她家人。”

喜顺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彩屏,恭敬地回道:“是。”

施宥安不想再理会彩屏,牵了叶青菱的手,准备进书房。

“进去吧,这样的人,看了碍眼。”

彩屏看着施宥安疏离的背影,又看着被他小心牵着的叶青菱,自知一切已经回天乏力。

一想到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受叶青菱所累,心下一横,想要拉她垫背,梗着脖子说道。

“大公子,叶青菱她虽然长得美,但她心肠歹毒,心如蛇蝎,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大人会后悔的。”

“她记恨我之前说她出身青楼,扬言待她成为我的主子,便要将我卖去窑子,让我以后生不如死。”

施宥安头也没回,只低头看着叶青菱,低笑一声:“那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叶青菱面上毫无表情。

见施宥安无动于衷,彩屏咬咬牙,又说道。

“大公子,半年前你遇刺,她替你挡的那箭,并非出自真心,她,她只是因为脚滑……”

施宥安脚步微顿,低头看了叶青菱一眼。

叶青菱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施宥安又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彩屏:“还有吗?”

“她之前,还在青楼杀过人,那人叫绿芜,大公子尽可去查。”

叶青菱心下暗恨,这人真是可恶,明明背叛她在先,还反过来攀咬她。

既然说她歹毒,那她又何妨歹毒到底呢。

“口说无凭,彩屏姑娘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便是你在诬陷,这可是犯法的。”

彩屏看着叶青菱,恨恨地说道:“这些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叶青菱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还说你是我生的,怎么没听你唤我一声娘呢?”

她说罢,又看向施宥安:“大人,彩屏肆意攀咬我,她心怀不轨,求大人为我做主。”

彩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一张脸被气得青白交加。

这些话确实是叶青菱说的,但她也确实没有证据。

施宥安看着无言以对的彩屏,轻叹一声。

“真是可惜,你的舌头,怕是留不得了。”

彩屏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施有安又说道。

“你的容貌在施府也算上等了,知道我为何看不上你吗?”

彩屏呆呆地摇头。

她知晓自己长得不错,不然施母也不会想着抬举她。

在叶青菱入府之前,她也确实是府内最貌美的丫头,可施宥安却从未正眼看过她。

她不明白,她美貌,能干,能将内院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何还是敌不过叶青菱那张脸。

施宥安看着她茫然的脸色,一脸冷漠地说道。

“因为你,太蠢了。”

将这样的人纳入府,他会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说罢,转过头不再看她,看向不远处候着的喜顺和于辰山。

“把她舌头拔了,找个地方养几天,没有性命之尤后再卖去青楼。”

然后,牵着叶青菱的手,便要往书房去。

身后很快传来彩屏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求饶声,但很快便被捂住了嘴,只能听到模糊的哀嚎声。

叶青菱有些不忍。

“大人,既然拔了她的舌头,便别再将她卖去青楼了。”

一个没了舌头的女子流落青楼,容貌才艺再佳,也只能靠皮肉取悦下等恩客,只怕活不了多久。

以彩屏嘴比脑子快的性子,只要不送去青楼,不能说话许还会活得久一些。

于辰山和喜顺都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看施宥安。

施宥安点了点头,牵着叶青菱进了书房。

书房内,施宥安在圈椅内坐了下来,又将叶青菱拉到腿上坐下。

“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叶青菱在心下苦笑,施宥安会这么问,就说明他信了彩屏的话。

一开始,彩屏不答应配合她的计划,她便说了那些话,让彩屏知道她不是良善之人,威胁彩屏配合。

却没曾想,她表面上答应,内心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我并不知道她会这样愚蠢和贪婪。”

愚蠢到在施府多年,仍没看清施宥安的真面目。

贪婪到连宋家这样的富商都看不上,只能看得施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施宥安无意讨论彩屏,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他伸出手,把玩着叶青菱肩侧的头发,目光却紧盯着她娇美的脸蛋。

“半年前为我挡箭,是因为脚滑?”


她脑中琢磨着此事,直到用晚膳时,还在走神。

施宥安见叶青菱坐在那里,碗里的粥喝完了,还在用汤匙虚空舀着,如同行尸走肉般,拿过了面前的空碗,一边替她盛粥,一边问。

“青菱在想什么?”

叶青菱回过神,就见施宥安已经坐到了她身侧,手里还拿着她的粥碗,讷讷回道。

“大人,我这几日身体不适,不能服侍大人,不如咱们先分房睡?”

施宥安瞥了她一眼,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你饮食不安,就是在琢磨这事?”

叶青菱接过他盛好的粥,有些没好气地回他。

“这能怪我吗?是大人不知节制。我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回来,都在这些时日给累没了。”

喜顺正提了食盒进来,准备给两人加菜,听了这话,快速将食盒放到桌上,把菜拿出来,然后飞快地退了出去。

施宥安眉头微跳。

叶青菱脸色也红了红,但是她脸皮厚,若无其事地将喜顺新送进来的菜拖到面前,欣喜地说道。

“咦,是玉柳做的小菜,还是这丫头心疼我,”说完,又瞟了一眼施宥安,“不像有的人,只顾自己快活。”

施宥安揉了揉眉头,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确实有些太过,只能说道。

“罢了,你今晚自己睡,我去书房睡。”

施宥安这也太好说话了些。

叶青菱笑得眉眼弯弯,特意夹了块鸡肉在施宥安碗中。

“谢谢大人体恤,请大人吃鸡。”

施宥安目光深深地看她:“青菱这么不想与我欢好?”

一听说他要睡书房,就这么兴高采烈,眉飞色舞?

“咳咳咳,”叶青菱差点被刚喝进口中的粥呛到,她轻抚着胸口,有些没好气地看着施宥安,“我现在还病着呢,大人能不能别这么好色。”

看叶青菱呛得面红耳赤,施宥安愉悦起来:“那等青菱身子好了,可要补偿我。”

看在施宥安今晚睡书房的情况下,她忍!

时间太早,院子周围人太多,贸然行动容易被发现,叶青菱一直熬到子时,夜深人静,守在她门前的丫鬟都睡去时,才起了身,爬进了床底,摸索起来。

房间虽日日有人打扫,但床下毕竟是死角,地板砖和床底木板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钻进去时灰尘飞扬,呛得叶青菱直咳嗽。

她正准备敲击地下的地板砖,以验证有无空隙时,却听到一道声音在房内响起。

“已是子时,青菱怎么还不睡?”

是施宥安的声音,语气里充满疑惑和不解。

“青菱钻床下做什么?”

叶青菱愣了一下,这个时辰,施宥安居然还没睡?

幸好她早有准备。

“我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便想着给大人绣香囊。方才不小心,有个线团滚进床底下了,便爬进来找。”

这套话述,她原是想着应付可能会发现她的长青等人的。

“线团我已找着了,大人快拉我出来吧。”

施宥安原是准备睡的,睡前想着来看看叶青菱,却没想到她房内竟亮着灯,便直接进门了。

谁知一进门就见她趴在床底,也不知在干什么。

现在听了她的解释,心下一暖,便上前将她从床底拉了出来,

床底都是灰,她的衣裳,头发,甚至脸上都沾着灰尘,看上去颇有些灰头土脸。

施宥安一边伸手替她擦脸上的灰,一边问。

“这么晚了,青菱在给我绣香囊?”

“是啊,大人忘了吗?你前几日给我画像,我答应了要给大人绣香囊的。”


说罢,衣袖一甩,转身便要走。

施宥安伸手扯住她衣袖,清俊的眉眼间隐含无奈。

“青菱今日气性怎么如此大?”

叶青菱垂下眼,看着施宥安抓着她衣袖的手,不满地指责道。

“都说大人宠爱我,却连画像都不愿为我画一幅,想来真心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相识半载,她确实极少主动向自己讨要什么。

上次讨要籍契,他还趁人之危占有了她,说出去确实不君子。

施宥安沉吟片刻,终是松了口:“罢了,我替你画便是。青菱想要何种画像?”

叶青菱这才露出笑意,转头抓住施宥安的手,声音娇脆,如银铃般动听。

“我就知道大人对我最好了。”

转头,伸手一指旁边的黄花梨木美人榻:“待会儿我侧躺在美人榻上,大人替我画一幅酣睡图如何?”

施宥安看了眼一旁的美人榻,点头:“好。”

叶青菱一边往美人榻走去,一边说道:“大人可要认真描画,莫要遗漏了我身上的细节。”

她眉心有颗红痣,左臂有个指甲大小的红色花形胎记,再配上髻上的牡丹发簪,特征十分明显,若她亲生父母想找她,看到她的画像,应当很容易找到她。

她的预知梦做得十分粗糙,她根本不知去何处寻他们,那便只能让他们来寻自己了。

叶青菱在美人榻上半躺下来,雪嫩的右臂屈起,伏在榻头瓷枕上,头搁在右臂上。

又往下拉了衣领,露出左臂上的红色胎记;理了理发髻,将髻上牡丹发簪往外拔了一些,保证从施宥安的视角,能完整地看清这支发簪的细节。

施宥安抬眼看了她半晌,才叫人拿来了画架,置放在美人榻一米开外,手执画笔勾描起来。

画到她发髻上的牡丹发簪时,施宥安修长的手指微顿,盯着发簪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青菱这支发簪是哪儿来的?”

叶青菱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状似平常地回他。

“这支金簪是我母亲的遗物……”

施宥安有些不解:“青菱的母亲,怎会有这样的簪子?”

“叶家曾是云州首富,我母亲有这支簪子,不是很正常吗?前几日大人赠了我一支蝴蝶金簪,我瞧着和这支也只是形制不同。”

施宥安边画边回她:“那不一样,青菱这支簪子,与旁的发簪不同。”

叶家虽曾是云州首富,但也只是一个商贾,断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簪子。

“哪里不同?”叶青菱睁大了双眼。

“这簪子出自京城余记,余记是大周朝知名银楼,曾为皇家打造过一批牡丹花簪,这支簪子,想必是其中一支,只是不知为何会流落到青菱亡母手上。”

一批?

叶青菱眼前一黑,那她不得一个一个去查?累死她算了。

她现在这身份,能怎么查?求助施宥安?

“能查到这簪子的主人吗?”

施宥安看了叶青菱一眼:“这簪子的主人,不是青菱的母亲吗?”

叶青菱干笑一声:“这支簪子虽是我母亲的,但许是他人赠送的。能拥有皇家之物,这人想必非富即贵,若是肯庇护我,我便不用顶着罪人之女,青楼出身的名头艰难求生了,说不定还能捞个贵人义女当当。”

施宥安心下微动,抬眼看榻上的叶青菱,状似无意地问。

“若青菱有朝一日成了贵人义女,愿嫁我当正妻吗?”

她若真成了贵人义女,与他身世相当,当他正妻倒是正好,他也不用再去寻能接纳她的正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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