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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喂马七年,和亲逆袭陈行绝罗风最新章节

凤起天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北国使臣的面色都绿了!“公主殿下不可啊,不可。”“您是我国最尊贵的公主,岂能与这等下贱之人作赌?”“是啊,还请公主发信寻求主君的意思,不能如此!”“公主,请收回成命!”他们都害怕了,之前输过了一趟,导致他们现在非常的没有信心,如果赢了,那既然是没事,如果输了到时候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他们是带着公主出来的,如果这次公主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去,那他们的人头也等着落地吧,九族消消乐可不是说着玩的。大乾帝眯起眼:“赢公主,你这是没说笑话吧?”“你们不信,本公主可以立下字据。”看来她是真的对输给陈行绝耿耿于怀。甚至还瞪了一眼陈行绝,眼里全是不服。她何其的金尊玉贵,又从未受过气,今天真的是被陈行绝气坏了。尤其是如此一个不堪的家伙!换个人她都没那...

主角:陈行绝罗风   更新:2024-12-27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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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行绝罗风的现代都市小说《假少爷喂马七年,和亲逆袭陈行绝罗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凤起天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国使臣的面色都绿了!“公主殿下不可啊,不可。”“您是我国最尊贵的公主,岂能与这等下贱之人作赌?”“是啊,还请公主发信寻求主君的意思,不能如此!”“公主,请收回成命!”他们都害怕了,之前输过了一趟,导致他们现在非常的没有信心,如果赢了,那既然是没事,如果输了到时候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他们是带着公主出来的,如果这次公主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去,那他们的人头也等着落地吧,九族消消乐可不是说着玩的。大乾帝眯起眼:“赢公主,你这是没说笑话吧?”“你们不信,本公主可以立下字据。”看来她是真的对输给陈行绝耿耿于怀。甚至还瞪了一眼陈行绝,眼里全是不服。她何其的金尊玉贵,又从未受过气,今天真的是被陈行绝气坏了。尤其是如此一个不堪的家伙!换个人她都没那...

《假少爷喂马七年,和亲逆袭陈行绝罗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北国使臣的面色都绿了!

“公主殿下不可啊,不可。”

“您是我国最尊贵的公主,岂能与这等下贱之人作赌?”

“是啊,还请公主发信寻求主君的意思,不能如此!”

“公主,请收回成命!”

他们都害怕了,之前输过了一趟,导致他们现在非常的没有信心,如果赢了,那既然是没事,如果输了到时候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他们是带着公主出来的,如果这次公主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去,那他们的人头也等着落地吧,九族消消乐可不是说着玩的。

大乾帝眯起眼:“赢公主,你这是没说笑话吧?”

“你们不信,本公主可以立下字据。”

看来她是真的对输给陈行绝耿耿于怀。

甚至还瞪了一眼陈行绝,眼里全是不服。

她何其的金尊玉贵,又从未受过气,今天真的是被陈行绝气坏了。

尤其是如此一个不堪的家伙!

换个人她都没那么难受。

“既然如此,朕也不可能不同意。你看起来非常的有自信。”

大乾帝平青郎朗开口:“文斗我们是不在行,但是这琴棋书画,未必你们北国就全是第一了,你们还真的是小看我们大乾了。就等着输吧!”

赢雅歌却一脸的淡定:“你们是不错,”她眼眸扫过一旁的陈行绝,眼里带着浓浓的蔑视!

“如果我让丹青圣手胡子为来呢?”她话落下来。整个大乾国的人都变了!

尤其是那些自信满满的朝臣!

要知道胡子为可是当世圣手!

百年难得一见的绘画奇才!

可以说他的画超越了前史所有人!

说他是丹青圣手都是委屈他了!

可是这位圣手大人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就退隐了山林,从此不问世事,一心炼画,他的画早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到达了一个不同的境界!

这样的神人,若真的能请动,那大乾真的要输了!

“公主殿下可不要口出狂言了,胡子为圣手大人,早已经退隐山林不问世事,又怎么会为了你一个小公主而出来作秀表演比试呢?”

“是啊,公主殿下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

“就是,简直是有一些可笑至极。”

“就是啊,请圣手出来,恐怕比请四大名山的高人还要难吧?”

“臣有所耳闻,圣手大人归隐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而且就算找到,圣手大人的性子也是非常古怪,从不轻易见人,公主何来自信?”

“没错,还有我大乾的画圣荀夫子在此,就算那胡子为来了,也未必能赢。”

说的也是。

毕竟胡子为这种地位的人,那可不是能强迫的。

据说,圣手大人一幅画作出,万金难求,但是也要看他心情,如果心情不好,宁愿烧了画作,也绝对不会卖。

北国公主却冷笑:“你们所说的不错,圣手大人的确是不愿意参与这些世俗争纷,可是如果本公主说,我与他有一面之缘,他欠我一个人情呢?”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面色一变。

“你们应该听说过,圣手大人早在五年前就宣布作画千张,要归隐山林,不再踏入凡尘俗世,更不会为任何人作画,可是......”赢雅歌伸出手,自信的对着陈行绝方向:“可是,本公主就做到了,我花了三个月时间,才终于将他请动,愿意出山与我南下,为的,就是与我一起杀了你们所谓的天才少年,一雪前耻!而他人已经赶过来大乾,不日就会到!”

她真的请动圣手?

大乾国的朝臣们脸色绿了。

祭酒大人急忙说道:“陛下,不可赌!”

“是啊,陛下,老臣觉得如果对上胡子为,是完全没胜算的!”

宰相弓令仪也是一脸不同意:“圣手画技超然入仙,不是常人能比,我们输定了!”

“我有幸观其作画,能证明此事是真的!大乾无人能比,荀夫子也不行!”

大家都一致不同意比。

但是,陈行绝却是知道的。

胡子为这个所谓圣手,是在三十年前名动天下。

那时候,他画技超然,无人能敌,尤其是那画龙画凤,活灵活现,好像随时都会飞出来。一幅《万里江山图》震惊四座!

但是,他却在最辉煌的时候,突然消失了。这三十年来,画坛上出现了很多大师,却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胡子为。

北国公主如果请了他来,大乾自然是无法对敌。

可是谁让陈行绝是异端呢?

更是他们考虑不到的人。

大乾帝面色又沉了下来。

他看着陈行绝:“行绝,你意下如何?”

他作为大乾君主,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罗战这便宜孙子是如何本性。

换做之前,他是看都不愿看其一眼,甚至巴不得他不成器。

如今却又巴不得他能够对敌胡子为。

毕竟陈行绝之前的赢战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尤其是现在陈行绝表情异于常人。

他看起来丝毫都不担心会输似得!

陈行绝露齿,一口大白牙龇着:“陛下放心,他胡子为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遇见我,他必输无疑!”

擦!

这话,顿时让大殿上哗然!

如水入沸油锅!

陈行绝,竟然敢说自己能打败丹青圣手胡子为?

这等猖狂之语,简直是让大乾的朝臣个个侧目。

谁敢这么说自己绝对能打败胡子为的?

“放肆!太嚣张了!”

“莫不是以为自己赢了文斗,就能够打败圣手大人了?”

“是飘了,他不知道,人家圣手成名的时候他还没影呢,真是太可笑了。”

北国使臣更是全力吐槽陈行绝的异想天开。

罗梦芸见陈行绝愈发的不知天高地厚,顿时满脸阴沉。

“行绝,够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儿戏?侥幸让你赢了一次,你就真当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丹青圣手胡子为他的画技就是仙术,你念几句诗确实是能够比得过符公子,但是画画连画笔都没抓过,你简直就是作死啊,你知道你背后是整个大乾吗?你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命,还是大乾的命运!”

“还不滚下来?!”

罗风也是一脸担忧:“哥哥,你这样实在是不行的,这丹青圣手名头如此大,你怎么可以为了出风头而不顾大家的安危呢?这一旦输了是要亡国的!”




慕容雪了然。

她却没什么表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是两家定下的,从来都不会因为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改变。”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慕容雪潇洒转身。

罗风看着她的背影。

表面上慕容雪是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实际上她从来没有回答他到底是反悔还是没反悔。

。.

罗梦芸从松柏堂出来之后,她就去翻看了王府的宗牒。

她急速地翻着,就是不信陈行绝的话。

她因为对方说出来这些话,就是想要大家愧疚内疚而已。

父亲怎么可能会给他改姓呢?不可能的,可是他看了宗牒那么久,发现真的没有。

罗梦芸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抖着手,将那宗牒扔在地上。

不可能的呀,只是一匹汗血宝马而已,怎么能比得上人呢?为何要将陈行绝的名字从宗牒上划去。

可是陈行绝就算名字被划走,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王府长大的呀,王府对他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不可能改变的。

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匹马吗?

难怪七年之后再次相见对方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难怪他从来不再喊自己姐姐,难怪。.

罗梦芸抖着手捂住了脸呜咽一声,她终于明白了陈行绝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她又很快怒了起来!

都怪那些御马监的下人。

更怒的是陈行绝太小气了,只是划去了宗牒上的名字,不代表他们王府没有养他十几年了,养条狗时间长了也会摇尾巴。

可是陈行绝呢?

这么小气,只是一点点的小错,难道就能可以抵消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大家都让他已经回来当一个王府的少爷。

难道不比他当一个马奴要好吗?一切都不改变,感情也没变!

他为什么要这么冷漠的对待自己?

为什么要搞得好像所有人都欠他的一样?

一想到陈行绝半死不活的样子,罗梦芸就难受!

哼,既然你是这样,那我就让你知道,如果不当王府的少爷,你该是多么的痛苦!

不撞南墙了你是不会回头,也不会意识到我们这些家人有多好。

罗梦芸擦了擦眼泪,心中很快有了计划。

她让人去喊来了陈行绝,说是自己有事要见他。

陈行绝跟着下人来到了罗梦芸的住所,在进门的时候就看见罗梦芸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

“看来大小姐是不适合见客,我还是等过段时间再来!”

陈行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就想要离开。

罗梦芸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就难受,喊道:“阿绝!你给我站住。”

陈行绝站住了,但是并没有打算改变主意,径直离开。

他需要赶紧去修炼,至于这些即将和他断亲的人,他不想浪费时间。

罗梦芸顾不上其他,一溜烟的从屏风后钻出来,冲着陈行绝喊道:“阿绝!”

陈行绝只能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罗梦芸快步走到陈行绝的面前,挡住对方的路说道:“阿绝,你是不是还在为甩鞭子的事情生气?”

陈行绝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罗梦芸。

罗梦芸看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就难受,忍着怒火说道:“阿绝,只是在御马监七年而已,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连我们这些家人都不要了?”

“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

“你的眼中真的只有那匹马吗?”

“就算是养条狗时间长了也会摇尾巴,可是你呢?你就算是当了王府的少爷又如何?你竟然连姐姐都不喊,你心里有气,怪我们所有人是不是?”

“你真的是那种如此小气的人吗?”

“为什么要将我们的感情弃之不顾!”

“你就那么厌恶我们吗?”

罗梦芸像是连珠炮一样对着陈行绝一顿质问。

而陈行绝依旧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罗梦芸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我告诉你,我们没人欠你的!”

陈行绝皱眉,拱手:“我从来不觉得你们欠我的,如果大小姐还是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那就不要再喊我来,我很忙,先走了!”

再也不管对方是如何的阻拦,直接一甩袖子快步离开了。



没想到一回到院子门口,竟然看到了罗风!

罗风见面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谩骂。

“陈行绝你这么着急回来,是不是又私下去见慕容雪了?你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看看是谁将你养这么大,是谁给你一口饭吃,不然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现在你翅膀硬了,学会勾引慕容雪让她有反悔之心是吧?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母老虎最听我的话的,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陈行绝,我警告你,给我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奴才就是奴才,别妄想能攀上枝头当凤凰!慕容家的大小姐她就算要嫁人也只能嫁给我这种身份尊贵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罗风越说越气,到后面几乎是指着陈行绝的鼻子骂了。

陈行绝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在对方骂自己的时候,不予理会,数着对方一共说了多少个字,有多少个脏字。

这个习惯,还是和那神秘师父相处的时候养成的。

七年前那时候他寄人篱下,不敢忤逆罗风。

现在么......

陈行绝在对方终于停下来喘气的时候,不紧不慢地问道:“我说大少爷,你这么贵重的身份,也有害怕得不到的东西吗?”

“你......”罗风涨红了脸,“胡说八道!我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

陈行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身后:“哦?是么?那希望慕容小姐听到这句话,也还能这么想。”

一听到慕容雪,罗风瞬间变了脸色。

他着急转头看向身后,发现什么人都没有,这才意识到被耍了,顿时怒火中烧中烧:“陈行绝,你有胆耍我!”

“你都能为了一匹汗水宝马将我踹进御马监七年受尽屈辱和殴打,我又怎么不能戏耍你一两句呢?还是说你罗大少爷只能欺负别人,不准别人欺负你也不准别人反抗吗?这是什么道理?”

“我。呵呵,你以为是我害得你?陈行绝,你太天真了。”




陈行绝眉头皱得死紧,此时他还不明白罗风嘴里这句话的意思。

“不是你,难道还是别人?如今我忍让你带着那指认我的罪魁祸首招摇过市,我没找你们算账已经是给你脸面了,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不对你动手?”

罗风哈哈大笑起来:“七年了,你也就学会了夜郎自大么?还对我动手?你如今回来不就是摇尾乞怜么?一个奴才的孽种也妄想在王府里享受荣华富贵,若不是我们家人养大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疙瘩里头讨饭呢!”

“再说了,那老东西死了,王府就是我的天下,你以为你算什么?哼!”

陈行绝本来是不欲和这样的绿茶计较,但是听到疼爱他的祖父被这狗东西辱骂,再也忍受不了了。

“你对祖父也出言不逊,合该是要受点教训。”陈行绝淡漠地看着对方。

罗风更是冷笑:“教训?那倒要看看是谁教训谁!老子本就看你不顺眼了!”

他再也不保留实力,朝陈行绝攻去。

每一招每一式都下了死手,专门往陈行绝受伤的地方揍!

只可惜,他现在根本不是陈行绝的对手!

陈行绝站着没动,任由他打了自己一拳。

罗风的拳头打在陈行绝的胸膛上,疼得他手掌都麻了,而陈行绝却像是一点事都没有,反而笑问:“还有力气打第二拳么?看来这七年你一点也没有长进啊。真是个饭桶。你拥有高贵的身份又如何?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要杀了你!”罗风气急败坏,挥舞着拳头朝陈行绝砸去。

陈行绝三两下就将他擒住,语气如同万年寒冰:“大少爷,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请你看清楚,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陈行绝了!”

他抓住对方的手腕随后语气一转:“你打我,我没意见,但是专挑我受伤的地方打,故意想让我伤上加伤,是么?”

“既然如此,那我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话音刚落,陈行绝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罗风的手腕,语气冷得仿佛数九寒冬的冰窟。

罗风心里一惊,急忙挣扎起来:“陈行绝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少爷,你敢对我动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动手?”陈行绝冷笑一声,“我何止敢动手,我还敢动脚!”

话音刚落,陈行绝直接抬起脚来,一个膝踢,直接往罗风肚子上撞去!

“啊!”

说完,将他狠狠摔到假山上!

罗风的头一下子磕在了上面,顿时头破血流,而他也被撞得晕头转向,从假山上滚到了湖里。

湖面的冰承受不住重量,直接碎了。

而罗风也掉进了湖里,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淹没,让他连呼救都喊不出来。

陈行绝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湖中不断扑腾的罗风,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大少爷,好好享受这个你精心准备的湖吧!”

“救命......咕噜咕噜......”

罗风在湖中拼命挣扎,喊着救命。

但陈行绝只是冷冷地站在岸边看着,一动也不动。

他就在这里等着,看看罗梦芸发现了之后,是不是还会和七年前那样,将自己也踹进去水里,好给她的好弟弟报仇雪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罗风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陈行绝皱了皱眉,对方难道已经......

他眼神微微眯起,在湖面四处搜寻着。

罗梦芸的身影在远处出现,她一直在焦急地奔跑着,罗风的呼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更加慌乱。

终于,罗梦芸来到了湖边,她看到陈行绝站在岸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行绝,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行绝打断了:“他掉进去了。”

罗梦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陈行绝:“你说什么?”

陈行绝指了指湖中央:“你自己看。”

罗梦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湖中央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努力地挣扎着想要游上岸来。

她愣住了,随即脸色变得惨白。

她连忙朝湖中央跑去,想要将罗风拉上来。

“来人啊,来人啊!”

整个王府的下人顿时忙碌起来。

“小姐,别过去,那个冰面全部都破了。肯定会掉下水里的。”

“那是风儿啊,你们赶紧去救人啊!真是急死我了!”

很快下人将船推来,滑到湖中央,好不容易才将罗风给揪了起来。

“快,去准备姜茶炭火大袄,快点快点。”

“请府医!”

“是!”

等罗风被人带去救治的时候,罗梦芸站起来,一身狼狈地盯着陈行绝。

“人是你扔下去的?”

她怒气冲冲,手持鞭子,“啪”地一声甩向陈行绝!

“大小姐,不要!”

此时松墨冲过来,竟然直接挡在了陈行绝的面前!

“啊!”

松墨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不是,不是少爷做的,是罗风少爷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奴才亲眼所见!”

“不是!”陈行绝皱眉,看着松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出来为自己挡鞭子?难道又是为了演一场苦肉计好让自己相信他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也太舍得下成本了。

自己有何德何能值得他们这样子呢?

“大小姐真是太高看我了,我此时一身的伤,如何能将少爷从假山扔到十几米远的湖中央呢?还是说,你认为我回来府里,还是会欺负他不成?你莫非忘记了,当年你是如何维护我,又是如何划伤他的手臂的?”

罗梦芸被他的话噎得死死的。

是啊。

行绝这么瘦,虽然高,可是他浑身都是伤,就算他是有武功在身,可是那也仅仅是防身用,如何能将高大的风儿给扔到那湖里去,这么远的距离,实在是不可能做到的!

难道自己又错怪他了么?

对上陈行绝那嘲讽的神情,罗梦芸只觉得脸上在发烧!

她怎么可以怀疑是他呢?

难怪他会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遇到风儿出事,脑子好像变成了浆糊一样。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只是问问,哪里是。是怀疑你了?你能不能不和我针锋相对啊?”

“既然是与我无关,我便走了,大小姐自便!”

陈行绝整个人表情淡漠,丝毫没有犹豫就转身回去了。

“哎,你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可是陈行绝根本就不在理会她,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罗梦芸也没办法,只能手忙脚乱的带着罗风回去医治。

“咳咳咳。.”

落水受冻的罗风,整个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大夫已经来看过了,罗梦芸心疼不已的看着他。

“姐姐,哥哥是不是还怨怪我?他居然将我推到水里,你看,我额头都伤了!”

王妃此时带着下人急忙忙冲了进来:“孩子,你还好吗?”

“哎呀,这。.怎么就弄成这样了?这三九寒冬,身子如何吃得消?”

她眼里全是心疼!

“母妃,是不是哥哥很不喜欢我,怪罪我回来,夺走了他的宠爱所以他想让我死?”

罗风委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罗梦芸和王妃都难受得恨不得把心肝都挖给他了。

“好孩子,你先好好养伤,这受冻是最容易落下病根的,你这样子将来要是影响了子嗣可怎么办?”

“梦芸,”王妃转头呵斥道:“行绝那孩子怎么还没来给风儿道歉?”

“我已经让人去请他了,可是他不肯来,而且他也不承认风儿是被他推下水的。”

“什么?他敢翻了天?”

眼看王妃勃然大怒。

罗梦芸有些踌躇:“母亲,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他。毕竟他说了自己也受伤了,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风儿推进水里。”

罗风一听,顿时眼泪汪汪:“姐姐,难道是我自导自演,故意栽赃给他?”

罗梦芸心中烦乱,“可是。.”

“哼,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该回来,我不该回来,我回来做什么?与其是这样看你们不信任我,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你们救我作甚?”

看着儿子这样,王妃刚刚升起对陈行绝的愧疚之心立马化为虚无。

“娘亲信你,你别生气,好好养病。”

王妃赶紧安抚亲生儿子,想到陈行绝就眉头紧皱。

“这样,后日,北国使臣即将来我们大乾国,还要与我们文斗,若是这次文斗我们输了,就得给他们北国送质子,赔偿二十万石粮食,牛马无数!”

“陛下正好忧心该送谁去,如果行绝那孩子去了宴会上见到使臣,又文斗输了,必然会被陛下训斥,他也是时候好好吃点教训了,不然他以为我们这些家人包庇他是毫无底线的。”

听到母亲这么说,罗风顿时嘴角微勾,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他终于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哼,陈行绝,等待你的将是更惨的命运,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是你的报应。




总之算他运气不好吧,碰上了自己。

“陈世子,那真是恭喜,你们大乾赢了。”赢雅歌只能这么说。

她本不想承认他们北国不如人,但是现在明明是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竟然已经扭转了乾坤。

今天他们输定了,所以这个北国公主认为还不如直接承认他们输了比较好,省得在后面更丢面子。

大乾的朝臣个个恨不得奔走相亲庆!

他们眼神中迸发的光彩足以深深刺伤在场北国使臣的心!

大乾皇帝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竟然天佑大乾!

他们赢了!

赢雅歌不甘心地说道:“哼,诗词一面,你们是赢了,但是,琴棋书画,琴,棋,画,你们还没比,我们也不到绝境!”

她越说越是自信,毕竟北国在这方面也是完全碾压他们大乾国的。

“哦,是吗?”

“对,你们想如何继续比?”

她认为,只是赢了诗词,他们还没比完,自然是胜局多的人胜出。

现在大乾不过是赢了文斗而已。

她就不信了,他陈行绝还能赢过他们北国。

“比?”

“不不,你们还是先脱衣受鞭吧,这一点很重要!”

陈行绝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极具威慑力,死死的盯着北国使臣们就像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似的。

大乾的朝臣更是大呼:“脱衣受鞭!脱衣受鞭!”

他们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北国鼠辈!

北国使臣的人一个个面色抖动,气得深呼吸又深呼吸都压制不住体内的怒火!

他们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公主赢雅歌!

赢雅歌闭了闭眼,似乎认命般说道:“我们承认输了,但是这个脱衣受鞭实在为难,不如换个!”

“除了脱衣受鞭,其他的我们都可以答应。毕竟你让他们当众受辱,只怕他们都会宁愿去死,我北国都是不是孬种,更不会言而无信!”

陈行绝却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赢雅歌干脆道:“黄金万两,代替今日的事儿!”

“万两?那还是算了!”

赢雅歌咬咬牙,又继续往上加:“五百万两!”

“噗!”

北国使臣都震惊了!公主竟然为了不让他们受辱,甘愿付出五百万两黄金给大乾!要知道,这些钱,足以买多少武器、粮食啊!

此言一出,不仅是北国使团,就连大乾的朝臣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百万两!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北国,真的富得流油啊!

北国使臣们一个个都想要说话,但是却被赢雅歌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心里清楚,这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大让步了。

陈行绝咂咂嘴,似乎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

“五百万两?你们北国人的命,就这么廉价吗?”

北国使臣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紧咬着牙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你不要太过分!”

陈行绝却只是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觉得,你们的命值多少钱?”

“......”

北国使臣们顿时语塞。

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命自然是无价的。

可是,现在却被人用钱来衡量,这让他们如何接受?

就在气氛即将凝固之际,陈行绝看向大乾帝,发现对方发现对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陈行绝顿时明白了,五百万两黄金,对于大乾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大乾帝估计是想要这些钱来扩充国库。

可是他更想看那北国的人出丑,这才能出口恶气,钱算什么?

陈行绝本想拒绝,但是一直未发话的大乾帝此时却轻轻咳了一声,陈行绝闻声望去,只见大乾帝轻轻点了下头。

于是,他耸了耸肩,无所谓道:“行吧,五百万两就五百万两吧!”

听见陈行绝这么说话,在场的人大乾朝臣一个个都无语了。

还五百万两就五百万两吧?

这小子,他知道五百万两黄金是多少吗?

虽然对富得流油的北国来说是沧海一粟。

可是这对于大乾就是宝贝了。

一整年国库收到的东西也就这么点。

大乾国的皇帝更是明白,虽然大乾也是七国鼎立之中的一位。

可是富庶程度却是最上不得牌面的。

人家北国富庶,是所有人公认的第一,就没有人敢排第二。

赢雅歌吊着的心终于松下来。

她以为陈行绝会拒绝,没想到他们竟然答应了。

不过一点身外之物能够保住他们第一大国的面子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了。

想到这里,刚才的肉疼之感少了很多。

回去的话,父王一定会表扬自己的。

陈行绝是很遗憾的。

他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最喜欢看到北国的人脱衣服跟狗一样被鞭打!

不完成这一点,就别想走。

一想就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没想到陛下要的是国库,不过既然都是自己赢,这个事情也不必再想了。

赢雅歌说道:“过几日,我们必定会重振旗鼓。只比琴棋书画中的‘画’!还希望陈世子好好准备!”

陈行绝微微勾唇。

这真的是太令人意外了。

这不是白白给自己送人头吗?

“那好,回见!”

“等等,除了这个之外,我还要和你亲自赌一次!你敢不敢应战?”

“哦?是吗?你们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你不必管我们如何,你若输了,之前答应的条件一定要履行,这五百万黄金也算不得你们的,你呢,就滚去北国城门下,跪拜北国民众,自称你是狗奴才,直到我说停为止!”

“什么?”在场的人纷纷侧目!

没想到赢雅歌竟然还憋着气呢,显然是想要扳回一局。

大乾帝更是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服气,还想故技重施,拿回那黄金百万。

这可真是阴险啊。

陈行绝点头,似乎没意识到她的野心:“我可以,到那时如果你输了呢?”

赢雅歌咬咬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话一出!

在场的人更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她这个北国公主是极品美人,真输了,人家陈行绝也不可能杀了她,反而是有另外的惩罚方式。

到时候只怕这北国公主遭不住啊!




陈行绝看了一眼王妃身后的罗风,自嘲一笑。

罗风一脸委屈巴巴却又要装大度的样子,还真的是好笑。

果然王妃下意识挡住罗风,还担心陈行绝要对付他似得。

陈行绝叹口气。

曾几何时,她是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子,挡在自己的面前保护自己。

陈行绝面色更加冷然。

只有祖父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喜欢慕容雪,如果自己这次说要娶慕容雪的话,那么祖父一定会帮自己完成这个心愿,所以王妃还有罗风很明显就是担心自己会借着老王爷的手来搅和他们的婚事。

陈行绝摇摇头:“祖父莫多说了,我如今不喜欢慕容雪了,天下之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

这番话,让正准备了,拜见老王爷的慕容雪愣在了门外。

老王爷显然也是很震惊。

“你会这么想?可是你以前还说非她不娶,如今。。”

“时移世易,这种话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了,这是人家慕容家和我们王府世子定下的婚事,我这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我姓陈,不姓罗。”

之前陈行绝已经将自己改姓之事陈明。

老王爷自是知道的。

他心都揪起来了,这自己的乖孙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无论姓什么,都是我的孙儿,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罗梦芸和慕容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了进来。

罗梦芸从昨日进了御马监门口,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陈行绝喊一声姐姐。

面色更是从来冷漠,听见陈行绝的话,进去之后就和老王爷行了礼。

“祖父安,不知道的人会说我们不懂事,他口口声声称你为祖父,这改姓作甚?”

明明金尊玉贵的在王府里面养了这么久,怎么一下子又改了姓呢?

他还是王府的少爷啊!

罗梦芸的气来的莫名其妙,王妃又以为她要撒泼,直接呵斥了一声。

“你这是做什么?”

罗梦芸看了老王爷一眼,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没想到陈行绝就这么清粼粼的目光看着她。

“七年前,我被打入御马监的时候,王爷就呈请陛下,将我的姓名改成了陈行绝,如果王府现在都没将族谱改了,岂不是没将陛下放在眼里,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什么?”

罗梦芸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难道他说得是真的?

她看了一眼母亲,发现她面色尴尬,证实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对啊!

父亲和母亲都那么喜欢行绝,从小宠爱一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他改姓?

这不对啊!

她的心在呼呼的漏风,好像破了个大洞一般。太让人心烦了。

事情根本不该是这样的!

罗梦芸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一切,顿时拂袖而去。

而慕容雪喊了她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她只好上前拜见老王爷。

“雪丫头不必多礼!”

老王爷对这个少年英才的女将军是非常的欣赏的,加上她每次都会过来拜见自己言语之间,言行得当,进退有度,会有谁不喜欢呢?

“快坐下!你真有心了,之前送的那白玉棋盘我这老头子用着舒服!”

“能够让老爷子喜欢,那就是那物件的福气了,我不爱下棋,宝物赠英雄,它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英雄。”

“哈哈,你说话老夫爱听。既然你来了这事,我们就提上议程吧。王妃还和我说,与慕容家的婚事要赶紧办了,若是合适,挑个日子就纳彩!”

慕容雪看了罗风一眼。

罗风温柔一笑。

她收回目光。

随即王妃也说道:“是啊,这二人年纪也不小了,该早点办婚礼,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慕容雪不置可否?

她又询问似得看着陈行绝:“不知道陈少爷是怎么想的?”

陈行绝淡漠疏离的眼神,半点也没分给她。

“何必问我?”

在场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罗风更是恼羞成怒。

他发现慕容雪自从进来了之后,心思全放在眼前的陈行绝身上了,半点也没分给自己。心中又妒又气,难道慕容雪到现在依旧还喜欢这个小子吗?

明明和她有婚约的是自己!

王妃也看出来了,慕容雪似乎一直都盯着陈行绝看,可是慕容雪如今在陛下面前非常的得力,大家都不敢有什么怨言。

她只能弱弱地说道:“将军,这事儿好像和行绝无关吧?”

慕容雪却依旧淡淡地说道:“伯母此言差矣,他是罗风的大哥,大哥尚未娶亲,弟弟就要娶亲了,在大乾国的习俗,似乎不妥,必须得老大成亲之后才能。”

这规矩,大乾国的确是有啊。

可是王府想如何办酒就如何办,难道还要遵循这民间的习俗么?

这也太扯了。

难道慕容雪是希望陈行绝赶紧娶亲?

估计是担心陈行绝还不会死心,依旧想缠着她罢了。

陈行绝邪肆一笑。

“慕容将军此话差矣,这么说,难道还要罗大小姐先出嫁不成?”

如果真的等罗梦芸嫁出去的话,他们两个也比较麻烦了,估计还要拖上两三年都不一定,毕竟罗梦芸到现在也还没有开始相看。夫家在哪里八字都没一撇呢。

慕容家都觉得慕容雪年纪大了,再不结婚都成老姑娘了。

可是慕容雪却点点头:“呵呵,是这样没错。”

罗风就这么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说话。

就好像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现场的气氛一时又有些尴尬凝滞,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慕容雪就表示要离去了,然后王妃带着罗风走了。

“慕容雪!”

那一刻,慕容雪以为是陈行绝喊自己。

可是那声线不是!

她失望地回头,看到的是罗风。

等王妃他们都走了,罗风才过来的。

他看着慕容雪,对那张欺霜赛雪的脸沉迷不已。

尤其这女人,还是陈行绝爱慕得不行的人。

他就是要抢过来,如今这个女人竟然当了自己的面和陈行绝有来有往,这让他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旺盛极了。

原本以为慕容雪会忘记陈行绝,现在看来,她显然没有。

“你难道是反悔,不想嫁我了?”

慕容雪微微睁大眼睛:“你是不是想岔了?我从没有这么说过。”

“可是你刚才问大哥。.”




北国公主脸色微微一变,看来自己是大意了,以为大乾国还和去年一样,毫无准备,看来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她冷哼一声:“哼,这只是你运气好而已,别得意得太早。”

“这还不算最后结果,我还有对子,你可敢应战?”

陈行绝笑了笑:“有何不敢?公主请出题。你随便出,我随便对,总之怼得你没力气为止!”

北国公主看了看四周,然后指了指大殿中央的一个铜炉,说道:“那就以它为题,上联是‘铜炉烧炼,气转乾坤旋日月’。”

这个上联难度极高,不仅要求描绘出铜炉的景象,还要融入气转乾坤、日月轮转的意象,简直就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陈行绝却连想都没想,随口而出随口而出:“铁笔挥洒,墨洒春秋定江山!”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众人纷纷站起来看向陈行绝,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铁笔挥洒”对“铜炉烧炼”,都是描写事物的词语。

而“墨洒春秋”对“气转乾坤”,则是将文人的笔墨与天地间的气象相提并论,展现出文人墨客挥毫泼墨、定江山的豪情壮志!

不仅完美对仗,意境更是深远,仿佛将大殿都升华了。

“好!对得好!”

大殿之中突然传来大乾帝的声音,他激动地站了起来,鼓掌叫好。

这个年轻人真是给他长脸了!

罗梦芸和王妃等人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们看着陈行绝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这个人真的是以前那个废物吗?为何现在变得如此才华横溢?

北国公主更是惊得连退三步,差点摔倒在地。

“哈哈哈。。”

大乾帝龙颜大悦!

“妙!实在是妙!!”

他一声龙啸,畅快无比。

就连国子监和翰林院那些人都纷纷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陈行绝。

“如此功力深厚,意境超绝更是充满万丈豪情,简直就不像是他本人如此年纪能做出来的。对比之下,北国的这些人做的诗更是小气了。”

“哎,祭酒大人说笑了,他陈行绝御马监七年,心性得到了锻炼也未可知呢。是不也是?”

宰相大人弓令仪更是双手拍在腿上连连称呼,“绝了绝了。”

大乾帝和蔼地询问:“行绝,你这妙思,不但速度快,还必须要有很厉害的功底,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罗风牙酸极了:“哥哥认识厉害的大儒,竟然还藏得这么紧,让我们好找啊。”

“是啊,不知道那位大儒是谁,还请陈少说出来,让我等好拜访讨教啊!”

宰相大人与国子监祭酒都说:“老夫实在无颜面对陛下,若是那位大儒愿意为官,我等将位置拱手于人!”

大乾帝也说道:“朕一定也会赏赐他,赶紧说,他在哪里?”

他终于松口气,之前被北国人死死压制的那种憋闷感终于消失了,现在畅快不已。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春。如此绝地逢生,甚至让他的感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在场的人,都以为陈行绝根本做不出这样的诗词。

陈行绝也知道,那时候自己的眼中只有慕容雪,根本就没认真好好上学,夫子也教不会!

“没有什么大儒,都是我自己所创!”

陈行绝一不做二不休。

“回禀陛下,这都是臣子所作,无人替代!”

“嘘。”

在场的人包括大乾帝都笑容僵硬在脸上。

北国公主赢雅歌更是不屑的看着陈行绝。

“谁都可能会对得上本公主的诗词,但是你我是不会相信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窝囊废,只会追在女人屁股后面跑。让你作诗,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陈行绝看着眼前的赢雅歌,对方虽然高傲,但是这熟艳的脸以及她那个带着异域风情的双眸,再加上一身红衣倒是显得她整个人如容一团火焰。姣好的身材更是在火焰之中若隐若现,这是伸手触之可得的极品啊!

她身边的那些大儒更是纷纷嘲讽:“哟,这靖南王世子倒是厉害,没想到还有这么深藏不露的本事啊?”

大乾帝没说话。

他其实也怀疑。

毕竟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陈行绝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这样厉害的功底,不像是他有的,而且他七年都在御马监,一出来就说文采飞扬,这等变化实在是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估计就是抄的,还说是自己的。

哎,真是作孽啊!

在场的北国使臣更是抓住机会落井下石:“陈行绝,你这也太胆大包天,你要是能做诗,母猪都会上树。”

“就是,大乾国但真是没人了,连这种手段都刷得出来。”

陈行绝却没在意他们所说,反问道:“既然你们都不信,不如我们来赌一赌啊!”

赢雅歌忽然道:“你想怎么赌?”

陈行绝冷笑:“既然你们都怀疑我,不如正式来斗上一斗,我奉陪,若是我输,我就跪下,自打脸一百八十下,自称废物不如狗!但是如果我赢了,那么,你们跪下给我们磕头道歉,并且脱衣受鞭刑,自称你们北国全是狗杂种,如何?”

“什么?”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所有人全部都震惊了。

这陈行绝你豁得太出去了吧,他怎么说也是靖南王的儿子,如果他这次输掉了面子的话,等于是大乾整个面子都输掉了。

赢雅歌巴不得他是这样子。

立马就定下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准反悔了!”

她笑呵呵地说道,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东西,一个只会跟在女人后面跑的窝囊废,怎么可能能打得败他们北国的使臣?

竟然还敢和自己宣战,他难道不知道,今天她们本来就是打算羞辱大乾的吗?现在大乾若是输了,那么真的是无颜面对天下人了吧?

这时候符问丰从北国公主身后走出来,“之前是公主殿下和你比试,我就再作诗一首。”

这家伙,陈行绝是知道的。

他就是北国的第一才子,是个有名的大儒,无数学子追捧。

“呵呵,你作罢,随便你作多少诗词,总归我不会输给你。”

陈行绝神色淡淡,似乎是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大乾,立冬时节。

寒风呼嚎,御马监里北风狂卷。

茅草不挡风,四面漏风,这样的天气,马都冻的直打响鼻。

可陈行绝身上却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双脚,站在冰天雪地里喂马。

双脚冻得通红,甚至青紫,麻木。

他刚倒下一大桶马料,手上的冻疮就裂开来,鲜血淋漓。

旁边的同伴看不过去,递给他一盒冻疮膏:“省着点用,这东西可金贵着呢,是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带来的,总能够让你舒缓一些。”

陈行绝道:“谢谢。”

他接过来,打开盒子看了看,又扔了回去同伴怀里。

“驴粪蛋子表面光,这东西不顶用。没事,就这点小伤,我还撑得住。”

他不在意地扯下衣襟,将手一包,继续干活。

同伴看着不忍心,叹口气道:“其实,你又是何必?如果你服个软,认个错,以你的能力,怎么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陈行绝没说话。

恰好此时,御马监总管匆匆而来,站在门口喊道:“陈行绝!”

同伴用同情的眼神看他:“又是来找你的,这大半年来,靖南王没少找你。”

陈行绝面无表情,把手在身上擦了擦,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有人要见你!”

“还请马总管回绝了,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见的,让他们都回去吧。”

旁边几个养马“同僚”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行绝那清高模样,不时地冷嘲热讽。

“哟,这不是王府少爷吗?如今怎么落得给我们喂马了?”

“呵,人不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吗?怎么到了他这就变驴马了?”

“哈哈,那可不,瞧他那爹妈都是人上人,就他是个畜生......这假的就是假的,怎么能充真龙呢?哈哈哈。。”

几人看着陈行绝拳头紧攥,却强忍着的模样,不禁大笑出声。

凛冬寒风如刀割,却不及小人心狠。

靖南王是陈行绝父亲的爵位,他曾经在靖南王府过了养尊处优的十三年,却在七年前,被所有人告知他不过是个赝品。

当年是王府老太君轻贱下人,导致下人怀恨在心,将刚出生的真少爷和自己的孩子狸猫换太子,直到七年前下人病重,临死前这番话才被人听见,迅速禀告王爷。

瞬间就让陈行绝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他心中一直有一个过不去的坎。

七年了,他脑海中一直萦绕着真少爷和王爷他们相认的时候,家人他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的画面。

而他这个曾经被捧在手心,金尊玉贵的少爷却茫然得看着这一大家子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成为了一个外人,叫了多年的姐姐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叫了多年的爹娘,也不是自己的爹娘了。

或许是怜悯之心作祟,又或者是看出这个假少爷的处境,靖南王拍拍他的肩膀,许诺他仍然是自己的爱子,就连刚认回来的真少爷也拉着他的手,说以后一定尊他为哥哥,敬他爱他。

王妃也是抹着眼泪说绝对不会放弃他这个儿子,他依旧自己是的亲生骨肉。

陈行绝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有一日,太子殿下最喜欢的汗血宝马死了,那明明是真少爷罗风做得,可是他却联合小厮栽赃嫁祸给陈行绝。

无论他是如何的辩解,却依旧得不到他们的信任。

最后全家人就护着罗风,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大发雷霆,将陈行绝发配到了皇宫的御马监来,当一个最低贱的喂马奴才!

扫马厩、倒马粪、喂马......所有的活都故意丢给他,想把他累死。

陈行绝虽然疲惫不堪,但依旧强撑着干活。

从那以后陈行绝就明白了。

可是奴才就是奴才,奴才的儿子也不过是奴才。

他们不再会是自己的家人。

“喂,傻子,你怎么不说话了?老子跟你说话,你竟然敢不听?给我跪下!”

那些喂马的奴才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更是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咳咳咳。.”

陈行绝看着自己吐出的血块,面无表情,擦了擦嘴,强撑着站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王府管家衣服的老头匆匆而来。

他看见陈行绝如此模样,立刻鼻头发酸,却强忍着喊道:

“少爷!”

陈行绝将手中最后一捧马料倒入槽中,拍拍手站起身来。

一双眼眸冷似寒霜:

“我不是什么少爷,我只是个马奴?你认错人了。”

管家看着陈行绝破衣烂衫,满身脏污的模样,眼眶都红了:

“少爷,您受苦了......您不要这么说,我们是来接您回去的。您永远是我们王府的少爷。”

陈行绝眼神一厉:“我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吗?”

管家顿时噤声,只是看陈行绝的眼神中,却带着心疼。

陈行绝顺着管家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抹倩影立在御马监门口,一身红衣,似乎要驱散冬日的寒凉。

她姣好的容貌经过七年愈发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陈行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张脸实在是熟悉,可是又有些不一样了。

那人,是他叫了多年的姐姐,罗梦芸。

曾几何时,她疼他入骨,不顾自己郡主身份,三跪九叩一路拜到灵安寺,只为给生病的他求一道平安福。

他喊了她十多年的姐姐,也曾经日夜无休给他做衣裳荷包纳鞋底,笑意盈盈地说‘我弟弟就是值得最好的’。

可她也曾为了罗风,打的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不知道为什么,古井无波的七年,如今见到了熟人,他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可是很快他就不在意了,而是直接走过去,对着罗梦芸跪地行礼,声音清淡,神色更是冷漠:“奴才见过罗郡主。”

罗梦芸皱眉看着眼前的弟弟,她本以为对方会和以前一样,撒娇卖痴,告诉自己他所受的委屈。

亦或者是根本不会理会自己,直接扭头就走。

可是如今,他竟然和陌生人一样,对着自己的行礼,全然好像十多年的感情不曾存在。

她是看着弟弟长大的,等于说她是除了母亲之外,带他的时间最多。

她如姐如母,可以说,陈行绝养尊处优骄傲跋扈飞扬的性子都是由罗梦芸造就。

但是没想到他们有一日,竟然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罗梦芸指甲插入掌心,死死的攥紧了双手。

喉咙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抹布似的,不知道多久她才缓缓开口。

“祖父想见你,这么多年,他很想你,祖母更是生病了,陛下也训斥了太子殿下,说七年的刑罚足够了,赐你离开御马监。”




一句话让靖南王妃心如刀割。

她拉过陈行绝的手,看到他身后的慕容家士兵,想到之前梦芸去御马监找行绝的时候,回来面色不好,就不由地对旁边的女儿沉了脸色。

“行绝,你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这坏脾气,你自己也知道,母妃已经训斥她,这次你回来,母亲一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难过,你依旧是王府金尊玉贵的少爷。”

她表情形成语气真挚,看起来确实是想念这个儿子的,但是陈行绝却感觉到很不自在,把手收了回去。

一旁的罗梦芸看不下去了,愤恨道:“罗行绝,你什么意思?娘亲担心你这些年从未间断过,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别给脸不要脸!谁想认你这个弟弟啊?我靖南王府可没你这样狼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识好歹!”

陈行绝淡漠地看她一眼,随即低头。

可是听在靖南王妃耳中,却字字诛心。

这是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她怒斥罗梦芸:“够了!行绝回来,你这么说他做什么?”

罗梦芸是真的看不惯陈行绝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怒声道:“母亲,你瞧瞧,人家不稀罕回来呢,那要死不会的鬼样子,一脸晦气,别冲着老太君了!”

“还有你,陈行绝,你不会把我的话当成玩笑话吧,先前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你要是在摆出这副鬼样子,你就赶紧滚回去你的御马监。王府根本就不欠你什么的!”

不欠?确实是不欠,那他陈行绝又何必对她们卑躬屈膝?

见陈行绝态度依旧冷漠,靖南王妃也不舒服,她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七年了,行绝不习惯,天冷不舒服才会这样,你别老发脾气吓着他!”

一旁罗风忍不住了,他红着眼开口:“母亲,姐姐你们别生气,都怪我。”

“哥哥,如果我没回来就好了,这七年是我占了你的位置,母亲、父亲还有靖南王府的一切都该是你的!”

这话说得真诚。

可是......

陈行绝扫了他一眼。

这罗风,倒是和七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还是一样的爱装。

绿茶发言,看着是愧疚,可是字字可是字字句句都在显摆他是真少爷的身份!

陈行绝面色依旧平静:“罗少爷说错了,您是靖南王府的真少爷,我只是一个奴才下人,不敢高攀。”

他话语疏离冷漠。

罗风表情一僵。

一旁的罗梦芸看不下去了。

这个陈行绝太嚣张了!

竟然敢这么对风儿!

她直接一脚就踹过去:“陈行绝,你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跟风儿说话,若不是你,风儿早就成为王爷的嫡子享尽荣华富贵了,就是你占了风儿的位置,害他十几年流落在外,你凭什么给他脸色看?!”

罗梦芸这用了狠戾的一脚,可是却被陈行绝轻轻松松躲开了。

她踹了个空,差点摔倒。

陈行绝抓住她的脚腕,语气冰冷像是带着霜:“罗大小姐,对我这样的奴才动手,只会脏了您的手。”

罗梦芸脸色一白。

“好了,一回来就闹什么?行绝,不要管你姐姐,我让下人底泥去好好梳洗,你祖父等着你很久了,一会随母亲去拜见他老人家。你也别担心,以前如何,现在也一样照旧!”

陈行绝神色疏离,只是微微拱手行礼,就跟着下人走了。

他深深的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再照旧了。

果然,下人小厮带他去的不过是一个偏院的小院子,不是他之前居住的启正院。

那儿冬暖夏凉,是王府最好的院子。

花团锦簇的春日,荷香满满的夏日,秋冬的霜菊,都是王妃精心为他布置挑选,只可惜了,罗风一回来,就借口养病需要好院子,直接夺走了启正院。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又虚幻,只可惜如今都不属于他了,一想到当初的自己不肯接受现实,甚至非常的不甘心想要大闹王府,陈行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人家是真龙,他是赝品,怎么能够霸占属于正主的东西呢?

“绝少爷,我叫松墨,是大小姐派我来的,以后就是奴才伺候您了。”

松墨机灵可爱,从小就在罗梦芸的院子里的,他最是熟悉。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松墨,以前你最爱和我的波斯猫玩!”

“少爷。可惜那波斯猫不见了。”

陈行绝叹口气,罗风一回来,属于他的东西越来越少。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无能为力。

如今不一样了。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罗梦芸让松墨来伺候自己。

想起之前罗梦芸三番四次的误会自己想要对罗风下手,估计只是让一个眼线来盯住自己,免得自己对罗风出手陷害之类的吧。这些人从自己进家门的时候就是防着自己。

冬日的小院子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霉味儿到处乱窜。

陈行绝也不在意。

因为屋内生了上好银丝炭,面子上他们倒是做得很足。

“少爷,奴才伺候您沐浴,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行了,我不用你伺候,你出去吧!”

松墨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陈行绝的目光时候咽了咽口水,对方那个眼神实在太过淡漠,甚至有一些无端令人心慌的难受。

他只好一一将东西摆好,“好,少爷,奴才在外头候着,你好了就喊我吧。”

陈行绝洗去了异味,将那单薄的衣衫重新穿上。

他带着松墨到了老王爷的柏松堂。

可是还没进门就被罗梦芸呵斥住:“你这是怎么回事?衣裳呢?”

她瞪了一眼松墨,松墨摇摇头,不敢说话。

于是她又朝陈行绝发难:“你倒是好意思穿着这一身破烂过来,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同情你,怪罪我没有伺候好你是吗?”

陈行绝还没说什么,她就不容反驳地将他一扯。

没想到陈行绝差点摔跤。

“你很委屈是吗?我告诉你,祖母身子不好,祖父更是不能受惊,今天你若是让他们大悲大喜,出问题的话我要你的命!”

“松墨,带他到偏殿换衣服!”

“我不换!”

陈行绝冷漠道。

罗梦芸见状,就伸手去扯他的衣裳。

“阿芸,你做什么呢?”

王妃此时带着下人也赶了过来,没想到见到这一幕。

罗梦芸气急败坏:“母亲,你看这家伙一回来就要给别人找晦气,我们送了十套衣裳给他随意挑选,什么东西都有,他却依旧要穿这个旧衣服去拜见祖父他们,这是要打我们的脸,气死他们老人家!”

王妃这才看到陈行绝的衣服还是那套御马监的。

“够了!”




符问丰嘲讽地笑道。

陈行绝却说道:“我只是觉得每一趟都让你们来先发制人,觉得我们落于下风,这一点非常的不好。不如这次让我来先说,以什么主题作诗!”

随即,符问丰冷笑:“你尽管出题。我这个北国第一才子若是认输,那就脑袋切下来给你当凳子骑。”

“洗耳恭听便是!”

“很好,你是个干脆人。”陈行绝又笑了笑,忽然直抒胸腔之意。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策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当陈行绝出口就念出这首诗之后,北国的人全部都集体陷入了缄默。

而大乾国的朝廷之人,纷纷面色一变!

又是一首出其不意的绝世诗作!

赢雅歌震惊的瞪大的眼睛。似乎不认识眼前之人了,美目中全是惊恐。

“怎么会。.”

符问丰更是长大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又是开口又显得自己有些着急,要是不开口又显得自己似乎根本就比不过,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赢雅歌见他那窝囊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符问丰,你怎么还在这样苦思?赶紧的作诗啊,我们都等着你打败对方!”

符问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可我不会啊!”符问丰一想到自己才疏学浅,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呢?你是大乾国的第一才子,怎么会没有才学呢?”

赢雅歌责怪道。

符问丰顿时慌了:“公主殿下,这陈行绝之才,似乎不在天地之下。我纵有千般学问,万种才学,恐怕也难以胜过他!”

“那怎么办?输了就输了,可是输得也不能太难看!”赢雅歌不甘心道。

可是符问丰已经被打击了心气。

这时候还有北国的人在施压,他根本就做不出来。

赢雅歌气得胸脯都在起伏,陈行绝算是观赏了一番美景。

这是北国的大事。

事关北国的尊严啊。

大家都知道北国文盛武强,这都是公认的。

如果今天在大乾这样以武为尊的国家失败了,又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纨绔,他们真的是没脸见人的。

大乾帝看着下面的符问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所谓的北国第一才子,他是耳朵都听起茧了呢。

听说他从小就三岁成诗,七岁直接就打遍一城无敌手。

后来更是越来越厉害,没有想到他今天马失前蹄,要在大乾国断送他一辈子打下来的名声了,甚至还是败给他最看不上的陈行绝,大乾帝心中真的是得意非常心中畅快极了。

慕容雪看着陈行绝,似乎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男人。

她一贯有些清冷,高洁的脸现在都出现了裂痕。

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才华。

北国第一才子竟然也兵败如山倒。

她是知道的,就连国子监祭酒以及翰林院院长都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藏拙?

“来人,我们给符公子看看,这香已经快要燃烧完毕,如果你在此香燃烧完都还做不出相应的诗词,那就是你们北国输了,这是你们定的规矩。”

“我。你。这。.”

符问丰遭受所有人的目光,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甚至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动物压住了脊背,让他的背都佝偻了起来。

作诗谁都会,但是想要超过陈行绝的诗,那就真的是太难了。

而且时间这么短。

陈行绝自然也意识到这时间很短,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方产生一个临界点,当他着急的时候,越是急越就做不出来诗词。

于是他继续加码:“所谓的第一才子也不过如此,如果你实在做不出来就不要为难自己的吗?”

就算对方做得出来,自己也有办法超过他的诗词,总不会输给对方就是了。

符问丰见不得他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

“哼,你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我不可能打败不了你。你以为你是谁?哼,上不得台面的一个奴才,你们大乾也不过是如此没用的地方,整个朝廷除了一个奴才竟然连皇子都是废物!”

他这一骂,让大乾国皇帝终于按捺不住了。

“放肆!”

他一掌拍在轮椅上,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上回荡。

“你竟敢羞辱朕,羞辱朕的皇子,理应当诛。”

大臣们也是怒目而视。

“符问丰,你藐视天子,嚣张跋扈,羞辱当朝皇子,理应赐死!”

“藐视天子即是藐视大乾,你们狼子野心不死,真当朕是死的吗?”

“来人!”

一声令下,无数羽林军匆匆跑了进来。

看到披甲上阵的羽林军,符问丰终于害怕了,知道自己死刑,可能真的是保不住狗命了。

毕竟北国公主羞辱对方,那是站在同等的位置上。

自己算什么?

一个普普通通的才子又没官身,居然来到别人的国家,对着别人的皇帝和他们的皇子大肆羞辱,别人不斩自己的头那才怪了。

如果这次他赢了还好,偏偏他是输了,就连北国的公主都救不了他。

这事儿你放哪个小国去,都没人同情他的。

毕竟如今北国和大乾并没有彻底交恶,再者,北国也不会为了一个才子和大乾立马撕破脸。

这事儿,难搞!

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之后。

符问丰急忙跪地朝公主救自己。

赢雅歌对这个蠢货真的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毕竟是自己的人,现在形势还终究不能让大乾国皇帝杀了自己的人。

于是她急忙求情:“陛下,符问丰口无遮拦是因为受刺激了,他其实是非常尊敬陛下和皇子的,之前这么说也是一时失礼,绝对不敢藐视大乾。”

大乾国无数官员,都目光死死凝视着公主赢雅歌。

就好像对方要再说错一个字的话,就能直接将她给杀了。

以赢雅歌对这帮粗人的理解,他们真的敢这么做,颜色更加煞白的了。

陈行绝见好就收:“陛下,符公子估计是被臣子刺激到一时无状,还请陛下不要责怪他,两国修好。”




这样的文人,他是最不喜欢的,尤其是对方和罗风都是同一款,笑面虎的存在,陈行绝最为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人。

表面上清风亮节,实际上背地里心眼小的很。

符问丰也不在意他的话,而是自信地说道:“既然大乾以地大物博为荣,符某又听说南边风景不错,不如就用江南来做主题吧。”

说完他便开始高声吟唱了起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这首诗听完之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北国使臣纷纷鼓掌大喝起来。

“好!”

“简直是让人迷恋江南的美好啊,我等看风景只会大呼好,而人家却会做出如此别样的诗!”

“陈行绝,你来啊,你要是做不出来,那就得脱衣受鞭了,哈哈哈。.”

“该你们了。”符问丰双手环抱,看向陈行绝他们。

陈行绝冷笑。

在场的人更是提心吊胆的。

大乾国的人根本不相信陈行绝,前面的能抄能搞暗箱操作,但是接下来现场作诗定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朝臣们个个冷汗沉沉,就连大乾帝的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双手死死攥着龙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汗湿了。

这该死的陈行绝,若是他输了,朕非要斩了他们全家!

对着众人的那忐忑不安的目光,陈行绝很是淡定。

符问丰这诗不错是不错,尤其是其中一句“能不忆江南”更是将江南的美升华到极致,这种美是超越了大乾任何一个地方的景色,几乎难以超越。

若是陈行绝他们作不出超越这个境界的诗词,那必然是要落败的,输了赌约可是要割地赔款,这后果谁担得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行绝他们必然要输的时候,陈行绝浑身气势陡然一变,整个淡漠的身形忽然变得高大起来,甚至如同一坛好酒猛然揭开,无数的酒香汹涌而出,让人无法忽视。

“北国第一大儒?哈哈哈,符问丰,你今日就要折在这里了,你的名头将会由我亲自断送!”

陈行绝说完,一步一词,略微伤感的身形,配上那优越的声线,瞬间擭取无数的人的耳朵:“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一首词结束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符问丰露出震惊的神色,自己下意识喊出:“绝词!”

在场所有大乾的人也都露出惊喜的神色,这一首词虽然简单,但是气势磅礴又不失荡气回肠!

尤其是最后一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和符问丰的那一句“能不忆江南”对上了,而且在意境上完全超越对方。

这一句词,将离别故乡的苦楚全都化作无尽江水之中,绵绵不绝。

对比符问丰的诗词,这一首词更能触动人心。

符问丰虽然心中不甘,但是大乾这边却是全都喜悦非常。

“啪啪啪!”

“好!太好了!”

宰相大人弓令仪大喝一声,蹦地而起,冲到了陈行绝的身边。

他太激动了,胡子都在颤抖,陈行绝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等一下口水喷到自己脸上,太过激动的人又会晕倒了,自己说都说不清了。

在场的大乾国朝廷官员个个都抚掌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啊,我国竟然有如此诗才!!”

“天下第一才子!”

“竟然能够七步成诗,我大乾第一诗才名副其实啊!”

江南,却又不仅仅说江南,这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升华了。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陈行绝为何会做出如此有深度的诗词!

就好像,他曾经经历过如此的事情似得。

可是,想到他在御马监的七年,众人似乎又理解了。

甚至看向他的神色都有些怜悯。

罗梦芸等人不自在地挪动身子,尤其是靖南王一家,都承受着所有人的奇奇怪怪目光。

大乾帝他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靖南王的儿子竟然这么厉害,真的是不输皇家的风范了。

这么说来,倒是比那亲生的要好伤好多倍。

“不错,靖南王教子有方。”

靖南王一家的面子真是精彩纷呈啊,又青又白又红的。

“多谢陛下盛赞。犬子无状,差点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治罪!”

“哎哎哎,治什么罪,朕要好好的奖励他。”

陈行绝其实也暗暗松口气的,自己这个时候在皇帝面前获得他的青睐,改变之前纨绔不学无术的形象,终于成功了。

罗梦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弟弟。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做出诗来?他不是只会吃喝玩乐吗?”

罗风更是气得整个人面都黑了,怎么会这样,他根本都不懂为什么陈行绝的才华一下子变得如此飞扬。

北国的使臣个个面面相觑,再也不负之前的嚣张跋扈,甚至沉默不语了。

就连北国公主赢雅歌颜色也是煞白煞白的,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七步成诗!

如果之前的对子还可以说是有些作假,有人提示,但是这作诗,又是如此符合陈行绝当下心境的诗,简直就是让人佩服至极!

赢雅歌怎么也想不明白,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她对大乾国的国情很是清楚。

更是知晓这个上京人人议论的靖南王世子。

他本来有那么好的身世却是不学无术,只会跟在他们的慕容将军屁股后面团团转。

就算他学了东西,也仅仅是武术,怎么会连文都那么好?

就连他们的国子监以及翰林院都没培育出什么大儒来。

难道这陈行绝是藏拙了?

他一改之前不学无术,顽劣不堪,醉心美色的形象到底目的在何?

陈行绝看着符问丰:“不知道符兄认为我这首诗好还是不好啊?”

符问丰面色非常的尴尬。最后只能以扇遮面,低头拱手道:“世子实在是深藏不露。符某不才,佩服佩服。”

赢雅歌却不同意他就这么认输了。

“再来!如今不过是初初开始,还没完全到结束呢,这个香还没有燃尽,你们还不算赢。”

“啊?”

“啊什么啊?”

北国使臣一个个都开始大叫:“对,规矩就是规矩,这个香还没有完全烧完,那你们就继续要作诗,直到这个香燃烧完为止。胜次多为胜。”

“我北国不惧你们,继续来便是!”

他们见公主这么说,自然是支持的。

符问丰也在找补:“公主殿下放心,微臣之前一个不察,被他赢了一次,您放心,在下一定会打他打得心服口服。”

此时陈行绝却摆摆手!

“陈行绝,莫非是你要认输了,不敢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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