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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闪婚!霍爷的小娇妻是马甲大佬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

糯糯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清研门口四处都是学生,多数都带着立北的校徽。沈知知带着姜沫从侧门一路畅通,到了会场,有专人过来领她们入座。前排VIP席位。校庆表演9点正式开始,到12点正式结束。沈知知穿着特立独行,一路过来吸引不少目光。“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搞非主流呢?”“哈哈哈哈哈,这女的是哪个村蹦出来的杀马特啊?”“有一说一,起码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这两个人不是清研的吧?怎么跑我们学校的会场来了,没人管管吗?”“谁管的了啊,人家可是咱们学校董事的妹妹,啧啧,有特权哟!”“沈岑的妹妹?天啊,沈大佬长那么帅,怎么妹妹是这副德行,谁来救救我的眼睛......”从她们坐下来开始,四周嘲讽的声音就没有停过。沈知知脸越来越黑,原本兴奋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愤怒...

主角:姜沫霍砚庭   更新:2024-12-27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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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沫霍砚庭的其他类型小说《意外闪婚!霍爷的小娇妻是马甲大佬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糯糯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研门口四处都是学生,多数都带着立北的校徽。沈知知带着姜沫从侧门一路畅通,到了会场,有专人过来领她们入座。前排VIP席位。校庆表演9点正式开始,到12点正式结束。沈知知穿着特立独行,一路过来吸引不少目光。“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搞非主流呢?”“哈哈哈哈哈,这女的是哪个村蹦出来的杀马特啊?”“有一说一,起码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这两个人不是清研的吧?怎么跑我们学校的会场来了,没人管管吗?”“谁管的了啊,人家可是咱们学校董事的妹妹,啧啧,有特权哟!”“沈岑的妹妹?天啊,沈大佬长那么帅,怎么妹妹是这副德行,谁来救救我的眼睛......”从她们坐下来开始,四周嘲讽的声音就没有停过。沈知知脸越来越黑,原本兴奋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愤怒...

《意外闪婚!霍爷的小娇妻是马甲大佬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清研门口四处都是学生,多数都带着立北的校徽。
沈知知带着姜沫从侧门一路畅通,到了会场,有专人过来领她们入座。
前排VIP席位。
校庆表演9点正式开始,到12点正式结束。
沈知知穿着特立独行,一路过来吸引不少目光。
“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搞非主流呢?”
“哈哈哈哈哈,这女的是哪个村蹦出来的杀马特啊?”
“有一说一,起码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
“这两个人不是清研的吧?怎么跑我们学校的会场来了,没人管管吗?”
“谁管的了啊,人家可是咱们学校董事的妹妹,啧啧,有特权哟!”
“沈岑的妹妹?天啊,沈大佬长那么帅,怎么妹妹是这副德行,谁来救救我的眼睛......”
从她们坐下来开始,四周嘲讽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沈知知脸越来越黑,原本兴奋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愤怒。
她咬着牙死盯着台上,努力假装自己听不见这些讽刺。
姜沫侧眸看她一眼,顿了顿,说道:“如果你很生气,可以骂回去。”
沈知知一楞,慢慢转过头。
她从小就喜欢穿这些奇装异服,在脸上涂抹各种颜色,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嘲笑。
小的时候沈知知很爱跟在姜瑶屁股后面,直到后来在她被别的同学讥讽时,姜瑶涨着脸跑开,事后她质问姜瑶为什么不帮她,姜瑶只会劝她不要跟这些人计较。
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可以骂回去。
沈知知气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哼了声:“我才懒得跟这群人计较。”
姜沫点点头,目光看向舞台。
沈知知这样的人很简单,一眼就能被人看透。
单纯无知的千金大小姐,本性并不坏。
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化什么样的妆容并没有影响这群人,错的并不是她,而是这群每天无所事事爱嚼舌根的人。
想了想,她回头看了一眼后排。
那一眼很冷,仿佛腊月寒冰,能把人冻死。
四处议论的同学被这样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姜沫一脚把赵时墨踹进医院的事早就在校园网传遍了。
不光是立北,清研知道的人也不少。
那样的力道,一看就是会点功夫的。
胆小的已经识趣地闭嘴了,但依旧有不少人冷嘲热讽。
“看什么看?一个立北的差生也想跑来我们清研撒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要不说她跟沈知知能坐一块呢,两个都像山里走来的野鸡。”
说话的那个女生姜沫记得她,那天和姜瑶一起的胸大无脑的蠢货。
周家的家世和沈家不相上下,所以她一点都不怵沈知知,昨天她的手被姜沫差点弄折,这会正怀恨在心。
姜沫淡淡出声:“手好了?”
周圆圆脸一白,只觉得手腕又开始疼了,她狠狠瞪了这姜沫一眼:“我告诉你!这笔账我早晚跟你算!”
姜沫面无表情:“你是真的很吵。”
周圆圆气的不行,姜瑶和赵时微都在后台,这会她身边没人,不敢真的叫嚣,姜沫这种野人真对她动手可咋办!
昨天她就嫌赵时墨吵把人给踹伤了!
周圆圆忍气吞声的闭上嘴,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等会校庆演讲环节,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了!
一想到姜沫等会在台下吃瘪的样子,周圆圆心情立马就舒畅了。
姜沫没管她,坐正身体。
沈知知瞠目结舌,周圆圆嚣张跋扈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仗着周老爷子的宠爱,平常没少惹祸,这样的人居然怕姜沫?
她悄悄靠近,给姜沫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教教我,怎么做到的?”
姜沫道:“能动手尽量别动嘴。”
沈知知佩服道:“有道理,学到了。”
说话间,礼堂突然安静下来,姜沫抬头,迎面走来十几位校领导,他们微微含腰,正恭敬地和中间的几人说话。
姜沫眯了眯眼,姜松和柳琴也在里面。
两人今日穿的很正式,和旁边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有说有笑。
“哥!”沈知知高兴的挥手。
哥?
姜沫又看了一眼那名男士,身姿挺拔,器宇不凡,身着西装却并未系领带,脖颈两颗衣扣松松散散,一派悠闲懒散的公子哥模样。
沈岑看到自家妹妹的打扮,两眼顿时一黑,眼神急忙瞥向别处,深怕别人知道自己跟沈知知认识。
半秒之后又转了回来,只是这次视线落在了姜沫身上,眸底惊艳一闪而过。
这女人长得真带劲。
是他的菜。
沈岑无心再和姜氏夫妇聊天,一门心思都在姜沫那,琢磨着等会怎么找机会把人给拿下。
“小岑总?”姜松又叫了一遍。
沈岑敷衍的应了一声。
姜松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一张老脸直接垮了下来。
姜沫怎么会出现在清研的校庆演出现场!
柳琴这会也看到了姜沫,她皱起眉头,眼神里有质问。
沈知知偏头小声说道:“你爸妈来了,好像在看你,要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姜沫连余光都没往那两人的方向看,“不用。”
“呃......”沈知知说:“可是校长往我们这走了哎。”
“姜沫同学?”校长和蔼的笑了笑,弯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说要说道:“你父母让你出去一趟,应该是有事找你。”
姜沫起身:“好的。”
她经过董事席时,沈岑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等人走远,他转头朝沈知知招了招手,沈知知屁颠屁颠的走过去。
“怎么了哥?”
沈岑问:“刚刚那个是你朋友?”
沈知知想了想,摇头:“我跟她刚刚才认识。”
得,还得靠他自己。
“行,你走吧。”
“......”
礼堂外。
姜松和柳琴特意站在角落里等姜沫。
见她出来,冷着脸质问:“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阴凉的地方被占满,姜沫头顶烈阳,淡漠开口:“来看演出。”
姜松冷喝一声:“你不好好的待在立......”
他话音戛然而止,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姜沫的学校名字。
柳琴提醒道:“立北。”
“你不好好待在立北,跑来这找瑶瑶的麻烦?我听说你昨天在校门口故意找茬,不光针对你妹妹,还把她的朋友给打伤了?”
“我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果然是村里来的,一点都上不了台面!你能不能跟瑶瑶学学,让我省省心!”
姜松一脸嫌恶的连声呵斥,柳琴叹了声气,苦口婆心的接着说:
“姜沫,你不该来这儿,今天是瑶瑶的主场,你就老实点儿不行吗?瑶瑶早上还说想邀请你来看她演出,又担心你对她还心怀怨恨不敢叫你,我知道姜家对不起你,可这和瑶瑶没关系啊,你不应该把怨气发在她身上。”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薄凉,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霍老爷子知道自家孙子这是跟他生起气来了,霍老爷子干咳一声,放低了语调:
“李老头昨儿个还打电话跟我炫耀他重孙,我这大半截身体都入土的人了,我想看看我重孙女怎么了?人家小姑娘不嫌弃你老牛吃嫩草你就偷着乐吧!”
霍砚庭:“......”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最后一次。”
霍老爷子才不管自家孙子的威胁,反正日久生情这种事在豪门屡见不鲜,姜家那丫头他看过,是个单纯善良又热心的孩子,配他家心思深沉冷漠寡言还没人情味的孙子正好。
见霍砚庭答应下来,霍老爷子像是生怕他改了主意般,催促一旁的佣人:“去把大少爷的行李收拾一下送去壑园。”
霍砚庭懒得再理,刚脱下的外套又穿了回去,冷着脸出了门。
一旁的管家看着霍砚庭冷酷的背影,目光担忧道:“老爷,大少爷这次真的会乖乖听话吗?”
霍老爷子:“我把着他命门,他敢不听吗!”
李管家在霍家待了三十多年,一直在老爷子身边伺候。
他倒了杯茶递过去:“您就这么相信一个野丫头?我听说姜家那对夫妻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山上来的女儿,依旧把那假千金当个宝。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又是穷山里长大的,没什么见识也没文化,委屈少爷了。”
霍老爷子接过茶盏,冷哼道:“那是姜家人有眼无珠。”
“......”
霍老爷子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把我手机拿过来,给沫沫打个电话。”
李管家还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子对谁这么上心,看来那个野丫头确实有些本事。
手指传来震感时,姜沫刚好洗漱完盘腿坐在床上冥想。
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姜沫的‘手机’是她自己组装的,隐藏在她食指那枚戒指上。
除了通讯功能,必要时还可以拆解重新组装成一台小型高级计算机。
她手指被震的发麻,紧蹙的眉头在看到来电号码时松开,“霍爷爷。”
“哎!”霍老爷子高声应道:“沫沫啊,砚庭刚已经去壑园了,今晚可是你们的新婚夜......”
姜沫耐心的等霍老爷子说完,然后说道:“我不在壑园。”
这下轮到霍老爷子愣住了:“你不在壑园?那你住哪儿?”
姜沫说:“我回姜家了。”
霍老爷子抱歉道:“瞧我这记性,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今天是沫沫下山第一天,肯定是要和家人吃团圆饭的!”
团圆饭?
姜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家人忙着给姜瑶过生日,哪管她吃没吃饭。
不过她不打算和霍老爷子说这些,免得让老爷子担心。
“爷爷放心,我明天就过去。”
霍老爷子顿时开心起来:“好好好,还是沫沫乖,那小子要是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一定替你做主。”
“谢谢爷爷。”姜沫关心的问道:“您身体最近好些了吗?那些草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霍老爷子道:“你那些药很管用,最近头疼的毛病好多了,昨天医院的检查报告说我脑内的病变细胞没再扩散了,这多亏你给我施的针啊!”
姜沫点点头:“过几天我再给您做一次针灸。”
“那爷爷就在家等你过来了。”
“好。”
电话挂断,姜沫也没心思再冥想了,索性躺了下来。
姜沫有自己的一套作息时间,朝五晚九。
每晚九点钟睡觉,第二天山里鸡打鸣她就醒了,姜家虽然没有鸡,但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准时睁眼。
她收拾完下楼绕着湖边跑了三圈回来,正好在门口碰到姜少川。
对方一脸阴霾,姜家的佣人都知道姜大少爷起床气严重,这会全都绕着他走,生怕自己被当成出气筒。
昨晚姜瑶脸被打,姜少川哄了姜瑶半宿才把人哄好,回房间后又处理了一堆文件,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这会他心情差的很,不巧的是,有人偏偏喜欢撞枪口。
姜少川跟召唤宠物似的朝姜沫招了招手:“过来。”
姜沫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懒得理他。
姜少川气得够呛,一把揪住姜沫的后衣领,“你耳朵聋了吗?叫你听不见?”
姜沫一向觉得自己情绪稳定,面对这一家子人,她才发现自己的认知一直是错误的。
她灵活的转过身,顺手一个擒拿,把姜少川直接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山里那些野猪就喜欢在背后搞偷袭,这么多年我习惯用这招反击。”
顿了顿,补充:“不是故意的。”
把他跟野猪比,还说不是故意的?
姜少川胸口急剧起伏,他一个大男人被她打翻在地上,脸都丢完了,铁青着脸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佣人:“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佣人吓得连忙转过头离开。
姜少川从地上爬起来,怒目盯了姜沫半晌,突地冷笑一声:“要不说是山里来的土包子呢,除了一身蛮劲,还会什么?”
姜沫看着他没说话。
姜少川嘲讽道:“别以为爸妈接你回来你就能当我们姜家的女儿了,我劝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姜瑶昨晚抱着自己哭的模样他现在还心疼呢!
要是可以,他真希望这个妹妹永远都不要被找到!
姜沫深深地看了姜少川一眼,“当初是你放错了铭牌吧。”
姜少川脸色顿时一变,一双眼阴沉晦暗,那眼神仿佛要将姜沫吞掉。
姜沫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过身上楼。
再下来的时候,她拎着自己昨天带来的行李。
姜家一家人正聚在客厅吃早饭,没人叫她,也没人等她。
姜瑶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见姜沫走近了迅速堆笑道:“姐姐,过来吃早饭了。”
姜沫像是没听见一样,把行李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了离这一家人最远的位置,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姜松面色不虞,虽然对这个女儿喜欢不起来,但到底身上留着自己的血,他冷冷道:“我给你找了所学校,吃完饭和瑶瑶一起去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姜家出了个文盲,我姜松的脸还要不要了!”
姜瑶咀嚼的动作顿时加重,她所在的大学可是京市最高等的私立学府,多少人挤破头都考不上,就是她当年也是靠了姜家才被录取。
凭什么她一个山里来的土包子一来就能上?
她小声说道:“爸爸,我们学校课程压力重,姐姐过去了,能跟的上进度吗?要不还是先去隔壁的大学吧,那儿简单一些,让姐姐适应一段时间再转到我们学校,这样到时候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柳琴笑着给姜瑶夹菜:“还是我们瑶瑶贴心。”
姜松只想让姜沫拿个大学毕业证,不至于出去丢他的脸,具体上哪所学校他毫不关心:“嗯,那就按瑶瑶说的办吧。”
姜沫认真喝粥,很快见底,碗筷一搁道:“谢谢,你们安排就好。”
姜少川在心里嗤了声。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隔壁就是个野鸡大学,里面全都是一群不学无术的人,不过她也只配上这样的学校。
姜沫从姜家出来,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
她昨晚用客房里的电脑查了一下壑园的位置,不算很远,大概四十多公里。
要是走快点,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到。
姜沫原地扎了个马步,深吸一口气便开始跑起来,速度飞快,路人看过去只看到一片残影。
到了地点,姜沫抬头看了看天气,嘴角不自觉笑了。
和预料的时间差不多。
别墅区进出都需要登记,好在霍老爷子提前打过招呼,姜沫进去的很顺利。
按照楼栋号一排排找过去,最后站在了一栋设计独特精妙的洋房前。
壑园16号。
是这里。
姜沫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上前输入密码,门很快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比她和师父在山上住的那个木屋院子还大,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房子里很安静,不像姜家,来来去去的都是佣人。
姜沫放下行李,环顾了一眼四周,家具倒是齐全,只是颜色除了白就是黑,单调的很。
楼下看完一圈后,又抬脚上了楼,右手边的房门敞开着,姜沫往里看了一眼。
床上有人在睡觉。
是霍砚庭。

姜沫五感很强,隔着防窥车窗,她也能认清里面的人。
站在原地停顿一秒,她选择绕过豪车权当没看见。
车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一脸冷漠的男人,尴尬开口:“霍总,要追上去吗?”
姜小姐走的实在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都过红绿灯了,再不追上去,估计人影都找不着了。
男人咬牙吐出一个字:“追!”
司机得到指令立马踩油门追上去。
姜沫走到岔路时,那辆迈巴赫急停在她面前,堵住去路。
她蹙了蹙眉,眼神里有明显的不悦。
司机下车,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道:“夫人,霍总在车上等您。”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她们这边,姜沫不想引起注视,也不想为难司机,点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司机连忙拦下:“夫人,您还是去后座吧。”
“......”事真多啊。
姜沫面无表情的坐上后座,和霍砚庭保持最远的距离。
晚上的霍砚庭比早上的霍砚庭看上去脸色更加不好,一张脸阴沉的快要滴水。
不知道谁惹他心情不好。
姜沫对于别人的闲事一向不上心,总归跟上了一天学的她没关系。
她闭上眼假寐,只当男人不存在。
一路无声,同早上无异,不同的是这一次霍砚庭没有靠着她睡着。
路程行至一半,姜沫觉察出路线不对,开口打破沉默:“去哪儿。”
霍砚庭盯着文件,筋骨微凸的手唰唰地在文件上签名,头都没抬。
“夫人,咱们这是去霍家。”司机代他解释。
“哦。”姜沫眼睛又闭上了。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般配,不由笑着多说了两句:“少爷说今晚带您去霍家认认人,毕竟以后长打交道,您现在是霍家的长孙夫人,以后霍家的管家权可都得教给您。”
姜沫眉心隐隐一跳。
这霍家怎么跟封建社会一样。
姜沫随口应了声,没当回事。
霍家是百年老宅,前庭后院占地几百亩,几代同堂,别院住着霍家旁支。
主院只有霍老爷子和霍砚庭。
除非每个月一次的家族聚餐,否则平常基本不会有人过来主院。
霍砚庭成年之前那些人倒是三岔五岔的爱来霍老爷子面前“尽孝”。
成年之后,霍老爷子不顾拦阻,让霍砚庭掌权,他上位这几年,手段雷霆,不近人情。
让那些心思多的亲戚安分不少。
然而今晚的霍家却和往常大不一样。
门口被保镖围了个严实,院内灯火通明,人群四处走动。
别院里的几房这会都往主院赶。
霍砚庭一下车就觉察出不对,神色一沉,步伐很快的往里走,车门都没关。
一直等在门口的李管家看到他立刻迎上来,焦急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爷爷怎么了?”霍砚庭大步流星,嗓音很冷。
李管家眼底全是担忧和紧张:“老爷今天吃完午饭脸色就不太好,我说去找医生他不肯,我怎么劝都没用,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人突然就晕倒了!”
姜沫跟在他们身后,听到霍老爷子晕倒后眉心拧紧。
她开的药如果按时吃不会出现这种症状,怎么会突然晕倒?
姜沫刚想上前询问霍老爷子中午吃了什么食物,就听到霍砚庭已经问了。
李管家一五一十回答:“都是一些老爷子爱吃的家常菜,对了,今天杨妈加了一道鱼翅盅,说是有滋补的作用。”
霍家今天很热闹,来来往往人声不断,姜沫看到一波接一波的医生被人领进去。
她跟在后面刚到主院门口,便听到里面一阵混乱声。
“赶紧给病人准备除颤!”
“快!快!都听周医生的!”
姜沫往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脸色蜡白,俨然已是一副垂死之气。
病床旁边监护仪上的生命线几乎跳平。
脑血四散,为首的医生居然还要给病人除颤。
姜沫眼神冷了冷,隔着人群:“除颤仪一旦启动,病人必死无疑!”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朝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当看到是个背着双肩包的小姑娘时,方才下命令的那名医生不由冷笑了声。
就她?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质疑他的决定?
他可是顾老最得意的门生,京一院心外科二把手,轮得着一个小丫头评头论足?
一名打扮得体优雅的贵妇拨开人群朝着姜沫厉声呵斥:“你谁啊!在我们霍家胡搅蛮缠,李管家呢?赶紧把这人给我轰出去!别耽误老爷子治病!”
在场的所有人都投来厌恶鄙弃的目光,每个人都认为姜沫是在故意找事。
李管家是知道姜沫会点医术的,虽然他一直觉得姜沫那点半吊子医术也只能糊弄糊弄老爷子。
可她毕竟是老爷子钦点的孙媳妇。
李管家上前帮忙解释:“她是少......”
“滚开。”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中来。
姜沫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快速冲到霍老爷子床前,从怀里取出一盒针匣,正欲施针,一道身影赫然拦在她对面。

“你什么身份就敢对病人乱用针。”
姜沫抬眸,入眼便看到那位自称顾老得意门生的男人。
他挡在霍老爷子身前,倨傲地看向自己,眼神里不屑和鄙夷不加掩饰。
另外一名白大褂嘲讽道:“这年头真是什么江湖骗子都敢乱用针了,拿家里缝衣服的绣花针就敢来充当医者?”
在他们眼里,姜沫这样长得漂亮又这么年轻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医术,那点不入流的医术和他们这些师承大家的能比吗!
霍老爷子脸色越来越白,如果再耽搁治疗,很有可能救不回来。
姜沫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霍老爷子于她有恩,是他帮忙在山里找到的师父遗体,也是他去接的自己。
姜沫周身的气息冷的可怕,耐心几乎告罄。
“你说你师承顾老,是医学大家,那你难道没看出来病人是因为中午吃了鱼翅盅这种大补的食物导致血压提高,之后又吃了降压片导致的心脉衰竭迹象吗?”姜沫冷冷道。
那医生明显一震,他们都是靠仪器才能检查出霍老爷子的病因,这人居然用眼睛看出来了?
虽然他之前猜测出霍老爷子晕倒可能和吃了这些大补的药膳有关,但是这和降压片又有什么关系。
血压升高再去降低血压,这二者能有什么冲突!
姜沫:“吃了翅盅加压泵血,之后降压片强行降压,这对心脏就是致命伤,尤其是像霍爷爷这样本身心脏就有问题的老年人。”
这话一出,医生们互相对视一眼。
老爷子明明就是心跳过慢,而且血压升高,他们降血压,加快心肺复苏才是正常的!
眼前这个女孩看年级估计都还在上学,她能懂什么东西。
难不成他们这些有正规行医资格证的还会出错吗!
“你学过医吗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如果照你这个说法能把人治好,我就是你儿子!”
姜沫看向堵在自己身前的男医生,眸色冰凉,她的耐心彻底结束了,她悄无声息地活动手腕,正准备用武力解决现在的局面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让她治!”
霍砚庭从人群后走到姜沫身侧,垂眸看向她,嗓音很低:“能治好吗。”
“能。”姜沫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霍砚庭冷眼扫过面前的男医生,声音薄凉:“滚。”
男医生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对待,涨成猪肝色的脸朝那名贵妇看去。
白秀是霍老爷子弟弟的二儿媳,算是霍砚庭的二婶。
自从霍砚庭父母过世后,一直是她在操持霍家上下,也是她负责照顾霍老爷子的起居。
今天这群医生就是她轮番请来的。
白秀道:“砚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老爷子的性命开玩笑,这小丫头算什么东......”
“二婶。”霍砚庭冷声打断,漆黑的眸像是染了寒霜,由内而外散发着巨大的压迫感:“她算您侄媳。”
白秀骤然呆住,还在消化霍砚庭嘴里侄媳两个字。
“滚开!”他再次出声。
一排医生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不由自主的把身体挪开站在一旁。
姜沫看了霍砚庭一眼,弯下腰开始给霍老爷子施针。
她必须先用针疏散老爷子挤压在脑子里的淤血,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姜沫用针很快,出神入化。
旁人屏气凝神,紧张不已,她却有条有紊,丝毫不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爷子的脸色依然灰败,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人群中不知谁先发出了一声轻嗤。
随后接二连三的嘲笑声,讥讽声,不绝于耳。
“十五分钟都过去了,老爷子还没醒呢。”
“大家可都看见了,是她耽误的治疗,这老爷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头可别说是咱们治的,我可不想给顾老先生蒙羞!”
“就说她治不了,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野丫头能懂治病吗!”
“闭嘴!”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众人截然一窒,嘈杂声顿止,各个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对男女,周身气场实在太可怕了!
刚才回头的那一眼,他们毫不怀疑这两个人是想把他们给刀了!
霍砚庭冷冷道:“谁再多说一个字,舌头不想要可以留在霍家。”
姜沫顿了下,回头继续扎针。
又过了五分钟。
原先扎针的位置慢慢渗出细微血丝,姜沫从背包里拿出手帕仔细擦干。
不稍片刻。
霍老爷子原先灰败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呼吸不再粗重,慢慢变得均匀,心电图也开始正常。
众人纷纷怔住。
老爷子的病症分明已经......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拖延时间,更何况老爷子脑袋里面还有肿瘤,她是怎么做到既疏散了血压,又避开心脏这种致命位置让血液正常流动的!
这样的医术就算是他们的老师来了也未必能够做到。
一个看上去才二十的小姑娘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你和霍砚庭领证了?”姜松再三确定自己没听错后,顿时怒从心起,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婚姻大事是能由着你胡闹的吗!”
姜瑶张着嘴巴,在听到领证两个字后,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柳琴和姜少川见状,一左一右地去哄。
姜沫扫视一圈,站的笔直,八风不动的道:“霍老爷子三天前亲自上山和师父提的亲,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去找霍家,找我做什么。”
柳琴见扑在她怀里的宝贝瑶瑶哭的伤心,对姜沫越发不满,冷冰冰地看着她:“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抢瑶瑶的心上人!”
姜少川不耐烦地说:“妈,你跟一个土包子废什么话?她不就是见不惯瑶瑶被我们宠了这么多年,心里面嫉妒所以才故意和瑶瑶作对的吗!”
姜瑶抽噎道:“爸,妈,你们......你们别这么说,如果姐姐也喜欢砚庭哥哥,那......那我也可以让给她的......呜呜......”
柳琴心疼的不行,伸手帮她擦去眼泪:“瑶瑶,你胡说什么呢?这门婚事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你放心,妈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她转过脸,眼里的温柔瞬间被冷漠和嫌弃替代,“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们有怨恨,但这不是你抢自己妹妹婚事的借口,沫沫,你也是我的女儿,妈妈到时候自然会为你找一门别的亲事,至于霍砚庭,你还是还给瑶瑶吧!”
“怎么还?”姜沫问了句。
“离婚!”姜松一锤定音:“明天就去离!霍老爷子那边我去说,你只管和霍砚庭去民政局离婚。”
姜沫点了点头,慢慢道:“既然瑶瑶这么喜欢霍砚庭,那我就......”
她故意停顿了下,姜家众人松了口气,以为姜沫终于松口了。
姜瑶目光期待地看着她。
姜沫弯唇一笑:“更不能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姜松气的不行,目光巡视一圈,“把家法拿过来!”
管家很快递过来一根藤条。
姜瑶假惺惺地上前想要阻拦,说的却是火上浇油的话:“爸,姐姐应该不是故意顶撞您的,她在山里生活那么多年没人教导,性子难免野一点。加上这么多年没跟你们在一起,和你们生疏也很正常的。”
这话无疑是说到姜松心坎上了,是啊,一个陌生的山里来的女儿哪有待在自己身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亲呢!
姜瑶聪明懂事有孝心,不像这个姜沫,一回来就忤逆她,若是不给她立立威,以后还得了?
“我看她就是欠教训!”姜松怒气冲冲地扬起藤条,威胁道:“既然这二十年来没人教你,那我这个当爸爸的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目无尊长了!”
他说着就要挥鞭打过来。
姜沫眼尾淡淡一扫,清楚地看见姜瑶眼底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她瘪了瘪嘴,忍他们半天了,真当她泥捏的不成?
她直接把姜瑶扯到身前,姜松挥来的鞭子又快又狠,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姜瑶脸上被抽出一道明晃晃的鞭痕,那张娇俏的小脸瞬间肿胀起来。
“啊——!”姜瑶失声尖叫起来,客厅里所有人也同时变了脸色。
“瑶瑶!”姜松全然没想到鞭子会抽到姜瑶身上,扔开鞭子着急的扶住姜瑶,看到她脸上的伤,心疼不已,目眦欲裂的瞪着姜沫:“姜沫!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居然拿她挡鞭子!”
姜沫垂眸冷睇着他,“鞭子是你抽的,与我何干。”
“我那是想抽你,要不是你心肠歹毒,瑶瑶怎么会受伤!”姜松气愤的口不择言,说出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姜沫心头。
姜沫扯了扯嘴角,“生而不养,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姜松简直要气疯了:“反了天了你!你给我跪到外面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入这个家门一步!”
姜沫懒得和他争辩,转头看向管家:“我房间在哪里?”
她走了一天的路,现在浑身都累,让她下跪?姜松还不配。
管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楼上指了下。
姜沫点点头,“谢谢。”
见她拎着行李转身上楼,竟是全然不把一家子人放在眼里,姜松气得浑身发抖,“姜沫!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你给我站住!”
姜沫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要跪你跪,我没空。”
说话间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留下一地狼藉和怒火冲天的姜家人。
姜松捂着胸口,骂道:“白眼狼,就不该让她回来,真是晦气!”
姜瑶哭哭啼啼道:“爸,她和砚庭哥哥领证了,那我怎么办?”
姜松眼下这烦着,闻言没了耐心:“证都领了,还能怎么办,横竖都是我姜家的女儿和霍家联姻,这笔买卖不吃亏。”
姜瑶狠狠攥了攥拳,一脸委屈:“是啊,姜沫才是跟您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养女而已......”
听不得姜瑶自轻自贱,姜少川皱眉打断她:“瑶瑶胡说什么呢,我心里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姜沫算什么。”
柳琴跟着安慰:“是啊瑶瑶,你说这话是在伤妈妈的心啊,这么多年妈妈有多宠你爱你,你是不知道吗?”
姜瑶撇撇嘴:“对不起,妈,我只是害怕姐姐回来你们就不爱我了。”
“怎么会呢?你才是姜家的掌上明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楼上。
姜沫斜靠在墙上,垂眸看着那一大家子,嘴角扯了扯,转身进了客房。
......
霍家。
霍砚庭前脚刚迈进前厅,后脚就听到霍老爷子高兴的声音。
“证领了?”
霍砚庭冷笑一声:“您不是派人跟踪我吗,领没领您不知道?”
霍老爷子嘴角绷直,对于孙子当面拆台这件事看上去习以为常,“既然都结婚了,那你怎么还一个人回来?你老婆呢?”
霍砚庭将西装递给佣人:“在您准备的婚房里。”
“壑园?”霍老爷子多精明一人,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久经沙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给我滚出去!”
“?”
霍砚庭眉心拧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和她结了婚,您还想怎么样?”
霍老爷子没好气的道:“我要抱孙子!”
“不可能。”霍砚庭毫不犹豫的拒绝。
和一个陌生女人领证已经是霍砚庭的底线,还要跟她生孩子,简直天方夜谭。
霍老爷子拐杖往地上一杵,威严立显:“你现在就给我搬去壑园,抽空带她回霍家认个门,再找时间办个婚礼,这孩子从小就苦,该有的仪式一个都不能少。”
霍砚庭声线沉冷:“爷爷,您别太过分了。”
霍老爷子丝毫不慌,继续威胁:“你可以不搬去壑园,那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姜沫和别人联络用的是她自己做的一款软件,确实没有微信。
霍砚庭却当她是不想给,眉宇间戾气重了几分,但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
手臂收回,并未说什么。
姜沫慢悠悠地瞥了眼一旁的男人,问:“你要陪我回门?”
空气凝滞了几秒,霍砚庭从鼻尖溢出一声:“嗯。”
姜沫眸色深了深,坐正:“谢谢。”
霍砚庭垂眸看她,忽而嗤笑了声。
姜沫挑眉:“你笑什么?”
霍砚庭:“看不出来你还会说谢谢而已。”
“......”
姜沫头一回有些无语,懒得再搭理对方。
离姜家还有十公里左右时,霍砚庭的手机响了。
姜沫视线穿梭在车窗外流水一般的风景里,耳畔是男人略微低沉的嗓音。
“小暖偷跑出去了?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没说两句便挂了,姜沫适时回头。
霍砚庭皱眉道:“今天不能陪你回姜家了,我有事要处理。”
不知为什么,面对少女平淡了然的黑色眸子,他竟意外的产生几分解释的念头,一瞬之后,还是把那莫名奇妙的念头压了下去,只说了两个字:“很急。”
姜沫原本也不需要他陪,答应的很爽快:“好的。”
霍砚庭睨了她一眼,吩咐司机:“把夫人送到姜家。”
听他电话里的语气,姜沫能猜出来对方的事应该很紧急,便“贴心”道:“前面路口靠边停车就行,我自己走回去。”
司机陷入两难:“少爷,夫人,这我到底是继续开还是停车啊?”
“停车。”
“开。”
司机:“......”
霍砚庭冷声道:“继续开。”
姜沫:“......”
车子一路开到距离姜家不远处的路口。
霍砚庭看向正在开车门的姜沫:“晚上我来接你。”
姜沫下车的动作一顿,眼神怪异:“霍砚庭。”
“怎么?”
“你没忘了我们只是合约夫妻吧?”姜沫提醒道:“没必要这么尽职尽力。”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她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把人又得罪了。
就听对方冷笑一声:“姜小姐难道不知道做戏要做全吗?”
原来是做戏。
怪不得。
姜沫放下心来,虽然没指望霍砚庭真来接,但也配合道:“抱歉,我不知道在姜家面前做戏,是我的问题。”
霍砚庭“啪”地一下合上车门:“开车。”
姜沫盯着一排车尾气。
年纪轻轻火气就这么大,难怪失眠呢。
姜沫摇了摇头,转过身往前走,五分钟后站在姜家大门口。
和第一次不同,今天有管家和两名佣人专门守在门口等候。
管家朝姜沫身后看了看,不信邪地左顾右盼,确定真的只有姜沫一个人后,原先恭维堆笑的脸登时就变了。
他直起腰,斜了一眼姜沫,冷嘲:“今天是回门日,姑爷都不陪小姐一块回来呢,这抢过去的婚姻啊,就是不靠谱!”
姜家的佣人都是看人下菜碟,见管家对姜沫这副态度,两人顿时也抬高了下巴看她。
“抢?”姜沫站在门口,目光发冷:“如果冯管家分不清谁流着姜家的血,谁又是真正的野种,不如我来教教你?”

沈岑笑容蓦地僵在脸上,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你......你有老公了?不是......”
他险些语无伦次,“你说你老公叫什么?”
“霍砚庭。”姜沫问:“你认识?”
认识?
他能不认识吗!
从小穿一条裤衩子的兄弟,怎么可能不认识!
沈岑还在消化巨大的信息量,他就说姜沫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霍砚庭新娶的媳妇儿。
姜沫,她姓姜,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回好了,要是被霍砚庭那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男人知道他把主意打到他老婆身上,不死也得掉层皮!
沈岑僵着嘴角干笑两声,默不作声的后退,“姜小姐,其实......”
“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沈知知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抱住男人的手臂:“你在这儿干嘛呢?”
沈岑干咳了声,“没什么,哥就是关心你,所以想来认识一下你的朋友,没别的意思,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知知见他走的飞快,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你跟我哥说什么啦?他怎么看起来一脸心虚的样子。”
姜沫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确实没说什么,就是逗逗他而已。
“哦。”沈知知扭过头,很快把她哥抛之脑后,和姜沫一起回了立北。
沈知知比姜沫高一届,两人不同路,到了立北就散了。
下午只有一节选修课,姜沫一进教室,就发现一堆眼睛盯着自己。
她皱了皱眉,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周围同学四目相对,每个人都在使眼色,最后终于有个人鼓起勇气走到姜沫旁边的座位,磨磨唧唧地坐下。
姜沫头都没抬。
钱思思踌躇半天也没敢上去搭腔,说不害怕姜沫是假的,现在立北谁不知道她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哪敢上去招惹她。
可大家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便怂恿她来问。
“你有事?”
耳畔声音清冽好听,钱思思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急忙开口:“那......那个,我是......我是想问你,关于姜......姜......”
钱思思磕磕巴巴地说着,紧张的手心冒汗,心里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姜沫转了转笔,垂眸看她:“你是想问我姜瑶在清研校庆礼堂里晕倒是真的还是假的?”
钱思思瞳孔微微放大,使劲点头:“对,对!”
姜沫挑眉,不太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顿了顿,她淡淡道:“是晕了。”
“啊?”钱思思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太可惜了,都快要被付教授收徒了,怎么就晕倒了呢?”
姜沫没再看她,低头翻开一页书本,漠然道:“也许她有晕题症吧。”
“......”钱思思尴尬的笑了声,“没看出来你还挺冷幽默的哈。”
“姜瑶她本来身体就不好,晕倒不是很正常吗,什么叫晕题症,你这是什么意思?嘲讽校花?”人群里有人不满道。
姜瑶不会和清研别的学生一样看不起立北这样的差生,她会路过巷子时给流浪猫喂食,还会微笑礼貌的鼓励所有人。
她漂亮,优秀,知书达理。
所以不管是在清研还是在立北,她在所有师生的眼里都是善良纯洁有爱心的白月光。
立北的学生不允许有人诋毁她。
一个出声,接下来便是两个三个,各个明里暗里都在指责姜沫刚才的话。
钱思思扶了扶眼镜,余光偷瞄了一眼坐的端正的姜沫。
她反而觉得这位大佬只是看上去比较冷漠,其实人还挺好的,比如自己刚刚害怕,对方还对她笑了下,语气也比平常温柔些,虽然不明显,但钱思思就是听出来区别了。
钱思思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觉得姜瑶晕倒的时机太凑巧了些......”
“钱思思!”和她同宿舍的潘月咻地一下站起来:“你哪边的!”
钱思思缩了缩脖子,又看了一眼姜沫,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时,莫名地,心中突然生出一腔孤勇。
她大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怎么会这么巧就在答题时晕倒了,学校论坛都有人扒出来姜瑶之前根本没报过数学选修......”
潘月气道:“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姜瑶是怎么帮助咱们的了!你怎么能跟着一个外人在背后诋毁她,你对得起她吗!”
不提这个钱思思还不来气,上回她们宿舍遭偷盗,小偷被查出来是清研大学的学生,本来要报警处理,结果姜瑶过来横插一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潘月她们几个洗脑的,最后不光没报警,小偷还安然无恙。
姜瑶落了个善良的好名声。
钱思思本来就是个沉不住气的,愤然道:“她帮我们什么了?就是动动嘴巴说了几句话,说一定给咱们揪出小偷,结果呢,什么也没干,还是我和张楠一起钓鱼执法,查了半个多月才找到的小偷,潘月,你自己好好想想,整个过程她姜瑶帮我们什么了?她帮的是清研那个小偷!”
潘月还想争辩。
站在她旁边的短发女生搭腔:“思思说的没错......”
钱思思气不过道:“外人?姜沫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到底谁是外人啊。再说了,下个月就是国际数学竞赛了,姜瑶到底什么实力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她总不能连晕两次吧!”
潘月和其他同学被怼的哑口无言。
姜沫手中转动的笔尖停下。
缓缓抬眸:“国际数学竞赛?”
“对。”钱思思解释:“三年一次,国内每所高校可以推三个名额,先进行内刷,最终确定三十个人和国外高校进行比赛,奖金五百万。”
imc数学竞赛是国际数学研究院组织的比赛,极具权威性。
每年的前三名人选直接拥有进入研究院的资格,那可是几千万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
付立原就是05届第一名。
可自从付立原过后,华国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拿过冠军。连续三年没进过前三。
这次竞赛将进行前所未有的改革,那就是在32个国家权威网络平台进行全程直播。
造势空前之大,关注度也是最广泛的一届。
所以这不光是高额奖金的事,更是关乎华国颜面。
姜沫点了点头,又问:“姜瑶会去?”
潘月看了姜沫几秒,最终还是回答:“嗯,如果她成为付教授的学生,那她和顾以安应该都会去的。”
“哦。”姜沫:“报名截止了吗?”
“月底才截止。”
姜沫勾了勾唇,语调懒懒散散:“那麻烦帮我也报一个?”

“这是谁?”
“听说是姜家找回来的那个乡下女儿。”
“那不就是姜瑶的姐姐?天啊,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该不会还想来咱们清研贵族学府吧?”
“想什么呢!我早听说了,这土包子在姜家根本就没人欢迎她,而且姜瑶说她压根没读过书,咱们学校根本不要她,她是去咱们隔壁那个三流院校的。”
“我就说她这样的怎么跟我们瑶瑶比,也就瑶瑶善良,才特意跑来迎接这个乡巴佬了!”
随着姜瑶的走近,身边传来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姜沫对这些丝毫没有在意。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女人装出一副和善的笑脸,“亲切”地张开双臂。
“姐姐,太好了,咱们的学校就在隔壁,我们以后能一起上下学了!”姜瑶高兴地说着。
在她抱到自己之前,姜沫后退一步,利落躲开。
姜瑶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什么身份竟然敢嫌弃自己?不过这样也好——
姜瑶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站在那里攥着手指,手足无措:“姐姐,你是讨厌我吗?我知道你因为我夺走了妈妈这么多年的爱而心存不满,但你放心,姜家大小姐的位置一定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的,姐姐不用担心......”
我见犹怜的脸蛋引得不少同情。
“哎呀瑶瑶,你跟她道什么歉啊!就她这副穷酸样哪里能跟你比了,我看她给你提鞋都不配!”
“瑶瑶,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什么人都能欺负到你头上。”
说话的是每天跟在姜瑶后边的周圆圆,后面帮腔的叫赵时微,她比周圆圆对姜瑶还要衷心。
此刻这两人仿佛是姜瑶的护花使者,对姜沫前后夹击。
姜沫静静地看着她们演戏。
自己到现在好像什么也没做,这罪名都快给她安满了。
她觉得这三个人蛮有意思的,兀自笑出声。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彻底把周圆圆惹怒了,不顾在校门口被人围观,恼羞成怒的指着姜沫的鼻子:“你笑什么!”
在她看来,姜沫这个笑充满了嘲讽意味。
姜沫生平讨厌的事不多,其中一样就是被人指着鼻子。
她速度很快地伸手,把周圆圆那只胳膊往下一折。
周圆圆瞪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后,巨大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
姜沫瞥了一眼惨叫的周圆圆,随即看向姜瑶,声音冷淡:“我不太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装,如果你非得装,那下次可能断手的就是你了。”
她说完就走,完全没管姜瑶铁青的脸色。
姜瑶快被气死了,但碍于在学校树立的人设和形象,有火也不能发,还得转头安慰周圆圆:“对不起,都怪我,我不知道她脾气这么坏,圆圆,我送你去医院吧。”
周圆圆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等姜沫走远才敢破口大骂。
第一天早上报道,姜沫就在这两所大学出了名。
她徒手折断手臂的视频被人传到了校园网上,虽然清研和立北一个是顶尖贵族学府,一个是野鸡大学,但碍于两所学校就隔着一个巷子,所以有个专门的校园网,里面混迹了不少吃瓜群众。
这姐好功夫!
粗鄙!我们女神摊上这么个粗俗的姐姐算是倒了霉了
这人真是姜家找回来的那个真千金吗?确定没弄错?就这手劲该不会领回来之前给人杀猪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校花好善良好单纯,这天杀的乡巴佬,老子弄死她!
那个什么......匿名偷偷说一句,新来的转校生颜值好像很顶哎
偷偷+1
......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楼已经叠了一千多层,更多的是替姜瑶打抱不平,声讨姜沫的。
辱骂姜沫的楼层回复比总叠层数还多。
姜沫的科系是姜家安排的,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她才知道姜家给她挑了数学系。
众所周知,清研的数学科系最牛。
而立北,连一名像样的数学院士都没有。
姜沫冷淡的勾了勾唇,把资料递给辅导员。
今早发生的事学校已经传遍了,立北的刺头已经够多了,张科不想班里又来个刺头。
他冷着脸皱眉道:“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动手动脚的,打人是要扣学分的,你也不想到时候毕不了业吧。”
姜沫点点头,答应的很爽快:“我很少动手。”
张科今天心情不好也懒得跟新生计较,“嗯,一会儿我让你带你去办入学手续,你......”
他正说着,办公室外一个老师敲了敲门:“老张,那个王免是你带的吧?又闯祸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张科脸都绿了,对姜沫说:“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看看。”
“好的老师,您先忙。”姜沫露出标准且礼貌的笑,她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一笑又显得非常老实乖巧,张科心头有些古怪。
这么个漂亮的女生,真是个刺头?
不容他多想,眼下有更急的事情等他处理。
张科离开后,姜沫便在他椅子上坐了下来,等了半天,张科也没回来。
她等得无聊,视线落在桌面上。
杂乱的桌上堆满了草稿纸,最上面的A4纸上的一道数学试题,底下满满当当的算写着解题过程,却没有一个答案是对的。
她挑了挑眉,懒懒的拿起笔,随手拿过两张纸开始演算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来,姜沫还以为是张科回来了,她正好写出最后的答案,将笔放下。
“姐姐,你在干什么?”姜瑶扭着腰几步冲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草稿纸。
见是一道数学题,她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但眼底里是满满的恶意:“姐姐从小在山里长大,连高中都没上过,应该看不懂这题目吧?”
姜沫蹙了蹙眉。
她不是清研的吗?
“你来干什么?”
姜瑶道:“当然是帮姐姐你办入学手续。”
说白了她就是听说姜沫被辅导员叫走,特意过来看她倒霉的。
姜沫当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勾了勾唇,起身往外走:“这里没外人,演戏不累么。”
她甚至都没多看姜瑶一眼,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漠视,比直接一巴掌在姜瑶脸上还让她愤怒难堪。
可是等姜瑶反应过来,姜沫的身影早消失在门口了。
姜瑶气得险些把手里的草稿纸揉成一团。
就在这时,张科步伐匆匆的进来,看见姜瑶时一愣:“同学,你找谁?”
但姜瑶还没说话,张科见到她手里的草稿纸,还以为她拿的是自己的有,脸色不太好看:“这位同学,不要随便动老师的东西......”
他上前夺过,正要放下,又觉得哪里不对。
定睛一看,他猛地瞪大眼!
姜瑶暗暗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被张科一把拽住:“你等等!先别走,你先别走!”
他激动到双手颤抖,双眼火热死死地盯着姜瑶:“这道题是你解开的?”
姜瑶莫名其妙:“我......”
张科高兴地根本没管她说什么,“这道题目可是清大付立原给清大教学系的难题,谁能解出答案就能成为他的学生!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姜瑶瞳孔狠狠缩了缩!
付立原三个字如雷贯耳,数学界大佬,清大前校长,现在据说在某研究部门担任要职。
若是能成为他的学生,那是多大的荣耀!
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的机会,如今就在眼前。
姜瑶想到刚才进门时看到姜沫正在写答案,难不成,这道题是她解的?
张科见她呆怔不语,还以为自己把她吓到了,赶了放缓了语气,温柔的声音里仿佛能挤出水来。
“不好意思,这道题我解了大半年了都没解出来,没想到啊,真是英雄出少年。”
姜瑶勉强笑了笑,“就、就是运气好,瞎写的。”
“同学你太谦虚了。”张科直接一个电话打出去,“师兄,付教授的题有人解出来的,对!是个小女生......好、好的!”
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张科连连应下。
挂了电话,他热切地看向姜瑶:“同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成为付教授的关门弟子啊?”

屋子里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心都提起来了。
姜沫起身,擦了擦手:“霍爷爷已经没事了。”
白秀还没从霍砚庭刚才那句“她算您侄媳”中反应过来,这边又跟她说老爷子的命没事了,她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漂亮却清冷的一张脸。
她真把老爷子治好了?
可是这样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懂医术?而且还比她请的这些医学大佬厉害......
眼下见她真把人从死神手上救了回来,方才为难她的医生面色窘迫,不敢置信的问:“你也是学医的?京医大还是国医大,师从哪家......”
姜沫神色很淡:“我没有养儿子的兴趣,不过我爸倒是挺喜欢养孩子的,你可以去姜家问问他还缺不缺儿子。”
“......”
那医生的脸由白变青再涨成红色,显然差点忘了自己刚刚放出的豪言。
姜沫并没打算真的为难他,只是看他一眼:“中华医术,博大精深,你学医不精就不要怪在中医头上,连最基本的病症都查不清,看来你的老师也不过如此。”
竟然有人说顾老不过如此,周杨顿时恼羞成怒,“我看你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敢质疑顾老的医术,他可是医学界泰斗!别以为自己误打误撞暂时治好了老爷子,就能随便羞辱顾老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今日来的医生有一大半都是顾老的学生,此刻听到有人看不起自己的老师,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姜沫生吞活剥了。
姜沫摇了摇头,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毕竟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别说是一群了。
她自顾自收拾东西,没注意到一旁男人一直盯着她的深邃目光。
霍砚庭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有探究,有打量,还有几分意味不明的危险。
姜沫倏地蹙眉,抬眸看向霍砚庭,那人并没有在看自己。
那为什么自己刚才总感觉背后有点凉?
错觉?
姜沫不想跟这群医生追究,但有人却非要往上凑。
那医生见姜沫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戳中了,冷嘲热讽道:“怎么?被我说中......啊!”
周杨话都没说完,双腿忽然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恰巧在姜沫面前。
姜沫眨了眨眼,笑了:“就算你很想当儿子,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周杨咬牙想站起来,奈何双腿根本动弹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他差点气到当场晕厥。
姜沫:“把你当初学医时的宣誓背一遍,然后滚。”
周杨死死瞪向姜沫,一旁的同门想要把他拽起来却根本拉不动。
僵持了半分钟左右,周杨最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救死扶伤,不辞艰辛......”
背完宣誓,周杨发现自己终于能站起来了,立刻收拾医药箱往外跑,走到门口时回头狠狠剜了一眼姜沫。
大家都是学医的,来日方长,下次一定有机会让她好看!
姜沫对这种低级别的仇视一向不放在心里。
再有下次,她不介意直接废了他的手。
这样没有医术更没有医德的人不配做医生。
姜沫不动声色地收起银针,她出针速度飞快,几乎没人看到是她用银针点中了周杨的穴位。
但这不包括霍砚庭。
男人扫了她一眼,漆黑的眸深不见底,片刻后,他转头朝白秀道:“爷爷需要休息,都出去吧。”
“哦......哦哦好。”白秀的目光在姜沫身上来回扫视,吩咐人都下去,很快屋内就剩了几个霍家人。
她疑惑问:“砚庭,你刚刚说她是什么?”
李管家上前解释:“二夫人,这是老爷子亲点的孙媳,是姜家的女儿,叫姜沫。”
本来是好事一桩,谁承想老爷子突然倒下了!
白秀一脸震惊。
霍砚庭结婚了?
这事霍家居然没一个人知道!
京城姓姜的豪门只有一家,那家的女儿她见过,虽然长得漂亮,但远不及眼前这姑娘相貌好。
不是姜瑶,那就是姜家那位刚找回来的乡下女儿了。
深山里长大的......
白秀皱了皱眉,对姜沫的嫌弃写在了脸上。
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也配进他们霍家的门,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
但一想到娶她的是霍砚庭,她心里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霍砚庭娶了个这么没用的,以后对他的事业能有什么帮助啊。
自己儿子现在正跟顾家千金来往密切呢,起码在婚事上,自己总算是能压这个侄子一头了。
霍砚庭睨她一眼,难得好心介绍:“叫二婶。”
姜沫“哦”了声:“二婶。”
白秀冷哼了声:“这才刚嫁进来,没必要叫的这么亲热。”
霍砚庭的媳妇儿,她必须得给点下马威,不然以后骑在她头上可怎么办!
姜沫目光微冷,没等她发作,就听到霍砚庭道:
“二婶说的对,以后您就安心待在别院,不用操心主院的事了,毕竟我们没有那么亲。”
男人嗓音淡漠,没什么表情。
白秀愣住,“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霍砚庭眸色很沉:“以后管家的事就不劳烦二婶了。”
白秀没想到自己就因为一句话管家权就没了,顿时怒道:“霍砚庭,我是你二婶!你敢这么多我?老爷子都还没发话呢!”
霍砚庭并不打算跟她废话,直接让人把白秀和其他人拖走了。
耳畔白秀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后,姜沫才转头看向男人,想到在车里司机说的话。
眼神里很不高兴:“你不会要我来管家吧。”
她可没有这个时间。
霍砚庭微微低下头,和她平视,凉凉道:“你想的挺美。”
“......”
他冷哼了声:“一个专门的管理团队,这点钱霍家还请得起。”
姜沫抿了抿唇,换了话题:“今晚还回去吗。”
霍砚庭揉了揉疲惫的眉眼,“明天一早等爷爷醒来再回。”
姜沫在哪睡都一样,这会已经到了她睡觉的点了,便问道:“我睡哪儿。”
原本往外走的男人步伐停住,转身扔下一句:
“你跟我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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