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要给家人们整波大的。
张老太太今晚不开门，应该不会有事。
以防万一，我还是点进了弟弟的直播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弟弟在镜头前吃得满嘴流油。
“家人们新年快乐，今晚我保证让大家发出新年第一笑。”
他含糊擦完嘴，给大家展示今天的道具。
“我爸为了今晚的整蛊特意杀了头猪。”
镜头滑过弟弟面前的一大盆猪血。
他捧着猪心说：“兄弟们，这次可是大手笔，一定要锁定我的直播间，不要走开。”
他乔装打扮好出了门。
妈妈举起手机跟在他身后。
弟弟走在乡间小路上。
一朵朵璀璨的烟花在他头顶炸开，照亮夜幕。
弟弟介绍：“听说村长今天买了五千块的烟花，你们有眼福咯。”
不远处也有一人站在田间抬头看烟花。
弟弟兴奋地加快脚步，“家人们看到没，那就是我们今晚的第一个整蛊对象。”
等镜头凑近，我大惊失色。
那人居然是张老太太。
有了我的提醒。
这一世，张老太太并没有让弟弟靠近。
她转身就想跑回家。
可弟弟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为了炒热直播间的气氛，他穷追不舍，边跑还边呕血，嘴里不停地念叨“救救我”。
趁张老太太回过头，弟弟趁机吐出准备好的猪心。
张老太太被吓得够呛。
她一个踉跄，头撞到路边的石头上，流出大滩鲜血。
瞳孔迅速放大，眼神涣散。
再也没了呼吸。
直播被匆忙掐断。
网络有延迟。
等我准备冲出家门。
妈妈和弟弟已经着急忙慌地跑回了家。
妈妈面如土色，嘴里不停地念叨：“死人了，死人了。”
弟弟也被吓丢了魂。
爸爸在直播间里旁观全程。
他还算镇定，抽着烟咒骂了一声。
“死老太婆真是个没福气的，年都没过，偏赶上今天死了。”
爸爸催促弟弟换掉衣服。
弟弟也回过神来，立马发了条视频安抚网友。
“兄弟们，刚才的整蛊剧本够真实吧？”
不明真相的网友被弟弟的说辞糊弄过去，纷纷评论。
奶奶哪里找的，演技太好了。
有意思，比春晚好看多了。
什么时候再开播啊？
妈妈担忧地问：“人还在田里呢，要是张彪找来怎么办？”
爸爸不屑地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家豪干的。”
弟弟顿住回复评论的手，有些慌乱。
“我在直播间看到村长了。”
爸爸很淡定，“天这么黑，他哪里看得清吓人的是谁。”
爸爸的视线落到我身上。
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分明是已经把我认作了替罪羊。
我不忿道：“人是赵家豪害死的，凭什么要我背锅？”
爸爸上来就是一巴掌。
打得我眼冒金星。
“你是老子生的，还管你同不同意。”
弟弟看到我挨打，偷笑出声。
“赵晓琴，要不是你忘拿快递耽误我的事，老太婆也不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