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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

一只团总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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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的大夫又当着黎桑的面对众人解释了一遍。“听到了?”那骄纵的庶女顾馨斜着眼,看向黎桑的眼神十分不屑。虞湘再一次听到孩子凄惨的死状,流干的眼泪又有继续之势。黎桑没有理会她们,只想了想。“湘姨娘在孕期吃的东西不知凡几,如何就能断定是我的一杯茶害了你的孩子?”虞湘扶着顾谨之的手,勉强直起身子。在他担忧的眼神中柔弱又倔强。“我本出自乡野,对生在山上的覃香草略有了解。此物长于春秋,经过去生,晾晒等一系列的手段后,可入药。但若生食,一定量便会致命。”虞湘喘了口气,接着道:“我曾在村人晾晒时尝过一些,记得那味道。”她死死盯住黎桑,“而夫人您给我的那杯茶,与那味道极其相似!可怜我信任于你,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再加之当时无事,才让我孩儿遭此大难......

主角:黎桑段承川   更新:2024-12-17 1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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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段承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府中的大夫又当着黎桑的面对众人解释了一遍。“听到了?”那骄纵的庶女顾馨斜着眼,看向黎桑的眼神十分不屑。虞湘再一次听到孩子凄惨的死状,流干的眼泪又有继续之势。黎桑没有理会她们,只想了想。“湘姨娘在孕期吃的东西不知凡几,如何就能断定是我的一杯茶害了你的孩子?”虞湘扶着顾谨之的手,勉强直起身子。在他担忧的眼神中柔弱又倔强。“我本出自乡野,对生在山上的覃香草略有了解。此物长于春秋,经过去生,晾晒等一系列的手段后,可入药。但若生食,一定量便会致命。”虞湘喘了口气,接着道:“我曾在村人晾晒时尝过一些,记得那味道。”她死死盯住黎桑,“而夫人您给我的那杯茶,与那味道极其相似!可怜我信任于你,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再加之当时无事,才让我孩儿遭此大难......

《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精彩片段


府中的大夫又当着黎桑的面对众人解释了一遍。

“听到了?”那骄纵的庶女顾馨斜着眼,看向黎桑的眼神十分不屑。

虞湘再一次听到孩子凄惨的死状,流干的眼泪又有继续之势。

黎桑没有理会她们,只想了想。

“湘姨娘在孕期吃的东西不知凡几,如何就能断定是我的一杯茶害了你的孩子?”

虞湘扶着顾谨之的手,勉强直起身子。

在他担忧的眼神中柔弱又倔强。

“我本出自乡野,对生在山上的覃香草略有了解。此物长于春秋,经过去生,晾晒等一系列的手段后,可入药。但若生食,一定量便会致命。”

虞湘喘了口气,接着道:“我曾在村人晾晒时尝过一些,记得那味道。”

她死死盯住黎桑,“而夫人您给我的那杯茶,与那味道极其相似!可怜我信任于你,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再加之当时无事,才让我孩儿遭此大难...”

“黎桑!你棋差一着,怕是万万想不到我记得这覃香草的味道!”

虞湘捂着胸口,说到气竭哽咽,旁人听之无不同情,看黎桑的眼神都带上了怒意。

黎桑眯了眯眼,明艳的脸庞透着一丝冷然。

“湘姨娘对这覃香草的了解,倒是比我要多得多了。”

黎桑本不愿用最恶毒的想法去猜测一个母亲。

起初体谅她骤然失去孩儿,被她那般辱骂也没有还口。

而听完虞湘这一席话,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底浮现,令她不禁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怎么?你难道还要说是湘姨娘自个儿准备的覃香草,毒死了自个儿的孩子,就是为了冤枉你?”

顾馨吊着眼嗤了一声,“黎桑,你荒谬不荒谬?”

虞湘强撑着站不稳的身子,咬着牙恨声道:“天地可鉴,自进侯府,妾便一日未踏出大门。身边的丫鬟皆是府上指派的,谁人会愿意为我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找覃香草?”

“是啊,这湘姨娘也是个可怜的。孤零零来到侯府,连个心腹都没有。”

“还要受主母欺负打压都不敢吭声呢!”

“对了,这黎氏倒是经常出府。还有她身边那个丫鬟,可是从娘家带来的心腹。她要拿点什么毒药,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时间,堂上众人指向黎桑的眼神变了又变。

顾谨之此刻也已然信了虞湘的话,搂着泣不成声的她冷眼看向黎桑。

“黎氏,以往我只当你骄纵爱使性子,想不到,你竟狠毒如斯。”

“好了”,朱秀迎抚了抚手掌,一副和事佬的模样。“黎氏固然有错,但说不定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谨之,虞氏累了,你且先扶她下去休息。黎氏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我和侯爷会问出前因后果来,给那死去的可怜孩子一个交代。”

曲阳侯沉着脸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同意这样的做法。

“都说够了?”

就在众人不情不愿想要退下时,黎桑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徐徐响起。

她微抬眸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是这深深庭院的肮脏百态。

“你们说够了,那便轮到我说了。”

女子双手交叉于腹前,身姿纤弱却端正。

一对潋滟的杏眸微垂,将往日的柔媚生生压得清冷。

“如湘姨娘所说,孩子中的是覃香草的毒,你一喝我的茶便尝出来了。那么请问,世上无色无味又杀胎儿于无形的慢性毒药这么多,我为何偏偏要选这一种味大到处可见,又能让人一眼识破的覃香草?”


凉亭之上,一华贵,一朴素的妙龄女子对桌而坐。

黎桑似笑非笑地放下银匙,“湘姨娘好觉悟。只是人呢,最好莫要对认知以外的事做评价,否则容易暴露自己的浅短见识。”

虞湘一顿,“夫人何意?”

黎桑但笑不语,优雅地重新拾起汤匙,享用面前美味的鸡丝银耳粥。

盈香挺着小胸膛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一步。

“我家夫人的意思是,她自嫁入侯府,除府内女眷的统一额度外,所有额外开销,皆走得夫人自个儿的户头。”

她昂着头颅,颇有些骄傲。

“我们夫人所带的嫁妆,便是她挥霍一辈子,也难以用尽。对他人而言,一桌可口些的早膳便觉是铺张浪费。而对我家夫人而言,不过是一些尚可入口的食物罢了。只要能令自个儿愉悦,便是龙尾凤翅,那也吃得。”

黎桑拿帕子掩着唇轻咳了声,压低声音悄悄对她道:“夸张了啊。”

盈香这样说,倒也不算失实。

黎桑是尹州富商之女,上头还有一个嫡亲的兄长。

兄长早年间投军,连父亲去世也未及赶回。

由于母亲早逝,黎桑为保住偌大家财不被族人觊觎,便按照父亲生前所说,收拾包袱赶来了京城投奔姑母。

与顾谨之结缘,也是因随着姑母参加一次宴会,与同在场的一位夫人搭了几句话。

尤记得那夫人在听完黎桑的身世后,眼神亮了亮。

黎桑对这样的场面再熟悉不过。

父母双亡,唯一的兄长不在身边,有钱又漂亮的孤女,哪家不喜欢。

黎桑原本没有在意,想着即便她派人上门说和,和以往一样委婉拒了便是。

只是,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人,却在游春路上偶遇了顾谨之。

他英俊稳重,谈吐得体,进退有度,只一面之缘便让黎桑有了好感。

再之后,又巧遇了几回,二人了解逐渐加深,慢慢有了情感。

直到二人成亲那日,黎桑方知顾谨之的母亲便是那日宴会上交谈过几句的曲阳侯夫人。

当时也只觉凑巧,感叹缘分天注定。

如今想来,世上哪来这般多的巧合,只怕是有些人的处心积虑罢了。

“盈香姑娘说得是,是我见识浅薄了。”虞湘始终谦卑谨慎,“只是既嫁到夫家,享受夫家尊荣,财产之事,实不应再分得如此清楚。”

她忽然扶着肚子起身,又一次行了礼,“妾今日来,是希望夫人能体谅世子,为他的仕途与青云路献上一份力。”

汤匙撞击瓷碗,仿若是不经意的脱手,发出清脆当啷的声响。

黎桑捏着帕子轻拭唇角,“哦,原是要钱来了。”

她眉眼浅淡,“顾谨之让你来的?”

虞湘被她的直呼其名惊了一瞬,忙摇头道:“不,是妾自己的意思。世子与我闲聊时曾谈起目前的困境,我有心想为他分忧却无这般能力。且夫人与世子前些时日闹了些不愉快,若您能出手相助,世子定会感念您的心意。妾十分希望你们能和好如初,故斗胆与您说了这些肺腑之言,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湘姨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盈香冷哼道:“你想做这个好人,倒要让我们夫人出钱。若此事不成,世子与夫人的关系自然愈发不好。若此事成了,你再往世子面前一请功,言道是你百般相劝,这功劳倒全成你的了。”

“不,这并不是妾的本意。”虞湘好似被冤枉,面上露出些许难过,欲言又止。

“怎的不是?你若真这般有心,何不当了世子给你买的首饰,去向他表一表你的忠心呐?”

盈香修的一口牙尖嘴利,黎桑在心里暗暗给她竖大拇指,嘴上慢悠悠道。

“行了。”

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黎桑早已享用完了这美味的早餐。

“原还想与姨娘一道品尝这早膳的,奈何你的话着实多了些,我一个没忍住,便用得差不多了。”

虞湘看着所剩无几的东西,只讪讪笑着说了声不碍事。

黎桑扬着得体的微笑,“盈香,去库房取些银两来。”

她暗中眨了眨眼,盈香立马会意,“奴婢这就去。”

二人虽已和离,顾谨之却并没有将库房钥匙收回去。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收与不收并没有什么区别。

顾家祖上其实并没有如今这般窘迫,连打点仕途的银钱也难拿出。

相反,因着几代的爵位,以及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财富,也能称得上是京中的富贵人家。

然而在改朝换代的动荡中,顾家祖辈用全部的积蓄向新皇表忠心,才得以保下了这世袭的爵位和一大家子的平安。

到顾谨之这辈不过才经历了三代,要想延续先辈的繁荣,只能老老实实考科举,走仕途。

但领着的那点微薄俸禄,只能说杯水车薪,实在撑不起他们想要的奢靡生活。

自黎桑嫁过来,她敬佩顾谨之在逆境中努力考学的态度,对侯府时常补贴。

却不想,对方非但没有感激,竟还觉理所当然。

最后,甚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声称寻到了真爱。

黎桑只觉得可笑,也笑当初的自己愚蠢,看走了眼,竟把废石当宝玉。

她算准了顾谨之心疼虞湘,不想她受委屈。又暂时不敢将他俩和离之事捅到曲阳侯夫妇面前,才能让她暂且留在侯府。

毕竟曲阳侯给他请这世子之位,一半是因他有了后人,一半则是因黎桑手中的财富。

她若真因和离离开了侯府,还上哪去找身段样貌处处合她心意的段师傅。

唔,说起来,那可恨的男人竟没有来赴约。

待此间事了,她非亲自找他问一问不可。

思忖间,盈香已然带了银子来。

“这...夫人,这实在太少了些。”虞湘面露难色,捧着手上几粒轻飘飘的银子停在原地。

黎桑接过盈香递来的茶,笑得那叫一个和气,“湘姨娘应当知道咱们府上清廉,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我想奢侈,可以用我自己带的嫁妆。你若也想,便只能你自个儿想法子了。”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黎桑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只因对面的女子早已红了眼眶,眼角的泪欲落不落,六分的颜色也被衬得上了八分。

顾谨之越过黎桑,几步走至虞湘身侧,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怜惜。

“怎么哭了?当心肚里的孩子。”

他蹙眉看向黎桑,“黎氏,你又耍得哪门子威风?”


顾谨之大概不会想到,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子,会在与他一门之隔的房内,与别的男子欢好。

黎桑一口咬在顾承川的肩头,泄愤般磨了磨,才故作冷静对外开口道:“世子,我当真是困了,有什么话还请明日再说吧。”

这顾谨之是又发什么疯,大半夜跑到她门前絮絮叨叨,不知所言。

她的话音刚落下, 便被身前的男人堵住了唇瓣,再发不出声响。

意乱情迷间,耳边皆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连门外的声音何时消失了都不得而知。

******

当黎桑舀起一勺冰酪忽然觉得冻口时,留香院飘下了第一片黄色的落叶。

“这么快就入秋了啊。”她感慨了一句,龇牙咧嘴的将剩余的冰酪吃了个精光。

盈香给屋内的花瓶都换上了新鲜的金桂,只因她家小姐爱极了这个味道。

很快,桂花独有的清香盈了满室。

盈香从内室出来,接过空了的瓷碗,眉宇忧愁道:“世子都有许久不曾踏足留香院了,夫人,您上回为何这般冷淡呢?凭白被那妾室占了便宜去。”

两月前,也就是那晚顾谨之来过之后,他又不知揣着什么目的,陆陆续续来找过她几回。

黎桑早已与他和离,压根不想再有任何纠葛,每回皆是敷衍了事,也懒得听他逼逼赖赖。

敷衍的次数多了,顾谨之也不再自讨没趣,脸色阴沉地踏出留香院,再也没来过。

黎桑乐得清净,捂着她的小金库期盼着彻底离开侯府的那天。

至于那工匠,等工期结束了,自己也离开了侯府,自然而然便能断了关系。

他总不至于这般不识趣,将这露水情缘当了真。

黎桑正东一茬西一茬地想着,盈香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

“夫人,奴婢今晨上街,听了些传闻。”

黎桑好奇,“什么?”

盈香回忆道:“街上许多人在传,曲阳侯世子宠妾灭妻。时常带着小妾上街游逛,买脂粉头面,却留正妻在家独守空房。”

“说他无视正妻脸面,让外室有孕还光明正大带入府,不顾纲常伦理要先产下庶子。”

“还说他好打女人,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却是禽兽不如。世子的名声,如今在外头似乎不太好。”

黎桑失笑。

这半真半假的流言,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传便传吧,总归影响不到我们。”

说不定还更有利于她和离呢。

盈香一脸为难,既觉得顾谨之可恨,又因黎桑与他已是夫妻,不得不劝一劝她。

“虽说世子这事做得的确太过分,但夫人您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这样冷战下去,可如何是好?”

“若是那姨娘当真生了个儿子,这府上怕是再难有夫人您的容身之地啊!”

黎桑看着她担忧的小脸,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往后的日子担心。

盈香是娘亲在世时亲自替她挑的丫鬟,与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忠心耿耿。

却到底没有她那样大胆想得开,只以为她嫁了人便得在侯府待一辈子。

“盈香,你有没有想过,往后的日子,就我们俩在一个大院子里自由自在地过?”

“啊?”盈香歪着脑袋疑惑,“夫人要把留香院的下人都遣散了吗?”

“笨。”黎桑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放低嗓音,一字一句道:“你家小姐我,要和离。”

“和和和和......”

盈香和了半天,也没能将下一个字说完整。

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活像见了鬼似的。

“行了,你慢慢消化吧,我出去走走。”黎桑潇洒地背着手,悠哉悠哉往外走去。

曲阳侯府栽了不少果树,有观赏性的,也有实用性的。

一路走来,还未见到沉甸甸挂在枝头的果子,便已经闻到了它的芬芳。

黎桑原本好端端走着,想到这里,忽然脚步一顿,脸颊爆红。

都怪那愈发不正经的臭男人,上回上她床榻时,端着一张冷峻的脸说出那般不要脸的下流话。

她原本还想摘几个果子尝尝,现在却是恨不得绕道走。以防身体过热,若是在这凉爽的秋日烧晕过去,那可当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为了褪去脸上热浪,黎桑去荷花池边溜达了几圈,正想往回走时,忽然被一个丫鬟急匆匆叫住。

“夫人,奴婢可找着您了。快随奴婢去趟前院吧。”

黎桑认出来了,是朱秀迎身边的人。

她神色焦急,黎桑还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地儿一看,好家伙,果然是大事。

一溜掌柜老板排成排,里头还有她熟悉的一位工匠领头。

“侯夫人,您看您之前准允我们的,工钱是按月结。先前您说不合规矩,还是改为最后一并结。如今工期也快要完成了,您看咱们何时结钱合适?”

说话的是一个黑脸中年男人,面相憨厚,身材壮实。

这便是那位工地的领头,黎桑见过他。

前两回她去施工地送温暖时,都是这个男人出面组织的排队和领东西。

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人物接着道:“是啊侯夫人,这工期都快结束了,木材的钱,您总该给我们结了吧?”

“还有我们砖瓦的。”

“我们砂石的。”

乱糟糟的场面被一道拍桌声喝止住。

“急什么,我堂堂侯府,还能缺了你们的银钱不成?”

朱秀迎语气并不是很好,大概是被这群人追上门来要钱,觉得颇为失面子。

黎桑在门外听到这番对话,心里便有了底。

她方踏过门槛,就听朱秀迎难得热络道:“桑儿来了。”

她又朝着众人点了点下巴,“这便是我的儿媳,曲阳侯世子夫人。我年纪大了,早已不再管侯府中馈,你们有什么请求,就与她细说吧。”

黎桑冷眼看她松了一口气,悠闲坐下喝茶的模样,显然是认定她不会拖欠这些人的银钱。

上回她说不动黎桑,这回便让人直接与她对话。呵,倒是将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母亲且慢。”她不疾不徐道:“当初修建这个庭院,从请人到材料到工价,皆是您定的,儿媳对其中细节一概不知呢。”

这座庭院,当初定下的面积并不小。

且朱秀迎一早便吩咐,所有用料都得是最好的。

前前后后加起来,花费可谓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想让她出这个钱替顾谨之和虞湘的孩子修庭院,莫说已经和离了,便是没和离,也休想从她这拿走一厘一毫。

黎桑虽心里已然骂了千万遍,面上却仍是笑眯眯。

正是这副无辜又摆烂的态度,一下便激怒了朱秀迎。

“作为当家主母,遇事却只知推三阻四。看来我这个婆婆是请不动你了,那便让你夫君来看看,他娶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朱秀迎以为这样便能拿捏了黎桑。

毕竟哪家妻子不把丈夫比做天。况且如今顾谨之还有了虞氏,黎桑怕是讨好她儿子还来不及,怎还敢再摆谱。

哪知那女人仍然是娇娇柔柔的笑,那上扬的狐媚眼,瞧着就膈应人。

“母亲说的是,儿媳处置不来这样的大场面,那便请夫君前来定夺吧。”

黎桑掩着唇偷偷弯了弯嘴角。

这一套下来,少说上千两银子,吓不死你儿子。


在侯府的最后这段时日,黎桑过得那是相当滋润。

那工匠似是寻摸到了滋味,再不用她使手段引诱,隔三差五便趁夜钻入她房中,做尽那销魂之事。

起初黎桑还觉新鲜,尚能受得住。......

清辉堂外落雪簌簌,堂内寂静无声。

好半晌,才听朱秀迎不可置信道:“我儿,你是不是糊涂了!”

“黎氏虽性子犟了些,但你知道自她嫁过来,我们的日子好过了多少吗?你这是硬生生把财神爷往外推啊!”

她脸一拉,“不行,我不同意。你父亲也不会同意。”

这个金疙瘩,即便是硌手了些,也不能轻易放开了。

不知怎的,听到朱秀迎的否决,顾谨之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好似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拒绝黎桑,又保住了他那所谓的男性自尊。

“母亲说得在理”,顾谨之徐徐道:“只是黎氏近日显然不似以往那般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儿子也是担心与她逐渐淡了感情。”

“我的傻儿子,那是她在与你赌气。”朱秀迎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你纳了虞氏,又与她有了孩子。虽说主母要大度,但哪个女子能真正做到看着夫君与别的女子恩爱却无动于衷的?”

“她与你闹,使性子,那都是在乎你的表现。”

朱秀迎忽然压低了声音,“你们成婚前,母亲便已经派人往她老家调查过了。她身上的财富,远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不然你以为,她前段时日这般不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我能忍她?你可别昏了头,将你往后走青云路的筹码拱手送人了。”

一番话,让顾谨之忽然醒悟。

此前他纠结于儿女情长,竟是还没有他母亲想得深远。

“儿子受教,知道该如何做了。”

顾谨之直起身,深眸凝起一缕幽暗。

他是堂堂曲阳侯世子,女人和前程,他都要。

*

黎桑这几日过得不太舒心。

自上回拦了顾谨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他传来消息。

难道是他没有说服侯爷夫人?

黎桑心里很明白,朱秀迎虽然对她不满,却绝不会同意他们和离。

所以黎桑才会从顾谨之下手,趁着他对虞湘正情意浓厚时,演几场戏,激得他签下这份和离书。

黎桑眯了眯眼。

若侯爷夫人当真说不通,那她便只能直接拿出和离书,碰一回硬了。

毕竟是他们儿子亲自签下的,他们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认下。

若当真后续要为难于她,见招拆招便是,她也不会怵了他们。

待到第三日,黎桑终于是等不住了。趁着顾谨之还没出门,顺利拦下了他。

“世子可与侯爷夫人说了?我何时能离府?”

今日天晴了些,肃肃寒风却是挡不住。

“外边天冷,先进我院里暖暖吧。”

顾谨之说完便向她走近两步,似要来扶她。

黎桑瞬间警惕,立刻退了有五步远。

“不必了,我只是来要个答复,世子在这里说便是。”

顾谨之笑了笑,“桑儿,你我是夫妻,莫要动不动便说离府的话,以免伤了感情。往后我会多往你院里走动,不会因为虞湘冷落了你。”

脚下踩着厚实的暖鞋,黎桑却觉得冰冷由下而上,令她全身发寒。

黎桑定定看了他半晌,骤然转身,脚步匆匆便要离去。

“你要将和离书公之于众?”

背后的声音幽幽响起,似乎还带了些笑意,“可以,如果你能找到它的话。”

黎桑脊背发寒,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她倏然回头,盯着那张已然陌生的俊脸,“顾谨之,不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起你。”

窈窕秀丽的背影已经远去,顾谨之却仍站在原地。

身侧的手掌动了动,逐渐握紧成拳。

“呵...看不起我,我也永远是你的夫。”

黎桑回到留香院,被门前未清扫干净的落雪滑了一个趔趄。

好在盈香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您没事吧?”,她忿忿道:“巧月是越发会躲懒了,连个院子都扫不干净。我这就...哎,夫人...”

盈香话还未说完,便见她家主子神色惶惶,还没站稳就朝着内室疾走而去。

黎桑打开妆匣,里头还有好几层暗盒,是她未出嫁时花了大价钱找一个巧匠制作的。

需要精巧的打开方式才能取出里边的物件。

而如今,那里的隐秘结构早已被暴力破坏。

她甚至无需拿出藏和离书的木盒子,便已经知道结局。

盈香担忧地跟了进来,看她坐在妆匣前发怔,正想叫一声夫人,余光便注意到了妆匣里头的异常。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夫人,没丢什么贵重的物件吧?”

“狗东西。”

盈香:“啊?”

黎桑咬着牙,又恨恨重复了一遍,“狗东西!”

她千防万防,却是万万没想到堂堂侯府世子,会跟她玩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盈香,近日有谁进过这间屋子?”

盈香此刻也意识到,夫人定是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她细细想来。

“送银丝炭的张婆来过,还有给各院送冬衣的巧红,报喜的秀禾。不过这些人来时奴婢都在,没有让他们踏进内室半步。”

她凝重了脸色,“那便只有这两日才派来扫雪的巧月和千霜了。”

“她们人呢?”

“今日扫雪毕,便没有再来了。应是管家那边分配了其他活计。”

盈香抿了抿唇,肃色道:“夫人,需不需要奴婢将她们带来拷问?”

屋内沉默了片刻。

半晌后,黎桑垮下了腰背。

“算了。”

就算查出是谁拿的又如何?

左不过是听从顾谨之这个侯府主子的命令,问也问不出什么新意来。

况且,和离书也不会在她们手上。

黎桑一时间有些迷茫。

她想起父亲去世前对她的叮嘱。

“爹这一去,不知有多少人要觊觎咱们家的财产。桑儿,这世上人鬼难辨,任何人都不得轻易相信。切记切记。”

黎桑这半生,幼时有父母疼爱,兄长陪伴,从未独自一人面对过风雨,过得安然顺遂。

来到京城后,姑母一家亦是对她和善。

没怎么见识过险恶的娇娇女,硬是在她曾满心憧憬的第二个家中,亲身经历了牛鬼蛇神,给她狠狠上了一课。

屋内响起低低的呢喃,“爹,女儿识人不清,终究是辜负了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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