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机场,准备去扬州散散心。
登机前半小时,我收到了许梦的电话。
明明这通电话我盼了很久,可真当她打来的时候,我心里早已没了之前的期待。
我果断拉黑她的电话,独自前往扬州。
此时正好时三月,刚好应了那句烟花三月下扬州。
这里的生活很慢,也没人认得我。
我在一城春水的抚慰下,破碎的心逐渐被拼得七七八八。
我在扬州的最后一天,我去了二分明月楼。
坐在廊边,看河里捕食的白鹭的时候,我察觉到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许梦形容枯槁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收拾过自己了,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妆容,嘴唇干裂。
她扯了扯嘴唇,鲜血从嘴唇上的裂缝里流出。
之前你和我说过,你想来明月楼看白鹭。
我哪里都找不到你,就知道你肯定来了明月楼。
我看着许梦,淡淡地反问,所以你找我做什么呢?
阿煜,我错了,我不该没搞清楚事情,就自私地把你赶走……许梦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泪水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她颤抖着声音朝我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她说她当时是被朋友拍到的那段视频误导了。
皮皮死亡的地点和我捡到小白狗的地点很近,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所以在还没搞清事实的时候,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决定勾引我结婚报复我。
可是我,可是我……许梦泣不成声。
这三年里我早就对你心动了,我一直因为皮皮的死,压抑对你的感情。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隐隐送了口气,好像有根弦松了下来。
困扰我多日的问题终究解决了。
原来我那三年的感情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至少我们曾经彼此相爱。
这就够了。
阿煜,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在她希冀的注视下,我摇摇头,你知道的,我之前恐婚。
许梦似乎已经预料到我要说什么了,痛苦地求我别再继续说下去。
她不想和我分开,我又何尝不是。
可她对我做下的那些伤已经切实存在了,我无法忍受和她继续相处。
我强忍着心痛,做出最后的宣判。
是你告诉我要我勇敢,可你却亲手伤害了我。
这一通折腾下来,我的恐婚更严重了,医生说我必须接受治疗。
未来的我会独自生活。
一番话说完,许梦整个人都跌坐到了地上。
她面色苍白地捂着心口,感觉有什么要离她而去了。
泪水流着流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她把皮皮当做自己的家人,自以为自己要为她的家人复仇。
可到头来呢,她连最后的家人都没了?